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武服
白漁這一覺倒是睡得十分踏實,身體中的玄力已經被她都收束了起來。
她翻身下床,套上了已經清洗乾淨的練功服,簡單理好褶皺,白漁伸手推開窗子。
僕人和丫鬟們在院子裏忙碌着,談笑風生,怡然自得,讓白漁從驚心動魄地夜晚中徹底活過來。
她撐着下巴靠在窗邊,看着自家府邸這一方祥和,啞然失笑道:
”這人類的生活倒也沒那麼污糟。“
今日,就是選拔聖英學院錄取名額的第二場比賽,而這一場比賽會淘汰一大部分人,勝者,將會進入半決賽,和孟家的天才們比試。
而孟家的天才為了這個名額,也是提前了幾天就住到了白鎮外的宅院裏。
白漁穿好衣服就準備去練武堂,大門外恰好響起來了敲門聲。
“姐姐,姐姐,逍哥哥回來啦!我們去接他好不好!”
白漁皺了皺眉,平日喜靜的她最不喜歡這樣尖着嗓子去別人家大吵大鬧的人。
“小姐,二小姐來了,她也晉級到了這一場比賽,應當是來找您和她一起去的。”
對了,這白荷,可是原身眼裏情同手足的姐妹。
呵,可這個好姐妹的確不安好心。
她慢騰騰地打開了門,穿着練功服的白荷正站在外面,臉上洋溢着期待和急切。
“姐姐,你怎麼這麼慢......”白荷去看白漁的時候,忍不住吃了一驚,她倒是對那晚的事兒沒有放在心上,以前她也經常想辦法整蠱白漁,而白漁也從來沒有放在心上過。
今日的白漁和往常大不相同,她沒有穿她那些個花里胡哨的禮服,也沒有戴那些繁重的首飾,臉上更是沒有半點胭脂指染,穿着簡單的練武服,頭髮梳成了乾淨的高馬尾。
“姐姐......?”
平日裏,白漁在她的唆使下每日畫著濃濃的妝,頭上戴着着庸俗的首飾,整個人的模樣都藏在了那怪異的裝扮下,可那會的白漁,偏偏對那些裝扮情有獨鍾。
今日看起來倒是素凈了一些,整個人看起來更颯爽清冷。
“怎麼了?妹妹?不是要一起去練武堂嗎?看着我做什麼?”
白荷她低頭,看到了白漁穿着的練武服,表情立刻變得更不自然了:“姐姐,你這一星的水平穿練武服幹什麼?還不快脫了,這要是被孟家人看到了,該多丟人。”
“妹妹怎的就不能往好點想?就不能想想,萬一我突破了呢?”白漁一邊關上門一邊答道,愣是一點要讓白荷進去的意思都沒有。
“突破?哈哈,姐姐,你在說什麼笑話,十幾年了你身上的玄力一點都沒有變,閉門一個月還能給閉突破了?”她笑道,一邊去看白漁的臉,她發現不化妝的白漁皮膚倒更加白皙,小巧玲瓏的五官甚至略勝於自己......
呸呸呸,她在心理罵自己,再怎麼說,廢物就是廢物。
“今天白逍哥哥就要回來了,我可想死他了,這次呀,一定要讓白逍哥哥帶我去買新衣服,你有什麼想要的嗎姐姐?我回來的時候給你帶一點。”
白漁只覺得好笑,這是完全沒有帶她一起去的意思,不過也罷,她對這些實在提不起興趣。
”姐姐,怎麼今日沒讓人備車?你不是不喜歡走遠路嗎?“
白漁笑道:
”妹妹不是素來討厭馬車?“
記憶里,原白漁每次出門的妝容都十分誇張,和白荷走在一起倒是襯托得白荷清純好看,所以白荷每次出門都想在街上多走走,但今日兩位姑娘皆是素顏時,白漁卻反倒更勝一籌,這讓白荷心裏更加不自在了。
兩人挽着手,心理卻各自想着各自的事情,不到半個時辰,就走到了練武堂。
今日的練武堂人滿為患,但參加第二輪比試,穿着練功服的卻是少之又少,這群人在白家也稱得耳熟能詳,隨便挑一個出來,都稱得上天才,除了......白漁。
白荷見穿練武服的都是熟人,她笑了笑,去看旁邊的白漁:“姐姐,你看到了嗎,練武服不是隨便就能穿的,特別是在這樣的一個場合,會被人笑話的。”
看似好心提醒,卻充滿嘲諷意味,白漁沒有反駁什麼,而是一笑而過。
“不會吧,那不是白漁嗎?她怎麼穿着練功服?平常讓一副嫌棄要死的樣子,怎麼今天穿上來了,白掌門看到了估計都掛不住臉......”
“噓,少說,你沒聽到嗎,那天白漁打敗了白虎,已經是七星的水平了。”
“七星?真的假的......”
“你別說,這大小姐不穿她那一身叫花雞一樣的裝扮看起來還挺漂亮的。“
“漂亮有什麼用?沒有實力,還不是廢物。”
這樣的討論無疑讓白漁一時間成為焦點,白漁倒沒有注意這麼多,她只想快點結束了回去睡覺,前世她最喜歡的,便是躺在狐狸洞外的那顆古樹上睡午覺,無人侵擾,倒是悠閑得很。
想到這兒,她無聲地嘆了口氣。
看來要快一點晉級,早日回霧鬼森林去......
一旁的白荷忽然發現焦點都在白漁身上,心裏陡然憋了一股氣,她不由得放開了挽住白漁的胳膊。
人群的注意力從白漁身上轉移走的時候,是因為門外突然出現了一道更加引人注目的身影。
那少年似乎本身就帶着光彩,無論走到哪裏,皆是一片驚嘆。
“白家天才九星玄術師,白逍小少爺回來了!”
白逍的出現惹得一眾少女眼睛裏冒星星。
要說天才,在白家,白逍當真是敢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這位天才不僅實力強,人長得俊朗,連出身也是極好,幾乎算得上是白家的門面,而聖英學院給的兩個名額的其中之一也正是為他而留。
早就習慣了成為人群焦點的他從練武堂外面進來,無視着眾人的目光,他專心地尋找着他想找的那抹身影。
“白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