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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掌按上去之後,從血火焰上傳來一股強烈的灼熱,我感覺腦袋昏昏沉沉之後,我感覺自己躺在一張床上。
“壯壯,壯壯。”“我”躺在床上正在睡覺,忽然聽到有人在輕輕的叫。
“誰呀?誰在叫?”“我”躺在床上大聲的問。
“是我。”那聲音回答到。
“是大爸呀!什麼事啊?”“我”閉着眼睛躺在床上,看到一個“人”站在床前,他的整個身體都有點模糊,就像一個影子一樣,我感覺很難受,想睜開眼睛看清楚,心裏卻對自己說:“千萬不要睜開眼睛。”(在我們那裏,爸爸的兄弟都以爸字稱呼,大伯叫大爸,二伯叫二爸,以此類推。)
“壯壯,我對不起你。嗚嗚,我來帶你走,以後怎麼樣我們都要在一起了。”床前的“人”哭着說。
“去哪裏阿?我先去告訴我爸爸他們一下。”“我”想先去告訴父母一下,可是心裏又感覺他們好像在忙,在忙什麼呢?“我”又想不起來。
“嗚嗚,你不願意跟我走嗎?”床前的“人”哭得有些傷心。
“不是,大爸,你別哭,我跟你走就是了。”想起大爸以前對“我”很好,“我”也哭了出來。
那個“人”聽“我”說跟他走後,伸出了一直手拉住“我”的手,將我拉起起身後,“我”看了一眼床上,跟着大爸一起穿牆出了屋子。
整個過程給我的感覺很奇怪,好像是自己的親身經歷,但自己又如一個旁觀者,看着壯壯被那個“人”牽走之後,我立馬醒了過來,我緩了一下神對東東說:“開仁叔叔。”
“果然與他有關,這就好辦了。”東東見我醒來,拿開了搭在身上的手。
“那現在怎麼辦?”我見他胸有成竹的樣子,知道他有了辦法。
“等。”東東簡單的說了一個字后,又走到柜子旁,從挎箱裏拿出了一張沒有用過的符紙。
“等?等什麼?”我走到他身邊,看着他的動作問。
“等晚上。”他把剛才割破的手指放到嘴裏吸了幾下,血又開始往外流。
我知道他要畫符,也不出聲打擾,這次他畫的符跟一個很潦草的命字很像,等他畫完,貼到了壯壯的額頭上。
“這是保命符,魂離了體,命會跟着消弱,久了就會沒命。”東東見我睜着眼睛看着他,知道我好奇,不用我提問,自己就解釋了出來。
“你知不知道死者的墳修在哪裏?”東東問我。(在我們那裏,人過了四十之後,家裏有條件的就會請人給自己提前修一個空墳,死了后直接抬進去,封上石門就ok,我也不知道這是不是大家所說的塚。)
“我知道,我帶你們去。”差點忘了猴子還在屋裏,見自己終於能派上用場,猴子急忙擠到我們兩人中間,看着東東說。
“那晚上我們來叫你,洋洋,我們先回家,有些事還要先告訴你。”說完,東東挎着自己的箱子,提着劍就去開門。
“大娘,我也要去你家”猴子搭着我的肩膀就想走。
“他。。。”我穩住身子,指了指東東。
“怎麼說我都是參與者嘛!有權參加戰略會議。”猴子說得很大聲,好像故意說給已經走到門口的東東聽的。
“喲!什麼時候說話這麼有水平了?”我見東東沒有出聲,就當他答應了,跟猴子開起了玩笑,踮起腳搭上他的肩膀就往外走。
“你們都看到了,也聽到了,不要去動他,晚上我有辦法讓他醒。”東東打開門,對圍在外面的人說,也不等他們出聲,徑直往我家方向走去。
“。。。。”我和猴子走到門口,他們都看着我,我想出聲說些什麼,又不知道如何開口,感覺猴子加快了行走度,我知道,他肯定是怕有人阻止他去我家。
