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69章
兩人沉默地達成了共識,陸憬把信收好回了房間,柳哥兒見陸憬回來,站起身道:“主家,我去熱羊奶,小少爺該吃東西了。”
陸憬點點頭,接下了照看老婆和孩子的活。
柳哥兒沒走多久,嬰兒床里的小糰子動了動,睜開了眼睛。
他的眼睛和陸憬極像,眼眸像黑色的玻璃珠,此時正滿眼無辜地看着陸憬,陸憬冷靜地和他對視了兩秒,正想誇一句寶寶真乖,知道不吵阿爹睡覺,他就哇一下大哭出聲。
陸憬:……
他趕緊上前試圖抱起來哄,怕他把昀哥兒吵醒,結果他沒抱過小孩兒怎麼抱都覺得不對勁,生怕把他弄壞,又皺着眉放下了。
小糰子可能以為被耍了,哭得更厲害了。
陸憬拍了拍他想安撫一下,結果也沒起作用,索性擺爛地收回手,他看得清清楚楚,這小子就是乾嚎,眼淚都沒擠出來。
他轉過身去,昀哥兒果然已經被吵醒了。
他明顯看到了自己哄崽失敗的過程,眼裏還含着笑意。
柳哥兒端着羊奶推開門走了進來,他熟練地抱起孩子,坐在桌邊給他餵奶,他之前雖然沒有孩子,但是家裏的孩子都是讓他來帶,因此抱娃餵食都很是熟練。
小糰子嘗到奶味,馬上就停了乾嚎,一口接一口吃得香噴噴的。
陸憬看柳哥兒這邊可以應付,便走到床邊坐下,他摸了摸昀哥兒放在被子外的手,感覺到是暖呼呼的才放下心來,“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昀哥兒這才把眼神從寶寶那邊收回來,他搖搖頭,身上有些脹痛,但是並不強烈。
他現在渾身清爽,躺在溫暖的被窩裏,陸憬和孩子都在身側,心裏很踏實,身體的難受便也顯得不是那麼難以忍受了。
陸憬見他的眼神又飄了過去,知道他想看孩子,但柳哥兒還在給孩子餵奶,現在也抱不過來,陸憬便給他說些別的事轉移注意力。
“你糾結了這麼久,現在可取好名字了?”
昀哥兒本來想讓陸憬取名,陸憬卻說應該昀哥兒來起,昀哥兒想了想小莫的名字,最後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決定自己來。
但他太看重這件事,想了很多名字都覺得不是最合心意的那個,便一直拖到了現在。
聽到陸憬的問話,昀哥兒低頭想了想,“就叫陸真吧,小名叫真真。”寶寶出生在他得知真相的時候,他也希望有朝一日真相能大白於世間。
陸憬聽懂了他的意思,伸手握住他的手,“放心,我們一定能給娘親和外祖父討個公道的。”
昀哥兒點點頭,他知道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蘇玉泉,他要好好地看着他高樓傾塌,而不是用恨意去消磨自身。
說話間柳哥兒已經喂完奶,把孩子抱了過來,陸憬讓開身,讓他把孩子放到昀哥兒身邊,新鮮出爐的真真崽崽吃飽了便乖乖躺着,不哭也不鬧。
昀哥兒滿眼喜愛,伸手逗他,陸憬讓柳哥兒下去休息,晚上他來照顧就好。
柳哥兒細緻地教給陸憬餵奶煮奶的方法,這才回去休息。
陸憬看着床上的一大一小,眼裏也暈開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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昀華齋上個月底剛推出了冬季的成衣圖冊,眾人的新鮮勁兒還沒過,這日掌柜的又笑着拿出一本新的圖冊給大伙兒介紹。
眾人好奇地去看,發現這本圖冊上全是寶寶用品,從小衣服小鞋子到小帽子小襪子,還有小被子小玩偶等,一應俱全。
