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宅內的兇案
靜寂的夜裏,在只有零星幾點微弱的燈火的小鎮裏,那靜的可怕而不自然的天空上時不時盤旋着幾隻烏鴉,時不時發出滲人的叫聲,彷彿是在互相訴說著不好的預兆。
琛槿在一個被黑暗籠罩着的街道上走動着,一棟樓前盤腿坐着個看起來很精神的算命師傅,穿着一身黃,嘴裏念叨着:“夜色低沉,烏鴉穿城,乃凶也!”隨後卯足了勁,吹起嗩吶,又敲起旁邊的碗。“下下籤,這兒的人沒有一個能活着出去!”琛槿趕緊跑開了。“這喪氣玩應兒。”琛槿不禁小聲說道。
“啊!“一聲凄厲的的尖叫劃破了以往的寧靜,周圍的鄰居紛紛都上前察看,只見前面有一個女人癱坐在地上,雙眼空洞,鉗口結舌一臉驚訝的看着自己的房間。
一位鄰居走上前拍了拍那個女人的肩膀,問:“哦,我親愛的小姐,請問你有什麼事,需要我們幫忙的嗎?”只見那個女人緩緩舉起她那顫抖的手,指向那黑乎乎的房間內,那位鄰居也隨之望去。
在那潔白的月光的照耀下,只見那彷彿黑洞似的房間內似乎有什麼東西懸挂間正中間的天花板上面無規律搖晃着。
藉著明月的光線,那位鄰居也定睛一看,頓時冷汗直流,也立馬癱坐下來,倒吸一口涼氣,面色驚恐,斷斷續續地大喊:“裏邊……死人……死人啦!”
眾人紛紛往裏面看去,也紛紛露出驚訝的表情,隨之而來的則是深深的恐懼。氣氛瞬間凝固了,只見裏面懸挂的並不是其他的東西,而是個早就懸挂多時,早以死候多時的人啊!
伴隨着一陣陣地警笛聲的響起,警方也立即到達、封鎖現場,琛槿也聞聲趕到。
警官打開燈一看,屍體上那鐵青色的臉在那昏暗燈光的照耀下,顯得格格不入,那雙充血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地面,兩瓣微黑的嘴唇向外略張開,窗帘也被風吹地左右敧斜,燈光忽閃,屍體也跟着節奏,一搖一擺的,,這一幕着實滲人。
琛槿一進門,一抬眼就立馬注意到了窗上水霧,但室內的溫度明明和室外的溫度大約一致,照這樣來說原本室內的溫度與室外的溫度有很大的溫差,而現在室溫與室外差不了多少,這是為什麼呢?
琛槿往空調的方向走去,將手緩緩地放在空調上邊撫摸了一下:果然,還是溫的,空調有被開過的痕迹,但怎麼找都找不到遙控器。琛槿走向那個女人。“請問能借一下你的手機嗎?”
“可以。”
琛槿打開來看,“果然沒錯,空調是可以用手機遠程操作的。”琛槿心想。
那個女人忽然奪走手機,琛槿本想詢問下去,不過欲言又止,那女人也似乎也不想再說。
鑒識科的人員道“死者名叫古爾,三十九歲,男,生前在海線文具公司上班,死亡時間研判大概是在今天下午的五點到六點之間。初步判斷死亡原因大概是被繩子勒住致頸椎分離,導致窒息而立即死亡的了,另外,致死的原因還要等法醫解剖才從而得知了。
另外,搜察一科的人員在房間裏、麻繩上除了死者本人的指紋,其餘察找不到任何人的指紋。門窗都是從裏面反鎖的,而且上面只有殘留着死者的指紋,因此,我們判斷死者應該是自殺。
琛槿走向前觀察那條繩子,繩子連接着天花板,而天花板又鑿出一個洞,露出一根鋼筋,而繩子正好綁在上面。痕迹還很新,說明是不久前鑿開的,看來死者一定有很大的力氣,或者可以說是兇手!
