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明星消逝之時(1)
有時會喜歡做很多的計劃。
明明總自說自話什麼及時行樂,不顧未來。
卻很討厭遇到計劃之外的事情。
一旦發生,就會覺得像是被世界深深的惡意所嘲諷。
感覺到強烈的噁心。
既不是晚上,也不是在家裏,甚至連男性也不是了。
彷彿昨晚的討論與推測成為了一個笑話。
然而感覺得到,有一種確信的直覺相信並沒有走錯路,只是在某個節點處的理解出現了偏差,所以對發生的一切始料未及。
眼前的屍體讓無名想起了揪乾的毛巾,四肢已經扭曲成了一條細繩,這種死相怎麼看都不像是人力所能達到的,估計警察那一邊也一籌莫展。
但最讓無名不解的是籌劃着一切事件的幕後主使的目的,如果只是構建一個巨大術式的話完全可以不引人耳目偷偷進行,這個城市裏不乏死個十天半個月也沒人發現的無名氏。即便是那些容易發現的,也可以利用“暗示”“幻境”等方式維持很長一段時間的隱匿。
然而他卻大張旗鼓地進行着,絲毫不對里世界的人避諱自己的所作所為,公開的向表世界的人展現着自己的結果,後者已經觸犯了里世界的“禁忌”,公然違反了里世界制定的保密原則。
估計網上已經傳開了吧,連自己來的路上都能聽到人們在竊竊私語,相互交流自己知曉的小道消息。
濃縮信仰,增強印象么?
即便冒着被整個裏世界的人包圍的風險,也要孤注一擲的肆意妄為,究竟要給這個陣法塑造多強的效果才需要這麼做?
【破魔之眼】觀察到的靈力流動如當時第一個死者附近的類似,大量的靈力被無形的力量強行牽引到死者身上,而後向天空延伸出一條靈力帶,最終匯聚到了某一點。
只不過在死者身邊就能更直觀的看到一些照片里看不見的東西,尤其是看到一些無名與房東都沒有想到過的東西。
靈力以某一點為中心塑造出五個同心圓,從中往外數第三個同心圓上還存在一個圓心位於圓弧上的正在運動的圓,而死者的位置處於第二同心圓上。
這個圖案的話,應該是古早概念的太陽系吧。
那些靈力似乎是運動的,但僅僅是能感覺到他們的流動,無法通過肉眼察覺出靈力運動的規則。
“如果房東肯出門就好了,只要房東看一眼估計就明白這是什麼玩意了吧!”
想破頭也想不明白這是什麼東西的無名絕望的抓着腦袋,腦子裏忽然傳出了熟悉的復讀機聲音。
“無名?”
“啥事?”
“.......無名?無名?無名?無名?無名?無名?無名?無名?無名?無名?無名.....”
就像是沒聽到無名的回復一樣,房東用機械般沒有感情的聲音,以固定的節拍不斷呼叫無名。
沒聽到一聲自己的名字,無名的雙眼就會暗淡幾分,終於他忍無可忍,憤怒的吼道。
“我聽到了啊!房東大人!我是那個給你辛勤買菜,被你苦苦壓迫者着的可憐無名啊!”
絕望更添濃墨重彩的一筆,一剎那無名懷疑房東是來搞事的,但反應過來后無名不由驚訝了一下,這個酒吧離公寓少說有五公里。
“等等,房東大人,現在的情況是?”
“千里傳音,不過我用的不是很熟練,可能會不小心和別人連上。”
無名只知道房東是專精陣法的術師,
沒想到房東還會這些實用的法術,那之前為什麼從沒見房東用過?因為沒想到?這倒也合理,以房東的精神狀態那天把自己是誰忘了都很有可能。
“無名有在現場發現什麼奇怪的東西么?”
“發現什麼東西么?”
無名不由深吸了一口氣想讓自己冷靜冷靜,卻因為地下室潮濕骯髒的空氣與空氣中瀰漫的強烈血腥味被嗆得直咳嗽,也得虧了屍體因為特殊的死亡原因處於乾屍的狀態,不然光是腐爛味就能要了無名的命。
這家地下酒吧里倒沒有看到什麼違和的擺設,應該是和之前兩個死者的環境一樣根本沒有特地設置過那種東西,那要調查的也就只有死者的狀態了。
“房東大人那裏應該有一手資料了吧,有的話你能看見的東西我就不說了。”
“無名只要把無名想說的說出來就好了。”
“什麼奇怪的語法啊!”
對於房東詭異的交流方式,無名不禁捂着頭哀嘆。而後蹲了下來,用手撫摸着那奇特的同心圓。
果然,那怕被我觸碰也沒有表現出被影響的徵兆,也沒有發現任何防禦反擊的效果,大概是因為確信這裏不可能被破壞,或者即便破壞了也不用擔心吧。
“房東大人,你見過和同心圓有關的陣法么?”
“嗯,同心圓的話,相關的東西很多呢,不過最容易聯想的大概是太陽系的天體運動軌跡吧。”
這一點和無名想的一樣,很明顯靈力的流動正在構成一個太陽系主要星體運動的概念圖,神話理論或者神秘學裏,天使或者神明確實都與星體的存在有關,占星學中也存在使用天使對照星體的傳統。
就是這種直接公示給無名真相的感覺讓無名着實不爽,深刻的感覺自己被瞧不起了。
“我眼前現在有一張太陽系的概念圖,死者的位置在第二同心圓上,除此之外沒發現有什麼別的東西。房東大人怎麼看?”
那邊沉默了一會,用很好聽但毫無感情的機械聲音繼續詢問。
“第二同心圓么?酒吧的名字?”
“名字?我想想啊,dawn?應該叫黎明酒吧?”無名起身走到了前台,拿出一張前台的名片確認了自己的記憶。
“黎明,金星,早上五點左右,與天使相關的信仰,看來是利用【偽典】體系塑造的儀式么?”房東自說自話的時候基本上不會在乎身邊發生了那麼,因此無名在房東思考時絕不會打斷房東進行提問,因為沒意義,根本不會理他。
“無名聽說過路西法么?”
“網絡時代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啊!墮天使嘛!和魔王撒旦還有關係啥的。”無名侃侃而談,卻只收穫了房東輕描淡寫的否定。
“無名果然還是應該多看看書啊,不過無名是無名嘛,這種不喜歡做的事應該不會去做。”
“房東大人,你很讓我傷心啊!”
面對無名的悲傷,房東並沒有安慰他,只是似吟唱一般的誦讀起那古老的詩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