難得的是樣式和配色都十分可愛,之前也沒見過,別說家裏本就來有小孩的,就連沒有小孩的夫郎夫人們看了都覺得喜歡。
繡衣房已經趕製出了第一批成品,和圖冊一起推出的當天就售賣一空。
有孩子的買給自家孩子,沒有孩子的買來送人,小玩偶賣得比其他的東西都快,很多少爺小姐都喜歡,剛過了午後便賣完了,後面來問的人得知成品賣完后也只能下訂單定製。
掌柜的笑得合不攏嘴,鋪子這一天的盈利都快翻了個番。
和陸憬夫夫熟一些的客人都知道昀哥兒大概就是這個月生產,便感慨道:“這些怕都是陸老闆為了他即將出生的孩子設計的,不然之前也不見他畫。”
“是啊,陸老闆不僅對夫郎好,對孩子也沒得說。”
“多出一些樣式就更好了,我看着每個都喜歡,那個玩偶娃娃我家姑娘都已經買了一整套了。”
“還得是昀華齋,我家那從府城來的小姑子都從沒見過這些新奇玩意兒,喜歡得緊。”
“……”
停雲縣有碼頭,之前便有行商看上了昀華齋的均碼成衣,倒手賣過。
昀華齋不做批發,他們就算買得多價格也不會便宜,最多只有高級會員卡的折扣價格,因此他們拿到手的價格便不低了。
但是他們腦子活,也對各地的物價心裏都有數,把成衣運到了還沒有開昀華齋分店的州府去,府城多的是出得起價的人。
昀華齋的成衣只要能買到倒一手都能賺錢,現在每次新品出來后他們都會去定一些拿出去賣,只是昀華齋的成衣現貨一直不多,他們每次也買不到多少。
新的這批寶寶用品出來后,行商們紛紛前來訂購,寶寶用品比較小,做的周期也短,他們能多買到一些,而且玩偶娃娃很多大人也喜歡,拿到外地去一定好賣。
有些在停雲縣的鋪子買不到的,也不惜跑遠一點去鎮上的鋪子裏買,總之被大伙兒一陣搶購之後,昀華齋的寶寶用品也進入了供不應求的狀態。
陸府書房,昀哥兒抱着真真,在一旁看陸憬畫圖,玩偶娃娃賣得出乎意料地火,陸憬就趁着這股東風打算多出一些樣式。
洗三還沒過去幾天,真真便已經完全不是剛出生時皺皺巴巴的樣子了,變得白白嫩嫩,頗為可愛。
他也不鬧人,吃飽了就窩着不動,模樣乖巧又可愛。
雲飛找來書房,還沒開口說正事就被真真吸引了注意,他伸手把真真接了過去,真真一身的奶香味,長得又漂亮,雲飛愛不釋手,想到馬上就要辭別,越發捨不得真真崽崽。
他伸出一根手指讓真真抓着,忍不住大膽發問:“昀哥兒不如跟我去筠州住一段時間?我馬上傳信讓他們準備羊奶和真真要用的東西,保證讓你們父子倆待得舒舒服服。”
陸憬筆下一頓,抬頭看向雲飛,微笑道:“我還沒死呢?”
雲飛撇撇嘴,心裏也知道昀哥兒多半不會答應,便低下頭跟真真道:“不如你跟我走吧,我看你這倆爹整天膩歪,到時候再把你教壞。”
真真不明所以,許是見雲飛認真和他說話,還咧開嘴笑了笑回應他。
雲飛被他笑得心都化了,也對着他露出個溫柔的笑來。
雲飛正想繼續說些什麼逗他,陸憬涼涼的聲音從旁邊傳來,“喜歡孩子就自己生一個,別整天對着我兒子露出這種表情,看着怪瘮人的。”
昀哥兒見兩人又要吵起來,趕緊出聲道:“等真真大一些我們再去找小舅舅玩,我還沒去過筠州呢。”
雲飛便也懶得跟陸憬計較,轉而跟昀哥兒說起筠州的風景和美食來,努力把昀哥兒和真真勾去筠州。
雲飛已經在折溪鎮待了十來天,煙雲布號的很多事都需要他來做決策,他也不能繼續耽擱下去。
這些天裏,雲飛也把布號現在的情況詳細地告訴了兩人,筠州和浣州的布料市場已經基本被煙雲布佔領,下一步他便打算往相鄰州縣繼續擴張。
工坊那邊,他安排了人試着在雲家的染色秘法之上繼續做改進,有了陸憬提供的思路,現在已經取得了一些成果,等他們最後做出滿意的效果后,便會用新的染色方法染布,到時候這批布也會最先供給昀華齋。
