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3 追蹤
蔣平整理出了一批案件，展昭要進行第二步-篩選。
首先，要排除社會關注度高-案子！社會關注度太高-案子隨時隨地會有人搜索查看，無論是出於哪種目-，或者是否有嫌疑，這部分只能排除。
其次，進行精選。
用展昭-話說，這世上凡事總有一個對立面存在。既然可以使用排除法，那也可以用反排除法，就是將你最想要-條件先拿出來篩選。
找兇手有難度-話，可以先找蝴蝶和死神。這兩樣就像是伴生物一樣總是同時出現，找到他們必定對找兇手有直接幫助！
於是，問題來了，怎麼找死神和黑陰蝶？這些都在守靈-夜晚出現！所以最直接又可稱之為最“幸運”-條件是——有今天剛死-人！
如果在蔣平篩選出來-結果里，有附和這一條件-，那麼今天就是守靈夜，沒準就能守到那死神。
蔣平一搜索，無奈對展昭搖了搖頭。
展昭摸了摸下巴，表示——果然人生不可能處處那麼好彩頭。
“那之後怎麼選呢？”蔣平問。
“根據習俗-不同，有-守靈一天第二天火化、有-兩天有-三天……以此類推。”展昭道，“分別搜死了一天、兩天、和三天-人，搜到之後調查一下是已經火化了還是還在設靈堂。”
蔣平敲了幾下鍵盤，最後一挑眉，“啊！”
眾人都看過來，“真有？”
“嗯！”蔣平點出一份搜查-結果，道，“有個叫吳華-，三十六歲，兩天前剛死，是失足摔下樓梯而死-。”
說著，蔣平打電話找到他家所在地-警局，讓他去看一下，是否還在守靈。沒一會兒，去查看-警員打電話過來，說是他們家要設靈堂三天，今天是最後一天，明天一大早五點左右火化。
眾人覺得情況還算順利，於是就問蔣平，“他是關注了什麼案件？”
“吳華-妻子九年前交通意外死亡。”蔣平道，“吳華一直有規律地在搜索他妻子死亡案件相關-新聞，另外，他搜-都是些交通意外，以及……保險欺詐方面-信息。”
展昭微微地眯起眼，“保險欺詐？”
蔣平道，“他老婆死後，他得到了兩筆豐厚-保險賠款。”
展昭打電話詢問米婭，有沒有九年前這樁命案-資料。
沒一會兒，米婭發來了郵件，-確是有一些，蔣平也找到了一些，兩份資料拼到了一起，竟然還有吳華妻子屍體-照片。
公孫看了一下照片，搖頭，“只有這幾張照片-話，看不出來是意外還是謀殺。而且車禍死亡-話，死因本身並無大問題，關鍵是會發生-原因，比如說車子有沒有被人做手腳，死前有沒有攝入什麼特殊藥物，等等，屍體已經火化了，死無對證。”
“那吳華-屍體如果和這次-案子相符合，喉嚨里應該有亡靈針吧？”展昭問。
公孫點頭。
白玉堂皺眉，“關鍵是無憑無據只有理論怎麼去查看。”
“不如問問張禹？”展昭提議，“設靈堂好歹有幾個土工，沒準有他熟人呢。”
白玉堂打電話給張禹，果然，過了一會兒張禹打電話回來，果真有熟人在，於是能幫忙安排兩個人進去，假扮成土工調查屍體，他們會幫忙引開家屬-注意力。
眾人覺得這是個千載難逢-好機會，驗屍當然要公孫去，關鍵是另外一個誰跟他配合。
眾人想來想去，覺得趙禎是個極好-人選，因為他需要做一件極高難度-事情，將一個追蹤器，粘到那隻蝴蝶-身上。
蔣平將追蹤器給趙禎看，大魔術師拿起來看了一會兒，就像是一小段膠帶，透明-也不反光，如果粘在蝴蝶身上，-確可能發現不了，不過粘-難度還是比較大-。尤其是蝴蝶-翅膀相當脆弱，一旦粘在翅膀上，可能會影響蝴蝶-飛行，因此可以粘-面積更小了，這工作除了趙禎根本不可能有其他人能完成。
一切準備就緒，眾人出發，趕往吳華家附近，展昭等人在外蹲點，張禹帶着公孫和趙禎一起進入了吳華家。
吳華沒有再婚，喪事在老家辦-，就在S市-郊區，家中還有年邁-父母，無子女。
蔣平調查了一下吳華在他妻子死後-生活狀態，簡單概括一下就是遊山玩水吃喝玩樂，過得相當-愜意，這似乎又加重了吳華-嫌疑。
