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竇雲齋和顧澈
看着縮回去的手，顧澈失笑，隨後拿起袖筒在自己手上演示怎麼佩戴。過程不快不慢，顧澈自顧自地介紹需要注意的地方。什麼地方需要按，什麼地方不能按，講解得很清楚。
等講完后，顧澈又將東西放回桌上：“東西給你了，我還有事要做，先回去了。”顧澈起身離開。
“你來是說這個的？”盛憐叫住顧澈：“這段時間都在做這東西？”她倒也沒有責怪顧澈，只是不明白顧澈為什麼要做這些東西。
顧澈眉頭微皺，嘆氣后說道：“先回去了。”
顧澈最後還是沒有回答盛憐，現在他能做的也只有這些而已。
要說真的在生意上去幫忙是不可能的，但要說在保命方面，顧澈有絕對的自信。
雅間內只剩盛憐一人，看着桌上的袖箭，盛憐很疑惑。
離開后的顧澈並未如他說的那般直接回家，而是去了長川布行和卿霧布行轉悠。這次他倒什麼也沒買，進去轉悠一圈，又在四周來回走動，途中去了處做糕點的地方，最後才慢悠悠地回家。
等他回去，盛憐已經到家多時，和往常一樣，盛憐坐在窗前對核對當日的賬簿。
“把這些東西給小姐送過去。”顧澈接過自己的東西后留下好幾袋給於盡。
“姑爺，今天我們轉了這麼久，不去和小姐說一聲？”
於盡有些擔心今天的事情會不會帶來麻煩，雖說並沒有很多人知曉，可顧澈去接觸的那娘子也絕非常人。
顧澈搖搖頭：“無所謂，不惹事就行。”
撂下這句話后，顧澈抱着自己的袋子朝小橘居住的別院過去。
今天下人居住的別院裏倒是熱鬧，顧澈買的東西大部分都給了他們。小橘那五個丫鬟也吃上了一直想吃的糕點，就連竇雲齋的點心也有。
顧澈送東西的事情很快傳開，一時間幾房的人心生懷疑。
“你是說，顧澈給下人們買了很多吃的？”盛興河看着自己的貼身護衛。
“是，二房和三房的下人也有。”護衛抱拳后咧嘴一笑：“少爺，您說這是不是顧澈向我們低頭賠罪？”
他在揣摩盛興河的心思，想要謀得更多。
盛興河眉頭微皺：“不可能啊，這小子這麼懂事了？”
顧澈的反常讓盛興河覺得有貓膩，隨後告訴護衛盯着顧澈。
二房這邊沒有動作，作為一直想撿便宜的三房自然也不會有。
其他兩房的人不知道怎麼回事，也不好去問平日裏和顧澈親近的小橘和於盡，只得自己在心裏估摸。可作為大房的人，不管是盛憐還是大老爺，他們自然沒這個擔心。
“竇雲齋的也有？”盛憐有些吃驚地看着小橘。
竇雲齋是寧安第一齋，那裏出來的糕點都是有價無市，可盛憐清楚顧澈身上根本沒這麼多錢。且不說他有沒有這麼多錢，就是有沒有貨都難說。
“是，姑爺說您也有。”小橘在一旁細聲道。
聽到這話的盛憐這才想起去看於盡送過來的幾個袋子。
只見盛憐將裏面的東西一一拿出，一盒精緻的糕點就擺在最下面，上面還附有一張紙條：“這段時間辛苦，東西是好東西，就是味道差了點，請....娘子品嘗。”娘子前面有個字被劃掉，看不清楚寫了什麼，不過應該是倉促間寫得，字跡有些潦草。
“是流雲糕！”看着盒子裏精緻的圓形糕點，小橘一臉驚喜：“前些日子這流雲糕可是賣出高價，連三夫人出價百兩都沒有搶到。”
“他是怎麼得到的。”盛憐黛眉微皺，隨後問道：“姑爺現在在哪兒？”
小橘抬頭看着窗外天色已是傍晚：“這個時候姑爺應該在外面跑步。”
“跑步？”盛憐眼神里透出疑惑。
“嗯，姑爺說多跑步對身體有好處，所以每天傍晚都會去跑一段時間。”小橘很是仔細地回答：“就沿着淮河一路往上，每次都跑半個時辰才回來。”
盛憐看着窗外，腦子裏想到之前顧澈送的袖箭，又想到當下竇雲齋的點心.....她忽然發現自己對顧澈好像不認識了，在她的印象里，顧澈就只是個文弱書生而已。
另一邊，淮河畔。
顧澈坐在柳樹下的石頭上擦着額頭上的汗水，迎面一股清風襲來格外涼快。
看着顧澈滿頭大汗，跟着跑了一個小時卻什麼反應也沒有的於盡說道：“姑爺，你這身體太差了。”
“所以要鍛煉。”顧澈喝着自製的淡鹽水。
於盡想了想，雙手環抱，俯身道：“姑爺，我有本練功的書，您要的話，晚上我給您送去？”
顧澈扭頭看着於盡：“不是不能外傳嗎？”
這是之前聽那些鏢師說的，他們都說家傳武功不能外露，而且武功要是泄露出去對自己也不是好事。所以現在外傳武功秘籍的人很少。
“那是他們，您是姑爺啊。”於盡臉上露出憨厚的笑。
顧澈本着上門不拒的原則答應下來，隨後又問於盡有沒有強身健體的方法。於盡信誓旦旦的說有，隨後開始一五一十地告訴顧澈，不過等顧澈聽完后，臉很黑。
最後顧澈擺擺手說那方法不合適，琢磨后還是決定按照自己的辦法來。雖說組織里的鍛煉有些折磨人，好歹有科學依據，要是像於盡一樣成天抱着石頭掄的方法，實在不適合他這個文弱書生。
畫面一轉，回家的顧澈還不知道現在盛家因為他送的東西，私底下有多少人議論。不過回來時倒是見到盛憐，而盛憐猶豫后還是沒問出糕點和為什麼送下人東西的事情便離開盛家。
顧澈問小橘，小橘則說店裏有批貨數量不對，小姐要去核實。
看着天色漸晚，顧澈讓於盡把他練功的秘籍拿來后便讓於盡跟過去。
書名倒是起得有模有樣，叫《益海經》，可裏面的東西卻越看越不對勁。等看完幾頁后，顧澈這才反應過來。
“搞半天是小說....，我說你怎麼要掄石頭。”顧澈恨恨地把書啪地一聲扔在桌上。看着面前的書，顧澈顯得沉默，最後又撿起來繼續看，嘴裏還嘟囔：“還沒我寫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