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權力幫
冷血手伸出，扶起聶千愁，問道：“怎麼樣？”
聶千愁一頭白髮，隨風狂舞，看見冷血，冷漠的臉上露出一抹笑意，冷血不是他的兄弟，但他很欣賞冷血。
聶千愁搖了搖頭，道：“還死不了，你怎麼會這時候趕來？”
這也是陳牧好奇的問題。
冷血和盤托出。
陳牧臉色沉了下去，雙手不由自主攥緊，道：“現如今，我師兄的情況如何？”
若是其他人，自不知道陳牧師兄是誰，但冷血曾與陳牧並肩作戰過，曾見識陳牧施展紅袖刀法，而紅袖刀法本就是紅袖神尼的獨家絕技，縱然外人會用，但除了紅袖神尼一脈的弟子，卻沒有任何人能用得如此好。
所以，冷血自明白陳牧口中的師兄，當然就是蘇夢枕。
冷血搖了搖頭，他知道自己的回答註定會令陳牧有些失望：“想來情況不太好，自蘇夢枕病倒，金風細雨樓上上下下所有事物都由楊無邪打理，而這段時間，本來如日方中的金風細雨樓，防線大幅度收縮，昔日佔領的不少地盤都還了回去，而且樹大夫自從入了金風細雨樓后，時至今日還沒有出來，仍在天泉山莊，所以。”
冷血沒有再說下去。這種種線索都指明一件事——蘇夢枕狀態十分糟糕，極有可能隨時都要身亡。
陳牧臉上一點變化也沒有，一雙眼睛朝遠方黑暗中的汴梁城望去，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道：“很奇怪，楊無邪作為金風細雨樓的軍師，是足以和‘低首神龍’狄飛驚平起平坐的人物，金風細雨樓這些年來的許多事情也都由他所操持，為什麼六分半堂調派出這麼多人手出來，楊無邪竟一點動靜也沒有呢？”
冷血眼中精芒一閃，道：“你懷疑什麼？”
陳牧思考一會兒，搖搖頭道：“沒什麼，我只希望局面不會像我想像中那麼糟糕。”
冷血眉頭皺了皺，提醒道：“你應當做好最糟糕的打算，萬一蘇夢枕倒下，你便是金風細雨樓的樓主，到時候你要扛起金風細雨樓與京師朝堂、武林各方人士斡旋與爭鬥，如果你連這種準備都沒有做好，實在不應當在這種時候入京。”
冷血的好意，陳牧自不是聽不出。
“若真到了這一步，我自不會逃避。”陳牧臉上露出一抹笑意，道：“但我總有一種感覺，大師兄不應該這麼早逝。”
這是什麼話？
冷血、聶千愁非常奇怪。他們着實不清楚陳牧為什麼會有這種奇怪得沒有任何根據的感覺。事實情況來說，不少人都知道蘇夢枕的身體狀況十分之差。
昔年蘇夢枕還在襁褓之中，被天下第六手震傷。從此以後，身體變得柔弱，身罹重疾，終年咳嗽，渾身是病，只憑一口真氣保住性命。後來更因父親蘇幕遮染病辭世，蘇夢枕不得不以重病之軀執掌金風細雨樓。
金風細雨樓蒸蒸日上之時，蘇夢枕的生命潛力幾乎已耗光，身體病症越來越多，越來越嚴重。
許多人認為蘇夢枕身患如此多病症，早應該死去，活到如今已是奇迹。如今蘇夢枕倒下，按照道理來說，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為什麼陳牧認為蘇夢枕不會這麼早夭呢？
冷血、聶千愁十分不解，想來想去，也只能認為陳牧對蘇夢枕有一種說不出的信任與崇拜，認為蘇夢枕絕無可能被病魔給擊潰。
事實上呢？
事實上，當然不是。
陳牧心中如此相信蘇夢枕不會這麼早倒下，
只因為熟悉原著。
