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7章 跨界 完
在所有妖怪駭然的目光中。
青牛王鼻孔噴出的黑色雲煙骷髏，高舉煙刀，勢不可當地劈向了劉莽化身白猿所在的方向！
煙刀的威力太過驚人，將虛空撕開了一道越來越深、越來越長的黑色裂縫，逐漸要蔓延到攻擊目標的位置，將遭遇的一切通通毀滅，連塵埃都要被凈化一空！
劉莽看着朝自己發出猛烈進攻的雲煙骷髏，強忍住回擊的想法，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因為青牛王攻擊的目標未必是他。
他旁邊還站着兩個妖怪，一個是被劉莽搶了武者秘籍的地龍妖，一個則是和劉莽化身白猿向來不和的烏鴉妖。
劉莽在賭，賭這兩個妖怪至少有一個有問題。
對方若是心裏有鬼，肯定會忍不住出手。
若是他搶先出手，不僅替對方背了鍋，人族的大計也近乎要宣告失敗，這是劉莽無論如何也不能忍受的。
煙刀距離三個妖怪越來越近，似乎要把它們同時消滅。
再不反抗的話，就真的沒有機會逃脫了！
呼！
劉莽旁邊一個妖怪猛然暴起，口中竟吐出了一大團森白色的火焰！
火焰呈現巨鳥的模樣，甚至如有神智般地發出了一聲‘唳’的長鳴，充斥着能凈化毀滅一切的氣勢，和黑色煙刀相觸之際，頓時響起了驚天動地的爆炸聲。
嘭嘭嘭！
那片虛空直接破碎了！
黑色煙刀不堪重負，層層斷裂，最終化為了分散的大量煙霧飄散。
而出手的妖怪，是一隻體型不大的黑色怪鳥，渾身羽毛猶如抹了油一般閃亮，下身卻有三隻金色的鳥足，正是和劉莽一向不和的烏鴉妖。
“你果然是叛徒！”青牛王目露殺意，兩根碧綠色的螺旋彎牛角，正一閃一閃地發出危險的光芒，彷彿隨時都要脫離軀體，“是誰指使你來的？給了你多少好處！”
眾妖都是震驚地看向烏鴉妖，顯然沒想到那個叛徒會是它。
“死烏鴉，你瘋了嗎！”一個長得猶如放大了許多倍的鵜鶘妖，一臉的擔憂之色，明顯和烏鴉妖有着不淺的交情。
“背叛妖族，罪無可恕！”象妖怒不可遏。
“大人不要出手，讓我來把這個叛徒給宰了！”劉莽也裝模作樣地大聲道。
烏鴉妖不屑地冷笑道：“我從神凰界出生，自然當為神凰界負責！”
神凰界，和人族所在的瀚海界差不多，為妖族的附屬世界，自主性比瀚海界還要差許多，幾乎被妖族徹底統治了。
“請大人准許我誅殺它！”劉莽吼道，捶打着自己胸口，表露忠心。
“准！”
青牛王話音剛落，劉莽化身的白猿就果斷出手。
他一隻猴爪倏地開始變粗、變大，轉眼就遮住了整個天空，讓院落里瞬間從白晝來到了黑夜的狀態。
巨爪從天而降，宛如星球降落，威能滔天。
儘管烏鴉妖拚命噴出威力莫測的白色火焰，打在爪心中央，卻始終造成不了什麼傷害，宛如小孩子在給劉莽撓痒痒一般。
最終，在烏鴉妖絕望的目光中，劉莽一爪子把它輕鬆拍成了肉醬，連神魂都未曾逃出。
身為大妖的烏鴉妖，也讓劉莽屬性欄中的能量增加了四百。
“好強的實力，這死猴子一直藏拙來着！”
象妖警惕地看向劉莽，剛剛劉莽的表現讓明面上最強的它都感到了壓力，更不用說其他妖怪了。
