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雙生惡靈
女孩終究是再一次失望了，她的哭訴並沒有讓面前的兩人改變主意，張碧芬抬起腿一腳將女孩踹倒，怒罵
“滾一邊去，看看你那個爪子，抓髒了我的衣服，我扒了你的皮。小丫頭片子你懂什麼，那是給你姐姐找的好出路，能賺大錢的。以後可就是吃香喝辣的了。”
攤在沙發上的男人，看見女孩的哭泣樣子覺得很是晦氣瞬間滿臉怒火，蹭的站了起來，兩步來到女孩身邊抓起女孩打結的頭髮甩手扔出一米遠。
女孩小小的身體重重的摔進牆角，男人好像還不解氣，走過去抬起一腳踹在了女孩的肚子上，彎腰撿起剛才扔在地上的衣架就往女孩身上抽去，嘴裏還念叨着打死你，打死你個沒用的東西。
在廚房的大女兒聽見了客廳的聲音，急忙跑出來，就看見二妹妹被打倒在牆邊蜷縮着自己的身體，急忙跑過去抱住妹妹，邊躲邊喊
“爸，爸，別打了，別打了，不要打了，她還小，要打打我，打我吧。”
女孩子說話的時候男人並沒有停手意思反而是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兩個賠錢貨，害老子被人笑話那麼多年，打死你這兩個賤貨，跟你們那個媽一樣。還剋死了老子的兒子。”
男人邊打嘴裏邊罵，打下來的力道更是一次比一次大，兩個孩子抱在一起，大一點的孩子緊緊抱住妹妹把妹妹的頭靠在自己單薄的懷裏，想去承受更多一些的毒打，奈何太過瘦小，即便是自己努力的用身子擋住妹妹，妹妹還是大半的身子都落在外面被衣架抽的身子一抽一抽的。
“行了，別打了，打傷了過幾天怎麼帶過去。”在一邊看了一會戲的張碧芬出聲阻止。
“還不趕緊去端飯過來，想餓死老子。”男人聽了自己母親的話，停下揮衣架的手，將衣架扔在抱在一團的兩個女孩身上，又晃悠悠的去沙發坐下。
兩個女孩抖着身子慢慢鬆開彼此，大一點的牽着妹妹往廚房走去。
“最近都別再打大丫頭了，你也收斂一些，實在忍不住了打那個小的，這次注意點，別再打死了。”
老太太吊著眼梢看着自己那不爭氣的兒子，男人聽見母親說的話微微楞了一下好像想起來什麼，沉默一會低聲到
“知道了，上次也不是故意的。”
老太太沒再說話轉身回自己屋裏去了。
初春的晚風還是有些涼，在這破舊的小區晚上安靜的厲害，連蟲鳴都聽不見一點，只有偶爾流浪狗翻找垃圾的聲音。
破舊的小陽台，只有一個櫥櫃的大小，兩個凍的瑟瑟發抖的女孩抱在一起取暖，大一點的孩子把自己身上穿的僅有的襯衫盡量的撐大一點想裹住妹妹，但都是徒勞，風依然從四面八方灌進來。
兩個孩子肚子餓的咕嚕咕嚕叫，分明沒吃到晚飯，姐姐聽見妹妹肚子的聲音，左右來回往屋裏看了看，確定沒人從褲腰處掏出來小半塊饅頭。
“妹妹，吃點。”女孩把饅頭塞到妹妹手裏，還咽了一口口水。
“姐姐，你哪裏來的？晚上他們都是不讓我們吃飯的，你哪裏來的饅頭？”妹妹手裏握着小半塊饅頭聲音弱弱的問到。
“早上他們吃剩下的，我偷偷藏起來的，快吃。”女孩推了推妹妹
“姐姐，一起吃。”說著不本來就不大的饅頭又掰了一塊給自己姐姐
“我不餓。”剛說完，肚子又不爭氣的咕嚕起來
“姐姐吃，你不吃我也不吃。”妹妹笑着把掰下的那小塊饅頭塞到了姐姐手裏
“姐姐，我想小妹了。”妹妹吃着饅頭低着頭，有眼淚滴到了地上。
“我也想小妹了，小妹現在可能過得很好，小妹解脫了不是嗎？我們應該高興。小妹找媽媽去了，現在應該跟媽媽在一起。”女孩哭着更咽到
“姐姐，我想她們了。”
“我也是。”女孩哭着抱着越哭越凶的妹妹，即使傷心痛哭也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在他們看不見得地方一個扎着羊角辮的小女孩，注視這一切，她面上青紫，太陽穴有一個血窟窿，身上也穿着一件不合身的男士t恤，衣擺蓋到了小腿處，就像一個麻袋套在了身上。
她就靜靜的站在白天那個男人坐着的沙發旁邊看着擁抱在一起的兩姐妹。眼睛緩緩留下兩行血淚，嘴裏輕輕說著‘我也想你們‘。
東屋住着張碧芬兩口子，夜晚的天色暗沉，兩口子早早就已經睡下，這時關着的房門被輕輕打開，並沒有發出像白天那種嘎吱聲。
一個扎着羊角辮的小女孩靜悄悄的走到床前，說是走更像是飄着進來的，站在倆人床前突然就笑了，沒有聲音就是咧開嘴笑了一下，這時一道聲音響起
