第5章
“隊長，你真的打算讓那傢伙加入守夜人啊？”戴西還是有些不解。
“是因為他的資質很高的緣故嗎？”路易莎也向雷利詢問道。
雷利點了點頭：“沒錯，他的靈視之高，已經接近一般的血裔了，我很好奇他成為血裔后能走到哪一步。”
“先不說這是否符合教會的規矩，隊長你就沒考慮過那傢伙是敵人的情況嗎？”戴西顯然不能認同雷利這個說法，“這未免也太巧了吧，一個被怪異襲擊的普通人卻奇迹般地活了下來，最後那個人還有着極高的靈視。”
一旁的路易莎點了點頭，也認同了戴西的看法。
“確實，這一切有點過於離奇了。”就連漢森也是支持戴西的意見.
“或許有這個可能，但我還是想把他收入教會，一柄潛在的利劍還是掌控在自己手上比較好，反正只要我還在這一天就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一柄劍我敢使用它是因為我能夠折斷它。”雷利不置可否地說道，並起身離開了會客室。
是啊，他可是雷利，不僅是黎明教會中最年輕的銀徽守夜人，還身負教會祭司的神職這足以表示了教會對他的信任和重視。
“好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拜倫他本人還沒答覆呢。”路易莎拍了拍手，“與其繼續討論這種八字還沒一撇的事情不如感覺把手頭上的事情做好。”
“是——”戴西拉長了語調，表達了對繁瑣枯燥的文字工作的不滿。
“別鬧脾氣了，基本都去調查最近頻發的人口失蹤案件了，所以這些教會的工作就交給我們了。”路易莎安撫道。
……
坐上馬車上的拜倫又覺得自己是忘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但偏偏就是想不起來。
拜倫眉頭緊鎖，雙手環抱於胸前，拚命嘗試從腦海中回想自己到底是忘了什麼事情，但他越是這麼去想卻越是沒有頭緒。
坐在馬車另一頭的希克斯看着一副便秘樣的拜倫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就這樣一路無言，馬車在魯恩街區32號前停了下來。
“喂，到了。”
希克斯打斷了還在苦苦思索的拜倫。
“哦，好的，辛苦了。”拜倫這才從繁雜的思緒中走出來。
拜倫下了馬車，看着那座熟悉而又有陌生的房子稍微有了一種終於回家了的安心感。
可就在這時，左眼又產生了刺痛感，昨晚在門口的一切又重新在拜倫眼中如同無聲電影一般上演。
拜倫突然打了一個激靈，他想起自己忘了什麼了，他忘了向教會尋求庇護了！
“那個！希克斯先生！我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忘了說了！”拜倫連忙大喊，叫住了準備離開的馬車。
馬車停住后，希克斯帶着疑惑走出了馬車。
“什麼事？”
“我希望教會能保護我的人身安全。”拜倫一臉認真嚴肅地說道。
希克斯不太能理解的挑了挑眉。
“我現在面臨著生命危險，昨晚的那個黑影很有可能會再次找上我。”
希克斯有地不耐煩地撓了撓頭：“昨晚那黑影只不過是正好碰上了還在街上遊盪的你罷了，你不用想這麼多，而且都說了血夜非必要不出門，你怎麼就是……”
“不。”拜倫打斷了希克斯，“我想起昨晚上那黑影在襲擊我前還對我說了一些話。”
聞言希克斯也認真了起來。
“說了什麼？”
拜倫還是有些猶豫，
他不知道應該不應該把事實說出來。
模糊的記憶中，黑影在拜倫倒下后好像說了要在拜倫這取回什麼東西。
那個黑影要等到殺死我才能取回的東西，說明那件東西肯定是在我身上，但是我現在身上也沒有什麼值得那個黑影這麼大動干戈的東西。
那麼它就是一個我自己也沒意識到在我的身上的東西。
加上今天早上醒來后就莫名其妙能看到過去的影像，過去的拜倫的記憶中重來沒有類似的事情發生。
一下子線索好像串聯起來了，拜倫覺得那黑影想取走的東西應該就是和自己能看到過去有關的東西。
在不了解真實情況下，自己最好不要隨便把這件事說出去，畢竟萬一教會知道了也想要那東西怎麼辦，而如果要拿走那東西就要殺了自己，那教會也想殺自己不就完蛋了嗎。
那麼自己就不應該老老實實地把事情說出去了，自己應該稍微變通一下，讓教會既能保護自己又不說出這一情況。
經過一段頭腦風暴后，拜倫心中也明白自己應該怎麼做了。
拜下定決心在賭一把。
“那個黑影說了什麼‘你的血很特殊，就讓它為我所用吧。’這樣的話。”
