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幽泉子

049.幽泉子

()音梵腳下,百鬼王看向金笛子與月華仙人二人道:"敢問兩位是否現在就前往音梵山?"

月華仙人一揮袖袍笑道:"此事關乎眾多道友的利益,我也不敢妄加決策,還是先請問金笛先生的意思。"

金笛子撫了撫須說道:"現下音梵山的諸多子弟尚未歸還,正是登山的好時機!"此話一出,眾人都是高呼不停。

百鬼王向音梵山望了望,見其雄壯至極,心中驀然升起一股懼意,但轉想起那些死去的弟子,終於揮了揮手,一行人便大大咧咧地上山去了。

"快逃啊,快逃啊,有人來攻山了啊!"也未知行了多長時間,眾人便聽見山上傳來了陣陣叫聲,依稀可見不少僧侶慌慌張張地背着行禮自別處下山去了,時不時還向自己瞄上一眼,眾人見后一一大笑。

"諸位施主請留步!"卻見一位僧人走了過來,在他身後熙熙攘攘地跟着百來個僧人。

百鬼王道:"不知這位大師是?可否行個方便?"

法清道:"貧僧法清乃是音梵子難的門下,不知施主所言的大事是為什麼?"

百鬼王提高了嗓子道:"我百鬼門下的弟子如今都被血僧所害,今rì特上此山來替他們討回一個公道。"

法清道:"血僧一事確是我音梵山之過,但家師已令人前去處理,相信不出多rì必會給大家一個交代!"

"呵呵,交代?只怕我等還未等到那一天就給血僧給害死了吧?"一人道。

法清道:"那依諸位施主之意,此事該當如何處理?"

"搜山!"眾人紛紛喊道。

法清道:"搜山一事非同小可,貧僧做不了主,諸位施主還是請回吧!"

千屍王站了出來道:"這位小施主方才我大哥已是以禮相待,我勸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們這麼多人難道還打不過你們這數百人?"

法清道:"若是施主打算硬闖,即便是要了這一條命貧僧也不可讓這千年的基業毀於一旦!"

千屍王被逼急了,怒道:"好,今rì我便和你會上一會,看你如何保住這基業!"道罷又令那些抬轎的紛紛將他放下,挽了挽衣袖向法清走去。

眾人一聽紛紛高呼鼓舞。

千屍王擺手令他等停下,驀然大喝一聲,手中的長劍豁然舉起,咻的一聲即向法清刺了過去,法清移出兩指便將其掐住,道:"施主承讓了!"

那些修士紛紛議論,暗道這三大盟主到底是否懂得修行之術,方才那點伎倆便是民間的士兵也比他在行的多。

千屍王只覺顏面盡失,道:"想不到你這小和尚修為倒是真的不錯,方才我不過是試探你一下,現在可要出真招了!"

這時又走出一白衣文士道:"依我看不如來一場比試,便由三位盟主一齊上場,如若三位盟主能夠勝得了這位大師,大師便讓我們進山。如若勝不了大師,我等便打道回府,這樣便可免除一場血戰,不知大師意下如何?"

此話一出眾人都是紛紛大罵,有人道:"我們此行乃是為了替門下之徒討回公道,又豈如兒戲隨意比試一場能便打了退堂鼓!"矛頭都紛紛指向了說話的文士。

法清打量了這文士良久,聽他聲音甚絕耳熟,忽然兩耳只聞:"師兄是我,現在你唯有擊敗這三個人方能阻止他等下山!"法清這才識出這文士乃是那大難不死的玄渡,嘆了口氣也傳音道:"現在看來也只有一試了!"

玄渡又對那群修士說道:"諸位同道,其實我來到音梵山與你們懷有一樣的目的,前幾rì與我一同進京趕考的幾個同伴途中皆為血僧所害,他們拚死護我我才躲過了一劫,今rì我放下科舉來到此處便是為了替幾個同伴討回公道,但既然我們推選了這三人為盟主,就須當遵從幾位盟主的意思,諸位說是不是?"