青牛王則對劉莽頗為欣賞:“好，若我妖族都是你這種英傑，何愁滅不了修羅界？”
“妖王大人謬讚了！”劉莽謙虛道，“正是您這樣的中流砥柱，我界才能和修羅界抗衡不落下風，逼得他們和我們議和。”
“哼！可惜有一些養不熟的叛徒，今日已經抓到兩個了！”青牛王怒聲道。
“大人息怒，這些傢伙死不足惜！”有妖怪勸說道。
“可惜有些還活得好好的。”青牛王冷笑不已。
它充滿威懾力的目光，掃向在場的眾妖:“直覺告訴我，你們當中還有心懷不軌者。”
這讓所有的妖怪都是心中一凜。
青牛王在場上緩緩踱步，‘噠噠噠’的腳步聲，如同有一桿鐵鎚，重重地敲擊在所有妖怪的心臟上，同時目光森冷地在每個妖怪身上流連。
不知過了多久，青牛王突然笑了:“都隱藏地很好，我的他心通竟然探查不到一絲惡意。”
“亞克，能幫我把它們揪出來么？”
青毛獅子從眾妖中走了出來:“遵命，大人！”
見此，在場不少妖怪面色都微微一變，即使劉莽都眯起了雙眼。
青毛獅子擁有上古神獸獬豸的一絲血脈，能夠辨別他者說話的真假。
若是它來輔助青牛王，那揪出背叛者並不是太難的事。
“幫我問問它們，你知道該怎麼做。”青牛王淡淡道。
青毛獅子再次朝它施了一禮，接着看向其他妖怪。
“象兄，你是不是叛徒？”
象妖聽了，猛拍自己的胸脯：“我對妖界從來是忠心耿耿！”
青毛獅子聽了，張開血盆大口，吐出來一隻拳頭大小的淺黃色透明琉璃球來。
琉璃球懸浮在半空中，慢悠悠地旋轉着，能看到內部有一層飄舞的白霧，時而凝聚在一塊，時而分散在球體的四周。
“象兄沒有說謊。”青毛獅子搖頭晃腦地說道，“若它說謊了，我的天珠會變色。”
青牛王微微頷首道：“繼續。”
青毛獅子便接着發問。
“阿魯斯，你是不是叛徒？”
“不是！”
“馬爾斯，你是不是叛徒？”
“自然不是！”
每個被它問到的妖怪，都極為緊張，大聲否認。
而青牛王的目光則死死地盯着每個妖怪，只要有一個妖怪的心靈稍稍露出破綻，就能被它以神通感受到惡意。
一連問了七八個妖怪，都沒有發生什麼變故。
直到問到一個插翅虎妖的時候，琉璃球內部的那團白霧，陡然化為了一團黑色。
它面色大變，背部的兩隻猙獰肉翅猛地揮動，身形瞬間在原地消失不見，宛若化作了一道雷霆，將眼前的虛空撕開鑽了進去，盡顯大妖層次的強悍實力！
但它如何能在妖王的手下逃脫？
只見得青牛王一聲冷哼，隨後頭頂的右側青色螺旋彎角驟然和肉身分離，‘咻’的一下也刺破了眼前的虛空，消失不見。
隨着一道慘叫聲響起。
螺旋彎角又刺破虛空，飛回到了青牛王的頭頂。
而角尖位置，則赫然懸挂着縮小了許多倍的虎妖。
其胸口被牛角殘忍地戳了出來，大量鮮血汩汩地往下流。
但還沒接觸到青牛王軀體，就被它體表的一層護身光華給徹底蒸發，變作了無數紅色蒸汽。
青牛王用兩根爪子，將頭頂牛角串着的迷你虎妖夾住，放在了自己的面部近處，距離它的鼻子都不到一尺。
“為什麼背叛妖界？誰派你來的？”青牛王鼻孔噴出的黑色熱氣，蒸騰到面前的虎妖身上，如同一種刑罰，讓它慘叫不已。
“狗娘養的！老子為何要告訴你？大不了一死而已！你們妖界遲早要被傾覆，老子等着你下來陪我！”
