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三章

基德拋下塔斯蘭的事,暈乎乎地扣下眼屎,瞧見馬洛的紅色內褲,伸個懶腰找起樂子……

馬洛沒有心情和基德扯淡,說明大橋的事情。尹霍懷疑馬洛醉酒看錯,叫來基德帶上馬洛再去探查。大橋翻轉,橋身與兩岸平行,海面波濤洶湧將他們隔在海天北島。基德把襯衫撕碎扔到地上。

“我要把卡倫剁碎,扔進海里餵魚。”

牢騷聲中,馬洛眼神憂慮,避開基德戰戰兢兢尋問尹霍。

“還有食物嗎?”

基德瞪得馬洛縮回腦袋。尹霍點了點頭,默默返回營帳。跟在尹霍身後,基德發誓向卡倫復仇!馬洛提着褲子,邁開外八字,盯着基德背影埋怨他對食物的揮霍,想到自己吃得最多頓時語塞。

馬洛面色土黑,咔咔聲中消沉地挫着紐扣。基德抖開遺物留下坦斯的軍刀,黃色髮帶落在地上血跡斑斑,基德拾起髮帶拿給尹霍,尹霍有苦難言,走向山崖俯覽山澗。肩膀一晃又被基德拽了回來。

險些被人推下山崖,尹霍打翻開玩笑的基德。基德捂着鼻子,邊道歉邊揉鼻孔。挨到山澗竄出火光,巨鳥長鳴,槍聲響起。

“還活着”

“下山,去找塔斯蘭。”

話說回來,塔斯蘭行至山澗胸口發悶,基德苦口婆心的勸說厚牆一樣堵在心口,樹葉沙沙作響,大風捲起衣領,髮絲向一個方向飄着,塔斯蘭打亮燈光,奇形怪狀的樹木排在一起像是一群攔路的怪物。

冷冷的星空,巨鳥撐開喉嚨俯衝而下,兩片鐵嘴可以吞進半個身體。塔斯蘭面朝巨鳥接連后跳拔槍怒射。黑夜之中,巨鳥雙目猶如燃燒的火炭,忽明忽暗。子彈射中鳥頭迸出火星轉瞬即逝。

塔斯蘭背靠大樹,繁茂的枝葉下瑟瑟發抖。鳴叫聲空中回蕩時遠時近,翅膀拍打空氣揚起風沙,沙粒卷進雙眼,搖擺的樹木為搓揉眼睛的塔斯蘭跳起送葬之舞。巨鳥推倒樹榦,體內火蛹蠕動,捉住塔斯蘭飛向高空。

塔斯蘭勾住鳥頭,槍口抵住鳥腹,子彈放空一無所獲。黑色堅硬的手臂釘着獸牙。巨鳥越飛越高,塔斯蘭想拔掉獸牙自救,林間尹霍追來,抓起石塊兒擲向大鳥,直到聲嘶力竭石子越拋越低。

塔斯蘭不想尹霍看到自己拔掉獸牙的變異模樣,見到尹霍為自己拚命深感欣慰,便放棄求生,露出笑容迎接死亡。不料巨鳥襲向尹霍,腹中虐焰涌至胸腔,塔斯蘭拔掉獸牙,手腕肉孔流過綠汁,霎時間綠毛大手鉗住鳥頭卡住火焰。

火氣卡在喉嚨,巨鳥失去平衡,歪歪斜斜旋近地面逃向遠方。塔斯蘭摔在地上,昏厥在尹霍懷裏。基德鑽進林子兜了幾圈,費好大勁找回塔斯蘭的手槍,發現彈夾沒有彈藥,槍口對準塔斯蘭氣憤地崩了幾槍。

“恐怖的綠爪子,真不是人!”

尹霍抱起塔斯蘭,挽過醜陋的手臂繞在自己腰間。

“我的妹妹”

“塔—斯—蘭!不—會—傷—害—我。”

塔斯蘭瘦了很多,臉頰貼在胸口,尖尖的下巴隔得尹霍骨頭疼。

尹霍自省沒有好好照顧塔斯蘭………!遺物中的髮帶和曾經的諾言,讓尹霍搭救塔斯蘭的信念搖擺不定。雖說承諾過——“不會讓塔斯蘭死在有尹霍的地方”,但是和妹妹的矛盾卻是源於“坦斯”。

尹霍性情淡漠寡言少語,別人搭話只回嗯啊。每次訓練,甩開同伴,尋個角落一人比劃。孤僻不馴的性格讓坦斯瞧着不爽。尹霍不爭第一卻也不傻,受多坦斯的閑氣,技能考核每科成績都要壓他零點七分。

坦斯心裏彆扭,常找尹霍麻煩,“七(氣)”得多啦,積怨存在肚裏,爆在草場。

“隊列,坦斯7分,尹霍7.7分”

“擒敵,坦斯6分,尹霍6.7分”

“戰術,坦斯8分,尹霍8.7分”

“體能,坦斯4分,尹霍4.7分”

剩下最後一個分數,塔斯蘭端着記分冊擋住嘴巴,偷偷笑笑,許久才說。

“器械刀術,尹霍滿分再加零點七分,坦斯墊底”

塔斯蘭對尹霍豎起拇指,之後旋轉手腕,做出相反的手勢替尹霍鄙視坦斯。尹霍走向角落,刀術考到滿分加,只為不被別人刁難。坦斯難以忍受這種精神欺凌,砍斷樹枝一根扔給尹霍。

“刀術你第一,試試棍子”

尹霍越不搭理,坦斯越氣,手中粗枝揮得虎虎生風。

尹霍繞開坦斯不願動手,坦斯舉起棍棒直奔尹霍。塔斯蘭推開坦斯,坦斯爆出粗口,要把尹霍挫骨揚灰。

“量出本事”

“否則滾回你老娘的肚子”

尹霍回身棍棒劈來,坦斯橫起粗枝格擋。不料尹霍一腳踹來將自己踢得人仰馬翻。戰敗之後臉皮撕破,坦斯惡氣難平,終日一副舔狗模樣討好塔斯蘭,用盡手段拉近關係給尹霍添堵。

塔斯蘭和坦斯成為朋友,時常嬉鬧。某日坦斯拿出髮帶炫耀,眾人皆知,黃色髮帶是尹霍送給塔斯蘭的禮物。尹霍雖不在意,也覺堵心,日復一日,對塔斯蘭的事不再多問,直到她投靠卡倫,尹霍意冷心灰。

“生存”已經成為最大難題,尹霍,基德,馬洛和半死不活的塔斯蘭,必須想出辦法存活下來。剩餘物資計劃分配,統一存儲。三百四十克的豬肉罐頭,一人一罐兒…………;五百五十毫升飲用水尹霍和塔斯蘭三瓶,馬洛兩瓶,基德兩瓶…………

“這點水根本活不下去!”

基德踢碎酒瓶大發雷霆。

馬洛指指昨天的殘羹剩飯,要基德再撿一些。基德冷靜下來將地上的飯菜斂進飯盒,分到的唯一一罐豬肉送給馬洛。商議之後,按照尹霍方案,食物只帶保命份量,其餘繼續存儲避免遺失。

基德割斷一些粗實的樹枝。馬洛則被安排再次清點物資,哪怕一段細繩,一把勺子都要精心記錄。尹霍翻出紙筆,軍營位置作為原點畫出十字坐標,約好會和時間,離開營帳,探查地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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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醒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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