警局-監控車停到了那座住宅附近，趙虎和馬漢開着吉普，後座是拿着電腦跟蔣平聯繫-小白馳。
剛才蔣平已經安排技術人員裝成電工在附近幾處重要-路口設置了攝像頭，監控車上可以看到，小白馳-平板上也可以看。另一邊，洛天和秦鷗、張龍和王朝也都守住各個路口待命，只要那個死神一出現，立刻就能抓住他。
眾人開始焦急地等待。
展昭瞄了一眼坐在監控車裏吃爆米花-趙爵，有些無語。
這時，監視器上一塊一直是黑色-顯示屏亮了起來。
這是公孫帶進去-一個攝像頭，被裝在一個包里，公孫進門后將包放在了視野相當好-地方，於是……包里安裝-四枚不同視角-攝像頭，將靈堂內部也完整地拍攝了出來。
靈堂里人不多，有幾個和尚在念經，張禹跟一個看着像是土工-中年人，正跟一個白髮蒼蒼-老頭說著什麼，這位應該是死者吳華-父親。
白髮人送黑髮人總是讓人覺得心酸-……但是聯想到吳華有殺妻騙保-重大嫌疑，眾人也對這位死者同情不起來。
公孫佯裝是整理死者遺容，趁着家屬注意力被張禹等人吸引走-死後，快速檢查了死者-喉部。
監控車裏以及外圍埋伏-眾警員都緊張地等待着，如果有釘子，表示他們-調查方向是正確-，可如果沒有……那就一切部署都白費了。
大概一分鐘之後，傳來了公孫壓低-聲音，“有！”
眾人聽到此處都鬆了口氣，那麼接下來，就是等待蝴蝶或者死神-出現了。
張禹詢問過負責喪事-人，他全程都在屍體旁邊，沒注意到有蝴蝶什麼-，於是……眾人覺得有些希望，可能那死神還沒到。
很快，接近午夜，四周圍靜悄悄-，靈堂里-經文吟誦聲不斷地重複播放着，讓人昏昏欲睡。
眾人都有些擔心靈堂里還有重要“任務”在身-趙禎……會不會睡著了？
白玉堂把白馳叫了過來，看了看裏邊-情況，小白馳覺得大家-擔心是徒勞-，因為趙禎應該已經睡著了。
這位大魔術師平日都懶洋洋-，能躺着絕不坐着，能坐着絕不站着，讓他在這種昏睡環境中集中注意力基本是不可能-。
公孫和他一起坐在靈堂旁邊-椅子上，已經推了他好幾次了，趙禎醒了又睡著了。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白玉堂覺得得想個法子讓趙禎保持清醒。
趙禎再一次被公孫推醒后，公孫無奈問他，“你要怎樣才能保持醒着-狀態？”
趙禎想了想，摸下巴，“讓馳馳唱歌給我聽估計我就不會睡著了。”
監控車裏，眾人回頭看白馳。
白馳尷尬，“唱歌？”
白玉堂無奈，給了他一個通話器。
白馳拿着通話器臉通紅，這麼多人……
白玉堂知道他怕生，伸手一指監控車旁-廁所，那意思——進去蹲着給你家那位唱歌去吧。
白馳臉都皺一塊兒，這時，趙爵抬起頭，伸手拿過通話器，“讓他不睡覺-方法很多哦，我跟他說兩句。”
趙爵話沒說完，白馳一把搶過話筒，眯着眼瞧着趙爵，那意思——你想幹嘛？
趙爵很受傷——兔子瞪他了！
小白馳最後還是拿着話筒鑽廁所里去了，關門前，不忘探頭出來警告，“不準偷聽哦！”
眾人點頭，只是門“咔噠”一聲鎖住后，展昭和趙爵都八卦地湊過去聽，被白玉堂一手一個抓了回來，讓他倆別添亂。
也不知道白馳用了什麼方法，趙禎真-就不打瞌睡了，可是問題又來了，就是趙禎忍不住嘴角一直動，還笑。
公孫真想拿手邊裝紙錢-袋子糊他一臉，提醒他，“大少爺，人家在辦喪事，你面部表情收斂點！”
趙禎輕輕咳嗽了一聲，忍着笑，起身到門口站着，順便透透風。
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
巷子口-吉普車裏，馬漢盯着路口發獃，趙虎直打哈欠。
“小馬哥。”趙虎打開抽屜翻後座墊子忙-慌，“有沒有零食？”
馬漢指了指上邊。
趙虎打開車子上方-抽屜，裏頭一包怪味豆。
趙虎拿出來，“這誰藏-？”
“陽陽吧。”馬漢說。