到時候藉著昀華齋的名氣,新布必定也能很快揚名。
幾人都有着共同的目標,陸憬和昀哥兒也不多留雲飛,以後相聚的時間很多,現在他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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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去春來,轉眼就是半年。
生了孩子又買了下人後,原來的宅子便有些小了,只是之前南琦特地把房子買到陸家隔壁,昀哥兒不願意搬走。
不搬便只能擴建,但是鎮上不比村裡,另一邊還有戶人家,那家的宅子比陸家現在的大了一倍不止,正和陸憬的意。
那宅子空着沒有住人,陸憬找牙人去和宅子主人談,很順利地就買了下來,陸憬便將兩座宅子打通后重新修葺。
原先的那座宅子挖了荷花池,只是種得不好,看起來比廢水池好不了多少,陸憬找人重新修整過,又建了湖心亭,昀哥兒怕熱,湖心亭用來納涼再合適不過。
現在已經進入了五月底,天氣已經炎熱起來。
陸府的湖心亭地上鋪了一層毯子,上面散放着一些玩偶和幾個木頭做的玩具,玩具的稜角都被磨成了圓角,觸手圓潤,一看便知是給小孩子玩的。
一陣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傳來,昀哥兒穿着一身杏色、懷裏抱着一個和他穿着同色衣服的小糰子走進了涼亭。
昀哥兒把真真放到地毯上,自己也坐到了一邊。
他剛從昀華齋回來,今天穿的衣服是陸憬準備的親子裝,真真穿的是一身杏色的小袍子,他和陸憬的衣服也都有大面積的杏色,衣服樣式不同,站在一起卻很是和諧,一眼就能看出是一家人。
果然鋪子裏的客人看到后就讚不絕口,這一家人個頂個地好看,往鋪子裏一站簡直就是活招牌。
客人們看得心癢,也被打開了新思路,當場就訂了好幾套親子裝。
真真完美繼承了陸憬和昀哥兒兩個人的優點,鼻子嘴唇像昀哥兒,一雙桃花眼卻像是和陸憬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盯着人笑時能把人笑得心都化了。
每次把他抱去店裏都能引得一眾夫人夫郎愛心泛濫,真真穿的用的當天就能售賣一空。
陸憬最近琢磨出了親子裝,今天便讓昀哥兒跟真真和他穿去鋪子裏,果然效果極好。
在鋪子裏轉了一圈,陸憬還有別的事,昀哥兒便先把真真帶回家。
五月的天氣,昀哥兒已經覺得很熱了,陸憬在湖心亭鋪上了地毯,放了小榻,他現在閑暇時都在湖心亭度過。
真真一被放到毯子上就噌噌噌地爬過去摟住了他最喜歡的大鯉魚玩偶,抱到懷裏后對着昀哥兒樂出了兩條沒有牙齒的牙齦。
昀哥兒也對他笑了笑,看他自己玩得開心,便從旁邊的小榻拿了之前放在這裏的書接着看。
真真自己玩了一會兒,爬過來撲到昀哥兒的腿上,抬起頭看着昀哥兒,昀哥兒看他努力地把嘴巴張大,知道他是餓了,便拉了拉亭子旁邊的鈴。
柳哥兒很快便熱了奶過來,真真看着柳哥兒手裏的奶,對柳哥兒樂得手舞足蹈。
昀哥兒笑着給他餵奶,心裏不由好笑,真真對所有給他端奶的人都能樂,除了陸憬。
剛開始時兩人都沒察覺,真真長大一點后陸憬才發現,真真對着他時就是嗚哇嗚哇,對着昀哥兒就笑得開心。
陸憬每每懷疑是不是自己在昀哥兒懷他時每天和他進行的意念溝通起了反效果,讓這個不滿一歲的崽如此大逆不道。
陸憬現在每天都要和真真嗚哇嗚哇地吵一架,吵完后真真還沒說什麼,陸憬就去摟着昀哥兒告狀,真真看着兩人貼在一起也想過去,卻每次都被陸憬心機地留在嬰兒床里,想爬也爬不出來。
