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確定名額
()“你說什麼?”陳秋與凌芳同時問道,陳弓抬頭分別看了一眼父親母親,依舊鎮定無比的語氣答道:“我可以參加宗族大會,即使坐在輪椅上。”說完他御出真氣,把身子升到與陳秋持平的高度,雙腿自然的下垂着,地上的木製蒲團懸浮在身前。
陳秋雖然知道了兒子已經到了化氣境九層的境界,但看到這一幕時依舊吃驚不小,平常人只要具備了凝氣境九層的修為就能御物而行,這是到達化氣境后御劍的雛形,但陳弓雙腿殘疾,下半身幾乎毫無知覺,大規模的氣血不暢對cao控真氣的影響可不止是打對摺那麼簡單,如陳仲所說,小弓的能力只能揮三成而已,這不能不說是一種奇迹,陳秋心中掠過一絲興奮后拋出一句冷語:“光這些只能讓你行動接近正常人,木系武者不能戰鬥你是知道的,即使是莊主那種級別的木系武者也抵擋不住其他系的普通凝氣境武者的攻擊,何況你才凝氣境九層,這次參加宗族大會的人良莠不齊,尤其是那些小門小派,為了爭那第四席必然爭個你死我活,歷代宗族大會我們陳家都是眾矢之的,人人都以打敗赤土庄人為目標,我絕不會讓你去面對這種事情。”
“爹,你先聽我說,我不但能行動自如,也能戰鬥,你看。。。”陳弓伸出右手五指併攏,拳頭微微一緊,懸浮在身前的蒲團出一種讓人牙齦酸的刺耳聲,最後從中破開,裂成幾塊落在地上。
“什麼,這。。。”陳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走上前去拾起木塊翻來覆去的看,憑他卓越的感知能力可以判斷蒲團之前絕對是完好無損的,僅僅用真氣滲入其中,然後再聚攏,讓高密度的真氣從中力使其爆裂,就算是凝氣境九層真氣最為剛硬的金系武者也難以做到,金系真氣過於剛硬的副作用就是cao作起來達不到水系真氣的那種順暢,小弓到底是怎麼做到的?陳秋心裏疑惑重重,莫不是兒子的體內生了什麼異變?這種異變是好是壞?他瘦弱的身子能否承受?
陳弓心中升起一股自信,想來父親也沒料到自己會有這種能力,他向陳秋投去期盼的目光,然而等來的卻是冷冰冰的一句:“名額由我決定,我說了不行就是不行。”說完陳秋走出了院子,步伐比平時快上了許多。
“不行就不行,這麼凶做什麼,你爹就是個牛脾氣,咱吃飯,不管他。”凌芳繼續給兒子夾菜,朝着陳秋離去的方向瞪了一眼,陳弓低下頭繼續吃飯,眼裏掩不住的失望,心裏想道:也許剛才多用一層功力,父親的態度就不會這麼決絕,自己還是太保守了啊。
赤土庄總堂,陳談先與陳仲的臉上同時出現了一刻鐘前陳秋臉上的那張震驚,“這怎麼可能?老四,你確定那蒲團不是被蟲蝕壞了的?”陳談先問道。
“不可能,那蒲團是我送他的,而且香樟木遠比其他木材堅硬,蟲是鑽不透的。”說話的是陳仲。
“莊主,您對小弓的體質最清楚,半年前他身體突然好轉我就覺得奇怪,是不是在他身上生了什麼?”陳秋說出了自己最擔心的問題。
“當時我也覺得奇怪,只是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何種原因,對了,你說小弓想參加宗族大會?”陳仲想起了劍冢生的事,料定陳弓的體內確實存在着某種力量,只是在弄不明白之前說出來只會引起各種不安。
“嗯,我回絕了。”
“你回絕幹嘛啊,小弓有這份能力與鬥志多難得,比我那小子強多了,哪怕只是在台上露個臉也行,老四,怕丟人可不像你的作風啊。”陳談先斜躺在椅子上歪着嘴巴一吹頭,打趣般說道,等待着莊主的白眼和陳秋的反駁,不料陳仲的話出人意料:“我也同意讓他參加宗族大會。”
“莊主,怎麼您。。。”陳秋的話被陳仲打斷,陳仲說道:“我知道你的擔憂,小弓腿腳不便,而且又是木系,上不得戰場,這些我都知道,可是你想過沒有,小弓這孩子xìng格和你一樣要強,同時他很內斂,不張揚,單用真氣衝破香樟蒲團絕不是他的全部實力,這三年的痛苦經歷讓他變得更內向,如果沒有把握,你認為他會貿然提出這種要求嗎?”
