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皇城之下
皇宮坐落於上陽的中心處,就算京城當初都充滿了繁華的建築,但皇宮坐落其中依舊是最耀眼的那一個。
大殿的周圍古樹參天,綠樹成蔭,相傳前朝帝王命符籙師在這些樹上刻上去特殊的術式,能夠驅趕鬼怪,增加氣運。大殿四周紅牆黃瓦,金碧輝煌。大殿頭頂錯落有致的琉璃瓦,人若俯視它,好似懸浮在空中的金色島嶼,四角翹起,像是即將翻飛的雄鷹。宮殿金頂、朱門,這古色古香的格調,使人油然而生莊重之感。
宮殿之內,雕樑畫棟,金碧輝煌,氣勢恢宏。大殿是由多根紅色巨柱支撐着,每個柱上都刻着一條迴旋盤繞、栩栩如生的金龍,分外壯觀。
大殿之上,皇帝高高坐在龍椅上,身穿龍袍,頭戴九旒冕,那旒之後是無盡威嚴與莊重,無人敢正視他。
殿下只留了一個身着鑲着金邊的白色衣服的人,這人長相俊麗,眉宇之間透露出一種高貴而又自信利落的氣質。很少有人看得出來,那專門畫上的妝容所極力掩飾的是天生所帶的陰柔之相。
“吾兒趙瑾,有什麼事嗎?”皇帝趙義在龍椅上問道,
“父王,我來彙報昨天的京城巡查的情況。”
“有問題嗎?”
“沒有什麼大的問題,只是昨夜有一人擅闖宵禁,已被我們抓獲。”
“這些小事你自己決定怎樣處置就好了,我給你權利也是想讓你早點習慣利用它呀。”
“好的父王。”說完趙瑾便想啟辭告退,但趙義又說道
“王繼將軍要回來了。”
“師傅從塞外征戰回來啦。”趙瑾高興地立馬站了起來,也忘了禮節,直面皇帝問道,這換了了別人早已是砍頭的罪了,但他是皇子,並且這裏也沒有其他人,所以趙義只是咳了一下以示提醒。
趙瑾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禮,連忙低頭又跪了下去,但興奮地問道
“仗打贏啦?”
“對方只是暫時撤兵了而已,主力並未被殲滅,總有一天會捲土重來的。”趙義遠見地嘆了口氣說道。
“王將軍凱旋,朕要好好賞賜他,他回來后我決定解除幾天宵禁,我會調派禁軍協助你們巡查,你也可以趁機好好休息一下,多和那些氏族聯絡聯絡,對你以後有幫助。”
趙義本想與趙瑾再多聊聊,但殿外報有一人覲見,得知來人是誰后,臉色立馬凝重了了起來,便讓趙瑾先行出去,並撤了殿內的所有人,宣那人進來。
進來的是一位中年男子,一臉神秘的樣子,趙義連忙問道
“找到他們了?”
“在上陽附近尋得他們的蹤跡,貌似是想要進城,是否立即將他們捉拿。”
“不妥,這些年,我的這兩位侄子暗地裏可受了不少朝廷中的大臣的幫助呀,這次他們回來是衝著這皇位的,繼續監視他們,切莫暴露,我倒要看看他們能翻起什麼風浪。如果他們進城,嚴查與他們接觸過的任何人。”
“是!!”
那中年男人退下后,趙義那原先堅決的眼神漸漸地變得悔恨
“哥哥呀!你為什麼昏庸無道,逼得我謀反,又為什麼生的了兩個好兒子來折磨我,我已經不想再沾染家人的血了呀!”
