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古怪的老丈人
今早的事並未讓太阿爺責怪顧澈，照例奉茶后便讓顧澈離開。
顧澈一開始還以為太阿爺會說些什麼，後來才發現是他想得太多。太阿爺似乎並未把他放在心上，只是離開時說，萬不可牽連盛憐便沒了后話。
回房的路上，顧澈上一秒還琢磨要去搞更多的子彈，下一秒又在思索要是燧發槍可以批量生產，這絕對是大殺器。在這個火器還沒誕生的時期，燧發槍一經推出肯定會連戰連捷。
不過這種事情顧澈也沒急着思考太深，一來是燧發槍一旦被人發現肯定會被皇朝注意，以當下的情況，他不被拉去當個流水線工人是不可能的；二來則是需要保命的底牌，人人都知道的東西，還能算是暗器？
就在思忖時，迎面走來一個下人。顧澈也沒注意，藉著眼角餘光看準位置就要給他讓路，可那下人來到近前卻猛地站住，顧澈左右移動，他也左右移動。
顧澈回過神來抬頭看去，發現竟是自己老丈人的貼身護院。
“有事？”顧澈眉頭微皺。
從成婚之後他就沒有怎麼見過老丈人，就連奉茶的時候也沒進過老丈人的房門。雖說丈母娘還對他不錯，不過遲遲得不到老丈人的認可也讓他這個女婿挺頭疼。
陸壓站得筆挺，背着的右手伸出拿出一個精緻的錢袋遞到顧澈面前：“老爺聽說你為了雷三透支兩月的月錢，半月前又從小姐那裏取了些錢，這些錢是給你的。”
“給我的？”顧澈眉頭微皺，滿臉懷疑：“為什麼？”
陸壓古怪地看了一眼，眉眼一挑也不多說，只說這是老爺的吩咐便沒了后話，也不等顧澈拒絕便直接把錢袋子塞到他懷裏，而後轉身離開。
看着離開的陸壓和手裏的錢袋，顧澈嘀咕道：“真怪，居然給我錢。”
沒見過幾次的老丈人給自己的錢用，這個事情怎麼想都覺得不對勁。顧澈稍加琢磨后便決定先把這筆錢收起來先看看，要是這老丈人是打算把他弄出去，顧澈一時間還真找不到落腳的地方。
顧澈回房后便收拾製造燧發槍后的殘局，不過他手裏正拿着一根打磨得鋥亮的銀色袖箭。袖箭上還有一筆一劃刻出的花紋，而在混亂的工作枱上還有好幾根一模一樣的袖箭。
巨大的寧安城地圖鋪滿整張牆壁，顧澈把着袖箭看着地圖，面色凝重。
“得開始鍛煉了。”顧澈看着地圖上的路線。
來這個世界快有一月時間，現在防身的武器準備好了，剩下的就是身體素質。要是遇到什麼危險，靠暗器就想活下來也得摻雜點運氣。
簡單看了路線後顧澈便做出決定，隨後看着窗外，發現已經日上三竿，伸伸懶腰后撿起幾根袖箭直接出門，殘局也只是開了頭便沒有繼續。
他手裏的這些都是用剩餘材料做出的東西，除此之外還有一隻貼身袖筒。
這東西也是精巧，藉著寬大的衣袖遮着根本看不出來。
顧澈出門后稍微辨別方向便打算去盛憐的店鋪看看，上次聽小橘那丫頭說店裏最近忙得有些不可開交，雖說在生意上幫不上什麼大忙，可靠着現代人的思維，指不定能來了個轉折。
顧澈前腳踏出盛家大門，後腳便聽到有人高喊姑爺。
扭頭看去，只見一個滿臉絡腮鬍的精壯男人快步走來。
在盛家叫顧澈姑爺的是盛家人，叫少主的則是之前的顧家人。
顧澈沒有見過這人，思忖后試探着問道：“你是.....？”
現在二房盯着他，三房也憋着壞水要弄他，前腳有太阿爺的吩咐，顧澈現在可不敢鬧事。
精壯男人來到近前，露出傻乎乎的笑，抱拳道：“姑爺，在下是盛家總護院，於盡。我是雷三的結拜兄弟，雷三兄弟走了之後我就去請示大老爺，得大老爺首肯，今後我就是姑爺的貼身護院。”
“大老爺？老丈人？”顧澈更疑惑了。
前一秒給了一袋錢，后一秒就來個護院跟着......
顧澈自然不是傻子，不過眼下沒有證據不敢確定：“監視？”
顧澈摸不準這個老丈人的態度，當下不敢揣摩太多。而且之前雷三也說盛家總護院會保護他，只是稍猶豫后便帶着於盡離開盛家，說要去盛憐在的新店裏看看。
於盡先說了句是，而後突然想起盛憐不在新店。顧澈知道后倒也沒多說什麼，只是讓於盡在前面帶路就行。這次出門找的也只是盛憐而已，至於去不去新店都無所謂。
作為盛家的總護院，於盡的體型絕對狗哥，足足一米九的身高加上一身的腱子肉，光是站在那裏就給人十足的壓迫感，顧澈絲毫不懷疑這粗莽的漢子能以一敵十。
兩人在路上邊走邊停，主要還是顧澈四處買些吃的，一會兒說那東西和辣條一樣，一會兒說這個地方的糖葫蘆夠正宗....一條街上各種小吃被他品嘗后，嘴裏那是讚不絕口。
於盡和顧澈接觸的時間很少，來之前倒也詢問過小橘有沒有需要注意的。而小橘只說姑爺有時候說的話不必在意即可，而且姑爺沒什麼架子，不必擔心言多必失。
於盡跟了這一路，算是體會到小橘說不必顧澈所說之話的意思，從頭到尾他搞不懂的話太多，試探地詢問，顧澈也隨意敷衍兩句，不過誠如小橘說，顧澈確實和其他人不一樣。
“於盡，你嘗嘗這個，我那地方可沒這好東西.....”
“於盡，幫我拿着點兒，一會兒給小姐帶過去.....”
“於盡，你別瞎跑，一會兒我走丟了.....”
大街上好像四處充斥着顧澈的聲音，堂堂盛家總護院倒像是看小孩兒的保姆。顧澈時不時地讓他吃點買的東西，時不時帶着他又去賣武器的地方瞅瞅，跳脫得像是個剛剛踏入江湖市井的孩子。
兩人‘磕磕絆絆’的終於來到位於西市的店鋪。
這條街算是西市最繁榮的，最好的花樓，最好的酒樓，最好的香料店...可以說想要最好的好東西，來這裏肯定沒錯，不過這裏的店鋪租金也不會太簡單。
顧澈一邊抱着一個油紙袋，而於盡不僅抱着，還背着一簍。
“姑爺，我們不是找小姐嗎？買這麼多吃的？”於盡不明白。
顧澈抬頭看着這高個子，他這才發現自己不是一般的矮。
“有些是給小姐的，有些不是。”顧澈撂下這話后徑直入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