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鋪子裏有蛀蟲?打!

第五章 鋪子裏有蛀蟲?打!

“喬月,你收拾一下,陪我出趟門。”宋青玉將自己的貼身丫鬟喚了進來,去安王府那日,臨出門時喬月被人故意撞到在地傷了腳,因此沒能跟着她,這也間接導致了上輩子宋青玉遭人陷害,回府後王映雪怕事情敗露,以護主不利的罪名將喬月生生打死了。

喬月死的時候還哭着向宋青玉懺悔,若非自己不小心被人撞上,小姐定然不會被人侮辱……宋青玉暗暗發誓,這輩子一定要護住這個丫鬟,絕不讓她走上枉死的老路。

宋青玉帶着丫鬟來到父親划給自己店鋪中的一間,說來也巧,上輩子她嫁入忠勇伯府時,王映雪怕人說她刻薄,便在家裏的店鋪中撿了幾家看起來體面、內里卻虧損了好幾年的店鋪作為陪嫁,眼前這家刺繡店正是其中之一。這家店位置不錯,門面大小也適中,理應營收不錯才是。

但宋府產業多,宋輝書卻並不管事,王映雪也沒什麼做生意的頭腦,更不用說王家的蛀蟲靠着這個嫁入尚書府的女兒過得滿嘴流油,比她這個正經尚書府的嫡小姐還要闊氣,家裏的店鋪大多都是入不敷出,少數幾個能賺點錢,但也絕說不上什麼生意興隆。

這家店可惜門頭老舊,擺出來的綉品更是毫無新意,因此在門口看了老半天,都沒幾個客人進來,店裏的掌柜和夥計甚至無聊得在拍蒼蠅玩,不然王映雪也不會那麼輕易地讓她將鋪子拿到手。

可惜她這個用心良苦的繼母註定要算盤落空了,宋青玉前世嫁入忠勇伯府後,在鋪子的生意上想了很多辦法,不過半年就將一個入不敷出的小綉鋪打造成京城最有名氣、夫人小姐們最愛逛的高端綉樓!

宋青玉自信一笑,信步走入鋪子。見一個白衣小姐進了鋪子,掌柜於德安立即熱情地迎了上去,“這位小姐,是要選綉樣,還是要買帕子成衣?儘管看看。”

宋青玉見狀滿意地點了點頭,她今日特意穿着樸素,身上半點飾物也無,頭上只帶了一根素銀簪子,看起來不像大家小姐反而像貧苦人家的姑娘,於德安卻並無輕視,依然熱情待客。他在生意上才能平平,但為人忠厚可靠,今生繼續用他管理鋪子她也放心。

那夥計的反應卻跟於德安截然不同,見有人進來,先是瞪着一雙綠豆眼上下掃視了一圈,見只是個穿着素凈的小娘子,身上半絲繡花也無,當下認為她只是隨便看看,見掌柜的上去迎客還頗為不屑地撇了撇嘴,覺得他是在浪費時間。

宋青玉信手指了幾樣花紋,問掌柜的可有什麼說法,於德安聽她似乎感興趣,把每樣綉品都細細地介紹了,只可惜介紹了半天都是些常見得不能再常見的綉品,絲毫新意也無。

這般想着,面上卻沒透出來,仍是認真聽着他的講解。

倒是那夥計聽於德安講了老半天這女子都沒什麼反應,將手中的抹布重重地在桌子上一甩,大咧咧道:“掌柜的說那麼多做什麼,這小娘子一看就買不起這麼高檔的綉品,跟她說在多也不過是浪費時間,有這功夫不如去門外招攬一二,說不得能招攬進來幾個有錢的夫人呢!”

“丁二你胡說什麼!”於德安慍怒不已,這個丁二當初剛招進來的時候態度熱絡不已,可待得久了見鋪子裏生意越來越差,總是不漲工錢,態度便越發消極了,現在竟然當著客人的面也敢如此無禮。

宋青玉將他的反應在心裏暗暗估量了一番,“這麼說,窮人家的小娘子,就不能進你們家的店?”

丁二撇了撇嘴,橫了她一眼,“錢是人的膽,衣是人的毛,連件好點的衣裳都沒有,出來不是丟人現眼?”

喬月被這番輕蔑鄙夷的話氣地火冒三丈,宋青玉眼中也是冷意盈盈,上輩子她拿到鋪子的時候,裏頭並沒有夥計,顯然是因為鋪子經營不良自己走了,那這輩子她不介意讓他走人的時間提前一些。“你既然說去門外可以招攬有錢人進來,為何你自己不去?”

“這鋪子又不是我的,賺了錢我也依舊是拿我的工錢,我去費那個勁做什麼?要去自然該掌柜的去。”丁二將嘴一撇,十足無賴的模樣。

“你說得對,”宋青玉點頭,笑意吟吟,“這店鋪里有掌柜的一個人就夠了,你這種混吃等死拿工錢卻不做事的夥計,還是儘早離開的好。”

丁二頓時怒了,哪來的小娘皮,竟敢拿爺爺開玩笑,“你算個什麼東西,爺爺想在哪就在哪,你算哪根蔥在這說三道四的!”扭着手指上前,張狂着想要動手。

手指將將指到宋青玉聲前十寸處,就被人捏住了手指狠狠一折,隨即拎起衣領重重地丟出去砸在地面上,發出碰的一聲。

青玉有些驚訝地忘過去,只見來人身着姿色長袍,頭戴玉冠貴氣非凡,斜飛的英挺劍眉,細長蘊藏着銳利的黑眸,削薄輕抿的唇,稜角分明的輪廓,宛若黑夜中的鷹,冷傲孤清卻又盛氣逼人,她認得這個人,九皇子楚逸風,他怎麼會在這?