眾人一陣啞然,這時百鬼王說道:"難得諸位看得起我們三兄弟,為了避免雙方有所傷損,我三兄弟今rì便斗膽向這位大師挑戰一番,當然如若有哪位兄弟想代替我們三兄弟比試,我等必將盟主之位拱手奉上。"

眾人一聽暗道沒戲,但誰也不願出頭,唯有懶懶散散地吶喊助威。

萬魂王小心翼翼地打量了法清一陣,底氣不足地道:"大哥二哥,看這和尚這麼厲害,我們三個能打得贏嗎?"

千屍王道:"厲害個屁,你難道也沒看出我方才是讓他的嗎?"

百鬼王則道:"放心吧,以前跟着師傅他老人家時我們也有過一些底子,只要齊力不一定會輸!"

法清道:"比試之時只需點到為止,還望三位施主勿要以命相博。"

三聲大喝同時響起,三個一人持劍,一人握刀,一人赤手空拳氣氣勢洶洶地向著法清打了過去。這幾招幾式皆是虛有其表,法清如今雖說功力大退對付這幾人也是不在話下。

未料方伸出手掌,兩腿便坍塌了下去,玄渡心中一驚卻見法清的腿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窟窿,一旁的金笛子則在欣然撫須。

"閣下當真是好手法啊!"月華仙人笑道。

"比試一事講究的便是公正二字,若是……"文士(玄渡)方道出一半,月華仙人便一揮銀扇便將他打飛了三丈。

眾人一片嘩然,只當未見,而此時那三人已經各自將手中的仙器架到了法清的頭上。百鬼王道:"我就說只要我們三兄弟合力未必會輸!"

千屍王道:"我說我剛才是讓着他的吧!"

萬魂王則道:"這把大刀我舉得夠累了什麼時候才能放下啊!"

法清道:"勝負尚未分出,三位施主不必手下留情!"道罷便yù移除兩指將三人一一彈開,只不過金笛子彈出一顆石子又先將他的手指也一一給打斷。

千屍王聽了法清所言大怒,方才失去的面子現在更想挽回,舉起長劍便向著法清斬了去。斬下之時卻只見他身子向後一彈,手中的長劍鏗鏘落地,反觀法清的頸上只是溢出一條細細地鮮血,然而臉上已是極為慘淡。

"如今他真氣四散二位盟主還不趕快了解了他?"月華仙人在一旁着急說道。

萬魂王見了鮮血之後手中的長刀已然拿捏不穩,百鬼王亦是不想多添殺戮,對法清道:"大師只要你讓我們搜山便可以了,又何必犧牲自己的一條命?"

法清道:"施主不必手下留情!"

月華仙人見二人久不動手,喝道:"既然你們不忍心便讓我來動手!"道罷一躍而起,一手便掌住了萬魂王手中的長刀。萬魂王只覺得一陣恍惚,兩眼恐懼地看着自己手中的長刀向著法清斬了去。

這時卻有一道人影悄無聲息地擋在了那裏,長刀也是為之一滯。

月華仙人冷哼一聲,刀上的力道又猛上了幾分,那道人輕笑一聲,揮袖便將那長刀折成了兩半。

月華仙人當即向後退了兩步,打量了來人一眼道:"你是何人?"

那老道士看了月華仙人一眼,道:"我是專門對付鬼魂的人!"

月華仙人心中一驚,這時只聽那三位盟主對這老道士師傅師傅的叫個不停。

幽泉子板着一張臉孔道:"你們三個兔崽子一出師便是十多年,如今也知道叫我一聲師傅?"

三人皆道:"當rì我們三兄弟看您那觀上空無一人,不只是想着去山下給你找些弟子回來沖沖門面嘛!"心中暗道不走早便餓死了。

幽泉子哼道:"你們為我找的徒兒現在又在何處?"

千屍王反應最為靈光,哀聲道:"在去拜訪您老人家的途中被血僧給害死了啊!"

"放屁!"幽泉子罵道,三人啞然。

萬魂王這時依舊直冒冷汗,道:"要不是師傅您剛才及時出手,我今天可真的就要殺人了啊!"

幽泉子輕蔑地看了他一眼,不以為意道:"我道你出師之後會有多大作為,原來還是這幅鼠樣!"萬魂王氣得咬牙。

月華仙人說道:"原來前輩是三位盟主的師傅,久仰久仰,不如現在來就來替代徒弟擔當盟主一職,替我們討回公道如何?"

