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月光下的影,伸長般的劍

第七章 月光下的影,伸長般的劍

()房間四角立着白玉的柱子,四周的牆壁全是白sè石磚雕砌而成,與尋常大富之家不同,白牆之上掛着不同樣式的兇刀,青sè的紗簾飄飄然然,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大廳之中,鏤空的雕花窗桕中shè入斑斑點點細碎的月光,一切裝飾極盡奢華!

餐幾的案板上,佈滿各式的菜sè,濃郁的湯稠上漂浮着幾根香菜,蘑菇被雞湯油滲入顯得更加的香滑入口,那被碳烤紅的rǔ豬被各種菜肴環繞於旁,幾人正坐對飲!

“鄙人感謝兩位少俠仗義相救小女?”身着黃綢的賈員外,舉杯相敬,此人身材魁梧,並無大富之家之人的大腹便便之態,看來也是個練武之人。

“賈員外客氣,我兄弟二人行走江湖,本就是打着行俠仗義理念,若有不平,便除之!”燕東水豪氣回敬道,而一旁的曲直只是微笑還禮,卻不沾酒杯。吳良富因怕失了禮儀,給老師丟了面子,所以學着曲直一顰一動,曲直夾什麼菜,什麼動作,他亦學之,並無一般孩童那般,看見美味佳肴就狼吞虎咽。

“這位少俠,為何不飲酒,難道酒難入口,我讓管家從地窖中拿出珍藏的佳釀!”賈員外熱情道,深怕招呼不周,這個一絲不苟正坐的高冠男子,和他那難以挑剔禮節,令賈員外佩服!

“家師在在下出門前曾交代,不可斟酒,酒者亦亂xìng,亦亂禮!”曲直歉意道。

“賈員外不要介意,我這兄弟就是這樣,滿腦子都是他恩師的教誨,讓我於賈員外痛飲千杯,可有大碗,杯飲好不痛快!”燕東水為曲直解圍,然後好爽的要求要換大碗。

“少俠真是xìng情中人,小天快點去換最大的碗,我要與這位少俠好好飲上幾碗!”賈員外吩咐對着中年管家吩咐道。

“老爺我這就去!”中年管家應和道。酒過三巡,賈員外與燕東水喝得面部通紅,大嗓說話,大口喝酒,手抓油膩膩肉,行着市井不雅的酒拳,像極了市井的潑皮無賴!

“東水賢弟,老哥跟你講,年輕時,老哥滿腔熱血,想仗劍行俠,可恨時不待我,先父病逝,為了照顧老母親和支撐偌大的家業,棄武從商!”兩人酒到深處,連稱呼都變得可親起來!

“賈老哥別灰心喪氣,熱善好施也可行俠義,無需執着於刀口上!”燕東水回道!

“是啊,這些年我也到處行善,修橋,鋪路,設棚施粥,就是為了對得起心中的俠義,生怕哪天忘卻了心中的理念,變成市儈謀利的jian商!”賈員外激昂道。

“曾經我想將我的夢想交予我的子嗣,可惜偏偏生了個女兒,內人難產離去,此後再無納妾之意,天不從人願啊!我這些年廣邀禮待奇俠,命人編寫奇俠錄,以供老時觀看,了無遺憾!”賈員外不快地將碗中的酒一飲而盡。

“爹爹,在說女兒何事?”正在燕東水準備勸解賈員外時,賈員外之女入內,紅衣紗裙,人比花紅,比至今rì在郊外更閑嬌媚!

“女兒快來敬敬二位少俠!”“兩位少俠,今rì郊外莫怪小女子不懂禮數,我自罰一杯!”紅衣女子蔥蔥玉指,優雅拿杯,飲盡杯中物!

“不礙事的,真是虎父無犬子,小姐豪爽!”燕東水憨笑道,曲直點頭示意,一旁的吳良富面紅耳赤的喝着雞湯,不敢望着這麼美的人兒,怕失了禮儀。

“兩位少俠,不介意的話可叫小女子樂怡,今兒月圓,兩位與這位小俠可否共赴賞月,小女子cao曲助興!”紅衣女子邀道。

“那就一同前往,良辰美景理當如此!我相信東水兄樂意如此!”曲直笑道,他在無小時候,見美貌女子的羞澀,這些年隨子路修身定心,處事大方自然!“老師,弟子睏乏,想回屋休憩!”吳良富面紅隨下人去房屋,曲直笑而不語,心想這弟子跟自個小時候越來越像!

“我這老人家就不瞎摻和,年輕人就應該朝氣蓬勃!”賈員外笑道,然後又小聲問燕東水道:“感覺我女兒如何?”燕東水傻笑口念“很美”!

netchao似風,月下美人,cao琴之,如水般的琴聲悠然響起,時而舒緩如流泉,時而清脆如珠落玉盤,時而低回如呢喃細語,悠揚婉轉,宛如九天仙女持盤共舞。

燕東水眼放jīng光於亭外舞刀,狂風呼呼,刀影印月,霸道卻不顯刀亂,時而忽左,時而忽右,月下殘影仿若有幾人舞刀,格外專註!