原著中蘇夢枕倒下的時間是在清理門戶，剷除白愁飛后，而蘇夢枕則是因為不甘心金風細雨樓受雷純所控制，心甘情願死在楊無邪手上，這才倒下。
當然，陳牧也沒有絕對把握，如果有絕對把握，陳牧也不會出現在這裏了。
陳牧衷心希望蘇夢枕能活下去，不僅因為師兄弟情誼，而且也因為蘇夢枕實在不能在這個時候倒下。蘇夢枕一旦倒下，所影響的已不只是金風細雨樓，甚至於偌大個大宋局勢也會因蘇夢枕的倒下，發生難以揣度的變化。
三人各懷心思，趕去京城。
汴梁畢竟是京師，也畢竟在天子腳下，而當今天子趙佶又是喜歡出宮逛煙花之地的皇帝，所以京師的治安比其他地方要好上不少！至少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會有人明目張胆在汴梁開啟一場大戰。
金風細雨樓總舵在天泉山莊。
關於天泉山莊還有一個有趣的來歷，據傳天泉山莊是由昔年權力幫的權力七雄所打造出來的。權力七雄結義，他們下定決心要作出一番驚天動地的大事業出來，所以隱去原本的名字，以結義排名稱呼。
後來權力七雄也的確作出一番轟轟烈烈的大事，但除開李大、柳五以外，其餘之人都為了他們輝煌的事業奉獻出了自己的性命。只有李大、柳五兩人恢復了本來的性命。
這兩人都是昔年江湖上叱吒風雲的人物。他們縱然已死去多年，可提起他們卻還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李大正是李沉舟，柳五正是柳隨風，這兩人正是昔年天下第一大幫的權力幫三巨頭之二。
天泉山莊正因為有這一番故事，所以才顯得格外神奇。
陳牧來到天泉山莊，也一路上打量天泉山莊，眼中是不是露出複雜的神色，甚至忍不住嘆息。
聶千愁憋不住詢問道：“你在想什麼？”
陳牧嘆息傲：“我在感嘆權力幫。”
聶千愁呆了呆：“你為什麼要感嘆權力幫？”聶千愁顯然並不清楚天泉山莊和權力七雄之間的關係。
陳牧淡淡道：“古往今來，江湖上下再也沒有那個幫派勢力能比得上權力幫了！古往今來，也再沒有人任何一個江湖勢力比李沉舟更有機會推翻宋國，驅除韃虜了！可這樣一個輝煌的勢力，居然隨着蕭秋水的崛起而倒下了，實在可惜得很。”
大俠蕭秋水，這個名字簡直是如雷貫耳，儘管過去多年，卻沒有誰不知道的！如今蕭秋水雖然已不在江湖，但他的弟子方振眉的出現，也無時無刻不令人回憶起蕭秋水的傳奇。
聶千愁聽完陳牧所言，又因為這些年來的經歷，也忍不住感嘆道：“確實有些可惜，如果當年蕭秋水和李沉舟早一些見面，局勢也不會弄到這麼不可收拾的地步，如果蕭秋水與李沉舟攜手合作，如今的天下也不會這麼一團糟糕。”
陳牧想了想搖頭道：“或許縱然沒有蕭秋水，權力幫也極有可能會倒下。”
“為什麼？”
陳牧道：“當年權力幫貴為天下第一大幫，依附於權力幫的勢力極多，武林十三家中的諸多家，其中包括江南霹靂堂都依附於權力幫，可想而知他的厲害，但權力幫內部卻並沒有真正一統，所以後來權力幫的勢力削弱，依附於權力幫的諸多世家門派就開始背離權力幫，再加上外患，使得權力幫的威風不在，可不管如何，蕭秋水的出現，的確加速了這個過程，原本權力幫還有轉機的。”
聶千愁一雙眼睛看着陳牧，道：“你是不是想打造第二個權力幫？”
陳牧笑了笑，剛要說話，這個時候楊無邪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