前世,宋青玉是見過楚逸風的,那是在他母妃辰妃娘娘的壽宴上,彼時她已經嫁給周成凌,入門兩年多都沒有懷孕,周寶兒總是以此為由刁難她,哪怕是在楚王妃的壽宴上也不曾收斂。

周寶兒一直愛戀九皇子楚逸風,故而壽宴前便令宋青玉替她準備一份壽禮,好在心上人面前大出風頭。

那時的她多傻,以為這是一個可以緩和跟周寶兒關係的好機會,因此絞盡腦汁、走訪各個綉樓拜訪經驗豐富的綉娘,熬了整整一個月綉出了一件織光羽衣裙讓周寶兒作為賀禮。

不同於普通的衣裙是將步裁成裙子再綉上綉紋,這條羽裙由數百種名貴絲線一根根匯聚織就而成,整條裙身猶如天衣無縫,不見任何手工雕琢的痕迹。更不用說裙身的鳳錦麟羽,遠遠看去彷彿羽化登仙一般神聖美麗。

這條裙子本該在壽宴上大放異彩,周寶兒也該順理成章得到辰妃和九皇子的青睞。誰知這個膿包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竟然在外大肆吹噓自己的壽禮,最終在壽宴前被人惡意毀壞,周寶兒毫不知情地呈上一條骯髒如抹布一般的裙子,使她顏面盡失!

本是她自己做事不謹慎才在心上人面前丟了顏面,周寶兒卻將一切怪罪在青玉身上,認定是她技藝不精才會讓裙子變樣,盛怒之下在壽宴上直接發難,當著滿京貴女的面扇了她幾巴掌,又將她推到十月冰冷的池水中,不許人下去救。

最終?是九皇子讓婆子將她撈上了岸,衣衫盡濕的她狼狽不堪,本想像九皇子道謝,卻見這個高貴如天神的男人低頭,冷淡厭惡地看着她,薄而優美的嘴唇吐出將她打入谷底的刻薄話語——

“久聞忠勇伯世子夫人是京城有名的草包,今日一見,果然無能……”

這句話讓她本就凄慘的生活雪上加霜,周寶兒因為心上人的話認定是宋青玉無能才讓她丟了顏面,從此恨她入骨,周成凌自認為娶了這樣一個名聲狼藉的女人,晦氣不已,整個忠勇伯府從此都對她百般欺凌!

這一切,跟自己前世的愚蠢無能脫不開關係,可九皇子楚逸風也是其中推手之一,此刻看見這個男人出現在自己面前,宋青玉很難給出什麼好臉色。

楚逸風見到面前的女子好似被嚇傻一般盯着自己,不由得有些後悔,上次在安王府花園中她在月光下奔跑宛若精靈一般神秘秀美,眼中卻似有無限悲傷,彷彿書中的精怪畫中仙一般神秘,這幾日他總是不自覺地想起她。

今天在街上偶然遇見,又是一身白衣神情清冷,他便不自覺地跟了上來。遠遠地看到有人對她不敬,腦子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先動護了上來,此刻被她這樣盯着,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難道說他是個登徒子浪蕩兒,跟了她一路?

好在宋青玉及時想起,此時她還不認識楚逸風,便不動聲色地朝他行了一個禮,道了聲多謝,便不願與他搭話了。

楚逸風好似沒感覺到女子的拒絕冷淡,見她跟自己打招呼,心中一喜,順勢留下,似乎要為她撐腰。

此時丁二終於從被砸頭的眩暈中回過神來,踉蹌着爬起來,指着面前的男女怒罵道:“好你們一對狗男女,欺負人欺負到我們尚書府來了!”言下之意竟把自己說成尚書府的人了,“我們這鋪子可是戶部尚書大人的產業,你們吃了熊心豹子膽敢來鬧事!”

“戶部尚書府?原來你也知道你只是替人做事,這鋪子並不是你的私產。”

宋青玉勾唇一笑,“那我現在便通知你,你被解僱了!”

丁二似乎被當頭打了一悶棍,暈暈乎乎地彷彿聽錯了一般。

“什麼?你解僱我?你算是什麼東西?到人家鋪子裏來沖大頭,你白日做夢暈了頭吧!”

宋青玉彷彿用看螻蟻一般的顏色居高臨下地看着圖,雙手交疊放在胸前,神情冷淡如天山雪蓮,“我是誰?你在鋪子這麼久,連自己的東家都不認識?”

於德安這才回過神來,連忙上前拱手拜見,“原來是大小姐來了,小人有眼不識泰山,多有得罪。”

這幾天他早就聽說自家店鋪以後由大小姐接手,本以為只是個閨閣小姐,八成還是跟以往夫人管事一樣,只管每個月報賬即可,沒想到這麼快就親自來巡視了,看着丁二驚慌的樣子,心裏也很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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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重生后每天都在打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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