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一酌一瓣
()“為什麼不盡全力，為什麼劍會變長？”燕東水無比落寂的問道。
曲直笑而不語，將劍歸鞘，望着夜幕中逐漸盈滿的月亮！
回到房屋中，燕東水久久不能入睡，心中想着那驚艷的一劍是如何直指胸前！儘管夜幕再怎麼拉扯，燕東水註定一夜未眠！
清晨，閨房傳來呼喊聲，曲直的房門“咚咚”直響，曲直起來簡略的整理下衣冠，然後把房門打開，房門外的下人在等待中，着急的左右來回走，看到開門而出的曲直，欣喜若罔，將今早小姐所生的事情一一告知，曲直點頭示意知曉！
曲直隨着下人，經過佈滿紅漆柱子的廊道去往賈樂怡的閨房，途中遇到住在東廂的燕東水，他也隨下人前往閨房，只是臉sè不是很好，曲直大概猜測到他昨夜並沒能安睡，曲直略感歉意！燕東水看到曲直，勾肩搭背的嘴中話語不絕，與平時並無不同，一夜忘憂便是燕東水的xìng格，他對於武道的熱愛並無追求輸贏，只是喜於跟高手過招，尋求刺激。曲直與燕東水隨下人走進閣樓，環視四周，雕刻花鳥的桌椅整齊排列，檀木中散淡淡的清香，窗檯下擺放着長琴，桌案上擺放着竹簡，硯台上那根馬尾筆薰着少許的墨汁，竹簡上有些音符，文筆細膩，看得出來，昨夜閨房主人對月譜曲。
此時，閨房中只有一人着急的走來走去，忽望曲直與燕東水着急道：“兩位老弟，你們可得幫幫我啊！”
“賈老哥你放心，樂怡姑娘的事，我們已略知一二，哪個天殺的採花賊，竟敢如此猖狂？”燕東水氣憤道！
“東水兄，我們現在先要知道是何人所為，不然都徒勞無功，我剛才在閨房以巡視一番，地上只有樂怡姑娘的腳印，並無他人，西邊窗戶打開，看來賊人輕功高絕！”曲直尋思道。
“那可怎麼辦啊，我就這麼一個女兒......”賈員外心急如焚。
“賈老哥，別擔心，山人自有妙計！”燕東水神秘兮兮的從懷中掏出昨夜賈樂怡所贈手絹，放置鼻尖嗅了嗅，只是臉sè變得有些奇怪！曲直看其動作，大概明了他要所作何事！
“賈老哥，可否將樂怡姑娘的褻衣交予我？”燕東水又將那沾滿他汗臭味的手絹塞回懷中。
“老弟，要那女子貼身衣服幹嗎？如果給你褻衣可以救回小女，你要幾件有幾件！”賈員外不假思索道，然而周圍的奴婢雖低着頭，但一臉鄙夷神sè，曲直笑而也不為燕東水辯解。
“你們在亂想什麼啊！我天生對氣味敏感，聞過的香味就算是在幾里地外，也能知曉，本可從樂怡姑娘的手絹中，聞其味，可是那手絹沾滿了我的汗臭味，難從其中嗅出端倪，所以才要樂怡姑娘貼身衣物！”燕東水察覺到場間的尷尬氣氛，解釋道。
燕東水接過婢女的賈樂怡的貼身衣物，貼身衣物中飄逸着淡淡的女子清香，燕東水口邊喃喃道“得罪了”，將其衣服放置鼻口處，閉眼投入嗅味，心中卻是浮想聯翩，完全沒有不好意思之感！
“老弟，可有現？”賈員外焦急問道。
“好香啊！”燕東水忘情道！
“哦，不是不是，你們別誤會，我已經知其味，我和曲直賢弟馬上去追尋！”燕東水和曲直兩人跳窗而出，燕樓閣屋頂追蹤而去。
兩人一前一後，在城中屋樓頂中飛馳，那灰瓦紅磚時不時出被踐踏的響聲！燕東水忽然停下，曲直也跟着停下，問道：“有什麼現？”
“雖說昨夜，但這風中還有淡淡的清香，只是有兩處，一處較遠，還有一處就在這附近！”燕東水望了望清香淡痕所遺留的方位！
“那先查尋附近吧！”曲直若有所思道！
此時，城中市井熙熙琅琅，商販吆喝，路人停下腳下的路程，有激昂說書人，雜役表演，觀看的賓客紛紛拍掌叫好，絡繹不絕，這樣的清晨好不熱鬧！