“小虎,你去哪裏?”還沒走多遠,人群里就響起了他nainai的聲音。
“於師傅硬要叫我去幫他們的忙呢!”猴子放開我,回頭對站在人群里的nainai說。
“亂來,你能幫什麼忙?回家去宰豬草。”
“是我叫他去幫忙的。”走在前面的東東也停下了身子,回頭看着猴子的nainai說。
猴子的nainai見東東話,也不好再說什麼,黑着臉轉身就往開仁叔叔家的房子走去。在山裏,可沒人願意得罪手藝人。
猴子見nainai離開,連忙拍了拍我的肩膀向我示意快點走,我臉上有些燙,大步的就回到了家裏。
回到我家裏,我們三人各自選了凳子坐好,我心裏有些傷心:“看來,他們還是沒有改變對我的看法。”
“人老了,腦子有些不清醒,你不要在意。”猴子見我表情沮喪,知道我在想他nainai阻止他來我家的事,出聲安慰我。
“我沒事,說說晚上的事吧!”我對猴子搖了搖頭后,又轉頭看着東東說。
“真沒事了?”東東看着我問,看見我點頭后又說:“人活着不是給人看的,走好自己的路就好了。”
“嗯!我明白了。”經過他們的安慰后,我的心情放鬆了不少。
“晚上我會讓你跟那個鬼魂交流,你只要在心裏想就好了,不要開口說出來,知道嗎?”
“行,需要知道什麼事嗎?”我知道,肯定是想讓我從開仁叔叔的鬼魂那裏知道些什麼。
“搞清楚他為什麼要帶走。。額?那個小孩子叫什麼名字?”
“他叫夏壯。”猴子搶在我前面回答了東東。
“搞清楚他為什麼要帶走夏壯的魂魄,後面你就zìyou揮了,勸他放回魂魄。”
“這麼簡單?”我覺得開仁叔叔那麼喜歡我們這些小孩子,我勸他放回壯壯的魂魄應該不難。
“簡單?死了還要帶人家的魂魄走,肯定裏面有原因的。”東東給我澆了一盆水。
“那勸不聽這麼辦呢?”我想也是,既然把人帶走,中間肯定有很深的隱情。
“不聽的話,那就沒辦法了。”東東舉起手裏的鐵劍,冷聲說:“除鬼比勸鬼要容易得多。”
看着東東那樣子,我有些毛骨悚然,連忙說:“開仁叔叔肯定會聽我的。”
“那就最好,記好,不要開口說話,不然他現你身上的人氣后肯定會逃跑。”
“那我呢?”猴子見東東安排好我的任務,連忙問他。
“帶路。”東東只說了兩個字來安排他的任務。
中午,父母帶了午飯回來與我們同吃后,沒坐一會就又被那邊的人叫去幫忙。
剩下我們三個人在家,自從我父母出門后,猴子就一直纏着東東問鶯鶯的事,東東被他煩得滿屋換位置,猴子卻像yīn魂一樣,他換哪裏,跟到哪裏。
看着猴子鬧騰東東,我趕緊給東東解圍:“那些哭喪的好像知道人家生前的所有事一樣,她們是怎麼知道的?。”(以前哭喪的一哭就是幾天,死者從小到死的大小事都會哭一遍,死者生前的事從她們嘴裏哭出來,就好像哭的是她們自己的事一樣清楚。不過,後來有了錄音機,基本上都是隨便找個人哭幾聲錄下來,然後一直重複放,哭喪這個職業也就慢慢的消失在大家的視線里”)
“哭喪人有自己的辦法,先把眼前的事處理好,以後再告訴你,昨天晚上通yīn的時候,你從他的生前有沒有看出什麼覺得奇怪的事?”
“奇怪的事?”我看着他,有些疑惑,不知道他指哪方面的事。
“就是沒聽人說起過的事。”東東提醒我。
“女人,對了,他的記憶里,我還看見一個女人。”被開仁叔叔死前記憶里的那個老頭嚇到,記憶里比較深的另外一個人就被我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