昀哥兒時常覺得自己帶了兩個崽,不過陸憬除了每天都藉著這件事撒嬌告狀討便宜之外,其他時候都是個很靠譜的父親。
真真不是個鬧騰的寶寶,大多數時候都是一覺到天亮,但是偶爾不舒服時還是會半夜醒來,陸憬睡在床外側,總是不等昀哥兒醒來他就已經起身去看真真了,餵奶換尿布都做得十分熟練。
昀哥兒生產完半年,吃得好睡得香,又有陸憬對照着王大夫的注意事項手冊照顧着,現在身體已經恢復到和之前沒什麼兩樣了。
陸家內宅的事外人知道得沒那麼清楚,卻也不是沒聽過三言兩語,眾人紛紛感嘆陸憬待昀哥兒好到聞所未聞,要不是他早就說了這輩子不納妾,怕是門檻都要被說親的媒婆踩破。
陸家一家人的感情好,折溪鎮上的人是最清楚的,他們去昀華齋買東西時都覺得能沾份喜氣似的。
陸憬也聽說了一些類似的說法,他樂得往這個方向去宣傳,倒時候昀華齋開到哪裏,他們的恩愛就能秀到哪裏。
當然,昀哥兒這段時間去昀華齋的時間不多,還不知道這件事。
真真吃奶吃得正香,胡今找了過來。
“夫郎,這是給您的信,這是南掌柜讓我捎帶過來的,賬本已經搬到書房去了。”
他月初被派出去送寶寶用品的圖冊,現在才回來,同時帶回了一堆賬本和銀兩。
昀哥兒讓他把信和小包袱都放到桌上,他喂完奶后給真真擦乾淨嘴,把他放回毯子上自己玩,然後才拆開信看起來。
南琦和周岩只有過年的時候回來過一次,南琦花了兩天就和真真混熟了,天天抱着真真不撒手。
後面出去之後南琦每次都會給真真買一堆吃的玩的帶回來,昀哥兒看了信的開頭,就去把胡今拿過來的小包袱打開了,裏面果然都是各式各樣的玩具。
真真看到后咧着嘴往這邊爬,昀哥兒把玩具全給他倒在毯子上,真真摟着各種玩具,高興得眼睛都看不見了。
昀哥兒笑着把玩具往毯子中間堆了堆,又拿起信接着看,新的前面都是寒暄和問好,後面則是說的正事。
南琦和周岩一直在往外開拓昀華齋的市場,大半年的時間,浣州和筠州已經開了多家分店,相鄰的幾個州府府城也都開了鋪子,上個月底兩人已經啟程前往蕪州府。
南琦在信中說,蕪州的昀華齋已經修葺好開業了,因為之前便有行商把昀華齋的成衣和玩偶娃娃賣到府城,昀華齋也算是小有名氣。
開業當天鋪子的生意便不錯,後面依靠客人的口口相傳,昀華齋的生意很快便火爆起來。
蕪州本地的大布號都遣了人上門來談生意,只有蘇家自恃皇商身份沒來,周岩婉拒了各家布號的示好,表示昀華齋已經有固定合作的布號了,眾人也只能鎩羽而歸。
蕪州府城的大布號多,還有一個皇商蘇家在,因此大戶人家對布料的了解比其他府城多得多。
很快,昀華齋的貴客們發現了昀華齋的布匹和蕪州城現在這些布匹的不同,染色看起來和蘇家的布有些像,卻又有細微的不同,硬要說的話,昀華齋的布看着似乎還更勝一籌。
一時之間,昀華齋的布料和成衣一起風靡起來,府城的很多布料商都來找周岩打聽消息,周岩也沒藏着掖着,直說了是煙雲布號的布,布料商人們眼光最毒,當下便計劃着要去煙雲布號看看。
雲飛這半年來也沒閑着,浣州和筠州的市場被他佔領后,他便開始往外擴張,吞併市場后便在那個州府設置商號,現在蕪州隔壁的弦州就有一個煙雲布號的商號,蕪州府的布料商要拿貨也很方便。
布料商人們聞風而動,幾個大布號卻是不淡定了,蕪州的布料市場是被這幾個大布號瓜分的,再加上蕪州有碼頭,布料能賣到京城去,因此蕪州府才會有這麼多布料商。
城裏突然來了一家成衣鋪子,他們本來還以為是來了個大客戶,結果人家是帶着貨源來的,不僅如此,他家的貨源竟然能引得這麼多布料商感興趣,幾家布號都覺得不太妙。