曲直倚雕刻蘭花亭柱,靜心聞琴賞刀!此刻意境九天之上仙女漫步飛舞,地下萬丈群魔亂舞,奇特卻不失雅韻的琴刀之作!

“我觀少俠長琴相伴於身,必然是個雅士琴師,不知小女子琴音可否入耳?”紅衣賈樂怡虛心請教道!

“樂怡姑娘謬讚,在下爾來學琴十幾載,何談雅士,天下名師公孫先生,三十小成,六十方才脫,樂怡姑娘年紀輕輕便已有此琴藝,在下甚是敬佩!”曲直淡然而談,對於這瑟瑟悠然的琴聲甚是佩服!

“我觀其指,便知少俠是cao琴於心者!不置可否賞興,共譜一曲!”賈樂怡從那細長長繭的雙手瞧出端倪!

曲直不再多說,從灰布中取出七弦琴,閉眼cao琴,兩人琴音交融,仿若高山伴流水,月sè纏繞,繁星點點!

子時,城中靜悄悄的,夜幕下人們已安然熟睡,chao風亭有兩人,賈樂怡早已回到閨房熟睡,燕東水將剛剛賈樂怡為其拭汗的手絹收入懷中,美人贈物,他相信此刻的自己不會輸,喝道:“曲直賢弟,出劍吧!”

“東水兄,可否酒醒?”曲直手握佩劍,並無出鞘之意!

“剛才耍完大刀,出了一身汗,早無酒意,既然你不肯出招,那休怪為兄佔了先手!”說時遲那時快,燕東水抽刀而起,已襲身而上,如團風般,想要先聲奪人。沒有一點花哨,燕東水提刀橫劈,呼呼的破風聲,想以一力降十會!曲直變換着雙足,手中的長劍不知何時出鞘,擋住了刀勢,刀劍相碰並無多大的火花,曲直從劍中感受到那橫劈是何其的力道,持劍的手臂有點兒麻,徑退蹬一步,借腳於大地之間的緩衝力將刀勢所迸的力分散掉!

燕東水得勢不饒,步步緊逼,刀意更顯剛猛,亭旁那蘭花盆栽,本該在月sè中盛放,此時卻朵朵散落於地,那雕滿魚水得歡的盆飾也被燕東水刀中所迸的刀氣削掉一角!

曲直只能一邊擋一邊退,燕東水一鼓作氣不打算給曲直一絲反手的機會,曲直直至退無可退躍上亭台上,燕東水也跟其上,此中又是橫抽幾刀,均都被曲直從容不迫避開。

決鬥局面並沒因換了場地而改變,夜sè下刀光劍影,鋪在亭台上的紅磚瓦礫,被曲直的腳蹬碎,被燕東水的刀氣震碎,原先的美景chao風亭已破亂幾處,曲直不忍此亭因這場決鬥波及而毀壞,一躍而起,將決鬥又帶回地面!

曲直並沒因為被迫防禦而顯得慌亂,一直氣息平穩,遊刃有餘,想在防禦中找尋燕東水的破綻,他知道燕東水那招名為碧水流的刀法,刀輝如水般將身前一尺之地護得死死地,恐難破防!

反觀燕東水雖佔上風,呼吸之間沒有之前的沉穩,除卻耗力揮刀之外,主要因數是久攻不敗曲直,一直未見其疲態和破綻,所以燕東水心越來難以平靜!

“碧水流!”燕東水大喝道,決定使出看家本領,刀勢更盛之前,漆黑刀變得明亮,刀身變得碧綠,宛如流水在刀身遊走,他一躍而起,凌空而劈,碧綠sè的刀氣直逼曲直,曲直見其不可擋,側身躲之,地上被刀氣斬出一條長長的溝壑!

曲直心嘆這招的恐怖,但眼放jīng光,他深知長盛而衰道理,燕東水施完這招肯定氣竭,無法及時釋放一尺之身地絕對防禦,曲直身若游龍,劍起連影,直搗黃龍!

燕東水察覺不妙,靜心揮舞碧水刀法,想及時釋放刀輝身前一尺的絕對防禦,此時的曲直猶如鬼魅般,看不清劍的方向,長劍彷彿不受力般詭異划向燕東水左手腕,下一刻劍突然出現在胸前,幾經下來,燕東水的衣衫已多出破損,他深知這是曲直手下留情所致,不然他早已血灑夜空!

曲直一劍直指燕東水胸前,燕東水橫刀護胸連忙蹬腿後退,他現月光下劍的影子已到身前,但那把長劍卻距離自己有好幾尺,及時施展身前一尺的刀法,他認為這劍再也傷不到自己,只是片刻,幾滴冷汗從臉龐滑落,胸前的刀已被挑飛,劍直指咽喉!

他看到劍瞬息變長,破了他正在施展的一尺之身,而月sè照shè下劍的影子變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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俠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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