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自殺使命
現在共有三條船給加里波第指揮:
001:科斯蒂杜掠號,海水蓮256噸,總共有18門火炮。
002:佩雷拉號,排水量166噸,14門火炮,其中兩門可以旋轉。
003:普羅奇達號,排水量71噸,5門火炮。
總共有150名水手和150名步兵聽候調遣。
1842年7月23日,在作戰秘書將一個密封的指令交給加里波第之後,自殺使命正式開始。
葉在經過一番深思熟慮之後,覺得作為一個穿越者,沒有後方,好像說不過去。而且他也確實需要一個穩定的大後方給他支援。所以那些東西全部都存儲在他的庄園裏,而他的莊園以每月100里拉的價格租借給了奸商。
那個老兵叫安塞蒂,現在50歲左右了,別小看了他,他現在反而是他實力的巔峰狀態。
這個航線,加里波第無疑是非常熟悉的——因為六年前,馬志尼號受傷逃跑的時候就是走的這條航道。
來到了馬爾丁卡爾奇亞島,這個島嶼距離布宜諾斯艾利斯只有25海里,如果是快帆船的話,很快就可以追過來。而這個城市正在用岸炮控制着巴拉那河和烏拉圭河的河口。
這是一條地獄運河,憑藉河床過淺的硬實力,讓無數船隻為此擱淺,在這裏航行,必須小心翼翼,稍有不慎就會被擱淺。
加里波第盡量靠近烏拉圭的岸邊走,奈何距離實在是太近了,島上的大炮經過瞬間的瞬間之後,立馬就開火了。這種氣是忍不了的,而且也絕對不能忍,因此,船隊立馬就開火反擊。
這麼短的距離,雙方總共約50門火炮互射。一個叫波卡羅巴的意大利軍官當著葉的面,被鐵球帶走的腦袋,他脖子上的鮮血噴涌而出,無頭屍倒下了。但是能夠執行這次任務的士兵都不是一般的士兵,他們無視着一個又一個的隊友倒下,繼續在開炮和前行。
拉扯了好一會兒,總算是逃脫了對面岸炮的射程。這個時候,來自當地的報警公文送給了布朗。布朗是真的大吃了一驚,立馬率着七條船撲了過來。
本來加里波第是在班科?多?諾爾特航行的,奈何他們的旗艦因為排水量太大,所以擱淺了。這個地點離敵人的岸炮只有三海里,倘若敵人的騎兵追了出來,後果是不堪設想的。而且敵人如果有一個優秀的炮兵指揮官的話,他們的岸炮是可以把這條旗艦當成靶子打的。
鑒於船隻本身就重,所以上面的大炮全部都被拉了下來,轉移到了噸位最小的普羅奇達號上。又是用人力拉,又是讓船推的。忙的是不亦樂乎。步兵們在岸上四散警戒。幸運的是,這個城內既無優秀的指揮官,又沒有足夠的兵力追擊。
在忙活了足足20個小時之後,他們於6月27號早晨重新起航。布朗這回是追上來了,加里波第前腳剛走,他就在後腳打炮,他的火炮射程是很遠的,至少比加里波第大部分的火炮都遠。
葉急了起來,可是他有什麼辦法呢?除了干瞪着眼了,還能幹什麼?他不會扯帆,也不會駕駛船,更不會說是目測水。
這個時候,幸運女神伸出了它強而有力的臂膀,保護住了加里波第的船隊:大霧突然間來臨了,把船隊裹了起來。
本來失去了目標的布朗準備沿着河流一直追,結果蛋疼的阿根廷海軍旗艦,居然在茫茫大霧中不小心擱淺了。這艘古老的貝爾格拉諾將軍號承載着阿根廷人的驕傲,所以必須打撈起來。布朗能有什麼辦法呢?他就只能在那裏打撈,從而白白錯失了這次戰機。倘若他不打撈,那些阿根廷人就會自己打撈。
這個可恨的愛爾蘭籍海軍上將是無可奈何的,只得就地組織起了擺脫擱淺的複雜工作。
阿根廷的瞭望台,只要看到了一點可疑的情況,比方說是水面出現三個黑影,又聽到了風帆的響聲,那就立刻報警。至於這些船要往哪裏跑?他們是一點也不清楚。因為在這個河口,那些野蠻的集權派分子,既可以去巴拉那河時,也可以往烏拉圭河走。
布朗做出了預判:敵人肯定會前往巴拉那河。但是很倒霉,他在路上經歷了一連串的擱淺,倘若拋棄了這些擱淺的船隻,她只剩下一兩條船可以使用了。他現在需要至少15天才能擺脫這一麻煩,重新追擊他的敵人。