“哼，冥頑不靈！”
青牛王張開嘴巴，朝着迷你虎妖輕輕一吸。
頓時，虎妖發出了慘烈無比的叫聲。
它的面部肌肉在發生劇烈的痙攣，已經皺成了一團麻花，淚水決了堤一樣大量湧出，全身七竅都在瘋狂地流血，狀況慘不忍睹。
接着，一條淺灰色的半透明虛影，從它腦袋頂部被一點一點地拉了出來。
等全部出來后。
眾妖發現，是一個長得和虎妖一模一樣的虛影，赫然是它的真靈。
青牛王不由分說，一口將虎妖真靈咽下。
它的雙眼，同時有無數顏色迥異的光芒在閃爍。
若是有細緻的觀察者，能看到它瞳孔深處，似乎在快速播放着一隻虎妖的生平。
搜魂！
所有的妖怪都感到不寒而慄，這是一種比殺死對方還要殘忍的手段。
一旦實施后，神仙來了都難救。
數息后，青牛王冷笑道：“原來是風炎界的雜碎！看着我妖界如今自顧不暇，個個都想翻天了不成！”
“等這次和修羅族止戈以後，再來好好收拾你們！”
“繼續問吧。”
“遵命，妖王大人！”青毛獅子沉聲道。
接下來，它又問了好幾個妖怪，琉璃球都未曾發生任何變化，讓青牛王的面色稍稍好看了一些。
“猴子，你是叛徒么？”
輪到劉莽化身的白猿時，所有妖怪都把注意力挪了過來，就連青牛王都頗感興趣。
畢竟，剛剛劉莽強勢擊殺擁有三足金烏血脈的烏鴉妖，已經證明了他是在場大妖中的最強者之一，連象妖都未必能有把握戰勝他。
“不是。”劉莽平靜地說道。
他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天翼隨時可以在背後生出，捨身拳也蓄勢待發。
加上人族大能送給他的一些攻伐寶物，即使青牛王當面，都有十成十的逃脫把握。
只可惜的是，若是從妖族這裏逃跑，破壞修羅族妖族兩族議和的大計，就很難實施了。
但計劃趕不上變化，劉莽也只能儘力而為，看看後續有無解決的方案。
然而，就在他想要動手的時候。
青毛獅子吐出的神奇琉璃球內部空間中，那層白煙只是微微晃動了一下，顏色並未發生任何變化。
“查卡斯，你是叛徒么？”青毛獅子不在意地跳過劉莽，問向下一個妖怪，劉莽全身凝聚的壓力也隨之一松。
“過關了。”劉莽鬆了一口氣。
他想到，自己本身是人族而不是妖族。
和那些本體就是妖怪的不一樣，自然算不上是背叛者。
從來沒有效忠過，如何談背叛？
最終，問話結束，再沒有出現其他背叛者，所有妖怪都如釋重負。
“明日就會見修羅族的小皇子，你們做好準備。若是壞了本王的好事，須得知道下場！”青牛王臨走前，又和所有妖怪強調了一遍和談的重要性，並做出了一些針對性的佈置。
在青牛王走後，有妖怪冷笑道：“有一個不是還沒問么？”
“自己問自己？你覺得會是什麼結果？”另一個妖怪陰陽怪氣道。
它們是在嘲諷青毛獅子，雖然知曉它是奉了妖王命令問詢他者，但沒有一個不對它忌憚提防的。
就在剛剛，它們的小命，可都掌握在青毛獅子手中。
雖然它亂說的後果也不小，畢竟妖王可以通過搜魂來驗證青毛獅子話語的正確性。
但被搜完魂后，都已經變成白痴，和死了有何分別？
對於這種能威脅到自身安全的傢伙，沒有妖怪會有好感。
青毛獅子全當作沒聽到，自顧自地離開了。