“這。。。”陳秋無言以對,他不得不承認陳仲的猜測的可能xìng。
“你別這啊那的,誰不知曉你赤土庄教頭的威名,誰敢真正對你兒子下狠手,再說不是有你在旁邊看着嗎,有那念頭也沒那機會。”陳談先終於正經分析了一回,陳仲人jīng一枚,不失時機的添油加醋:“放心吧,對兒子沒信心對自己總有信心吧,誰會願意去觸你這個霉頭,孩子始終是要出去闖蕩的,當年你要做什麼我可從沒攔過你。”
“那好吧!”陳秋經不起二人的軟磨硬泡,當年的自己不也是憑着一股子衝勁闖蕩大6的么?就在陳弓懊惱不已的同時,赤土庄出戰宗族大會的名額最終確定,分別是:凝氣境九層頂峰的陳蒙,九層初期的陳信章,剛突破八層的陳浩,以及陳弓,這樣的陣容自然入不得陳秋法眼,比起當年自己參加宗族大會的那一屆差的太遠了,儘管如此,不到二十歲修為卻不低於凝氣境八層,最重要的是他們個個身懷大6頂級劍訣,這四人陣容在其他幫派看來也足夠奢侈了。
宗族大會前半個月,陳秋忙着準備宗族大會的場地名額等瑣碎,陳弓得到了最後一個名額,又開始肆無忌憚的修鍊,而且持續的時間越來越長,短則三天,長則六七天。凌芳除了把持家務就到兒子房門外守着,可無論從哪個角度看到的總是一團黑煙圍着陳弓轉着,做好的飯涼了又熱,熱了又涼,就是不見人出來,父子倆各忙各的,連個說話的人都沒,凌芳攥着雞毛單子晃來化去,陳家雖然勢力大,卻一直謹遵祖訓,庄內始終過着清貧的生活,莊裏不請傭人,族人要自己耕種田地,女人不允許修鍊,她們只負責家務事,新嫁入的媳婦必須下到廚房學習三個月,一來可以學做家務,二來可以更好的融入莊裏的生活。因此許多富貴人家都不願把女兒嫁進庄內,但也有人尊崇陳家的嚴謹的家風,自願嫁過來,凌芳就是其中一位。
時間不會因為陳弓瘋狂的修鍊而緩慢,也不因為凌芳的焦急等待而加,rì子依舊不緊不慢的過着。總堂里,陳仲又品起了綠幽茶來,這是上次施成洛來過之後半年裏的第二次,要不是這綠幽樹不屬於莊裏的公共財產,陳炬那老頭也休想藏的這麼嚴實。此時陳炬正翹着二郎腿大口大口地抽煙,這是他費了一兩茶葉換來的特權,陳仲也不想開這個先例,只是整個中土綠幽樹獨此一顆,不知陳炬這老頭走了什麼狗屎運,他年輕時候在大6西北的大山裡挖到這傳說中才有的綠幽樹,物以稀為貴,這老頭坐地起價,用茶葉換了不少好東西。
“我說老頭,你能不這扣么,我冒着被族人唾棄的危險給你開小灶,你就給我這麼一小盒子,把我當施成洛那冤大頭么。”陳仲喝完茶后馬上換了臉sè,大有反悔之意。
“話不能這麼說,上次他不也送你一盒大還丹么,那可是好東西,要能把那個拿來換,我可以給你兩盒。”
“想的美,你就扣死算了,這大還丹我留着作為宗族大會的獎勵。”陳仲繼續吹鬍子瞪眼。
“要不這樣,咱們來打賭,就猜我們庄誰會贏,我倆盒茶葉,賭你那一盒大還丹。”
“那是獎勵,哪裏能動。”
“三盒。。。”
“真不能動。”
“五盒,不行就掰。”
“成交!”陳仲的回答特別堅決響亮,他繞有韻味的撫摸着鬍子,嘴角擺開小人得志的笑,說道:“那要是別家的人拿第一呢?”
“那不管,就賭咱們陳家誰能留到最後,我知道你看好陳蒙,我賭陳信章,空口無憑,談先你給做個證。”陳炬說道,一把推醒盤在椅子上閉目養神的陳談先。
“老不正經的,有什麼好賭的,我兒子要是能贏我管他叫爹。”陳談先不耐煩的說道,他捋順了衣服站了起來,以一種極為不屑的語氣說道:“要玩就玩大的,三盒大還丹賭你一斤半茶葉,我壓陳蒙。”
“那我也三盒,賭陳弓贏。”陳仲補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