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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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費薩爾望着天遠,象是有什麼話難以啟齒。

“你幫了倪氏的大忙,”天遠對他很溫和:“有什麼我們可以為你做的,請務必直言。”

費薩爾想了想道:“倪氏最近購買了一台加速器,用於分離出原子強子中的夸克,並進行深度研究,家兄原先是麻省核物理系畢業的,對核物理一直抱有濃厚的興趣,他希望能夠在此項實驗過程中進行觀驀及探討。不知是否可以開此方便之門?”

老大沉吟一下,道:“我記得這項實驗初期已預備邀請一些核物理方面的專家前來共同研究及討論的,你說的令兄是否是努曼親王?當年他在麻省的研究室中的成果以及在辯論會上的風采早已成為麻省最輝煌的一頁之一,載入了麻省的校檔之中,至今尚為學弟學妹們所津津樂道。”說著,他轉向永繼,道:“你去查下,此次邀請的專家中是否有努曼親王?給我個回復。”

永繼並沒動身離開,而是微微欠身道:“這事奴才知道,名單的特邀嘉賓中的確有努曼親王的名字,因親王殿下行蹤一向飄忽,請柬前期未能如期送達,但五少主子已經再度聯繫相關部門及人員去再次遞送請柬,如無意外,近期應可送達本人。”

他知道的倒清楚。永繼看了費薩爾一眼,我忽然明白,他們之所以對這個親王如此在意,當是出於安全考慮,對費薩爾調查的延伸而已。

“他在太平洋的一個無名小島上研究時間機器,”費薩爾的微笑中含了一絲無奈:“不必再找他了,我告訴他就是了。”

天遠點頭:“既然名單中有他,應該沒有多大問題。”

費薩爾道:“家兄是個隨心所欲的人,以他過往個性,當是想儘早來此先睹為快,而此處正在宮禁期,所以我想……”

老大當然明白他的意思,含了一絲會然的微笑道:“我能理解這些人的心情,不過封宮令是九叔下的,照倪氏規矩,也當由他來宣佈解除。我可以代為跟九叔打聲招呼,請有關部門先行放寬親王的入境限制,你可將親王的詳細資料交給永繼,以便他提前為親王辦理相關入境的手續。”

“如此,多謝殿下幫忙,”費薩爾道:“家兄也常在我們兄弟面前提及殿下在麻省的事迹,並一直認為殿下是最優秀的學弟之一,若非政務原因,殿下在核物理方面的成就當超過家兄非止一程,每說到此處,家兄都是深以為憾,長自惋惜不已。”

老大微笑道:“得蒙令兄稱讚,也是我的榮幸之一,人各有志,我唯一所憾者是不能與令兄共事而已。”

原來費薩爾的兄長是老大的學兄,難怪老大對費薩爾青眼有加。費薩爾也深諳做人之道,當著老大就如此吹捧他,當然會令老大更為開心愉悅。相信就這一番話,倪氏中人都會對他的好感再度加分。

我問:“什麼叫夸克?”

老大沖我微笑:“這個問題還是等親王這個專家來后親自對你解釋吧。他知道的可遠比我為多。”

費薩爾有點點神色古怪,道:“殿下,家兄向來脾氣古怪,又有點恃才傲物,行為乖張,如他有何過度言行,也請殿下多多寬諒,勿以為意。”

老大道:“倪氏向來包容,對於真才實學之人,倪氏都會尊重禮敬,恃才傲物,行為乖張之類的評價也多見於倪氏自身身上,因此你不必過分擔心。不過你既已說了此話,我當會再與兄弟們打聲招呼,對令兄多加關照,務令其在此地此行愉快。”

“那我得替家兄多謝殿下的關照了,”費薩爾手撫左胸,微微躬身行禮。

老大點了下頭算做回禮道:“不必如此客氣,他是我的學兄,論理也當敬他幾分。”

費薩爾就此告辭,老大令永繼相送,神色間好生客氣。

我問老大:“費薩爾的話讓你很受用吧?”

“是呀,至少比你的來得舒心,”他笑:“怎麼,你象是很不平?”

我道:“我不會拍馬屁,當然比不上他,不過,我還是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可又說不上來。”

他道:“他可是你的醫生,若是這樣都信不過,那你還信得過誰?”

我道:“若是單單對我那也罷了,反正我賤命一條,誰拿去都不希罕,不過你就不同,我還是希望你能夠防人之心不可無。”

他道:“倪氏中人的命在我看來都一樣重要,沒有誰的命是賤命一條,以後這樣的話不要再說了。”

“可是老大……”

“你還在為自己與那個容貌相似的人的事糾結吧?”他道:“這事他跟我們說過了,他喜歡收藏古董及古字畫,在收集到的民&國遺物中發現過一本畫冊及詩集,整本都畫的是同一個女人,那個女人據稱與你非常相似,根據詩集內容來看,那是畫家為了一個暗中愛慕的女子所作。由於畫面精美逼真,畫中女子的神態栩栩如生,令人過目難忘。這一點可令你放心了吧?”

我忽然想起林賽外公外婆說過的那件事,不由得冒出了冷汗。不會是同一人吧?

“你怎麼了?象忽然見了鬼似的,”他奇怪地道:“這點事不至於嚇着你吧?過來,說說你想到了什麼?也許我能幫你解開這個結。”

我定定神,將那件事說了,當然盡量隱去了跟林賽有關的事件。

老大聽得很仔細,我說完后,他道:“據你所說,的確很可能是同一人。但應該不構成什麼危險。天下相似的人很多,別說歷朝歷代,就算同一時期,有兩個不同地域的人相似也是可能的,從概率上來說,這是不可避免的。你用不着害怕。”

那費薩爾為什麼要殺死那個女人?

他道:“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他可能喜歡你,而原因大概就與這些畫與詩有關,他是個理想主義者,因畫生情一點都不奇怪。別人可能就是利用這點想從他身上得到想要的東西,不過不幸為他識破,這才引得他動怒起殺心。換成我,也未必不會如此。這點也不足以成為懷疑他的證據。再說,他對你不是毫髮無傷嗎?”

我真的很奇怪他居然對費薩爾如此信任與好感。

他道:“這不是信任問題,我是據理而斷,如果他真有什麼不良之心,在這期間已可殺我好幾次,然而事實並非如此。阿蘿,懷疑人也要有相應的證據,不能因為他殺過人就認為他對所有人都有傷害性,退一步來說,你其實也不明白他為什麼要殺那些人是吧?也許等他說出原因時,你也會覺得那些人該殺,是不是?”

好吧,我反正提醒過了,聽不聽在他。

他一笑,沖我招手,我走上前去,他拉住了我的手,道:“我知道你是為了我的安全,我承你這個情。這兒是倪氏,他走哪兒都十幾雙眼睛盯着呢,放心。你身子如今也不好,不要太過操心這些事情了,聽話,去吃點東西,再睡會兒,明天去天渭那裏做個檢查,好好調理下身子,別讓哥哥們為你擔心好嗎?”

“老大,”我為難地道:“求你件事成么?”

他道:“你說,看看我能不能做到。”

我道:“別對我那麼好,我真的不值得你這樣相待,你越是對我好,我越是不知道如何回報,結果會越欠越多......”

“傻話,”他道:“我對兄弟們一樣好,怎麼就沒人跟我說這個?難道非得讓我對你不好你才心安?真是個孩子,去休息吧,你臉色很不好呢。”

他叫永平送我回房休息。我莫名的煩躁,象困在籠中的囚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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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標:死亡——一個狙擊手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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