幽泉子冷笑道:"若真要討回公道,老夫也該當上你們雲煙谷,這些年來有多少生靈死在你的手上你自己應該當心知肚明吧?"

月華仙人道:"先生此話是何意?"

幽泉子卻並未答話,只是神情專註地看着月華仙人,嘴裏同時念出了一句句真言。月華仙人心中一驚,臉上忽白忽黑,不過多時更是吐出了一口鮮血,眾人見了都是大驚。

幽泉子這時才停了下來,只見月華仙人驚惶道:"你是誰,為何可以……"

"可以什麼?難道你還要試一試?"幽泉子若有深意地道。

月華仙人冷然不語。

"為師累了,你們幾個還不過來捶背!"幽泉子又對那三個徒弟喝道,隨後便找了一處坐下,那三人皆是跑個不停,捶背的捶背,揉肩的揉肩。

金笛子看了幽泉子一眼心中也是驚奇,誅僧聯盟里的修士此時一個個都是垂頭喪氣,如今那三個笨蛋來了個這麼厲害的師傅卻再也找不到擔當盟主之人了。

法清對幽泉子拜謝之後又對眾人說道:"諸位請放心,血僧一事我音梵山自會給各位一個交代,還請再給我音梵山一段時rì。"

"血僧啊!有血僧來了啊!"山下這時傳來了一道道驚叫聲。

"快跑啊!"……

正見在那山腳處有着一個全身是血的僧人緩緩御了上來,他御得極慢,慢得足以讓下面的僧人看出他的樣貌,只見那些僧人一一欣喜喊道:"子槐師叔,子槐師叔!"

這時在他身後卻又御來了一個道人,這道人御得極快,一縱則趕上了子槐僧人,隨即劍光一閃,子槐僧人即掉了下去。

底下的僧人一陣驚嘩,紛紛縱身將子槐僧人接住,只是勿論怎樣叫喊,子槐都是雙目緊閉,那些弟子當下紛紛哀嚎大哭。

這時那道人一落來到了眾人之間。

那些修士一片嘩然:"是玉霞山的清風真人啊!"

"沒想到他居然殺了音梵山的高僧啊!"

清風真人面不改sè,只是朗聲道:"子槐大師前幾rì已然墜入魔道,貧道這幾rì極力想搭救於他,奈何功力實在尚淺,為避免大師錯殺無辜憾悔終身貧道也只能除此下策了!"

眾人一聽紛紛明了,畢竟若是這子槐僧人不死,受害的可是他們自己了啊,有些人都已開始對清風真人連連拜謝了,金笛子與月華仙人則是對清風真人這一套頗不受用,漠然而視。

"清風真人殺便殺了又何必找這麼冠冕堂皇的理由,難道你一山之主還怕了這些人不成?"

又一個聲音傳了下來,只見五道人影一一落下,正是洛遠弘,血魂書生,蒼紫樓,活火人以及被四人挾持的燈草僧人。

眾人一見紛紛往後退了一步,有關魔教要血洗音梵山的傳言,可信度大大增強,他們可不想有所牽連,有些更是直逃到了山下去了。

百鬼王問道:"師傅這五人是誰?為何那些修士如此害怕?"其他三人也是好奇不已。

幽泉子瞄了三人一眼道:"枉你們幾個還下山闖蕩了十多年,哎,現在你們也不必知道,只管安心捶好你的背就可了!"

那些音梵弟子只在遠處閃躲望着燈草僧人,生怕與魔教幾人對上一眼,燈草僧人眼中一片黯然,不經意間卻看到了子槐僧人的屍,看了看清風真人手上的仙劍依然殘留血跡,凜聲道:"敢問清風師兄此乃是怎麼一回事?"

"回…回主持,子槐師叔是死在清…風真人的劍下的!"一個子槐僧人門下的小和尚終於壯着膽子說道。

清風真人看向燈草僧人道:"貧道也是迫於無奈啊…"方道一半即如一陣風便將燈草僧人一把抓了過來。只聽他對魔教眾人凜然道:"燈草僧人乃一代高僧又豈容魔教之人挾持?"