“這你們就不懂了吧。據聞亞克和妖王大人關係匪淺，它族中的親姑姑，就嫁給妖王大人當小妾了！”消息頗為靈通的地龍妖，熱心地給大家做科普。
“怪不得妖王那麼信任它！”有妖怪憤憤地說道。
劉莽對這些毫不在意，而是在腦海中構思着明日該如何行動。
明日兩族和談的地點，被安排在無空城的中心廣場。
而他化身的白猿，由於今日一擊瞬殺同階烏鴉妖的驚艷表現，被青牛王點名為貼身護衛。
將和青毛獅子、地龍妖幾個一塊，跟隨青牛王，和修羅族面對面交涉。
至於其他妖怪，有被安排看護傳送陣的，有被安排在廣場外接應的。
劉莽的這個位置，很容易近距離接觸到修羅族九皇子冥風。
到時候他只要瞅准機會瞬殺冥風，再成功逃脫，便可以宣告此次計劃的功成！
劉莽雖然有十足把握擊殺冥風，但瞬殺和擊殺是兩個概念。
冥風畢竟是八階巔峰的存在，擁有皇族血脈以及其他不知道多少底牌，不是那麼容易刺殺的。
加上修羅界的重重防護，以及那個神秘莫測的修羅界大能，劉莽也只有一次出手的機會。
“看來，得用上斗姆宮宮主給的那個法寶了。”劉莽想道。
這次出行，人道盟請來的六個人族大能，每個都贈送給劉莽威力不俗的寶物，從而保證了刺殺行動的萬無一失，劉莽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
第二日。
無空城的中心廣場，里三層外三層都站滿了修羅界的護衛。
主要是象鼻人、矮人、石人等，每一個都是全副黑色鎧甲、殺氣騰騰，修為至少都是在四階巔峰，看起來黑壓壓的一片，頗具威懾力。
廣場上空，純血的修羅揮動雙翼在到處巡邏，個個青面獠牙，犀利的雙眸掃視四方。
修羅族和妖族的兩族會談，牽扯甚多，修羅界也是十分看重，不允許出現任何差錯。
時間逼近晌午，青牛王以及諸多妖怪，個個身披重甲，持有神兵，氣勢恢宏地向廣場進發。
廣場中心，有一座高達三千丈的古老凸台，凸台上建有一座半球形石屋，修羅族使者在那裏等候着妖族一方。
凸台下方，則是一層層由黑色石頭鑄成的石梯，一直向下通往廣場地面。
青牛王來到台階前，皺了皺眉頭問道：“還要爬上去？”
“是的，來自妖界的尊貴妖王。此乃我族的祭祀廣場，是禁止飛行的。”前方帶路的矮人將軍笑道，正是上次帶劉莽一行面見修羅族皇子的那位。
“好大的威風！”妖怪們個個面色不渝，覺得修羅族是在故意羞辱它們。
不能飛行，就要一層層爬上階梯，如同覲見君主一般，搞得好像是妖族一方主動示弱求和來着。
“這有何難？隨便讓一個變化本體，把我們駝上去就行。”劉莽化身的白猿笑道。
青牛王聽了眼眸一亮，隨意指了一個鹿妖：“你來。”
鹿妖不敢違命，‘喲喲’叫了兩聲，接着身軀驀然變大變高，四腿張開趴在地上，並將頭顱恭敬地伸到了地面上。
青牛王第一個走上鹿妖的頭頂，隨後就是劉莽、青毛獅子、地龍妖這幾個貼身侍衛。
接着，鹿妖的身形繼續增長，一直到和千丈凸台等高為止。
“把文書拿給小皇子，看看他有什麼反應。”青牛王對劉莽化身的白猿說道。
談判不是一次就能成功的，妖族先試探性地提出了自己的條件，看修羅族的反應再進行後續更改。
