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二·諸神商議
特洛伊的伊代俄斯,他手持來自宙斯的節杖展示眾人面前,而他身旁的男子全副武裝——那是阿開亞人塔爾蘇比俄斯。
他們奉行宙斯的命令,前來中止這場比拼,將神聖的節杖擋在埃阿斯與赫克托爾中間,他們放下手中的刀刃。
“親愛的孩子們,停止戰鬥,停止爭端!”
他們各自看向自己身旁的那人,對他們規勸道:“兩位都是烏雲的彙集者宙斯的寵兒,所有人都知道你們天大的本領,但是……”
他們指了指周圍的天空,眾人這才發現原來已經到了黑夜,他們看的太過入神,竟然渾然不覺時間的流逝。
“夜幕已經降臨你們不應該再決鬥。”
聽着他們說的話,一旁的埃阿斯將槍矛放下,他擦了擦自己頭上的汗水,看向身旁的智者。
“伊代俄斯,你最好先問問赫克托爾的意見,畢竟是他說要和我們中的勇士挑戰的,如果他同意,那我也就此罷手。”
赫克托爾將蹲着的身子起來,他在對方說完話后看向面對自己的幾人,也示意答應下來。
“埃阿斯,天神賦予你過人的勇氣,魁梧的體魄,精湛的勇力,以及超群的智慧,你是阿開亞人中最偉大的勇士,我們來日再戰。”
他將武器扔到腳邊,來到自己的敵人身邊,與之約定道:“下次我們一直打到決出勝負,將勝利賜予我們之一,現在夜幕降臨,我們最好暫時與之妥協。”
身材健壯的埃阿斯點點頭,他也將武器扔到了身後,而後接着聽赫克托爾的話語。
“你會為阿開亞人帶來喜悅,尤其是你的親朋,而我,也將為特洛伊的眾人帶來無邊的喜悅,所有人會在神廟為我禱告,讓我們交換榮耀的禮物吧,以便讓雙方都這般談論。”
“哦,如何談論?”一旁的少年聽着起勁,便看向自己身旁的少女,卻見伊琳娜起身,隨着對方開口說道:
“他們曾經在毀滅靈魂的戰場上廝殺,也因友誼而分別。”
羽看着赫克托爾也說出這句話,在宙斯使者與眾將士的見證下他們擁抱一下,赫克托爾取下自己鑲嵌銀釘的劍。
“這個送給你,作為我們友誼的見證。”赫克托爾將那柄劍連同精美的劍鞘,背帶一同取下送到對方手裏。
埃阿斯鄭重其事地接過,又左右摸索了一下,從自己身上取下紫紅色的甲帶,回贈到赫克托爾手裏,他們相視而笑,各自回到了陣營中。
“金杯共汝飲,白刃不相饒。”伊琳娜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土灰,輕輕拉着對方起身,他們乘着濃厚的夜色離開此地,躲開諸神的監視。
“恐怕,我們現在已經被諸神盯了很久。”羽聳了聳肩,他坐到了桌子上,淡淡翻來終端里的內容。
“伊琳娜,我覺得剛才的赫克托爾有些不對勁。”羽嘆息一下,將自己出的結果和盤托出。他們兩個先是回到了營地中,又溜到了附近靜謐的海灘處。
伊琳娜正坐在巨石上看着遠處的海浪隨風而來,聽到這話她回了下頭,挑了挑眉道:“你也看出來了?”