從布宜諾斯艾利斯發來的消息,野蠻的集權派已經進入了巴拉那河,而且他們的將領並不是科埃,而是加里波第。
“在南美洲,除了加里波第,沒有任何其他人能做出這樣子瘋狂而又危險的軍事行動。”這是布朗的驚嘆。
雖然這並不是加里波第的想法,但是只用三條小船進行遠征,這種想法本身也是瘋狂的。
由於政府的過度保密,出發前招募的領航員只熟悉烏拉圭河的水文情況(布朗也正是基於這一點,判斷出敵人射向巴拉那河前進,就一般的邏輯而言,你肯定不會讓敵人知道你的確切情報,所以放出去的肯定是迷惑情報,烏拉圭政府為了保證別人信他,甚至連自己人都騙了過去,加里波第也是最後一刻才知道往哪裏走)。
現在完全就是在巴拉那河上航行,難怪海員們會出現驚訝,害怕和不滿的情緒。但是有什麼辦法呢?現在抱怨什麼的都沒有用了,經過一番調查之後,加里波第發現了有一位人確實熟悉這裏的水文情況。
但是那個懦弱的傢伙,害怕擔責任還有招惹麻煩,因而沉默不語。葉什麼話都沒有說,他在加里波第身上學到的最有用的東西就是:對待懦夫,千萬不要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於是他很和善的把大刀架在了對方的脖子上,親切地問候着對方,然後問他願不願意擔任領航員?
這位領航員吞了吞唾沫,看着這個笑容,非常的友善的青年,他不知道從哪裏找出來了一個勇氣,用力的點了點頭,然後哆哆嗦嗦的前去領航。
“真是太棒了!葉用佩刀解決了我們的一個極其困難的問題。正是這把佩刀讓困難迎刃而解,從此我們就有了一位領海員。”加里波第在日記中寫道。
船隊在傍晚的時候來到了阿根廷的小城聖尼科拉斯。他們並沒有貿然駛入港口。而是派了幾個人,由葉領隊,潛入城中偵察。
看着這個小城,葉直接眼角抽抽——這個城估摸着也就3000號人,估摸着和我們的鎮子差不多。
他們甚至沒有巡邏的部隊,因為他們沒有收到消息,也沒有看到敵人的蹤跡——這裏的瞭望台並沒有看到加里波第的三條小船。
在路邊抓到了幾個舌頭,一番審訊(威逼利誘)下來,他們曉得了這個城總共有3500號人左右,駐軍100人(實際上是150),只有港口的方向,有幾門火炮。而且那裏集中了很多的駐軍,其他地方只有幾個人在看管。當地的警察現在正在巡邏。
考慮到是遠征,再加上這個地方不好啃。加里波第當機立斷,凌晨的時候襲擊港口。他們先把船開到離港口一定的距離之後,就把炮口瞄準好,校對好。
午夜寂靜,守備們哈欠連天。突然,三條船駛來了,突然間開炮,狠狠的打擊了岸防炮台。然後他們衝進了港口,隨便在一條船上跳幫。對於那些沒有武裝性質的人員予以無視。而那些武裝人員則被他們打倒了。
趁着守軍在震撼中還沒反應過來,他們搶到了幾個海員,就趕緊跑了。等守軍反應過來開炮的時候,他們已經遠遠的跑離了射程。大豐收啊!他們搶到了一個熟悉這裏的水文情況的人,他的船隻是專門在這裏跑運輸的。
他同意(或許是被迫的)為遠征船隊領航。
現在要向省府拉巴亞塔前進,可以預見的是,在那裏,他們將會爆發激烈的戰鬥。
這條河確實比較淺,加里波第已經有兩三次被迫停止了。他的對手布朗先生也是深受其害。但是布朗的優勢就在於是主場作戰,而且港口內是有阿根廷艦隊的。所以他的主艦隊擱淺了並不意味着加里波第絕對安全。
這個時候,越穿越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屜包子就做了出來。雖然又小又丑,吃起來感覺也沒有前世那麼好,但是其他人吃起來卻是一種美味——至少比之前的伙食好了一點。
