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洗波音靈藥
卡托波蒂斯疑惑的看着台下面帶笑容的溫斯頓先生。
他為什麼笑？難道他知道我不是弗朗索瓦人？
卡托波蒂斯驚疑不定，他有點懷疑自己裝弗朗索瓦人這件事敗露了。
那麼溫斯頓先生在幹嘛呢？
溫斯頓先生依然在笑，他感覺招魂這種東西挺樂的，和他農村老家的跳大神差不多，甚至跳大神在騙人方面還高級一點，還有什麼觀音降世大神附身，這裏的招魂師就只能招死去人的鬼魂，騙人都不會騙。
溫斯頓先生的笑容看得卡托波蒂斯渾身發毛。
這人他到底在笑什麼啊？卡托波蒂斯十分疑惑。
沒有時間供他想這些有的沒的了，他已經愣神愣的夠久了，台下的觀眾已經等不及要看招魂了。
“想必大家都已經迫不及待了，現在由我的助理抽一位觀眾上前來，想上前來的紳士、女士們可以舉手了。”卡托波蒂斯按照之前預備好的流程說道。
卡托波蒂斯向助手使了個眼色，右手幅度不大的指向台下的溫斯頓，同時搖了搖頭。
助手完全明白了他的意思。
“第二排左邊過道的那位女士，您有興趣上來嗎？”卡托波蒂斯的助手大喊。
“誒，我嗎？”
那位女士顯得有些手足無措，顯然沒覺得能選中自己。
“對的，就是您。”卡托波蒂斯露出一個紳士般的笑容說道。
那位女士顯得很興奮，邁着小碎步激動得踏上舞台。
“那麼，您有什麼想要見的故人嗎？”卡托波蒂斯說道。
“我的父親，他在兩年前因病去世了。”那位女士臉上略顯悲傷。
“真是遺憾。”卡托波蒂斯說，“請把您的手給我吧。”
卡托波蒂斯摘下自己的手套遞給助手，握住了那位女士的手，他閉上了眼睛，嘴裏開始念叨一些晦澀難懂的咒文，聲音很小，連那位女士都聽不真切。
劇場中的所有人都感覺到了一股冷意，這是一種特別的寒意，讓人背後發涼。
“這是鬼魂來了嗎？怎麼突然感覺變得背後一涼”
“應該是招來魂了，真厲害啊。”
“咳咳。”隨着卡托波蒂斯捂着嘴咳嗽了一聲，整個劇院都變得鴉雀無聲，大家都在盯着舞台上的那個人。
“多蘿西·弗蘭克斯小姐，您父親的魂魄已經到了，接下來讓他跟您聊聊吧。”卡托波蒂斯的聲音突然變得若隱若現，現在的他顯得十分虛弱。
“你……你怎麼知道我叫多蘿西。”
那位女士表情十分震驚。
卡托波蒂斯顯然不會回答她，他閉上了眼睛，隨後開始咳嗽。
溫斯頓先生饒有興緻的看着台上那位招魂師的表演，這倒是讓他高看一眼，台上這位招魂師不是什麼單純的江湖騙子，他念誦的是純白之禮。
溫斯頓先生沒想到這麼快就在醒時世界見到了會無形之術的人。
回到台上，卡托波蒂斯咳嗽完以後睜開了眼睛，現在，他已經“不是”卡托波蒂斯了。
卡托波蒂斯首先用不屬於他的聲音開口，那聲音低沉厚重，顯出一種紳士般的沉穩與智慧。
“多蘿西，我的女兒，這兩年你過得還開心嗎？”
那位多蘿西女士顫抖着回話：“是的，父親，我很好，母親也好，我去年已經從牛津大學成功畢業了，現在在一家出版社工作……”
卡托波蒂斯打斷她：“不，
我並不是問你如何畢業，如何工作，我只想知道你快不快樂，我的女兒。”
卡托波蒂斯繼續說：“你也成年了，在結婚方面有沒有合適的人選？”
多蘿西顫抖着說：“還沒有，父親，我和母親現在生活的很快樂……”
……
溫斯頓先生饒有興趣的看卡托波蒂斯在台上裝別人的父親。
他用靈視觀察了一下卡托波蒂斯，他附近沒有什麼亡者的氣息，心臟與四肢也都是象徵心之律動與血液流轉的粉紅色，除了之前使用純白之禮在劇場上整出了一團冷空氣以外，這場“招魂”和死亡與靈魂的領域沒有絲毫關聯。
無形之術的半吊子，高端一點的江湖騙子。
遺言丁真，鑒定為：騙
但是他是怎麼知道那位女士叫什麼名字的呢？
溫斯頓先生百思不得其解，這裏離舞台實在太遠了，看來要近距離的觀察一下他。
……
與此同時，卡托波蒂斯在舞台上與那位女士的交流也已經結束，那位女士哭的稀里嘩啦，實在被騙得不輕，不過卡托波蒂斯裝的也確實像。
“還有哪位觀眾想上來？可以舉手了。”卡托波蒂斯朝台下的觀眾問道。
這次，溫斯頓先生也舉起了手。
卡托波蒂斯看到溫斯頓也舉起了手，兩人隔着半個劇場對視了一瞬間，卡托波蒂斯突然感覺有些恍惚，又有些煩躁。
他心想這人真是陰魂不散，我倒要看看這人怎麼回事，看看是不是同行。
他咳嗽了一聲，向助手使了個眼色，他右手指向台下舉手的溫斯頓，像活動手腕似的握了兩下。
助手對這個決定有些疑惑，但還是照辦了。
“第五排右側第五位的那位先生，您有興趣上來嗎？”卡托波蒂斯的助手大喊。
周圍羨慕的目光都聚集到了溫斯頓的身上。
溫斯頓笑了笑，果然。
“我很樂意。”
溫斯頓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道袍，拿着那根破凳子腿來到了台上。
“這位先生，您有什麼想要見到的故人嗎？”卡托波蒂斯說道。
溫斯頓先生故作悲傷的說：“我有一位女性朋友，她在一年前‘離開了這個世界’，我想再跟她說幾句話”
“生者活在世上，不能遺忘的只有逝者。”卡托波蒂斯平靜的輕嘆一聲。
“請把您的手給我吧。”卡托波蒂斯道。
溫斯頓先生摘下不存在的手套揣進不存在的正裝那不存在的兜里，把手伸了過去。
卡托波蒂斯將他的手緊緊握住，溫斯頓先生這回看清楚了，在他的喉嚨深處有一團淺色的，流動着混沌的色彩的液體。
這是……洗波音靈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