“呃,
此外搜察一科的人員還在死者口袋裏找到了一封只沾有死者本人指紋的遺書,內容如下:
“我一直活在自己設想的世界裏,我這次自殺可以說是與在我眼中空虛的世界的災禍說個離別了。我被生活所迫不禁感到室息,晚上里無限的孤獨感讓我痛苦不堪,在床上掙扎着想擺脫絕望與痛楚。
以前剛出道的我,是多麼的年少無知,總感覺所有的好遠都與我環環相扣,以前的我真是太傻太傻了。
如今卻遭社會的排斥,感覺生不如死,我的壓力越來越大,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扭曲?
在此我還是要感謝我的家人們,是他們給了我活下去的動力,但我還是沒有撐住。我被黑暗的地獄之鎖層層纏繞進而拖進深淵,當我發覺已經無法自拔的時候已經太遲了。我只橫渡心海,最終也淪陷其中。
我強迫自己看到現實-早以遍佈瘡痍,當我拖着沉重的腳步走上凳子,望向那對於所有人來說惡夢般的吊環時,我的感知彷彿被放大了數倍。這一刻起我才是真正的釋然了。今日便一醉方休吧,我要長眠於此地了。
再見了,世界。”
聽到這裏,那個女人猛地跪下,雙手捂住眼睛止不住地痛哭。嘴裏斷斷續續吐出幾個字:“古哥你怎麼……”
弗警官詢問那個女人:“你就是第一個發現屍體的人吧,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許明美。”
“你認識他嗎?”
“其實他是我丈夫。”
“這個字跡是你丈夫的嗎?”
只聽那個女人娓娓道來:“那個字跡的確是他的,一……一筆一畫都是真的,但是我不明白,為什麼他會出現在我的房間裏。”琛槿聽了這句話后,起了疑心,看向那個女人,只見那個女人臉上有幾分悲傷的神情,卻又摻雜着幾分的焦慮。
“你問你五點到六點之間在幹什麼?”
“當時我和我同學在喝下午茶,他們都可以做證。”
“那也就是說,你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明啰。”
“我想是吧。”
“那你從事什麼職業?”
“我是個碩士,在數學方面我很精通。”
“那你丈夫生前是個怎樣的人?”
“他是個做什麼事都很認真的人。”
“他的文憑是?”
“小學文憑。”
“那你丈夫生前有怎麼仇人或是有得罪過什麼人嗎?”
“他和他公司里的領導有過糾紛,兩人還因此大吵一架,還有他經常找自己父母借大筆的錢,他父母認為他是爛泥扶不上牆。”
琛槿熟練地拿出口袋裏的塑膠手套戴上,擠過圍的水泄不通的人群,走過封鎖線,上前察看屍體。死者是被一條粗糙的麻繩給勒死的,上面還許多一拔就拔下來的小毛。從屍體的僵直程度來看,應該死了四至五個小時了,屍體下面有一張倒着的椅子,生前沒有過掙扎的跡象。
琛槿看到這,心想:上吊自殺的時候,多多少少也應有一點掙扎的才對,而為什麼現在卻沒有?而且門窗都是封的死死的,不對,這應該不是自殺案件,而這應該是一起殺人案件!不過現在還又沒有證據……
死者手腕上還戴着一塊嵌了幾塊璀璨奪目的鑽石,表面還鍍了一層金的大牌子手錶,在那黑漆漆的房間裏,那塊金錶顯得格外耀眼,而這隻表出現在這裏也正是排除了謀財害命,不過人命都沒了,還不把手錶順便拿走,也真是奇怪。
“你丈夫生前是個有錢人么?”
“不是的,其實,他存款還不過萬,不過你會這樣問是因為他手上的那塊金錶吧,那隻不過是個贗品,是我和我丈夫去旅遊的時候住的酒店裏送的紀念品,其實根本就不值幾個錢。”
“那也就是說你丈夫的表不是真的啰。”
“嗯,但是他經常跟他朋友們炫耀說這是真的,到現在他們還不知道實情。”
“但你丈夫現在帶着的可是真的,而且可能還值好幾百萬呢。”
“啊?!”
