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爭鬥
“兩位要看點什麼?”飛雲商會內一位胖乎乎的掌柜連忙跑出來笑着問道。雖不認識這位少女,可易長風他卻是認識的,想來再不濟也是世子殿下的朋友。
“純陽級的魂玉飾物有么?”易婉兒看着展柜上琳琅滿目的物件,從鎖子甲到龍眼大小的丹藥可謂是樣樣俱全。
“純陽級啊。”掌柜暗自倒吸一口涼氣,不愧是總督府見識和需求都遠超常人,天下魂玉分三等:玄陰、純陽、天陽。所對應着魂武修的三大境界。
純陽玉已經是極佳的修行之物,蘊含著純陽修士獨有的魂力波動,無論是用來修習魂力還是用以溫養脈絡都是絕對的上上之選。
“不知姑娘如何稱呼?”掌柜連忙問道,純陽玉有市無價是一方面,另一方面王朝早有明確規定禁止向他國之人售出純陽玉。
“這是我姐。”易長風知道售出純陽玉的手續異常麻煩,隨即接過話茬。
“原來是郡主大人,失敬。”掌柜抱了抱拳,“二位殿下還請跟我來。”
走上二樓,明亮的玉光珠一顆顆鑲嵌在地板之上,將樓層照的通明。二樓中的物件顯然沒有一樓多了,只是寥如晨星般擺放着幾個展台。
掌柜朝着最裏面的地方走去,不多時托出一個巴掌大小的墨色盒子。
“郡主大人請,這裏面便是了。”
易婉兒伸手將墨盒上方扣子打開。
“咔嗒。”清脆的機關聲在盒內響起,一隻奶白色的玉石手鐲自盒中托出。
“介紹一下。”易婉兒將手鐲拿出,細細打量着。
“這隻鐲子名為‘昨夜星辰’,原胚取自一位聖光獅純陽魂修,而後又被巧奪天工的匠人以星辰魂力溫養,最後耗費兩載光陰雕琢而成。”掌柜捏了捏嘴角的鬍鬚有些自豪。
這等造物放眼整個京師除了皇朝權貴,唯有他們飛雲商會有售。
“嘖嘖。”易長風咂舌,光是一個鐲子便耗費如此精力,當真是奢侈。
“世子殿下有何指教么?”掌柜連忙看向易長風笑着問道,“沒有沒有,只是感慨貴商會可真是琳琅滿目樣樣具收。”易長風擺擺手笑道。
“還有更好點的么?最好是釵子。”易婉兒將玉鐲放回盒內道。姨娘更喜歡釵子一點,玉鐲的話去年陛下贈過了,自然是不能和皇恩爭寵。
“這,比這個更好的純陽玉沒有了,但是有釵子倒是有一件品質稍次的,您看。”掌柜猶豫一下道。
“取來看看。”易婉兒擺了擺手,只要樣貌過關品質倒是其次了,畢竟芸姨娘也不會用來修鍊。
“遵命。”後者趕忙將手中盒子放置一旁展櫃,從不遠處又取來一個盒子。
“這是漱玉簪,不敢隱瞞郡主,這隻簪子說是純陽玉製品,可只有簪頭用的純陽玉,簪挺則用的與純陽玉齊名的暖陽鐵。”掌柜一邊說著一邊把手中盒子打開,將簪子遞上。
“這上面紋有一支鳳羽,有高貴吉祥之意。簪子呈於陽光和夜空中會分別呈現琥珀色和墨青色。”
“兩個一起打包吧。”易婉兒將一張白色石卡遞上去道。這是飛雲商行給總督府的特殊購物卡,憑此卡可享高額的優惠和相當優質的服務。
“遵命。”掌柜眉開眼笑,他本就是行會那邊派下來工作的,這兩件飾品售出有相當不錯的提成。
“怎麼了?”看到弟弟眼神古怪,易婉兒皺眉問道。“沒啥,就是和富婆在一起待着有些緊張。”易長風一陣裝模作樣的搖頭晃腦。
易婉兒白了他一眼轉身下樓,“這是玄武院每月的修行俸祿,你以為跟你一樣就知道敲詐你老子。”
“我這怎麼叫敲詐,他這錢不給我花給誰花?”易長風跟在身後說的振振有詞。
“呵呵,不愧是總督府的世子殿下,見解確實獨特。”易婉兒兩人剛走下樓道,樓下展櫃便響起一聲譏笑,一位身着白色錦衣的男子搖着紙扇道。
“這有你什麼事?還真是嗑瓜子磕出個臭蟲來。”易長風看到此人,自然是沒有好臉色當即嗤笑道。
相府袁卜,他老對頭了。
“易長風,你放肆。”袁卜哪能聽這個,身為相府弱子,長這麼大除了這個混蛋同齡的人誰不唯他馬首是瞻,當下便是大怒:“我堂堂一品之後,你敢罵我?”