羽坐在她身邊,海風將他散落的,沒有束起的捲髮吹動,他箕坐在一旁,雙手支撐着身子,眺望着遠方。
“你是覺得剛才那裏不對勁,是他身上的那團黑氣做了什麼嗎。”伊琳娜攏了攏鬢邊長發,用希瑪純輕輕擋住濕冷的海風。
“這是當時的場景,你再來仔細看看吧。”羽輕輕撥動指尖,
將自己所記錄下來的東西交給了對方。
聽着他的話,伊琳娜便也接收過對方發來的信息,她輕輕點撥開那個視頻,將之放在了面前的石頭上。
這是只有他們才能看到的波頻信息,至於其他的人,因為各種原因是無法直接看到的。
她看到了與赫克托爾作戰的那個高大勇猛的男子——大埃阿斯,兩兄弟中的兄長。
他們二人在戰場中廝殺,他們都是神靈一般勇猛的戰將,他們長槍矛盾相接,好像不知疲倦的山羊。
“在史詩里,埃阿斯勇猛地出現,他與赫克托爾的氣勢不相上下,他們斗得酣暢淋漓,最後在神使的調節下惺惺相惜,互相贈送禮物。”
本來這一切都很完美,與原著很是貼切。可伊琳娜卻隱約察覺出不對勁,最終她的目光聚集到被贈送給埃阿斯的漂亮的銀釘寶劍。
“果然是這個地方出了問題。”伊琳娜嘆息一聲,這一切與她料想的倒是有些類似。
“他們想着,反正赫克托爾和埃阿斯遲早會被諸神算計死去,所以哪怕做了手腳也容易隱藏?”
伊琳娜將自己面前的光屏收了起來,她平靜地看向自己的搭檔,淡淡問道:“那你需要做些什麼?”
“誰知道呢?他們也許有更宏偉的計劃。”男人笑了笑,他看向遠處的星辰,最後拉起她的手往別的地方走去。
二人都知道“他們”指的是誰,既然諸神監視他們,那麼應該也知道了利維坦入侵的事情,這件事交給祂們頭疼去吧!
最後,他們離開了海邊。海邊冒出了几絲涼爽的風,吹起來一些波浪,鬆散的巨石風中搖曳,一切似乎在預示着什麼。
遙遠的天空上,宴會中的諸神都在看着大地上發生的事情,命運女神們平靜地梳理自己的工作,宙斯的子女們都安靜地看着,而上座的宙斯,赫拉,還有雅典娜更是若無其事。
二人的通話並沒有通過終端來講述,而是直接面對面在角落講述,所以那些話語都被諸神聽得乾淨。
好吧,他們是故意給那些神靈講出來的,這個世界的神明似乎是很在乎他們這些“外來者”。
“我們或許可以利用一些事情來讓這些神明幫我們做些事情。”他們心中如此想到,至於利維坦的本體——似乎已經被某位存在毀滅了,他們的目標就是消滅存在各地的分身。
至於是誰毀滅的,管我們什麼事情呢?
宙斯最後饒有興趣地笑了笑,祂從自己的手裏變出一個被黃金封印的東西。
那裏面似乎是一團黑色的煙霧,不過已經死去多時,只剩下被勉強支撐的軀殼。
“奧林匹斯的諸神啊,你們聽到了這些異鄉人說的了嗎,這種入侵我們世界的蟲子的危害。”
他將手中的東西展示了下,便輕輕收了回去,只留下眾神的注視與沉默。
“宙斯,照你來說我們該如何呢?”赫拉最先開口,祂看向自己的丈夫,眾神之王。
“父親,讓我去把它們消滅吧!”嗜血的阿瑞斯興奮起來,祂起身便要拿起武器出發,卻被阿芙洛狄忒與阿波羅攔了下來。
宙斯也出聲斥責了自己的魯莽兒子,祂開口說道:“我魯莽的兒子,這些東西可沒那麼脆弱,你去了只怕有去無回,還得讓我們去救你!”
阿瑞斯被父親懟了就閉上了嘴,只拿起杯中的佳釀一飲而盡,而雅典娜卻被父親喊起來。
“宙斯父親。”雅典娜起身,祂瞬間穿上自己的精美鎧甲,還有堅固的盾牌和長矛。
“智慧女神,凡間有一個化身在污衊你的名聲,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了。”宙斯如此開口說道,順便又補充道:
“那些東西的分身太過鬼鬼祟祟,只有同為異鄉人的那對男女才能找到並徹底消滅它們,記住,幫助他們就行了。”
“是。”雅典娜褪去鎧甲,換成了原先的衣着,那是個美貌的少女神靈,祂端起手中的瓊漿,輕輕抿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