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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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貓玩的真不是一般的瘋狂,她居然將時速加到三百二十碼,從她的車上下來后,我好一陣子都頭暈目眩,站立不住。

野貓抱臂冷眼看我大吐特吐,還說著風涼話:“你越來越末落了。”

我承認,就她那種玩法,一多半人都得末落至死。

“我不是專業車手,”我只能求饒:“又久未訓練了,你放過我吧。”

她笑着拉起我,將我拉進屋裏沖涼水清醒。電話響,是永繼,說老大看我多時未回,頗為擔心,讓我早回去。

野貓自告奮勇:“我送你。”我馬上道:“請注意限速標誌。”再跟她玩下去,我的小命就玩完了。

她開車送我回宮。在宮門口,一輛車在被盤查,久久不放行,我們被那輛車壓在後面,等得煩躁。

野貓不耐煩,開門下車前去交涉,我坐車裏看着她上去指手劃腳的,然後突然定格,怎麼了?我開門下車,走上前去查看。

那輛車的車窗已滑下來,坐在車裏的人足以令所有人石化。那是張神的臉,卻帶着野性的誘惑,俊美程度是我平生僅見。

我抬起頭看士兵,他們說這人自稱努曼親王,是宮中邀請來的,可是又提供不出任何身份證明。我讓他們放行,並讓他們指點出費薩爾的住處,跟費薩爾聯繫。拉了野貓回到車裏。

野貓對我處變不驚至為意外。我笑道:“林賽有打過預防針,說這個人非人間氣象,故而我一見便知定然是他。”示意她開車。

她將車緩緩開進去。

永繼看上去等了很久了,車一停下就急步過來拉車門,我下車,他再度吃驚:“您這是怎麼了?掉河裏了?”

我道:“沖了下臉。”

他極度懷疑:“能有這效果?那改明兒在洗臉池中游泳得了。”

我跟野貓都笑。我道:“我去換件衣服……”永勝走出來,問:“回來了?先去見主子吧,都快急瘋了。”

我道:“我得先……”

“不用換,”他道:“反正主子什麼樣兒的人都見過。”

野貓要告辭,永勝說老大讓她一起去,並留她在這兒吃飯過夜。

進了房間,老大看見我們才舒了口氣,打量着我們道:“去哪兒了?車掉河裏了?傷着沒有?”

野貓解釋去玩車,弄髒了,所以洗了下臉。

老大揮手:“去洗個澡換身乾淨衣服再來,別再受涼了。”

我帶野貓去我房裏洗澡換衣。她看着我那一櫃衣服鞋子不能相信地問:“你買的?”

“不,一來就有了,”我道:“應該是老大叫人買的吧,現在瘦了,好些都不合身了。”

“至少還有人給你買,”她白我一眼:“知足吧。”

跟他回到老大那兒,老大已叫人備了薑湯在等。我跟野貓都不想喝,野貓說:“不必了吧,訓練雨天蹲伏几天都是常事,今天這太小兒科了。”

“你們訓練我不管,在我這兒就得按我的規矩,快喝了。”老大撂下臉。

我們只得喝下難喝的薑湯。

“去哪兒了?”老大開始審:“俱樂部說一早你們就走了,連內侍也甩了,又去哪兒瘋了?”

“我們去玩了會兒車,”我道。

老大盯住野貓:“你的車?”野貓點頭。

老大想了一會道:“下次可以不甩內侍嗎?你們那種玩法,我不放心,出了事都沒人知道。能答應我這個要求嗎?”

我無所謂,反正對車沒有特別的愛好,他是針對野貓說的。野貓不應聲。

“璃月?”老大直接點她名,再次道:“能答應嗎?”

“老大,我會加小心……”

“我不是在同你講條件,是命令,”老大嚴肅地道:“能不能答應?!”