“那也就是說你丈夫現在戴在手腕上的手錶並不是屬於他的啰。”
就在警官們都低頭思考百思不得其解時,那個女人,也就是許女士在一旁小聲地說:“果然,他還是自殺了。”弗警官立馬過去追問她:“你這話又該怎麼說呢?”
“我丈夫生前欠高利貸好幾百萬,有好幾次他都說不想活了。”
“所以你就斷定你丈夫是自殺的嗎。”
“是的,我丈夫經帶受那些高利貸派的人給威脅、打恐嚇電話,甚至曾經還被他們提着棍子追了幾條街。”說著,她時不時抺一下早已掩飾不住的眼淚。
“好的,謝謝您的配合。”
琛槿四處張望,願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後邊的弗警官走了過去脫下手套拍了拍琛槿的肩膀,說:“琛老弟,這一看就知道是一起自殺的案子,不用勞架您了吧。”
“弗警官,最近是不是多了幾起案件呢”
“你怎麼知道?”琛槿笑了笑,說:“看你手啊,你手上多了塑膠手套的味道,說明你長期佩戴塑膠手套,充滿血絲的雙眼更是能證實,你身為警官應有合理的作息,除非-”
“除非?”
“就是有突髮狀況。”
琛槿拍了一下弗警官的肩膀,說:“回到正題,本來我一開始也是以為這是自殺案件,不過,警宮你看。”說著,琛槿就扶起倒在地上的椅子,又把屍體的腳給擺平。“警官,請看。”
“啊?”
“是的,屍體的腳離椅子有一段不短的矩離,總不能說他還可以自己懸浮起來吧。”
“那如果他是踮起腳呢?”
“那就更不可能了。”說著,琛槿把屍體的腳往下按,只見,屍體的腳指甲蓋只能接觸到椅子上的墊子的幾根毛。“你看吧,別說是椅子了,墊子都不可能被拉下去。”
“還有,為什麼屍體會穿着一身不合身的衣服呢。”
“可能是因為古先生他喝酒喝太醉了吧。”
“你說什麼?!”
“哦,鑒識科的人員剛剛從死者體內測出濃烈的酒精成分。”
“那就更加證實這一點了,因為一個人醉到分不請自己衣服時,他還會想着自殺么?一個做什麼事都非常認真的人會在工作日還沒結束時喝酒么?
還有就是,人被繩子給勒住后多多少少都會有些掙扎,而現場卻沒有掙扎過的跡象。
而既然繩子上有他的指紋,那本該卡在死者的指甲里那些一拔就掉的繩子上的纖維,現在卻沒有出現在死者的指甲縫裏,還有他喝得醉醺醺的,衣領應該多多少少沾有一些酒漬,而現在卻沒有,這分明是有人匆匆忙忙幫他換了身不合身的衣服妄想掩蓋事實,不過他應該沒有料到警方會搜查的那麼仔細吧。”
“還有,自殺能不能導致頸椎骨斷裂還是個謎呢。”
“那那封遺書呢?又怎麼解釋?已經確認是他所寫的了。”
“呵!那都是假象!弗警官,你該不會還沒看出來吧。這也可能是其他人拿一份稿讓他抄上去,就說他自己沒時間,叫他幫忙的啊。其中最有力的證據就是:準備要自殺的人會在遺書上寫他要自殺嗎?所以說這個遺書是偽造的。”
弗警官點了點頭若有所思的說:“照你這麼說來,那這就是一起接近於密室殺人案件了。”琛槿點點頭心想:對,沒錯,這是個偽裝成自殺的密室殺人案件,不管怎麼樣我都一定會把兇手的陰謀詭計給識破,然後輯拿歸案的,等着瞧吧,這個把我們耍的團團轉的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