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險境,派對,苦茶水
鐵鑄的密閉門從中間的門縫中擴大開來,經理出現於此。
得快點找到伊瓦爾,不然自己麻煩就大了。
經理平復下使用異常造成的心悸,呲牙道:“我總有一天會死於心臟病。”
休息一二,經理找准方向再次握住密閉【門】。
微風掃過,這裏空蕩蕩的。
伊瓦爾的麻煩很大,頭也很大。
他剛剛回到T字路口打算離開這裏,他可以用他爺爺的獵槍品質來保證,他中途遇到的景象和之前如出一轍,沒有任何變化,他幾乎是踩着自己的腳印回去的!
那個明顯的標誌物去哪了?誰在做鬼?
思緒不及,兩個八九歲的小孩從對面路口跑來:
“快跑,後面有鬼,快跑!!”
“救命救命救命啊啊啊啊啊!!!”
伊瓦爾從槍套里掏出格洛克連續射擊,兩個小孩鮮血直流的倒在地上,紅色在藍光下顯示出奇異的色澤。
太老套了,這是哪裏?這是一個充滿怪物的地下空間,哪裏來的穿連衣裙和吊帶褲的小男孩小女孩!當這是公園么!
伊瓦爾還是不太放心,仍然持槍瞄準着兩具倒在地上的屍體。
為什麼自己這麼冷靜?伊瓦爾不太明白。
一陣陣的呼嘯聲從過道另一頭傳來,某些異動從天花板,從門縫,又像從岩石的縫隙里刮出樣。
伊瓦爾發現他那把跟屁槍出奇的安分。
哈哈。
伊瓦爾燦爛一笑,心中多少帶着些坦然打算迎接這一切。
“咔噠”
......
鳶尾花拿起大盒裝的果汁倒在兩個小杯中,兩手分別拈住小杯向D7走去。
D7這個時候已經吃的心滿意足了,餐盤已經累疊起來,這當然是在折磨了那位可憐的廚師長不知道多少次后的結果。
廚師長在一旁的椅子上癱住,面前分別擺放着羅漢果、魚膠、龍皮、黑松露、裏脊肉,兩套刀具、一副敲鐘、小鋼磨、破壁機、狗頭鍘、龍頭鍘。
而他要這些的目的僅僅是為了吃到“花樣更多的煎餅果子”。對,只是煎餅果子而已。
也許有這樣一種可能,在某一刻,當我們的廚師聽到“虎頭鍘開生食,龍頭鍘開熟食”的時候,他在內心中會湧現出“啊,幸好不是用電腦編程的方式去控制如何做食物啊。”一類的想法。
D7,我們的折磨王。
橙色的果汁折射出暖光,D7現在正需要這個。
“不來個乾杯么,D7?”
“哦哦,好的鳶女士。”
D7下意識往鳶尾花的杯口下沿處碰杯,鳶尾花則是笑了笑:
“我們這不是談生意,正常來就好了。”
小手指伸出墊在D7的手腹上,杯口平齊。
一杯下肚,D7也不由得對面前這女性生出一些好感來,面對鳶尾花讓D7有種面對他以前一位颯爽的女上司一樣的感覺。
那位女上司找不到什麼漏,做事也圓滑自然,總是有意無意的透露着些屬於她的魅力。不過鳶尾花則讓D7有種愛憐感,她身上似乎發生過很多事,而那些不好者又都被她甩脫,如同沉澱后的沉品一樣。
“那麼我也不客套了,請問D7你如何看待這個組織?你相信他們么?”
“我么?我只是個社畜,我也不太懂這些......”
“我不太相信能有平庸者可以來到這裏,我會儘可能的保守我們間的秘密。
”
D7抽出張餐巾紙隨便在嘴上擦抹兩下,權當收拾乾淨了:
“目前來看都還沒進入正題,舉個例子。”
鳶尾花聽得仔細。
“我以前進入到一個小型的土木公司裏面,我進去的時候呢他們說給我發250一天的工資,保食宿和五險一金,而且保證有向上介紹的通道和各種流通。”
“聽起來就很假,你進去了?”