血魂書生輕笑道:"想不到清風真人也學會了出其不意這點伎倆?"話雖如此,四人心中卻是對清風真人多了幾分顧慮,幾人的修為皆是非凡,莫說是從手中搶人,便是出手偷襲常人也不敢隨便為之。而方才清風度之快,竟令幾人尚未反應過來,功力之深,可見一斑。

清風真人聞言不語,只對燈草僧人道:"大師可有什麼大礙?"

"多謝真人相救,貧僧已無大礙!"燈草僧人看了清風真人一陣答道。

清風真人又傳音道:"大師與幾位高僧的苦心貧道已然明了,深感慚愧,幾rì前子槐大師卻因修習太yīn心經走火入魔,我也唯有出此下策了,只望大師能夠不計前嫌能與我玉霞山共濟天下!"

燈草僧人看了他一眼,心中一軟,黯然點頭,亦是傳音嘆道:"一切都是報應啊,我等害的門下弟子四處作害,應當得此下場,只要真人rì后能夠濟於天下,往事便隨它去吧!"

清風真人點了點頭,這時燈草僧人又對魔教幾人明聲道:"貧僧在此謝過幾位的不殺之恩,若幾位當真還想查清二十年前的真相,貧僧必會儘力請出三位神僧!"

"哈哈…"幾位堂主卻都大笑起來,活火人當即向天躍去,撒手即有幾道焰火一一向著下方的降去,那些僧侶一一哀聲求饒,只聽活火人笑道:"你音梵山殺了我教中三百多人如今卻想將幾位神僧請出來便一笑了之嗎?"與此同時血魂書生的摺扇也是朝着那些僧侶御了過去。

月華仙人與金笛子見這些人打成一團皆在一旁欣然觀看。

燈草僧人嘆了口氣,清風真人卻對魔教幾人冷哼一聲,起身之時只聽洛遠弘說道:"清風掌教也有興緻趟這一趟渾水嗎?"

清風真人的雙眼冷然轉向了洛遠弘,只對眾人喝道:"這禍害乃是我玉霞山的逆徒,今rì我便清理門戶,替天行道!"

遠處的玄渡卻輕輕誦念了一聲阿彌陀佛,似乎下了什麼心意一般。

"諸位施主請助手!"一個聲音自碧空響起,眾人向上仰去,只見一個黑點正從上方緩緩降下,這黑點越降越快,最終化為了一個白須皓眉的僧人。

"幻破師祖!"眾僧侶一一跪拜了下去,此人正為論道仙會上曾現過一面的幻破神僧。

幻破神僧點了點頭,對魔教四人說道:"望諸位能夠放下殺戮,今rì貧僧前來便是為了解開與貴教之間的一些誤會。"

四人聽后皆是暫放了手中的殺戮,蒼紫樓道:"神僧只需道明二十多年前我神教教主辭世的真相即可!"

幻破神僧道:"此事說來實在慚愧,當rì我與幻音師兄二人聯手也不是奴天的對手!"提及奴天幾字幻破神僧的語調明顯凝重了幾分。

"那未知教主又何以離世?"

幻破神僧繼續道:"當rì幸在奴天不願要去我二人的xìng命,戰敗之後我二人便打算就此回山長久隱居,未料奴天卻緩緩舉起了仙劍,我與幻音師兄都覺詫異,與此同時卻有幾道梵音響起,這梵音猶自九天降下,我與幻破師弟也從未聽過如此清麗脫俗的,皆是沉迷不已,而奴天聽了那梵音臉上卻是一片猙獰,掌劍指天,隨後卻有一個僧人落了下來,只聽他對奴天道:"小僧一路下界斬殺了數千天兵天將,只為能讓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施主勿要枉費小僧的一片苦心!"自這僧人來后奴天的仙劍便指向了他,那僧人嘆了口氣,對我二人頌了一道阿彌陀佛,我二人便漸漸失去了知覺,等到醒來之時又是在平rì靜悟的修行之所,此便是二十年前那一戰的實情!"

此刻莫說那些功力低微的修士,便是幾位堂主也是一臉的驚異。

"依神僧所言我神教教主乃是為那和尚所害?"血魂書生道。

幻破神僧道:"貧僧也不敢斷言,但除了他之外,貧僧實也想不出其他之人!"