良久,那悔恨的眼神漸漸地又變得堅決起來。
趙瑾離開王宮后,解開了沉重的巡邏衣服,而是換成一襲舒適的白金相襯的錦衣在大街上閑淡地遊逛着。雖然舉手投足之間都透露出高貴的氣息,卻沒有皇家一貫的矯情,長發束起成乾淨利落的高馬尾,眼神中充滿着自信,感覺對待任何事物都能夠從容應對。
作為唯一的皇子,這天下遲早有一天會是他的,但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一旦被別人知道,自己繼承皇位的路就將變得十分坎坷,但他有信心能夠處理好這一切,處理好前朝留下來的這些老臣。
趙瑾還有一個身份,那就是守衛軍的首領。有別於直接受皇帝派遣的禁軍,守衛軍負責整個京城的巡查工作,守衛者京城日常的秩序。
這只是趙義對趙瑾的一種妥協。似乎執着於父親希望自己能夠得到大臣的認可,便拼了命的想要證明自己,早些年趙瑾便跟隨着師傅王繼征戰塞外,雖然不是衝鋒在最前線,但也讓他對於戰爭的殘酷有着比同齡人更加深刻的理解,這也造就了他以後處變不驚的性格。
但奈何太過急於想表現自己,有一次偷偷地加入到了衝鋒的隊伍,不幸肩部中了一箭,從馬身上摔落了下來,好在師傅及時發現將自己救下,否則堂堂大周王朝的皇子可就被胡人給俘虜了。自那之後,趙義就沒有再讓他上過戰場,但又看他急於表現自己,便讓他擔任守衛軍的首領,同時又擔心太過年輕,又給他配了幾個經驗豐富的老將輔佐他,讓他在大臣可見的範圍內來表現自己。
結果竟出乎趙義的意料,幾年過去了,京城在趙瑾的監管下,秩序竟變得格外的好,最近也是想進一步讓他接近權利。
至於趙瑾為什麼那麼急於表現自己,其實有些大臣也是看了出來,趙義是奪了自己哥哥趙仁的江山,雖說是趙仁昏庸無道,但嫡長繼承製早已融進了當時人們的血液當中,並且趙仁還有一個好兒子,從小就在自己國家的方面表現出了極其高的天賦,如果成長起來,將來定是一代明君,這也讓趙仁這一脈在朝廷中有了相當數量的支持。
十年前的那場謀反,卻讓這個與自己的年齡相仿的堂兄給逃了出去,並且還帶走了一個剛出生沒多久的弟弟。如今他已經二十有幾了,卻仍沒有消息,趙瑾肯定他總有一天會回來奪權,到時候如果自己不做的足夠好,那麼屆時臣心所向可想而知。
趙瑾來到守衛軍的官署大院,大院內有專門的關押的地方,但近幾年的犯人也明顯的變少了。
這時一人過來向他報道
“頭兒,昨晚抓的那人招了,說是沒錢進青樓,便想着從樓上偷偷溜了過去。”
這話逗得趙瑾一笑,沒想到世間還有這等**之人,但這個理由太過搞笑,這可信度降了下來。
“不管怎麼樣,闖宵禁就先打***棍,之後再由我來審問。”趙瑾嘴角上揚,似乎遇到了有趣的事情。
之後,緊接着是周遠的二十聲慘叫聲,他被兩人拖了過來,一臉將死的樣子,趙瑾蹲下看着他,戲謔地問道
“喂,死了沒?”
“別再問我了,那麼羞恥的理由我可不想再說第二遍了,如果我說我昨天誤食了**,你總該信了吧。”周遠緩緩睜開眼,趙瑾說道
“那你同夥呢?當時現場可不止你一個人的氣息呀。”
周遠看了看他身後剛才拖自己的人,說道
“你讓他們走開,我有個秘密要跟你說。”
一人呵斥這周遠這種自大的要求,但被趙瑾制止了,他倒要看看這個人能刷出什麼花樣。
命令幾人離開后,只剩下他兩人,周遠擺了擺手勢示意讓他的臉靠近些,趙瑾照做,周遠輕聲在他耳邊說道
“我是該叫你趙太子呢,還是趙...公主呢?”
只見趙瑾聽后臉色頓然大變,但迅速強裝淡定,問道
“你想怎樣?”
