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一、地字1號大內密探

“皇上，這就原路返回了？”樓可可跟在張有靈身後低聲問道。

“不然呢，難道真砍了那人腦袋？”張有靈頭也不回地說道。

“那我們豈不是出不去了？”樓可可心中一陣焦急，雖說父親性命安危得到了保證，可是沒出獄終究還是讓人擔心。

“繞道西華門，到時從西安門出宮，錢多多，那邊司禮監不少小太監你都能使喚的動吧。”張有靈問道。

“官家，應該問題不大，就怕西廠那邊也得到了朱丞相的吩咐。”錢多多答道。

西華門的侍衛根本未有阻攔，從內廷到外廷侍衛們根本沒有動作，可是臨近西安門，就看到不遠處那好幾位站得筆直的帶刀侍衛，明顯就是在守株待兔。

“站住！”

路過西華房時，就聽見不遠處的巷子中傳來一聲呵斥。

“副千戶李浪！西廠提督魏公公囑託未完成的下場你現在有所了解了吧，下次再有疏漏，可不會僅僅是挨幾下巴掌就算了。“

“是是是。”一位弓着身子的青年捂着嘴巴，唯唯諾諾地答道。

錢多多為首的三人轉頭一看，好傢夥，這不是那誰嗎？

李浪剛剛從西廠提督那邊出來，因搞丟了女賊，以為是指揮使馬順故意這樣安排，彙報時被掌嘴了好幾下。

“是你們！”西花房小巷出口，李浪一人灰溜溜準備離宮，正巧碰見往西邁步準備出宮的張有靈三人。

這這這？！這下能將功補過了，沒想到竟然有太監假冒指揮使的腰牌，害自己白白被訓了半天，如果再找不到女賊消息，說不定這一身官服都要被扒拉掉。

“哈哈哈，你們騙得我好慘！”李浪心中狂喜，捂着腮幫笑道。

咦，這小太監明顯是女扮太監裝，身形跟那蒙面女賊一模一樣。

“嘶...”因嘴角拉扯，他情不自禁地抽動了臉部神經。

“哼哼，女賊哪裏...”

“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李浪話音未落，離他們不遠處西安門的侍衛迎了過來，見着張有靈等人立即跪地執禮，山呼萬歲。

“逃？”

？？？

捂着腮幫子的李浪詫異地看着張有靈，愣在了當場。

“大膽，見了皇上還不下跪！”錢多多本來就受了一肚子氣，見一個皮膚黝黑，濃眉大眼，捂着腮幫子的錦衣衛直愣愣地站在那，立馬就喝道。

皇上？

看着那身着錦繡華服的秀氣青年，看上去平平無奇，可仔細觀摩后，才隱隱發現有一股別樣的氣質，端莊而不脫俗，倨傲而又有霸氣，難道這就是天子之氣？

“微臣參見陛下！”李浪立馬挺直腰板，單膝跪地，做了一個錦衣衛常見的禮儀。

“怎麼，朕想出宮你們也要阻攔嗎？”張有靈瞥了眼李浪，沒有管他，直接對西華門首領侍衛說道。

“微臣不敢，但最近京城治安繁雜，如微服出宮，恐有危險，於江山社稷不利，望陛下三思。”首領侍衛義正言辭地說道。

“哼，恐怕朕要過去的話，就得先行踏過你們的屍體才行？”張有靈冷笑道。

侍衛首領沒有說話，看樣子是表示默認。

“李浪？！”

“臣在！”

“跟朕過來！”

“是！”

張有靈隨即轉身，領着錢多多等人往回走去，一路朝東走至玄武門，直接南下入內廷，拐個彎直奔奉先殿。

看着一臉嚴肅的張有靈，錢多多等人一句話也不敢說。

奉先殿，前殿面闊9間，進深4間。黃色琉璃瓦重檐廡殿頂，檐下彩繪金線大點金旋子彩畫。

前檐中5間開門，為三交六椀菱花隔扇門，后檐中5間接穿堂，余皆為檻窗。

殿內設列聖列後龍鳳神寶座、籩豆案、香帛案、祝案、尊案等，最顯眼位置樹立了一柄造型奇特，好似一條狹長唐刀的寶劍。

之所以是劍而不是刀，只因其為雙開刃，只是略有不對稱，劍格出奇的長，一邊垂直向下，另一邊則短而粗。

整個劍看上去鋒利異常，遠遠望去，玄黑色的劍刃不由得散發出一股寒氣，直逼觀者內心。

“這？”樓可可不由自主地感慨地發出聲。

“對，這就是倚天尚方劍，幾十年前和屠龍刀齊名的倚天劍！”張有靈朗聲道。

原本奉天殿如無重要節日，一般人是不可以涉足的，但張有靈已經被逼到這個份上，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李浪，你和樓可可間究竟發生了什麼？”張有靈轉過身，朝那個濃眉大眼的青年問道。

“啟稟陛下，昨日微臣帶隊緝拿反賊，鎮撫使江錕和人交手，是個女賊，女賊劍法頗為精妙，鎮撫使雖精通掌法，卻無利器，一掌將女賊打跑卻受了劍傷，后指揮我們前去搜查。”

“什麼女賊女賊，告訴你，要不是那人偷襲，我早就削掉那人手臂！”樓可可不服氣，站了出來道。

“我早就知道你不是太監，陛下，這人是個反賊，聽同僚消息得知，此人為劫獄，曾大言不慚要先取西廠提督魏小賢頭顱，后取曹公公、朱丞相，乃至，乃至...”李浪抱拳執禮說道，臉是漲的通紅。

“乃至要取朕的頭顱？”

“微臣不敢...”李浪驚掉了下巴，牙齒也因抖動，磕碰的厲害，不知道皇上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她現在是御前天字一號大內密探！”張有靈微微一笑，看了看樓可可。

“對，本姑娘可是天字一號大內密探，你個小小錦衣衛，跟我比還差遠了！”樓可可挺直了胸膛，向前一步。

其實昨晚張有靈就已經要錢多多查詢了李浪的資料，發現他入錦衣衛時間不久，祖上有軍功，在軍中表現良好，粗中有細，是個不錯的人才。

“李浪，可願為朕效力？代號零零二，為地字一號大內密探？”張有靈眉頭一蹙，鄭重道。

什麼？

除了張有靈，其他三人都是一陣詫異，想不通皇帝葫蘆里賣了什麼葯。

“微臣原意！”李浪雖然有些遲疑，可是還是當機立斷單膝下跪，領了口諭，即使他想不通之前當錦衣衛也應該是給皇上效力才對。

“陛下，那我是不是得跟上頭辭去職位？”李浪疑惑道。

“不用，接下來你還是得去錦衣衛辦差，記住不要讓任何人知道你和朕以及錢多多有過接觸，朕要你將從錦衣衛和西廠所得的任何消息，全部傳來！”張有靈吩咐道。

“是！”

在軍營中待過的李浪立馬點頭，服從上級命令，一直是他最拿手的絕活。

“你們練習的武藝太過普通，這是朕花大價錢搜尋的一流武藝，拿下去好好修習！”張有靈小心翼翼地從一個木格中拿出幾本線裝書籍，珍重地交到兩人手上。

“梁家拳法，太祖長拳，猛鶴拳，五虎斷門刀。”樓可可和李浪情不自禁讀了出來。

“陛下，這，這些都是不入流的武學啊？”兩人異口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