海軍的伙食其實並沒有那麼好,主要是海上航行的時候做菜確實不好,跟陸地上完全就不是一回事兒。這也是為什麼很多海員都要帶酒的原因,一方面確實要驅寒,另一方面是娛樂,最後一點就是這個菜,實在是吃不下去,只能喝瓶酒。
在拉巴亞塔,阿根廷的塞古伊大尉有六條船,275人,加上岸炮,他總共有40多門火炮,在火炮對射中略佔優勢。加里波第並沒有戀戰,在遠處匆匆打了幾炮之後就溜走了。大尉有條船剛出港口就擱淺,只能在那裏無能狂怒,眼睜睜的看着加里波第衝出封鎖。
7月25號,我(葉)帶着20幾個步兵下船了,我們沿着海岸向內部的叢林走。這叢林可是真的密,還要小心防備蚊蟲的叮咬,這個季節,蛇也開始出洞,到處都是暗藏着殺機。
一顆巨樹之下,我看到了煙和火光。我急忙舉拳,示意停止前進。並且打了左右手,有四個步兵從兩側去偵查。剩下的人悄悄後退一點,保持一定的距離,否則等敵人來巡邏的時候,就會被發現。一會兒那四個步兵就回來了。
“有四個帳篷,旁邊還有個欄杆,裏面關着牛,具體數量不詳。還有一個小馬廄,裏面是三匹馬。”
“估摸着不超過20個人,這應該是一隻小型的機動部隊,他們應該是負責報信的。”我當即做出判斷。在我看來,光是打槍是遠遠不夠的,現在阿根廷的部隊還算頑強英勇,極有可能會陷入消耗戰之中。想要破局就只能另闢蹊徑。
所以我拿出了手雷(就是一塊布裏面包著鐵渣碎石跟火藥上面牽着個引線),我們總共有十個手雷,還有一個烈酒做成的燃燒瓶:這玩意兒可是被煮沸了的,蒸發了一點它的水分,濃縮一下,然後就被裝進了這個小壺子裏。這幾天都沒有下雨,現在又是大中午的,這個燃燒瓶的效果肯定不會太差。
火柴在現在是很廉價的,我們分成了三隊(這裏就要吐槽一下南美了,他們似乎不懂得什麼是圍三缺一,要麼使用優勢兵力包圍,要麼就是擺開大兵團恐嚇,再要不然就是用虛假的兵力借兵威取勝,總之,他們就喜歡團團圍住)從三個方向進入到了營地旁邊。說實話,這個中午他們居然在睡覺,真的可謂是天助我也。突然間,我的左側傳來的槍聲,原來是有幾個回來的敵人發現了我們。
帳篷里的人也被驚動了,我們就管不上三七二十一了,一頓亂扔,然後拿着槍朝裏面的方向就是一頓亂射。最後一瓶燃燒彈,壓垮了他們,他們騎着馬跑掉了。這個馬廄裏頭有八匹馬,我鬱悶的都想去好好的敲打一下這個偵察兵了。
沒想到戰鬥進行的如此順利,至於外面的那幾個,聽到爆炸聲后,早就喪了膽,以為我們有大炮。然後還腦補着,以為我們是大部隊的前鋒。總而言之,就是跑掉了…
現在不得不作戰了,我們的船在岸邊一字排開,面對着站在海岸制高點上滿臉怒氣的奧迪維將軍。這個傢伙一直跟我們作戰,在南州的時候是這樣,現在在烏拉圭還是這樣。
我們就直接開了炮,並且用喇叭大聲而又親切地問候了奧里維將軍的一家人。藉助風勢,我們交破通過了敵人的封鎖,敵人的戰船被我們甩開了。他們在倉促之中又一次擱淺了。真是衰到不能再衰了。
布朗先生正在為他的旗艦頭疼(′;︵;`),沒時間來關心我們。
當我們衝到卡佩通島北側的海岬時,虎視眈眈的切利托要塞的大炮開火了。但就在這生死攸關的關鍵時刻,水面居然降低了!我們不得不下船拉縴。熾熱的鐵球一直在飛舞,我們可以說完全是靠着手臂拉着行進的。我們就在敵人的火炮眼皮子底下,在船前方的一定距離將錨頭入水中,然後就拉着這個錨索,在嘿咻嘿咻的號子中,向前奇迹般的拉了兩海里。由此再次可以在水中航行了。
這在巴拉那河航行事業中,在我們的征戰一生之中,算得上是驚人的壯舉了。
布朗的船現在增加到了九艘,總共有700多人。他都被他的旗艦逼瘋了,不得已拋棄掉了旗艦,給阿根廷人的解釋就是:為了防止這個光榮的戰船受到很大的損傷,再加上需要維修保養,我決定就近停止這艘船,率領其他船隻追擊我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