周遠見此嘴角上揚,有些得意,說道
“放我走,並且不追究我那個同夥,還不能跟蹤我。”
趙瑾有些苦惱,當然不是苦惱這個要求,而是不敢相信會有人得知這個秘密,畢竟父親可是給自己做了一些特殊的掩飾,但不管怎樣,還是微笑道
“我可以放了你,但請你不要告訴其他人,也不要試圖用這秘密來勒索我。”
“放心。”
“來人,放他走。”
“你自己能走嗎?”趙瑾看着這人癱坐到地上,十分好笑的樣子。
“這就不勞大人擔心了,我還能走。”這是周遠竟輕巧地站了起來,在場的人大驚,這人,剛在一直都在裝傻嗎。
周遠告辭后,便徑直走向院門口。趙瑾看着他漸漸走遠的身影,一言不發,眼睛像是蒙上了一層陰影,而陰影中只閃耀着那凌厲的殺意。
周遠出去后,並沒有去找尋失聯的馮沉,而是不緊不慢地離開了上陽城,只是中間在一些攤位逗留了一些時間,並時不時警惕地看向四周,到了快傍晚時才出了城門。
趁着月光靜靜地走在城外的樹林中,夜光之下,子規啼叫,樹葉帶來了清風的微涼,人的聲音歸於寧靜,蟲鳥的聲音泛濫了起來,聽起來雜亂無章,但這才讓夜的寂靜多了些安心。
看到一位紫袍女人向自己走來,周遠停了下來,作揖道
“見過唐藝師叔。”
那紫袍女人慾言又止,看向他們遠處的那個草叢,說道
“乘羽,你也太不小心了,竟然被跟蹤了。”
周遠不僅不驚訝,反而十分淡定地在地上跺了一腳,在叢中的趙瑾有些吃驚,在他們修鍊者眼中,隨着那一下跺腳,竟出現了一個以周遠為中心的太極八卦圖,圖像以一種那一琢磨的規律轉動着,因而出現這不同的卦象組合。
這圖像像是有種魔力,深深地將趙瑾吸引住,並且那圖像在不斷地延伸,並將自己包含了其中,這時他才發現有些不對勁,剛想要跑
“離字!!”
隨着周遠的一聲喝令,自己周圍的地面立馬生起熊熊烈火,很快衣服沾上些烈火,趙瑾向前一掌,一張巨大的金色掌印呼嘯而出,衝出了火焰的重圍,趙瑾這下肯定眼前這兩人有問題,便迅速地沖向他們,並做好出掌的姿勢
“坤字”
周遠又一聲喝令,這是趙瑾腳下的地面突然震動了起來,霎時間巨大的石柱從自己腳下沖了上來,趙瑾即使躍空閃躲,這時正想向下方的二人在使出一掌,但自己體內的氣突然間紊亂了,那已經運好在手掌上的金光也隨之消散,就在那驚訝的片刻,自己身後的空中竟出現了一個巨大的身影,瞬間一個巨大的拳頭猛地打在自己的腰部,隨即飛出數十米,落地時剛好被樹叢給掩護住了。
那彪形大漢向前尋找,卻發現早已跑得無影了。
“李虎,不用找了,這森林中佈滿了我們的人,她是跑不掉的。”紫袍女子唐藝說道
這時又從黑暗中走了出來一個身體修長的女子,嘴角上揚,彎腰伸出一手沾了沾趙瑾灑落在地面上的血跡,只見那女子的面容竟緩緩地變化,最後竟變成了趙瑾的模樣,就連身形也變得和趙瑾一樣
“觸摸到誰的身體,就連血液也行嗎?就變成誰,無論身形還是氣息都一模一樣,不愧是王梓姐。”周遠不禁讚歎道
王梓看着眼下那對至軟之物,竟變得比原先還要大,頓時又苦惱又羨慕
“沒想到趙皇子竟是女兒身,將這對玩意兒勒成平的可真辛苦她了,也辛苦接下來的我了”
“這是你計劃的?”唐藝向周遠問道
周遠嘆了口氣,說道
“我已經提醒過她了。”
月光之下,一個人影緩慢向森林深處移動着,在一個隱秘處終是停下了腳步,靠在樹的一旁喘氣。
【作者題外話】:這一章我覺得很有意思,不知不覺就寫多了。希望支持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