一家名為悅來的酒家，遠近馳名，店中花雕酒備受喜愛，來此者，皆為聞那酒香！
悅來酒店在清晨不知迎來第幾位客人，一些文人雅士也有清晨小酌興緻，店外進來一人，此人目若桃花，有兩撇小鬍子，長用草繩綁住尾端，行走時，那一小戳尾一搖一擺，像極了牛尾巴，白sè衣玦飄飄，瀟洒飄逸，反路過老少婦孺，皆都情不自拔！
“小二哥，給小爺來上，三斤花雕酒，一隻烤鵝，再來些桂花糕吧！”這男子吩咐道，那細長的手指撫摸着那兩撇小鬍子，彷彿那是他最得意之處！
“這位小爺你是要這邊吃呢，還是帶走！”小二望着這個長得如花般的小爺，諾諾問道！
“要帶走，你先上壺雕花酒，小爺我邊喝邊等！”
“小爺稍等，片刻就好！”
男子從懷中取出布袋，袋中有少許桃花花瓣，手拿酒杯，小酌一杯，便食一瓣，久而久之，壺中中的花雕酒越來越少，花瓣也不剩幾片，賓客視之，大讚，便稱男子乃當世之大妙人，男子不以為然，看壺中以無酒，靜待店小二將酒菜拿來！
男子從酒店出來，右手提着裝有三斤花雕酒的酒罈，左手是用黃紙包裹的烤鵝，黃紙沾了少許烤鵝油脂，變得異常香膩，腋下夾着黃紙裹住的桂花糕，或許有些嘴饞，嘴中叼着桂花糕！
這長得如花般的男子，備受路人關注，有含情脈脈妙齡女子，覺自個這樣盯着個男子，好是羞澀，也有妖嬈少婦，擠眉弄眼，搖擺sao姿！只是沒人覺，這個有着兩撇小鬍子的男子，每走一步，度會比之前踏出的那步快上少許，片刻之間男子便淡出人們的眼裏！
男子消失的街道，曲直與燕東水追至，燕東水望着往來的人群，疑惑道：“剛剛明明在這，怎麼氣味一下子又變遠了！”
“會不會那個人走遠了？”曲直問道！
“不可能，剛剛明明在這附近，除非他的輕功比我們強上許多！要是那人輕功真的比我們兩個厲害那麼多，那他也算可以傲視江湖了！”燕東水不以為是道。
“東水兄，世上人傑遍地，哪能說得明，道得盡的，勿要井中觀天！”
“曲直賢弟，武道之人應當要有有我無敵的信念，不說也罷，追上那人，不然晚矣！”
兩人又是直追一里地，卻未見到那男子，燕東水一路罵聲不絕！
此時，城外三里，那男子，一路哼着山歌，一路悠然自得！凜冽刀氣從天將至，原本怡然自若的男子突然眼冒jīng光，方寸不亂的躲開，但身旁那顆郁蔥大樹，無辜挨了一刀，樹身留下一條難看的疤痕！
“呔.....yín賊，你可讓本少俠好找啊！”從天而降一樹枝上，燕東水怒目道，一路苦追不得！
“何方小子，竟敢擋小爺去路！”男子大怒，心想剛買的花雕酒，差點波及破裂灑出，就算自個輕功再高，也不可能再去個來回買上三斤花雕酒！
“敢問閣下，是否在昨夜，劫走一名女子？”從后趕上的曲直問道！
“小爺只是相邀那位小姐與我一同喝酒賞月，若無他事，恕不奉陪!"男子話閉，yù備要逃！
“曲直賢弟，無需與他多說，yín賊吃本少俠一刀！”燕東水察覺男子要逃，二話不說就上前來了一記抽刀。
男子視若無睹，雖右手提花雕酒，左手拿黃紙包裹的烤鵝，腋下又夾着桂花糕，但依舊步伐飄逸，燕東水幾記抽刀，卻難沾其身，刀氣漫天飛舞，路旁花草樹木遭受滅頂之災！
男子覺得好是無趣，嘴角略有嘲諷，心想世上年輕一輩除卻那個騎牛的，也只有那個天殺的，只因向那個混蛋借了些銀兩沒還就把他從楚國追殺到齊國，除此兩人再無一人能近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