“遵命。”劉莽心中大喜，這簡直是天上掉下來的大好事！
如此，創造了他和九皇子冥風獨處的機會，還是青牛王主動派遣他去。
只要冥風被自己擊殺，妖族是跳到黃河都洗不清了！
劉莽拿着一封鎏金色的文書，站在鹿妖的頭頂，輕輕一躍就跳向了前方不遠處的凸台。
然而，待他進入到防守森嚴的半球形石屋中后，就是一愣。
因為屋子裏面空空如也。
發生了什麼？
還沒等劉莽轉過神來，就聽到了外面發出了一道震怒的吼聲。
“亞克，你在幹什麼，你瘋了嗎？！”
“我沒瘋，親愛的妖王大人，被自己親信襲擊的滋味不好受吧！”
“該死，你不是亞克！”
轟！
整個無空城中心廣場，在數個強大存在毫無顧忌的交手下，化為了一片廢墟。
那些本來盡忠職守守衛廣場的修羅界護衛，自然也死了一大片。
劉莽所在的石屋變成了廢墟，等他從裏面出來時，也被眼前的景象給震驚了。
在大能中都是強者的青牛王，已經釋放了本體，有數萬丈高，兩根碩大的牛角上，都套着一隻閃爍着刺眼銀光的金剛環之流的法器。
金剛環上，一層層波紋形狀的璀璨銀光，自青牛王頭頂而下，一圈圈往它的身體下方不斷傳遞，死死地禁錮住了它的身軀，束縛住了它的超強戰鬥力！
青毛獅子亞克，身體內部鑽出一條黑影，轉眼就化為了一個擁有一雙暗黑色羽翼的強大修羅，手持一桿金色滴血神矛，正一臉戲謔殘忍地盯着青牛王。
而地龍妖以及地面上的一隻熊妖，身上也飛各自射出了一道黑影，在半空中顯現。
它們原本的肉身，則‘砰’的一聲從空中狠狠地砸向了地面，再也爬不起來了。
“都被附身，本體看來早就死了。”劉莽喃喃道。
至於什麼時候被附身的，他一下子就想到了九皇子冥風昨日的宴會，很可能便是那個時候動手的。
劉莽還在疑惑，冥風為何在青牛王到來之前，就邀請其他妖族前往。
如今看來，大概早就想佈局了。
“冥風呢？”青牛王怒吼道。
它的面前，漂浮着三隻強大無比的修羅。
中間的一個，氣息不比它差上半分，另外兩個，也都已經一隻腳跨入到了大能之境。
“你還是先擔心擔心自己吧！不過不要緊，等你死了，估計他也要進天牢了。”修羅族的大能冷笑道。
“你是，羅剎海的叛亂者！”青牛王震驚道。
修羅界並不是鐵板一塊，羅剎海的修羅族正在發生前所未有的叛亂。
他們也是最不希望修羅界皇庭與妖族停手的利益體之一。
至於皇子冥風，明顯是被當槍使了。
這次若是青牛王死在這裏，他的‘仕途生涯’也到此為止了。
“死！”
三個羅剎海來的高手，共同圍攻青牛王一個，天穹被撕裂，周圍虛空都被打成了一團混沌！
沒有妖族敢上來阻止，凡是敢幹涉的都被打成了肉糜，這是近乎超出大妖層次的戰鬥。
“你們殺不了我！”青牛王怒聲連連，在虛空深處血戰。
一道道巨大的空間裂縫，如同蜘蛛網般遍佈在無空城的每一處，讓半個無空城都陷入到了嚴重的摧毀狀態，死傷者不計其數。
大能層次的交手，近乎毀天滅地，毀掉一座城池更是輕輕鬆鬆。
不知過了多久。
修羅族的大能撕開空間飛了出來，面色陰沉。
“竟然被它跑了，該死！把其他妖族使者都殺了，我倒要看看，這次能不能讓妖界下定決心！”
若妖王沒死，其他小嘍啰未必會讓妖界下定決心。
因此這個羅剎海的大能很是惱火。
