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選擇

端木然言簡意賅的介紹了新戰的情況，目前人類的處境，失星人的特點，但這些顯然並沒有觸動金靈靈。她想知道的是，自己是否有選擇的權利，因為在結果相同的情況下權衡利弊，她選擇回去先瀟洒300天。

金靈靈一直認為自己是天生該做金融民工的料。小時候，媽媽每天給她一塊錢零花錢，金靈靈先換成10張1毛錢，然後給零花錢花完的胖小李買一個棒棒糖，讓胖小李明天還她兩根。兩根棒棒糖她吃一根，再給好朋友小米一根，這樣小米就會把她的奶片分給她吃。至於為什麼要換成10張1毛，金靈靈回想起來，大概是因為顯得多。

長大后，做了金融民工的金靈靈，學會了權衡利弊。就像現在，結合那段愛國主義恐怖片和端木然的話，她感到，人類的勝算微乎其微，如果不掙扎，等着失星人300天後到地球，她有25%的可能性活下來，如果參加戰鬥，以她的水平，活下來的幾率是0%。這傻子都會選擇前者。

“我知道你的想法，你覺得我們沒有勝算。”

怎麼是我覺得，這是事實吧。金靈靈知道端木然在聽，她也懶的開口，反正你說不說出口，他們都會偷聽。

“你說說，你想要什麼樣的選擇權利。”

“如果讓我選，那我當然選擇回去，哪怕你們為了保密，消除我這段記憶。”這雖然是最好的情況，但金靈靈不傻，昨天看到吳隊長激動的樣子，金靈靈就知道，自己大概率是他們找了好久的人。

端木然躊躇了一下，說道：“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說著轉身向另一個方向走去，穿過那些莫名其妙的器械，又是一道門，端木然通過虹膜驗證，推門而入。

這似乎是一個早幾年前的辦公室，沒有帶着現代科技感的東西，迎面是一面牆的書櫃，擺滿了書，一張中規中矩的辦公桌，深色的桌面上有些划痕，顯示着自己歲月的痕迹，桌上放着一個筆記本和一副眼鏡。

端木然拿起筆記本，打開，裏面竟然彈出了許多懸浮屏，顯然地球目前還沒有這樣的技術。

“這是我在金星那艘破損的宇宙飛船上找到的，我是當時五個太空人之一，耗費3個月到達金星，那個破損的宇宙飛船里，有3具骸骨和這個筆記，骸骨和人類的相似度很高。筆記里記錄了他們經過的星球，遇到的其他生物，其中提到了和自己類似的人類。”端木然說著話，點開了一個懸浮屏。

“來到地球，驚訝地球與我們星球的相似度，也驚訝地球人類和我們的相似度，但是地球人類與我們星球的時間計量方式不同，我們的一天，相當於地球的501天，但地球人的天賦極好，可以控制物質，感受物質，可以控制他人的思想，甚至了解他人的內心。我想在地球停留了1天，了解了地球人的天賦技能，不得不感嘆宇宙的神奇。”筆記自動播放出聲音，竟然是夏國的語言，聲音很有磁性，只是語調有些奇怪。

端木然打開一個個懸浮窗，金靈靈驚嘆於他們的科技，雖然地球科技也越來越發達，甚至在2032年已經克服了各國的語言障礙，但還遠遠及不上他們，如果這種筆記本在銀行普及了，那能省多少廢話。金靈靈忍不住跑神。

“他們的技術，比我們領先至少一個世紀。這幾種天賦分別是控金，控土，控水，控火，感物，聚能，身堅，善戰，速行，力強，透視，還有三種特殊的技能，聽語，控語，展防。”端木然繼續說著。

懸浮窗里分別顯示了這些技能的註釋，金靈靈掃了一眼，對應着昨天那些人，有了些印象。

“覺醒計劃開始1年又3個月，你是覺醒計劃的第12批，包括昨天，參與覺醒共計4350人，技能覺醒人數1291人，因為技能長期未用，大部分人在進化中已經失去了先天技能基因。這1291人中，聽語者只有6人，控語者僅你一人。而控語者在宇宙戰爭中，是軍隊的靈魂。”

“插一句話，你們是怎麼發現我的？”金靈靈突然想到，昨天看別人，似乎對技能覺醒多少是知道的。而自己幾乎一無所知。

“你在監察室看到帶着厚厚鏡片的男孩，叫陳誠，他是透視者。那天他休假回家，在崇明路看到你，他感覺你的天賦技能似乎與他人不同。”

金靈靈腦子裏飛快的回憶了一下剛才看到的註釋，透視者，可視萬物本體，也可探知他人技能。

“既然他能看到別人有沒有技能，你讓他去街上找就行了，幹嘛偏偏把我……”

“只有一些天賦技能沒有徹底喪失的人，他才能看到，而即便如此，也不一定全都能夠順利覺醒，有些人的技能雖然還有保留，但通過覺醒，技能也已經非常微弱。”

端木然介紹完不再說話，金靈靈對來龍去脈有了了解，一時也不知該說什麼，屋裏突然安靜下來，氣氛變得有些凝重。

“然，你在嗎？我進來了。”

哦，哪個好心人，真是救我一命，要不尷尬的都要用腳趾頭摳個三室一廳了。金靈靈如釋重負的長出口氣，美女已經推門而入。

“金靈靈，你好，我是水寧南，防禦指揮部指揮長，歡迎你加入。”水寧南看到金靈靈在端木然的辦公室，微微頓了頓。自從昨天知道金靈靈是控語者，水寧南就有些不爽，她以為自己的技能是最好的，只有她才能與端木然並肩作戰，畢竟，展防者只有她和總指揮。

本來來這是想問問端木然如何分配這一個控語者，沒想到他會帶金靈靈來他的辦公室，這可是除了她誰都不允許進入的地方。

“唉？不用歡迎，我沒說我要加入啊，你別睜着眼說瞎話。”金靈靈往後退了兩步，顯得有些抗拒。

“讓程度送你回家，給你一天時間，考慮清楚，做個選擇。如果選擇加入隊伍，組織上會安排好的。”端木然合上筆記，給程度打了電話。

金靈靈點點頭，推門出去，就看見程度已經站在門外了。她眨眨眼，心想這特異功能還挺實用，上班肯定不會遲到，還能省下一筆不菲的交通費，嘖嘖……。

而門內的端木然笑着搖了搖頭，她真的是控語者嗎，隨時隨地都能跑神，想法還總是這麼奇怪，想想金靈靈給大家發佈指令的樣子，端木然更覺得有趣了。

水寧南正在和端木然說這次覺醒者們分配訓練的事情，卻看端木然突然走神，還笑了，越發不爽起來。接連幾次戰爭節節敗退，已經很久不見端木然的笑了，這次是因為什麼讓他笑的？水寧南身側的手握成拳頭緊了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