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秘密
“女人?開仁叔叔可沒娶老婆,難道他在外面藏了一個?難怪老往外面跑。”猴子就這樣,喜歡自以為是的表意見。
“不是,那個女人看起來很面熟,我覺得應該是我們熟悉的人。”我使勁的回憶那個女人的音容相貌。
東東見我陷入沉思伸手指了指屋內的一個凳子,示意猴子坐下不要打擾我,但是想了很久,我都想不起那女人是誰又在開仁叔叔的一生里扮演着什麼樣的角sè,我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說:“我想不起來,那女人雖然看起來很面熟,但是在我熟悉的人裏面都配對不上。”
“沒事,你慢慢想。”東東說著就走到我的身後,一手放在我的後腦勺,五指輕輕的抓捏。
在東東的抓捏下,我的腦子裏好像什麼都沒有了,感覺一片清凈,耳中又聽到東東輕微的聲音:“那個女人,你一定記得,他在你的一生里佔了很大的位置,你想想她是誰?”
隨着東東的聲音,我慢慢的閉上了眼睛,我原本空的白腦子裏湧出了大量的信息,全是關於那個女人和開仁叔叔。
“秀兒?”醒來后,我腦中有一個名字,開仁叔叔是這樣稱呼那個女人的。
“壯壯的媽媽?聽我媽說以前大家都是那樣叫她的。”猴子的話,讓我猛然醒悟,那個女人不就是壯壯媽媽的年輕版嗎?
“這件事,我告訴你們后,誰也不能說出去,知道嗎?”我看着猴子重重的說道,等他答應后才敢說出來。
我從記憶里看到,原來,開仁叔叔年輕時心高氣傲,到了23歲都還沒成家,要知道,他們年輕的時候,十四、五歲就開始幫家裏幹活,2o歲前基本都已成家,都23了還沒娶,用現在的話說就是大齡剩男。
有一次在宴席上認識了比他小4歲的秀兒(也就是壯壯的媽),兩人一見鍾情,秀兒有一個指腹為婚的未婚夫,因為這個原因,雙方也沒告訴各自的家長,想等時機到了再去退婚。
暗中熱戀了半年後,一次在山上相會時情難自禁,兩人生了關係,兩人便想着是時候公開結婚的時候了,就商量,晚上秀兒回去說服家裏人,明天傍晚再相會,以商討開仁叔叔家裏上門提親之事。
秀兒晚上就回去告訴家裏:“自己有了心上人,想要退婚。”家裏人聽后堅決不同意,在當時,只要有了指腹為婚,除非一方去世,不然這輩子就只能是這樣了。
直到秀兒把自己跟心上人生米煮成熟飯的事說出來后,老父含淚把她打得就剩下一口氣,但是,事已至此也只能拉下臉面去退婚。
第二天下午幹完活的開仁來到昨天約好的地方等秀兒,直到月亮升起也不見秀兒的身影,開仁叔叔知道事情不順利,就滿腹心事的下山回了家。
回到家中,卻現家裏已經打亂,自己的弟弟(也就是開志)跳了河,雖然被路人救起,也沒有什麼大礙,醒來后卻還是哭鬧着要去死。
開仁叔叔在母親的哭訴下才知道,原來跟自己相戀的秀兒是自己親生弟弟指腹為婚的妻子,在秀兒家託人上門來退婚後,雖然開志跟秀兒沒有見過面,也沒有什麼感情可言,但是遭遇退婚在山裏可是一生的大辱,開志年輕怎麼受得了這樣的侮辱,就在家裏要生要死。
開仁叔叔看着自己吵着要死的弟弟,心裏後悔當初沒有了解清楚秀兒婚事,內疚中,開仁叔叔就決定,自己外出打工,忘了秀兒,也讓秀兒忘了自己跟弟弟成婚,好讓弟弟在山裏能抬頭過活一輩子。
第二天,開仁叔叔就跟母親說了自己外出的想法,雖然母親百般詢問,他也不敢說出實情,兒子長大了,很多事也由不得父母,母親只能守着小兒子,看着大兒子背包出門。
開仁叔叔走的時候也沒臉去跟秀兒道別,秀兒在家養了兩個月身子,天天等着開仁上門,直到身子養好,也沒有開仁叔叔的任何信息,心中涼的秀兒還現自己有了開仁的骨肉。
迫於未婚先孕的壓力,秀兒不得又答應和開志結婚,兩家便坐一起商量,開志家裏為了開志不再尋死,秀兒家裏為了不被別人現她有身孕的事,一錘定音,定於5天後成婚。
等開仁第二年回來時,開志和秀兒已是抱着孩子跟他相見,在得知是個早產兒后,開仁明白:“這孩子是自己的骨肉。”不過,這事連開志也不知道。
開仁覺得愧對了秀兒和壯壯,心中誓終身不娶,也無臉見自己的弟弟,一年四季都往外跑,難得回來一次也是為了看壯壯。
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後果后,東東點頭說:“原來是他的兒子,這也難怪,生前沒有相處夠,死了自然會捨不得離去。”
“那怎麼辦?還勸得聽他嗎?”其中原由那麼深,我懷疑開仁叔叔難以被勸服。
“你只要跟他說明白,壯壯還有很多路沒走完,他不應該因為自己的私念,而剝了壯壯繼續走下去的權利,想得通的話應該會放人。”東東教導我。
“行,那我會儘力勸他放棄的。”
“是一定,不然,他會為此丟了自己做鬼的權利。”東東說著,又伸手抓起了鐵劍。
我沉默思慮,雖然我不忍,但是為了救壯壯,我也只能接受東東勸不聽就除掉開仁叔叔的主張。
下午就沒在討論救壯壯的事,被猴子磨嘰的受不了的東東,只能找借口準備東西,挎了箱子就跑了出去。
東東走後,猴子雖然無聊,但是見我為開仁叔叔的事煩心,也不敢來惹我,只能自己一個人坐在那裏啃自己的手指甲。
我一個下午都在想晚上的結果,猴子也啃了一個下午的手指甲,在吃晚飯的時候,東東才回來。
東東說了,開仁叔叔他們,最早應該也會在午夜過後才會來這裏,但是為了以逸待勞,我們吃完晚飯就商量着出門了。
在猴子的帶領下,我們來到了離家差不多一公里遠一個比較大的山窩裏一處空地上,這裏是本開仁叔叔分得的一塊地,由於他常年不在家,又因為離家太遠,家裏人也種不過來,就想着,與其荒着不如用來做他的埋骨之地。
今天晚上沒有月亮,在這漆黑的荒山野嶺等待是一件極為難受的事情,更何況不遠的地方還有一座石門打開的空墳,來之前猴子雖然極其興奮,但在這種讓人壓抑的環境下連話都不敢大聲說,緊緊的抓住我的衣服,縮在我的身後。
我見多了那些東西,倒也沒覺得什麼不適,找了一個合適的位置坐下來,跟東東有一句沒一句的閑扯,東東幾次jǐng告我:“交流的時候一定不要開口,只要在心裏想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