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行軍

在得土安會議結束后，共和國軍又得到了充足的物資補給。杜桑隨即帶領陸軍各主力軍團向西南進發，目標直指皮吉特——這個優良的海港城市和附近海灘給他們造成了很大的麻煩。

即使這裏的冬天比起西邊的大陸已經算得上溫和，依然有些士兵把圍巾緊緊纏在頭上，這純粹是一種象徵性的保護。

有些士兵的高筒帽下面已經有一個皮帽，他們還要再戴上一個小帽，是原來的帽子丟失以後發給他們的：這種帽子戴起來比較舒服，帽邊可以卷下來遮住耳朵防寒。

軍需處很清楚現在野外的道路是什麼情況，因此他們還想出了許多應急措施，例如把普通的軍靴換成皮底油布靴，這種靴子至少不會經常被爛泥粘住，然後人就跟着靴子一起陷進爛泥。

士兵們本身的創造天分，加上家裏寄來的衣物，還有他們在廢棄的村莊裏找到的東西，都使得他們的衣着呈現出五花八門的奇異景象。

將軍們難道不管他們的士兵沒有穿上統一的軍服嗎？只要打起仗來士兵們能分得清該朝誰開槍，就讓他們穿的花哨一點也無妨。

拉維克不知從哪搞來一些毛皮製品分給格蘭特和杜拉德。格蘭特分到一件兔皮披肩、兩頂猞猁皮帽子和一張狐狸皮掛毯，這樣他就不會老是哆嗦了。

拉維克說這裏有些是他偷獵得來的，可是他們總共也沒有在得土安待夠幾天。

杜桑效仿羅軍和維軍，也讓共和國軍隊放棄了帳篷，從而極大削減了較為累贅的輜重大車隊，大大提高了部隊的行軍速度。

但他們的進軍速度老是導致補給跟不上，士兵們時常缺乏麵包。如果當時是土豆收穫季節，他們能夠較好地應付這一狀況，大家都說鄉村裏的土豆特別好吃。

後來有人研製出一種野戰麵包爐，能夠24小時烤1.2噸麵包，差不多夠2000人吃。當然也有很多時候是就地用磚直接砌爐子，又快又省事。

風餐露宿可不是那麼好受的，好在共和國的士兵們都有着狂熱的愛國心。有條件的話借老鄉房子住一晚，沒條件就在野外數星星喝露水。大夥把槍一架，圍着火堆露天睡覺。

運氣好還有個牆根可以擋擋風，運氣不好大雨傾盆連火堆都沒有，士兵們就從各處找來油布雨衣用來擋雨，數量不夠只好用破布頭代替。天氣太冷，他們用布緊緊裹住腳部，這就是著名的包腳布。

總的來說，共和國還是很受人們支持，畢竟他們渴望擁有自己的國家、政府和軍隊。很多商人、婦女、小孩跟隨着杜桑的大軍，這些軍隊的小尾巴能做一些後勤工作，比如烤麵包洗衣服照顧生活之類的，也算是一種野戰後勤。

一天早上，格蘭特從木頭棚子裏鋪的乾草上醒來，打算去喝碗熱騰騰的肉湯。當他走到河邊時，竟聽到一些士兵們的哭聲。這還沒開始戰鬥呢，怎麼就哭起來了？

一大群人圍在河流旁邊，許多士兵躺在地上，讓軍醫看他們的眼睛和身體。格蘭特見拉維克也站在這裏，便走過去問他這是什麼情況。

說起來有些噁心。拉維克說今天早上有些人尿不出來，要麼就尿出來血。真可怕，他們不會被什麼鬼怪盯上了吧。

格蘭特捏着鼻子看了看，情況確實是這樣。他記得爸爸曾經給他說過，這是水源不幹凈引起的問題，具體是什麼原因他也不知道，但是如果能讓士兵們喝上乾淨的水或直接喝酒的話，情況就會好轉。

杜桑聽從了格蘭特的建議，禁止士兵們直接從河裏取水，病患們的情況才逐漸變好，有一些病情嚴重的士兵肚子都開始腫脹，沒辦法只好把他們送到附近的居民家中拜託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