拜倫盡量讓自己的表情顯得平淡自然一些。
“之前在教會他們說我的血有什麼源血親和度，那麼應該也有些特別的吧。”拜倫在心中嘀咕着。
但拜倫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是不是這樣，因為在原本拜倫的記憶中也沒有任何有關這種超自然知識的記憶。
不過即使鬧烏龍被識破自己在說謊也無所謂，到時候可以說自己太害怕了才編了一個借口來請求教會的保護。
“想要你的血嗎……”希克斯陷入了沉思。
拜倫看到沒有立刻穿幫頓時鬆了一口氣。
“不對，最近還發生很多人莫名其妙失蹤的事件，難道也和這有關係嗎……”希克斯忽然想明白了什麼，“如果說這些失蹤案都是他們所為那可就不妙了，一次性收集這麼大量血液是想要對教會出手了嗎？”
但希克斯也不能確定，畢竟還沒有決定性的證據，況且教會那邊也已經出動大量人手去調查失蹤案了，想必近期就會得出結果。
“這麼重要的是你怎麼不早說。”
“忘了！”拜倫理直氣壯地說道。
“你這……哎，算了。我們回……”
突然希克斯想到了什麼，又把嘴裏的話吞了下去。
他看了眼自己胸前鐵質的徽章，回頭向駕駛馬車的教會人員打了聲招呼。
“你先回去吧，我還有一些事要做。對了，記得幫我和隊長說一聲，就說‘既然今晚我不用值班我就先回家了。’”
馬車上的那人點了點頭便駕駛着馬車離開了。
“你這是做什麼？”拜倫沒能理解希克斯的這一行為。
希克斯一把攬住拜倫的肩頭，親昵地說：“你不是說自己面臨著生命危險嗎，那由我，守夜人的超新星來保護你吧。要是昨晚那個……那個東西再過來我就直接將他降伏。”
“這樣啊……”不知為何拜倫總覺得自己眼前的這個人有些不靠譜。
“放心吧，交給我和我的銀鳶尾吧！”希克斯掏出了腰間被風衣遮掩住的銀色左輪，並轉了幾下。
兩人走進屋子。
希克斯看着家徒四壁屋子不禁發出了感嘆：“你的裝修風格還真是……嗯……真是簡約。”
“你就別挖苦我了，我就一個賭徒加酒鬼，就差沒把房子賣了。”拜倫也想去給以前那個真正的拜倫幾個耳刮子。
“真是個敗家子，敗家也就算了，重點是敗完后收拾爛攤子的可是我啊！”拜倫在心中怒吼着。
希克斯又打量了一遍拜倫邋遢的樣子，不禁點點頭。
“該怎麼說，從你的外表就能看出來了。”
這時房子裏的落地鍾發出了整點報時的鐘聲。
這一剎那，拜倫覺得自己精神恍惚了一下，好像什麼東西從自己身上脫離了，左眼也有點微微發燙。
拜倫不知道的是此時自己的左眼散發出來攝人心魂的金光，而一旁的希克斯的目光卻被那精緻的落地鍾吸引了目光，那座精美落地鍾與其他的老舊的傢具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這個鐘估計值不少錢，你怎麼沒把它賣掉？”希克斯轉向拜倫有些好奇地問道。
對啊，為什麼來着？拜倫又搜索起了記憶。
拜倫一邊揉着不太舒服的眼睛一邊回答：“我也有好幾次想過要賣掉它，但不知道為什麼每次不是忘了就是突然又不想賣了。”
“那它能留存到現在還真不容易啊。”
希克斯又想起了什麼：“對了，你應該沒有吃早飯吧？”
“這麼說，我還真有些餓了，今天一天還沒吃過東西呢。”
眼睛發燙的感覺消失后拜倫鬆開了手，這時他的眼睛又恢復了平常的樣子。
“現在都已經中午12點了，我們就去外邊吃點東西吧。”
拜倫看了一眼鍾，確實已經是正午了。
希克斯環顧了一圈房間：“畢竟看起來你家裏好像也沒有食物，當然我會請客的。”
拜倫想了想也只好同意了希克斯的提議，因為他是真的窮。
“既然你說你是個賭徒，在吃完飯後我們就去賭場玩幾手，如何？實不相瞞我對這些也頗有研究。”
雖然以前的拜倫是個不折不扣的賭徒，但身為三好青年的秦譽可是賭毒一個不沾。
就在拜倫正打算拒絕的時候。
“賭資我出，贏了多少全歸你，輸了也不用你換。”希克斯如同魔鬼的低語在拜倫耳邊響起。
“這多不好意思，但盛情難卻，我也不好推脫，就按你說的吧。”
你說什麼三好青年？現在他可是拜倫。再說有無風險賺錢的機會不去才是傻子，更何況拜倫現在是真的窮！
“好的，就這麼說定了，我們就等到傍晚再回來吧，畢竟那傢伙真回來的話也要等到晚上。”
這麼說被稱作怪異的東西是在晚上才能活動的嗎。拜倫又得到了一條有用的情報。
兩人離開後房子裏時鐘發出的滴答聲顯得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