“行了行了,知道了。”易長風擺擺手,看向掌柜。後者當即將金錢結算清楚道笑臉:“稟殿下,一副‘昨夜星辰’一支‘漱玉簪’算上折扣共計一萬八千兩。”
瞧見易婉兒點了點頭,他旋即麻溜的將石卡刷完,雙手歸還。
袁卜見狀,冷笑一聲,屈指一道凌厲的魂力激射而出,精準地打在正要歸還石卡的掌柜手臂上,當下後者手臂便被巨痛感奪去知覺,緊接着只聽“啪”的一聲,石卡便摔在地上。
“我們走。”袁卜朝着易長風輕蔑一笑,旋即招呼侍從道。
“等等。”易長風眼睛眯成一條縫,在思量着要不要給眼前這傢伙上一課。
“咻。”言畢,又是一道白芒疾馳而來,直指易長風腹部,而正當其經過易婉兒面前時,後者伸手一抓,白芒瞬間消散。
“等你什麼?你不過是個只會站在女人身後的廢物罷了。”袁卜頭都未回頗為懶散地說道:“我在璇璣大醮等你,你有種就來。”
“對不起,殿下,對不起。”掌柜肥胖的身體在地上連滾帶爬的將石卡撿起,一邊責怪自己不小心一邊賠罪。
易婉兒將石卡收起,在確定他沒什麼大傷之後笑着說了句沒事。回頭看向身後的弟弟,想要說些什麼,後者卻朝着她坦率的笑了笑,“沒事的,姐。”
“剛才那一指,差不多七印左右。”走在街上感覺氣氛沉悶,易婉兒淡淡開口。“七印,很強么?”易長風歪了歪腦袋。
“天羅王朝中上等水平罷了。”易婉兒搖頭,“除去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皇室子弟,七印在這次的大醮中應該屬於上等水平。”
“皇室子弟?”易長風問道:“他們實力如何么?”
“很強。”易婉兒罕見的嘆氣,“我在玄武學院修行三年,也終究不過九印。皇室中已知的五皇子古辭便是與我相當,更何況在他之前還有兩位兄長。”
她搖了搖頭,天羅皇室,集全國之力為一家。有此成績確實不足為奇。
“小風,你現在?”談到魂印易婉兒開口問道,還有十天就是璇璣大醮了。
“應該七印吧。”易長風略一思量倒也沒刻意去隱瞞。
“七印,加把勁……什麼?”易婉兒起初還沒反應過來,後來才驚叫出聲,再度看向後者頗為懷疑。
“對啊。”易長風撓了撓頭有些無辜,“不然我怎麼敢出門亂逛。”
“臭小子,你要是再敢騙我,你就完了。”易婉兒皺眉,這小鬼以前不是沒幹過這種事,甚至當初還騙過易大通。
“我騙你幹嘛。”易長風苦笑,心道這小子以前是有多混賬,這種事都拿出來騙過人。
“回去就知道了。”易婉兒看着後者的樣子不像作假,當即輕哼一聲道。街道上人多眼雜,這種事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真七印啊?”走了一段路,易婉兒又轉過頭去問道。
“真的。”易長風臉拉長的跟苦瓜似的,“求求你別問了,回去給你看行不行?”
一路上,易婉兒同一個問題問了六七遍,終於讓易長風挨到了家。易婉兒雷厲風行,當場便要拉着他去校武場。
“去我院子吧,我還想瞞着點老頭子呢。”易長風被她拽着像蛇一樣一百個不願意的亂扭。
“瞞着爹幹嘛?”易婉兒不解。
“他那個嘴巴,就跟傳音咒似的,讓他知道保准明天整個京城就都知道了。”易長風冷笑,自己小時候在各位叔嬸面前可謂是面子丟盡,毫無私隱。
“聽你一次。”易婉兒略一思忖便放了手,當下跟着他去了偏院。
“怎麼證明?”到了院子,他一副你說怎麼辦的弔兒郎當樣,易婉兒毫不留情一拳刺向他的腹部,前者腳尖輕點便將之讓了過去。
“咦。”易婉兒挑眉有兩把刷子,後腿發力猛然竄向前方,右手變拳為指,直擊易長風胸口。
易長風老神在在的向著右邊歪去,等到前者招式用老,伸手便抓向她的皓腕,如此一扯一拉一放之間配合著他修行鳳典的怪力,逼得易婉兒倒退四五步之餘。
“姐姐要拿出八印實力咯,注意點哦。”易婉兒見自己被逼退不怒反笑。
“影之步,迷蹤。”一聲輕喝,她如同鬼魅一般分出將近七個魅影,一閃而來。
赫然是人階上品身法!
“嘖嘖,這就是玄武學院的傳承么。”易長風點頭,他還是第一次見識這等用於實戰的魂技身法,當下自語:“不知與鳳典的阿狸翻牆怎麼比。”
“你嘀咕什麼呢?”易婉兒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如同真正的影子一般毫無蹤跡可尋。
“我在說姐姐威武。”易長風可沒有繼續交手的打算,連忙將雙手舉過頭頂,表示認輸。跟他二姐打架,打贏了自己要倒霉,打輸了還是自己倒霉。
投降,有時候也不失為一種選擇。
易婉兒見他這副投機取巧的模樣,氣不打一處來,“邦”的一個板栗敲在他頭頂上。
“姐,疼死了。”直打的後者抱頭鼠竄。
“瞞着我們的代價。”易婉兒可不管他,冷笑一聲。這小子瞞自己和娘親這麼久,挨這一下可不委屈他。
“你也沒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