我扯扯她衣角,示意她先答應了再說,以後再慢慢想招。

“我沒出過事,”她也犟得很。

“是呀,等你出事那還來得及嗎?就你那車速,那車,出了事會是什麼後果,你不比我清楚?”老大道。

“出了事也是我自己個兒的事,我不連累別人,”野貓道。

“什麼話?”老大更為不悅:“誰說你的命就是只屬於你自己的?就算如你所說,你也應該對自己的性命負責。你玩車,誰也沒阻止過,玩命,不可以。”

“老大——”

“叫爺爺也沒用,”老大鐵了心道:“我的要求也不高吧?要是你覺得這也接受不了,那我只能提高要求,強制執行了。”

野貓嘟了嘴,滿臉不高興。

永繼倒了杯水遞給老大,在他耳邊低語幾句,老大才緩下神色,道:“璃月,你們三個特種女人,哥哥們日常都是提着心瞧着你們做事的,不出事也就罷了,這次豹女出這麼大的事,哥哥們就不能由着你們的性子來了。到底安全是第一位的,誰出事哥哥們都會追悔莫及。這事,能答應哥哥吧?”

我再示意野貓就此台階下吧,老大都立定了心意了,再拗下去就不免惹惱他做硬規定了。野貓點點頭,頗有點委屈的樣子。

“既然答應了哥哥就要做到噢,”老大道:“哥哥們都在看着你的。”

野貓不高興地道:“老大,你也太小看我了,並不是只有琉璃才重言守諾的。”

老大呵呵笑了:“什麼人不好比,你去比她?她是最背信棄義的一個人。好,這回是我錯了,你是個重言守諾的好丫頭。我也給天鷹打過招呼了,這幾天你就住在這兒,陪陪我,也看住琉璃,不准她到處亂走,晚上就跟她睡,最近她睡不安,總做惡夢,也不知道招了什麼邪祟,你煞氣重,幫她鎮鎮。”

什麼招邪祟?說的這麼嚇人的,一塊兒住就一塊兒住吧,還整出那麼一堆借口來。真是的。

我岔開他的話題,道:“老大,剛進宮門時看到一輛車,說是費薩爾的哥哥努曼親王,我讓人放他進來了。”

他道:“嗯,有人跟我說了。本來也預料會在這幾天,沒想到他到的還挺快。倘若所料不錯,晚些時候費薩爾會帶他過來。”

我道:“這個人倒是挺知禮的。”

老大嗯了一聲道:“你見過那個努曼王子,覺得怎樣?”

我道:“嗯,驚若天人,迥非人間品格,揉和了費薩爾和曼蘇爾的氣質,容貌更是沒得說,老大,比你好看。”

老大笑了,道:“這就叫人上有人,天外有天。”

野貓卻道:“他雖然長得好,卻沒老大脾氣好,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很惹厭。”

我道:“他也不是針對誰,天生就那樣兒。費薩爾說他行事古怪,真有幾分道理,出門卻不帶證件,確是少有。”

老大道:“他在麻省都不帶學生證明的,他的臉他的才學就是證明,當時很多學院女孩子喜歡他,自願為他做事。”

我笑:“喜歡你的也不少吧,老大?”

老大有點臉紅,道:“你真能扯。行了,別跟這兒胡說八道了,你去裴敏之那兒打聲招呼,看努曼王子還需要什麼,遠來是客,他又是我學兄,核物理方面的天才,不能怠慢了人家,好生說話,別口沒遮攔的。”

我看看野貓,老大道:“我有點事問她,你自己去吧。順路看看天誠在不在,如果在家,叫他過來,我有話說。”

“又差我,”我不滿道:“幹嘛不叫永勝永繼去?”

“我差不動你是不是?”他問。

我只好站起來。

“化了妝再去,別嚇着人家。”他道。我翻翻眼睛,不愛看不要看,我還不希搭去呢。

回屋換了件正式點的衣裳,化了妝,去做老大交待的差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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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標:死亡——一個狙擊手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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