“看看他們睡的多香，你的兩個姐姐還在陽台挨凍，殺了他們兩個，你的姐姐們就有屋子睡覺了。”
小女孩的臉明顯不像在客廳看着姐姐們時那樣平和，而是十分扭曲
“不殺他們可不可以，把他們趕出去就好了，不要再殺人了。”
另一個聲音小心翼翼的說著，同時臉上的表情也變成原來的樣子又是怯生生的
“你個廢物，你忘記你是怎麼死的么，你媽媽是怎麼死的，你看那個門把手，就在你眼前，就在那掉死的，繩子勒進了脖子裏，生生勒斷的。”
一個聲音惡狠狠的喊到，小女孩的臉色又變了回來，這次更加猙獰眼裏血紅一片。
“我怕，不想再殺人了，他們已經找過滅靈師了，我們會死的。”
“你現在就活着嗎，你忘記他們是怎麼打你的么，滅靈師來了你出來就可以了，上次那兩個滅靈師發現了你不也沒殺了你。你這個廢物，動不了手就滾一邊去。”
這道聲音說完小女孩面色猙獰的伸出了手，本來不算長的胳膊竟然像橡膠一樣越伸越長伸向張碧芬的脖子。
“住手吧。”一道輕輕的聲音傳來，小女孩的手一頓，轉頭看向聲音的方向，不知道什麼時候窗戶被打開，窗沿上面坐着一個男人。
禹司辰看完資料，就已經過來了，雖然白天看見了這個靈魂一直圍繞在這一家但是並沒有任何害人的舉動，所以白天他並沒有出現，一直在暗處觀察，夜深的時候明顯感受到了惡靈的波動，就看到剛才這個孩子矛盾的對話。
“雙生惡靈么。在死前出現了雙重人格。怪不得宋熙沒有發現你。”
禹司辰沒有任何舉動像是在敘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滅靈師？竟然被你發現了？”
小女孩說完瞬間變了臉色，原本還算能看出人樣的臉開始扭曲，臉上額骨開始凹陷，雙眼血紅，太陽穴的大洞開始留着血，越流越多好像永遠流不盡一樣，沒一會衣服就染紅了一片。
“你繼母跟那個孩子都是你殺的!？”雖是疑問也是肯定
“他們都該死，他們一家都該死，你阻止我，你也該死...”
不等話說完，小女孩沖了出去，伸出胳膊，瘦小的手臂瞬間變的粗壯，上面的肌肉覆蓋在原本細瘦的手臂上，速度極快的沖向禹司辰，明顯感受到了這個滅靈師的強大想先發制人。
對面的男人讓她感到害怕，比前面兩個除靈師給她的感覺完全不一樣，很危險，就在手要抓上禹司辰頭頂的時候，在禹司辰面前停住了，她的手被禹司辰穩穩的握住。
“這裏施展不開，我們換個地方吧。”
禹司辰薄唇輕起，說完右手使勁一甩，將面前的小女孩甩出窗外，本以為會砸在地上，但是女孩被甩出窗外的時候，空中盪起一圈波紋，女孩瞬間不見了。
禹司辰抬眼看了看躺下床上什麼都不知道的張碧芬夫妻倆，嘴角抬起一抹冷笑，轉身跳入窗外一陣波紋盪起消失不見。
結界內，一個渾身是血滿臉猙獰的小女孩，在結界內來回碰撞，每次撞上結界都被反彈了回來，結界確是連一絲波紋都沒有出現。
“放我出去，我要殺了他們，啊...啊...啊...,他們都該死，該死。”小女孩瘋狂敲打結界，好像在發泄心裏的委屈。
“別殺了，你別殺了，把他們趕走就好了，不要這樣了，我們做了壞事。”瘋狂敲打結界的小女孩嘴裏發出另一道膽怯帶着哭腔的聲音。
“你在說什麼屁話，他們把你打死了，還要把姐姐賣到骯髒的地方為他們賺錢，他們都該死，我要咬斷他們的脖子。”小女孩的臉再次猙獰了起來，臉上浮起一道道青筋。
“嗚嗚嗚....”空中回蕩起一陣哭聲
“哭，就知道哭，你個窩囊廢，死了都是窩囊廢。”小女孩對着空氣怒罵
“行了，我們談談？”
突然插進一道男聲，小女孩楞了一下轉頭查看四周尋找發聲的地方，就看見禹司辰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自己身後不遠處。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小女孩轉身衝到禹司辰面前，張開大嘴，向禹司辰的脖子咬去，長長的獠牙上有黑色的細紋，但就在馬上要能咬到脖子的時候寸步難行，再也靠進不了半寸。
禹司辰抬手抓住女孩的腦袋往地上按去，碰的一聲地上砸出一個坑，禹司辰並沒有停手繼續抬起，按下，抬起，按下，碰碰聲在寂靜的夜裏額外響亮，直到地上被砸出了個深坑。
女孩不在掙扎，禹司辰鬆開女孩的腦袋，慢慢站直了身體，低頭看着腳邊坑裏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