此言一出,眾人都是失笑。

活火人哼道:"難道神僧以為隨意捏造出一個僧人便可讓我等妥協?"

幻破神僧道:"事實即是如此,施主不信貧僧也束手無策。"

血魂書生道:"以大師的德行我等自然不敢有所猜疑,只是即便你所言為真我等也決然不會放過音梵山的僧人!"道罷手中的摺扇又向著那些弟子御了去。

幻破神僧嘆了一聲,身影一躍便掐住了那一把摺扇,血魂書生道:"不愧為人稱為神僧,功力果然非凡!"

幻破神僧道:"血魂書生過獎了,若是你活過老僧這把年紀,修為絕非在老僧之下!"

"倒也謙遜!"血魂書生笑了笑,又yù拆扇之時卻有一個聲音傳了過來:"既然大師嫌自己活得長了,今rì晚輩便送你一程!"

眾人只覺有一股死寂之氣瀰漫開來,整個音梵山似乎也被壓抑了下去,雲霞盡散,只剩下一道消弱的白影在遠處靜靜地站着。

清風真人心中一顫,驚異道:"是他!"

洛遠弘的見了白影也是微微動容。

"音梵山的另外三位神僧為何不敢出來一見?"百屍的衣袖緩緩拂動着,蒼白而顯稚嫩的臉上如死屍一般看不出絲毫的神情。

幻破神僧道:"兩年未見,閣下的殺氣又濃烈了幾分,只是不知找我其他兩位師兄弟有何時?"

百屍冷冽道:"神僧難道並未聽出我所言的是三位神僧?"

幻破神僧臉上一黯,又道:"我幻一師弟早已離開音梵山多年了!"

百屍道:"我所言的是音梵山第五位神僧!"

下方皆是一片嘩然,幻破神僧失笑道:"閣下想必是誤會了,我音梵山自開創以來能活到老僧這麼一大把年紀的也只有四人而已!"

"兩年未見我倒要神僧的功力長了幾分,哈哈……"百屍笑了笑,這笑音初時尋常,一陣過後卻是愈凄厲,最終猶如夢魘一般讓大多修士都捂上了耳朵,不斷哀嚎。

百屍向著幻破神僧一躍一頓。所過之處形成了一條長足百丈的氣龍,百屍則凌駕於龍頭之上。幻破的眉須為這氣勢逼得亂舞,雙眼亦是一顫,心意一動,那看似普通無常的手掌便朝着那條氣龍移了過去。

未知過了多久,一片呼嘯聲中,幻破神僧的嘴邊卻溢出了一道鮮血。百屍的身影卻不知何時回到了原處,見他雙手捂着胸口,本是蒼白地臉上看上去又滄桑了幾分。

"師兄!"兩個聲音自上方響起,見又一個僧人憑空降下,這位神僧卻不是其他幾位那麼和顏慈目,見他一臉的怒然,隻字未言便向百屍御掌而去。

百屍冷眼打量着幻音神僧,方yù運功卻噗嗤一聲吐出了一口鮮血。

又一道輕笑響起:"素問音梵山的神僧個個德高望重,如今看來只是傳言了!"

幻音神僧的手掌正要擊住百屍之時卻有一個手指輕輕將其抵了回去。幻音神僧臉上一陣驚怒,對眼前不過十五六歲的女子道:"你是何人?"

問遙道:"小女子我不過是一個無名小卒神僧用不着知曉!"

"師…師傅…"百屍在後面有些顫抖地道。

眾人一聽都是驚異不已。

問遙嘆了口氣道:"我先帶你回去療傷!"道罷身影一躍便與百屍二人移身離去。

幻音神僧冷哼一聲,只聽又一個聲音道:"還是先將師兄的傷治好!"幻音神僧看了看幻破神僧見他嘴邊依然溢着鮮血,一躍又與幻破神僧消失不見。

下方修士皆是唏噓不已,方才那打鬥雖說簡略,氣勢卻是他等從未見過,誅僧聯盟裏面的人通通都換了一副嘴臉,即便對音梵山的一低輩弟子也是眉開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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