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有驚無險
明祥被憤怒沖昏了頭腦,面無表情的拔出長劍,抬手便想一劍刺進張遠的心臟,給萬鈞報仇。
長劍拔出的瞬間,張遠便堅持不住跪倒在地,只望着怒火中燒的明祥內心苦笑:萬兄弟臨終前說北源的嘉榮公主自幼嬌弱,憐憫惜下,連最喜愛的蝴蝶都捨不得抓了關進籠子裏。原以為東離的水土養人,卻沒想到將嬌弱的公主養成了弒人的王妃。
這世道,可真是……
張遠認命的閉了眼,等着最後的結果……
突然只聽見“叮”的一聲,臉頰微微吃痛,猛地睜眼一瞧,卻是王妃身邊的侍女蔣雲關鍵時刻用劍鞘挑飛了她手中即將落下的長劍。
蔣雲飛身上前一腳踢開張遠,甩開那件白貂大氅蓋在明祥的身上緊緊的抱住她,嘴裏快速呢喃着什麼,雙手結印,食指指尖帶着鮮血重重的點在明祥的眉間。
只見剛剛還暴躁不安的明祥瞬間萎頓了下來,整個人如同被抽走氣力,暈倒在蔣雲懷裏一動不動。
“退下!”見蔣雲制住了明祥,眾侍衛再不猶豫,立馬拔刀上前將兩人團團圍住。張遠連忙呵退眾人,強撐的身子走到跟前半跪下一臉擔憂。“蔣雲姑娘,王妃無礙吧?”
蔣雲點點頭,手語道:“公主無礙,這次辛苦將軍了。”說罷從懷裏又掏出一個小瓷瓶遞給張遠。“早晚各服一粒,配上金瘡葯外敷好的更快些。”
張遠道謝之後虛弱的接過,蒼白的臉上虛汗直冒,看着就命不久矣的樣子。蔣雲看着他快要靈魂出竅的模樣有些於心不忍,伸出手蓋住他的傷口上,只一會兒便收回。
片刻間,還在流血的傷口立刻結疤,張遠的臉色也逐漸紅潤起來,至少沒有那種將死之人的慘白。
“我帶公主先回府了,將軍一定要記住我的話,丸藥按時吃就不會出事。”蔣雲手語道,說完便背着明祥翻身上馬,一路回了鎮北王府。
張遠還在疑惑,這小姑娘什麼時候變的這樣厲害了。
回到王府,蔣雲一路飛奔進卧房將明祥安頓在床上,轉身將房門鎖住。先是抱着茶壺猛灌幾口,閉眼深吸一口氣,再次站在床邊,看着逐漸開始暴躁將要蘇醒的明祥就是一頓嘆氣。
手勢再次變化,帶着微弱的金光慢慢輸入明祥的體內,不一會兒豆大的冷汗順着額頭滾落,髮絲黏糊糊的貼在臉上,沁濕了衣裳。
“好了,可以了,停下!”白一方見蔣雲的臉上越來越蒼白,氣息不穩有些焦急。“趕緊停下!”作為氣息存在無實物的白一方無法觸碰到蔣雲,急的原地跳腳只得不停的大喊,
還差一點……還差一點!
蔣雲無視白一方,只顧耗費大量的仙力去壓制即將黑化暴走的明祥,直到窗外的天漸漸黑了下來,風雪也停了。
呼……看着明祥帶着淚痕的睡臉,蔣雲強撐精神給她掖好被子,轉身回到自己房間,剛跨進門檻,砰的一聲直愣愣的倒地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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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間,秦琅只覺得自己的腦門很痛,下意識的伸手想揉揉,還沒碰到手卻被另一隻大手緊緊的握住,隨即腦門傳來一陣清涼,疼痛也漸漸地消失。
“時間還早,再睡會兒吧。”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秦琅只覺得很安心,也沒有多想就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夢裏一片黑暗,什麼都看不見,只有自己一個人踩着水漫無目的前進,耳旁的風呼呼作響,刮在臉上生疼。風裏似乎還帶着什麼絲狀物,一層一層的纏在身上直到自己不能呼吸……
“唔……”秦琅覺得自己快要被憋死了,四肢卻不聽使喚,猛地蘇醒過來眼前卻是一片白花花,赤裸裸的肌膚。
“卧槽!”秦琅嚇得就想彈起來跑路,抬眼一看四周,這是……夢境結界?那抱着自己耍流氓的是白一方咯?確認自己身處的環境沒有威脅,秦琅又咬牙切齒着想把自己從白一方的懷裏拔出來。“白七!你媽的趕緊放手!我快呼吸不了了!”
白一方沒動,只是懶洋洋的嗯了一聲,腦袋又往秦琅的肩窩裏蹭了蹭,抱着她的雙臂更加用力的收緊了一些。
“啊!”秦琅清晰的聽見自己的骨骼一聲清響,立馬慘叫哀嚎起來,不停的拍打着他的後背大喊。“我的腰!我的腰斷了!斷了啊傻逼!”
“你也知道疼啊。”白一方冷笑着悶哼一聲,聽着秦琅不停的求饒才鬆開她。“救美人的感覺如何?”
秦琅慘兮兮的忍痛快速爬到一旁,看着黑臉的白一方咧嘴笑了笑:“我覺得感覺還不錯,除了有點耗命。還有,你為什麼不穿上衣!”
白一方盤腿坐了起來,黑着一張俊臉周身氣場更是肉眼可見的寒氣,渾身上下都寫滿了我很生氣四個大字。
“你別這樣,我總覺得你下一秒就要送我去輪迴了。”秦琅心虛的笑了笑,她知道,最初進小孟娘前世的時候,白一方就千叮嚀萬囑咐的說了不得過渡使用仙力,否則就要真正意義上的去見孟婆了。“別以為你這樣,我就不追究你耍流氓的事兒了啊。”
可當時的情況,明祥那個樣子,如果自己不強行壓制她,這夢境不得碎成渣啊。
“若不是及時把你從前世里拉出來,你現在恐怕就是一具屍體了。”白一方撿起丟在一旁的外衣披上,依舊是黑着一張臉。“把你撈出來的時候身體冷的宛如一塊寒冰,是我將仙力轉化為熱量一絲絲的注入你的筋脈,不然你以為自己還能活着在這裏跟我大呼小叫?”
秦琅自知理虧,看着白一方心虛的笑了笑沒說話。
雖然夢境裏的時間與外界不同步,可秦琅總覺得白一方的頭髮長長了不少,以往只是遮住眼睛,這次連鼻子都快遮住了。可能是女生骨子裏的習慣,也有可能是因為手賤,秦琅爬到白一方的面前跪坐下來,下意識的俯身伸手攏起他的頭髮,用貼身的絲帶在腦後扎了個小辮,雙手搭在他的肩上。
白一方雖然生氣,卻難得的沒有反抗她,只是順從的等秦琅紮好頭髮,抬起頭直勾勾的盯着她,身上的衣裳本就是虛虛的披在肩上,隨着他的動作滑落在地上。堅實的上身再次裸露在秦琅的面前,胸口細微泛紅的抓痕似乎在證明些什麼。兩人的氣息毫無預兆的開始急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