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結案
甘若言陷入沉思，今日進都指揮使府，對他而言，信息量有點太大了。這個世界怎麼會有地球上的詞作？還成為了修行者的力量源頭。
還有就是，余隴殺狂畫師，審都不審。不過有利於快速結案，甘若言暫時視若無睹。
余隴轉過身來面向諸畫師，不緊不慢道，“今日勞煩各位了，害大家白跑一趟。”
“哪裏哪裏”，丹青師們趕忙擦汗，“沒幫上余公什麼忙。若再有他事，吾等定願效犬馬之勞。”
一轉眼，眾畫師已經消失成了一陣風。
“甘提刑？案結了嗎？”
“余公雅量，少言佩服，少言即刻前往京兆府復命。休整一月之後，我會親自來守林司任職。”
甘若言走前，余隴再提醒道，“你要是對我沒有什麼利用價值，你知道自己是個什麼下場。”
太陽已近邊陲，即刻就要落山，甘若言立即出了都指揮使府。
李威在府外急得直跺腳，他一會兒嘆氣，一會兒自嘲，連鞋底都快給磨穿了。
他看到甘若言出來，大喜過望道，“余隴真的放你出來了？他沒有對你做什麼吧？”
“指揮使寬宏大量，當然沒有對我做什麼。余大人神威蓋世、舉世難匹，讓人瞠目結舌，不過——”
甘若言在李威耳旁輕語道，“我要想個辦法殺了他才行。”
李威一臉難以置信的看着甘若言，剛想開口就被學神一手堵住嘴，“沒人了我們再慢慢說。”
學神拿出一封信件，對何頌道，“這是都指揮使手諭，殺人解膽案兇手劉奕已經服誅。現在我們立刻回京兆府述職。”
何頌笑了笑，拉着甘若言就要走，“今日一過，大人必將名滿京都！”
“不急”，甘若言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一會兒還要勞煩幾位大人將我綁回京兆府。”
“甘大人您這是何意？”
“既然這麼多人想看我明天輸，那你們就綁着我在這王都之中轉一圈，騙那些想看熱鬧的人全都去醉笙樓下注。”
何頌突然瞪大了眼睛，“然後我們再把老婆本兒都押進去賭您會贏！”
“世子殿下為了我可是把莊園都抵押了啊。”
甘若言笑道，心想也不能怪世子太孟浪，誰叫真的甘少言都已經被他殺了呢？
學神接着道，“李叔你也去，拿上你的養老錢和家中兩個女兒的嫁妝。”
“誒，好。”李威還沒回過神來。
甘若言攤開雙手，“來吧何大人，手銬腳鐐伺候。”
幾個衙役的臉都笑成了月牙，一邊上銬一邊說，“甘大人您通情達理願吃這苦，我等也不會怠慢。事成之後分您一半！”
“客氣了客氣了，我們以後要多多合作才是。”
於是乎，眾衙役押着甘若言在這王都之中轉了好幾圈。
就差敲鑼打鼓了。
“那不是甘少言嘛，九天過去了果然一無所獲啊。”
“好傢夥，這草包真被抓了？我們這都不去醉笙樓下幾注？”
送甘少言回了京兆府，幾個衙役興緻勃勃地拉着李威去了醉笙樓。甘若言則帶着余隴的親筆信去見了京兆府尹。
府尹正頭痛不已，見到甘若言前來，吃了一驚，“大膽！甘若言你不在牢裏候斬，是誰放你出來的？”
他不想和府尹多言，“大人，這是余指揮使叫我拿給您的信。”
“余隴？”京兆府尹下意識後退了兩步。
若言試探問道，“大人，那余指揮使當真如此可怕？”
京兆府尹看了甘若言一眼，“你和我裝什麼糊塗？”
府尹緩緩打開信件仔細閱讀，然後大驚失色道，“這解膽案，破了？都指揮使今天下午在眾目睽睽之下抓的那個狂畫師就是兇手嗎？”
”大人，其實是這樣的……”甘若言將整個案件緩緩拆解開。
“好小子，你是當真有幾把刷子啊！你這麼多年在我這裏混吃混喝，先前都幹什麼吃的去了？”
學神笑道，“大人趕快去醉笙樓壓幾筆，世子殿下……”
府尹一屁股坐在了太師椅上，“滾一邊去！家妻最厭煩我進賭場，說到這個世子，真是讓我頭痛得要死。”
“聽說是這世子刺殺了皇子？”甘若言揣着明白裝糊塗。
“嗯”，府尹押了一口茶，“本來很好辦，肅親王和他斷絕了父子關係，本官直接把他斬了就是。可現在皇子又被救了回來，太后那邊插手叫我把他放了……”
“那大人還糾結什麼，是我直，接就把他放了，聽太后的。”
若言心想，“既然他不想死，那我就讓這敗類生不如死。”
“哼！”府尹一掌拍在茶几上，“這陳勢北本就該殺！我手上好幾十樁命案查到最後兇手都是他，害得我一直壓在手裏，就是不敢告破……”
此時的醉笙樓已經被圍得人山人海、水泄不通。
“下注了！下注了！誒，這裏怎麼還有幾個人押甘少言贏啊？”
“人家那叫以小搏大，輸了不虧，贏了血賺。”
“我壓甘少言贏。”季師師又擠了進來，追押了幾兩碎銀。
賭客們笑道，“師師姑娘，你到底在期待什麼？那甘少言剛剛都被人看到押回京兆府了。”
“你們在騙我。”
“千真萬確啊。你看現在排隊下注的人都排到醉笙樓門口了，全都是來賭甘少言輸的。這草包到底有什麼好的？一天到晚和個街溜子一樣。”
看着周圍洶湧的人潮，季師師突然有點難以自抑。
“喲喲喲，師師姑娘，難道你要哭出來了嗎？”
季師師眼睛紅了，幾度更咽道，“少言從來都不是你們想的那種人，從來都不是，你們根本就沒認識過他。”
連賭客都看得心疼了，“哎喲，師師姑娘你別哭了，我們閉嘴，我們不說了……”
“師師姑娘哪裏是在為甘少言哭？她是怕她攢起來的家當全都輸完了吧，哈哈哈哈……”
提刑劉迅突然走了進來，他今天看到甘若言被押回了京兆府，特地去借了好多人的錢來追加下注。
“我也押甘少言贏！”李威走在前面，而衙役們則戴着面具跟在他的身後。
李叔道，“我出一錠上陽紫金錠！”
“喲，這不是李提刑么？一錠紫金，你拿得出來么？”王若王提刑笑道。
“我拿不出來？”李威就像胸中出了一口濁氣一樣，直接把紫金錠拍在了桌子上。
王若突然變了臉色。劉迅對他耳語道，“千真萬確，我親眼看到甘少言被押入了京兆府。”
“你這老頭子還和我比氣勢是吧？”王若直接從身上拿下來個金扳指，“我追加，押甘少言破不了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