他並沒有發現，現場有一隻白猿也消失了。
修羅界對應的空界，最深處。
已經斷了一隻角、瞎了一隻眼睛、渾身血跡傷口的青牛王，正躲在一塊空界特產黑石頭的後面，快速治療着傷勢，如同受傷的猛獸一般默默舔舐着傷口。
突然，它猛地抬起頭來。
那裏有一隻渾身白色毛髮、胸肌突出、雙臂冗長能摸到腳底板的猿猴妖怪，無聲無息地出現，距離千丈左右，正目光幽深地看着它。
“你怎麼找到我的？”
“屬下實在擔心大人的安危，一直在空界跟着您。”白猿笑道，露出了一口泛黃的尖銳牙齒。
“是嗎，你來得正好，我現在傷得很重，正好需要充足的高階血肉來補充。”青牛王獰笑道，看着白猿的目光，儘是赤裸裸地殺意。
“如你所願。”白猿的身形一陣變幻，如同捏橡皮泥一般開始劇烈變化。
一眨眼的功夫后。
一名三頭六臂、渾身冒着濃鬱金光的奇特男子赫然出現在虛空中。
劉莽看向青牛王的眼神，也滿是森冷之色。
在沒看到修羅族皇子出現后，劉莽也適時改變了策略。
之前人道盟讓他刺殺皇子，是因為沒人覺得他能殺得了妖族大能。
但若是妖族大能死在這裏，效果也是一樣，妖界短時間內必然會再次掀動與修羅族的戰爭。
如今這個機會千載難逢，他必然不會放過！
“死！”
青牛王率先出手，頭頂僅剩的一隻牛角，‘咻’的一聲脫離肉身。
所動之際耀眼的青色光輝四溢，如同天上的明月一般出現在了空界中，照亮了整片世界。
而劉莽不閃不避，也沒有出擊，竟然任由這隻牛角往自己飛來！
“找死！”青牛王冷聲道，目露不屑之色。
但隨後它的獨眼就猛地睜大。
只聽得‘噌’的一聲，劉莽頭頂虛空驀然出現了閃電驚雷、山火洪水、狂風驟雨等諸多加速發生的自然現象。
這些現象劃過后，一把深沉、古樸、神秘的桃木劍陡然出現。
又化為了一道充斥着極致殺伐之意的黑色劍光，如同鴻蒙初開分切陰陽，朝對面的青牛王狠狠地劈了過去，讓青牛王的面色發生了劇變！
面對着這道劍光，它竟然生出了一種避無可避的錯覺。
天劍上人送給劉莽的本源劍意，遇到威脅能自主出擊！
“舍——身——拳！”
與此同時，劉莽運轉天神法身，三頭六臂齊齊使出全力，比江海還要澎湃不知多少倍的能量，在他前方倏地凝聚，又極盡璀璨地爆炸開來！
轟！
這片空界在地動山搖，天崩地裂，發生着前所未有的劇變。
……
數日後。
妖界憤怒地宣佈，將再次啟動與修羅界的戰爭，永不和談！
這無疑證明了，妖族使者青牛王隕落消息的真實性。
修羅界的反叛勢力羅剎海、妖族各大附屬世界，都不由鬆了一口氣，這對他們來說是重大的利好。
而遠在不知多少萬里之外的人道盟，自然也得知了這個讓他們頗為振奮的消息。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人族萬年難遇的武道天才劉樹，也同時失去了聯絡。
人道盟高層，都已經從無空城負責人那裏知曉，劉莽化身的白猿，是當時距離青牛王最近的妖怪。
基本上坐實了，劉樹也在那次戰鬥中犧牲的可能性。
消息很快便傳出了人道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