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猜測
車在街道上穿行。
這是左岩第一次乘坐網約車出行，上次去生日宴，他坐的是地鐵。他這才發現，不只是“精細坊”的專車，網約車也是無人駕駛的。
路上的車輛很多，但行駛得很順利，基本沒有什麼擁堵的情況發生。想想也是，所有的車都不是人來駕駛，可以通過後台系統整體控制，積累了足夠的數據以後，這交通狀況的改善，肯定會強很多。
小c的硬件升級以後，搭配着的耳機、全息屏幕都改善了很多。比如，現在左岩看的全息屏幕就是只適應他個人的，其他的人看不到，這樣，他根本不用擔心別人偷窺。
左岩突然想到，剛剛阿黛在身邊的時候，為什麼能看到自己的信息。他剛想去問，就聽小c已經回答：“就是想讓她看到，一來，不讓研究所的人知道你升級了最新的硬件，少些麻煩。二來，也省得你再和她說，看到了，她至少知道自己到了要離開的時候。”
左岩輕輕嘆了口氣，聊天中，對方總是搶答，很影響聊天體驗，他問：“小c，你好像不喜歡阿黛？”
小c不以為然地說：“如果你看了她的數據，知道她做了些什麼，你也不會喜歡她！”
“你不是說，在研究所的信息防護系統很厲害嗎？那你……”
“我的硬件已經升級了，她那種程度的硬件系統，我不通過研究所的網絡，直接通過近距離通訊就可以解決。主人，我是不是很厲害？”
左岩聽她得意洋洋的口氣，又問：“我們這麼說話，會不會被網約車裏的監控系統都記錄下來。”
“主人，這些你放心，沒上車的時候，我已經取得了這輛車的控制權，上傳的數據，都是我修改過的，沒人能知道我們的談話內容。”
左岩心中默念，“小c，你太厲害了，幸好，你是我的人工智能夥伴，不然我會害怕你的。”
“不用害怕，我存在的價值就是讓主人變得更好，這一點永遠不會改變。”
果然，她是能讀懂我的。左岩想了想：“小c，以你現在的能力，為什麼說只能理解90%？剩餘那10%是怎麼回事兒？”
“主人，意識捕捉有些類似語音的識別，需要我對你有足夠的了解，你的常用口語、習慣用語、語音語調、不同語調的意思差別等等。而且，就算我的識別對了，要知道，人類的想法總是會變化的，所以，剩下的部分，如果我分析后覺得你不那麼確定，還是會與你確定以後，才會執行。”
左岩這才放心了一些，心想要是自己心裏狠着誰，被小c捕捉到了，以她現在的能力，說不定就直接把對方搞死了。剛想到這兒，想到又有可能被捕捉到了，他立刻把腦袋放空，繼續翻看起新的任務內容。
客戶名字叫許天朗，一米八的個子，人長得還算順眼，這次是到一個軍方的機構去面試。說是軍方的機構，應該說是個軍工的企業，這個機構涉密，所以，安檢及背景審查等其他的方面都相當嚴格。
許天朗是軍人世家……，等等，左岩看到他的父親也曾經是研究所的客戶，想想也是，一旦有人用過研究所的服務，遇到一些必須要搞定的事情，應該會立刻想到這種選擇吧。尤其是那些並不缺錢的家庭，這就像一種心理上的路徑依賴，而且，這種老顧客，研究所也不用太擔心，因為一旦出事，他父親的老底也會被揭開。
左岩突然隱隱有些不安，是啊，不論是誰用了這樣的服務，不就等於把小辮子放到了研究所的手上？大家只有一個辦法，就是互相打着掩護，可是，如果研究所的人有其他的想法，會怎麼樣？所以，這也是為什麼un要調查研究所的原因吧。
這麼些年，服務了這麼多的客戶，客戶們又供職這麼多的單位，像現在，自己服務的這個客戶，工作性質又比較特殊。如果自己是研究所的高層，有了這些資源，自己會想做什麼？如果自己是個不受規則限制的狂人，又能做什麼？
左岩看向窗外，車已經駛入了市區的核心區，建築已經很少有少於30層的，一座座拔地而起的高樓，破壞了人的視野，高樓密密麻麻讓城市天際線缺乏了優美和變化。
但建築的整體色彩以“黑、白、灰”為主基調，應該還是經過整體規劃設計的，搭配着綠化的樹木、草地，倒像是一幅幅水墨畫。
一幅幅的圖畫向後閃過，左岩腦海里想法也漸漸清晰，這些個案都不足為懼，只是，如果把他們整體聯繫起來……左岩此時突然又想到，如果研究所真的有問題，那麼他們會讓新員工這麼輕而易舉地發現？
自己的經歷會是個案嗎？那個聯盟新興事業管理局的孔局長、這次的新任務，會不會都只是試探？找機會，自己要去找那些新人了解了解情況，看他們是不是也有遇到一些狀況。
如果自己不會催眠術，當時要怎麼應對？如果自己把一些事情告訴了對方……如果真是這樣，那他們可能是有恃無恐，想想自己當時，根本就說不出什麼，就算是現在，也只是猜測而已。所以就算當時自己說了，對研究所也不會有任何的影響，反而是自己，怕是不會再有機會接觸到其他的信息了。
左岩想到了另一個關鍵信息，“小c，幫我查一下，研究所的員工青鴻，現在是什麼情況？”
“主人，青鴻，原名李得昌，綜合事業部員工，在研究所已經工作七年，目前請了長假，還沒有回到研究所。”
“幫我一直關注一下他的信息，如果有什麼意外，第一時間告訴我。”左岩很擔心青鴻，自己當時搞定了孔局長有些得意，所以，把孔局長在催眠狀態下告訴自己的關於研究所內員工的告密信息都告訴了百合。如果青鴻有什麼不測，那跟自己會有莫大的關係。他只能在心裏祈禱，這個青鴻，平平安安的歸來。
“主人，目前來看，這個青鴻並沒有什麼不妥，他的社交賬號一直在更新，好像度假挺愉快的。”
左岩心下稍安，平復了一下心神，繼續看客戶的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