“啊當時很年輕......而且他們說的也兌現了,就是我才上班沒多久就把我借調了。”
“....為你悲傷,朋友。”
“這其實就是我想說的,他們現在可以說什麼都不要我們的,之後怎麼做誰又摸得清楚?只能說以現在的態度來說,我們確實像是這裏的股東。身份不小的那種。”
鳶尾花點點頭。所以D7之前的荒誕舉動就是在實際測試這個組織對他們的實際態度?聰明人。
D7趁着鳶尾花思考這點時間又跑到那個廚師長旁邊勾肩搭背了,嘀嘀咕咕不知道說了個什麼后,那廚師長忍不住了:
“蘇卡!!!煎餅...煎餅果子多少個?!你再說一遍?你把兩箱煎餅果子這句話你再說一遍!!”
鳶尾花又有點懷疑自己的推論了,或者說他真的很酷愛煎餅果子?而推論是事後才補上的?
先不理會和諧相處的D7和可憐的白熊國廚師長,繞着長桌踩過大理石地板,嬌俏的皮鞋嘎吱出聲。
面前是兩位醉仙,一位是倒騎毛驢張果老,一位是借屍還魂鐵拐李,一者像個浪蕩兒另一者像個瘦鬼。這兩位倒是極其相融洽。
兩人喝的個熱火朝天,鳶尾花在旁邊站着也當沒看見似的在那海吹鬍喝:
“哈哈哈哈,假友哥!你還去沿海地區搞盪家財的事啊,你下次把我帶上,我這一手《張國慶發家寶典全書》那是相當的有含金量啊,哈!”
“應襯了啊,國慶弟!你也別多打笑我了,我這是什麼啊,純純沒腦子,把家室兒女全陪進去啦哈哈哈哈!誒,你別說嗝,我啊!你咋還弄得個摸金呢?”
“哎,你這就不對了,那你學過書沒有啊?”
“屁話,肯定的啊!大學本科高材生,生物的本科!”
“哦,那怪不得要去搞些看概率的事,這是賺不到錢啊。你聽我說,二十一世紀是什麼?你們的世紀啊!”
“去你的,你是不是就會講這些啊?我問你咋要去摸金,你別在這給我胡扯!”
“咋還急眼了呢,你先別急,我給你說咋回事啊,這不是剛剛說到了么,我老唯物主義了,你說那些錢財生不帶來的死不帶去的,幹嘛要埋汰在土裏啊是吧?我們的金本位,啊,就是因為這些人!這些自私的人而提前滅亡了!這應該么?不應該!”
“得了吧!!你這不是還不如我么!!”
兩人面龐喝得通紅,說起話來都有些大舌頭了。
鳶尾花確認了自己沒有聽錯,再看了看旁邊的四件空啤酒瓶,或許她現在就不該來打擾這二位的雅興。
自己也先休息一下吧,鳶尾花找了張沙發,蜷了蜷手指,上半身躺入沙發的懷抱中去。
黑髮鋪開,鳶尾花很快的睡著了。
......
門扉打開,沒有誰進來也沒有誰出去,只是一扇門打開了而已。
門扉再關閉,任然誰也沒有,只是一扇門關閉了而已。
一扇扇門在關閉,一扇扇門在開啟。
如果看的更遠,這些門扉在律動,一扇開合又一扇關閉,這或許是某種......生命。
前廳的門被關閉,好幾處特殊收容室的門被打開,而一間獨立的沒有任何過道聯通的休息室門也打開。
茶壺的蓋子也是門,門打開,茶水就該選擇落入杯中。
茶香四溢。
經理帶着一個身影出現在休息室。
沒好氣的一口飲下茶水,他大概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了:“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