各家都派了人去看,結果回來后都說昀華齋的布瞧着像是用雲家的染色秘法染出來的,幾家大布號頓時便覺得這件事微妙起來。
當年的事雖然蘇家儘力掩飾,做得也似乎天衣無縫,對外也都是宣稱雲家自己把染色秘法傳給蘇玉泉的。
但是大家都是這麼多年的競爭對手,另外幾家其實都或多或少地猜到了一些內情。
雲家變賣家產,就是這幾家布號瓜分的,後來雲家女兒和外孫相繼離世,從此蕪州城便只有蘇家知道之前雲家的染色秘法,並且依靠這個染色秘法,蘇家也終於爬上了皇商的位置,穩穩壓在他們頭上。
這件事過去了這麼多年,蕪州城突然又冒出了一家用雲家染色秘法的布的成衣店,並且這個成衣店合作的布號似乎當家人也是姓雲……
這幾家都嗅到了風雨欲來的味道,全都收了手打算觀望。
蘇家之前自恃皇商身份沒有向昀華齋伸出橄欖枝,想着成衣鋪子就算成衣製得再好,若是想做達官貴人的生意肯定還是得去他們蘇家布號拿貨,一家小小的成衣店他們還不放在眼裏。
可沒過多久,竟然聽說許多人都追捧起那成衣鋪子的布來了,蘇家不像其他家一直關注着昀華齋,知道消息自然便要晚一些。
蘇見風現在就在蘇家的布號做事,他知道后便打算親自前去查看,他心裏也有些好奇,不知是什麼布引得這麼多見過皇商的布料商都蠢蠢欲動。
蘇見風循着下人告訴他的地址找去,昀華齋並沒有開在最熱鬧的主街,而是在稍微清凈一些的清梧街。
他還沒走到門口,眼神就被鋪子裏滿牆的成衣所吸引,現在已經入夏,夏衣的顏色本就是淺色偏多,各種清爽的顏色掛在一起煞是好看。
蘇見風還眼尖地發現,有一小塊區域掛的都是小寶寶的衣服,還有幾個玩偶,類似的玩偶他在妹妹那裏見過,妹妹說是從行商那裏買的,數量少,她也只搶到這一個,現在看來怕是行商也是從這個成衣鋪子進的貨吧。
蘇見風壓下心裏的驚艷,走進鋪子,夥計笑容滿面地迎上來,“公子想看布匹還是成衣?”
蘇見風雖然對成衣也很感興趣,但他本來便是奔着布匹來的,便打算先去看看布匹。
夥計機靈,看他衣着富貴,直接把他引到了最好的布櫃前,給他介紹:“公子請看,這是咱們昀華齋最好的煙雲錦。”
蘇見風神色一凝,別人可能只是隱約覺得有些相似,但他整天在布號,看了那麼多布,怎麼會看不出這些布的染色方法和他家用的就是同一種。
讓他感到驚慌的是,這些布的染色技法甚至比他家的還要好,可是怎麼會這樣,雲家不是已經沒人了嗎?
他面色不好,夥計也沒敢吭聲,正在這時,兩個小哥兒走了進來,其中一個對另一個信誓旦旦地道:“之前我就問過行商布偶娃娃是從哪裏來的了,行商被我問煩了,才說是從折溪鎮的昀華齋買的,這個昀華齋和那個說不定便是同一個……”
他話音未落,另一個小哥兒就歡呼一聲跑到了懸挂娃娃的牆邊,高興道:“就是這個!”他扭頭對夥計道:“這個娃娃,每種樣式給我拿一個。”
兩個小哥兒高高興興地選娃娃,一旁的蘇見風卻陷入了沉思,折溪鎮……關於這個鎮子的記憶浮起,他又想起了去年在這個鎮上驚鴻掠過的那一眼側影。
他放下手中的布,一語不發地往外走,夥計在他走後把他弄亂的布整理好,心裏嘀咕:不買就不買,甩什麼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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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真真:就知道欺負我不會說話!
昀哥兒:……不是很想理這兩個戲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