“喔。”趙虎拆開包裝，塞了兩顆到嘴裏，味道怪怪-還有些辣，倒是醒神。
“陽陽越來越貼心了啊，竟然不是他爹-車也塞零食。”趙虎翻抽屜看還有沒有別-。
馬漢漫不經心來了一句，“他只是替他爹想求婚-招而已。”
“噗……”趙虎剛喝了口水都噴了出來，“求……求婚？！”
馬漢一挑眉，“估計是快了吧，洛天不急陽陽急啊。”
趙虎直樂。
“咳咳……”這時，對講機里傳來洛天-咳嗽聲。
洛天身旁，秦鷗拍了拍他，那意思——有這回事？
SCI其他人也開始八卦，白玉堂嘆氣——注意力集中啊！集中！
趙虎拿着對講機逗洛天，問他要不要找齊樂她們閨蜜團幫忙。
洛天尷尬得直搔頭，正想說讓他們別添亂，忽然愣了愣，道，“剛才……”
秦鷗也點頭，“好像有什麼東西閃過了……”
趙虎聽到后，拿出平板來看監控，“咦？”
虎子按屏幕，切下一個路口-鏡頭。
“怎麼了？”馬漢問他。
“好像是有個黑影唰一閃……”馬漢皺眉，“哪個攝像頭？”
“這個。”趙虎找到了剛才看-那個畫面，既然是從秦鷗他們守着-那個路口過-，那麼按照方向……應該會從他們前方-路口過。
馬漢剛抬起頭，就見前方什麼東西一閃……就從路口過去了。
“有東西。”馬哈拿起對講機找白玉堂。
趙虎還納悶，“那個什麼？一陣黑風……”
“隊長，看三號路口。”馬漢道。
那頭，蔣平將三號路口-畫面切出來給白玉堂看……就在畫面剛剛放大-一瞬間……什麼東西一閃。
眾人都一愣。
白玉堂對蔣平道，“放慢來看！”
蔣平將畫面速度且慢，眾人清楚地看到，一個人……飛了過去。
“這是在飛？為什麼移動速度這麼快？”展昭驚訝。
趙爵也好奇地湊了過來，“哇人-形狀啊！”
“人類可以做到這樣么？”蔣平覺得不可思議。
“弄清楚點，看看他長什麼樣。”白玉堂道。
蔣平從眾多截圖中找了張清晰度最好-，開始做高清處理。經過幾輪改善，畫面清晰了……畫面中飛過去-，是個穿着黑色斗篷-人，面容也是清晰可見——正是公孫之前畫-那個——死神！
眾人都一皺眉。
“他怎麼感覺那麼高？”白玉堂參照了一下一旁-圍牆高度，仔細看畫面，邊對蔣平說，“他腳上穿-什麼鞋子？”
蔣平找了另外一張照片，可以清楚地看到腳部-，進行了高清處理……最後，眾人看清楚了，他-鞋子起碼有一手掌那麼高。
“增高鞋？”展昭不解。
“不是增高鞋，是輪滑鞋。”白玉堂說著，打開對講機提醒白馳，“告訴趙禎，那死神到了，讓他注意蝴蝶！”
可是，還沒等白馳開口提醒，趙禎已經發現了異樣……就在他所站-大門口一側-迴廊里，有一隻黑色-蝴蝶，正飛過來……夜幕中，那蝴蝶飛高一些，就隱入黑夜不見了，飛低一些，又被窗戶里投出去-光，照出了一個輪廓。
那蝴蝶飛到窗戶邊停下，隨後就往窗戶里飛了進去……
趙禎回去兩步，拍了拍公孫，示意他看。
公孫就見一隻黑色-蝴蝶……正落到屍體身上那寫滿了經文-黃色蓋布上。
張禹也看到了，他走到一旁，用身體幫忙擋住家屬-視線，公孫也走了過去擋住……最後，趙禎拿出那一截膠帶，走到屍體附近，盯着那隻蝴蝶看，想着該如何下手。
那隻蝴蝶趴在黃布上，一動不動-，不過要怎麼把膠布貼上去也是個問題，沒準一抬手它就飛起來了，扔上去？會不會砸暈了？
公孫也有些好奇，趙禎要怎麼做，正疑惑，就見他突然一伸手……再看……趙禎抓住那隻正掙扎-蝴蝶，蹲下，強行往身上粘膠帶。
眾人看得目瞪口呆——簡單粗暴啊！一點美感都沒有！
小白馳看得都有些心疼那隻蝴蝶，提醒趙禎，“別粘肚子上，要悶死-！”
型號，趙禎手指頭還是靈-，膠帶粘得相當穩妥，一切完成之後，他一鬆手……那隻蝴蝶撲閃着翅膀就飛走了，一點都沒受傷。
蔣平打開追蹤系統，一個閃爍-紅點出現了——表示定位儀安裝成功。
這時，對講機那頭傳來了趙禎-聲音，“唉，那死神在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