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順流而東
晨光熹微,江霧還未散,儒家一行人伴隨空中若隱若現的啟明星,準備上船。
“出發吳國都城姑蘇。”子路興奮首先上船。
“不知不覺已到初秋了。”子貢隨口講,“聽南岸也有猿啼了。”
顏回扶着任懿;“慢點,任懿師弟,腿抬高一點,上船。”
看不到任何視野的任懿,被這一路磕磕跘跘搞得很是難受。
於是任懿恭恭敬敬問空子:“先生,我也想學控制浩然正氣感知外界。”
空子淡淡一笑:“擇日不如撞日,我現在就教你。”
“但我也沒練過儒家武功啊”隨後任懿又埋怨。
“你只要想去做,就一定能學會。”而後空子令我拿出後來給我的那塊玉,探入內力。
可是任懿無奈地跟空子說:“我連內力怎麼用都不知道。”
空子搖搖頭“這就看你悟性了”隨後他一個人走到客艙里,不顧任懿。
任懿見此只得感慨一句:“這確實符合空子因材施教。”
他便獨自尋思道;“浩然之氣,在我原先的世界荀子曾經有提到過,“君子善假於物”,借的正是浩然正氣。
還有大詞人蘇軾也提過,一點浩然氣,千里快哉風。”
任懿清楚判斷他現在擁有浩然正氣的玉佩,也正在面對江上之清風,按照空子所說修鍊起來應該事半功倍。
至於內力,任懿首先像小說人物一樣盤坐起來,假如與大自然共鳴應該也可以。
慢慢他掌握呼吸頻率,將自己融入世界中。進入冥想,調動一股氣沒想到真試出來。
而後玉佩也及時與我產生共鳴,任懿就看到自己身體裏四肢百骸的筋脈。
儒家,肯定是要讀書,任懿就隨便背幾首詩經之類,發現有效,那股白光真向我襲來。
但任懿這個時候就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辦。
“不如與詩作者形成情感共鳴,再感受一遍。”此時任懿的腦海里漸漸有那幅畫面;
那是在操場上穿校服散步的女孩,夕陽下,晚風吹起她的髮絲。撩動我整個青春,誰來到操場沒有向夕陽下憧憬美好的未來。
一次心動,一次行動。
假裝看風景,去瞥一眼她。每次走走停停,都想更接近她一步。若有若無的試探,害怕自己會犯錯。
一聲打招呼,都能讓我興奮不已,可是她身邊有了別的男生。
她與我漸行漸遠,恍然間才知道,那個衰小孩永遠是自己。
夜深之時輾轉反側,我身心俱疲,滿腦子都是她,我真的很痛苦,甚至單方面的山盟海誓此生必要她一人。
再過許久去看,淡淡笑笑,當時年少罷了。
但是那個結永遠在那裏,未曾斷絕。
學生時代的喜歡都是純粹的,不摻雜金錢,也不摻雜顏值,只憑感覺而走。
如果再來一次,大概率仍然會憑那種感覺而前行,畢竟誰年輕的時候沒當過舔狗呢?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為君故,沉吟至今。
兩行清淚,從任懿臉上留下,他緩緩將一點浩然正氣釋放出來,真切感受到周遭世界。
雖然只有周圍五米,但目前也總算是能看清這個。
他緩緩吐口氣,自嘲笑起來:“真希望我還是那個17歲的孩子,那個感性的少年。”
“任懿,這個時候你應該已經來到過去,
並且學習儒家功法了為師在送你一件禮物”浩然正氣感知範圍內出現一個男人。
這正是任懿在原先世界的師傅。
“你個老六,以後我遇到危險你還要來救我的。”
“哈哈哈會的會的。”他對任懿額頭虛空一指,隨即幻影翩然散失。
這一點使他腦海里多出了四書五經,文心雕龍,文選,甚至古詩十九首,唐詩宋詞之類都有。
恍恍惚惚,他對外界的感知也達到了,方圓二十米的距離。
船艙里鑽出一個頭,很是年輕的人。任懿憑年紀推斷他大致就是顏回,於是他並未轉頭,:“顏回師兄,怎麼了?”
顏回從船艙走出來,不禁讚歎道;“任懿師弟,你到四象境了,太快了吧,這才三個時辰。我才四象上品。”
任懿望天輕聲裝着老成:“天機不可泄露,大概是我剛才和與情共鳴的緣故。”
船艙傳來一聲大笑,沒跑了,這必定是子路“未來,好才情。”
空子隨即補充道:“任懿天賦果然罕見,不過要趁熱打鐵,繼續修鍊。”
顏回乖乖的回到船艙,而任懿則繼續共鳴。
“繼續和玉佩共鳴,接下來挑哪個好呢?”他默默地想着。
不知不覺,已快到姑蘇。已是傍晚時分,微風蕩漾起陣陣漣漪,裹挾濕潤的氣息,吹走乾燥的秋季。
又是那年的風,他記憶中的風或許這是所有人記憶里那股揮之不去的記憶。
任懿把浩然正氣散開,感知身邊事物。
那個傍晚,昔日年少,不畏懼前方艱險,而後漸漸成長,卻開始對未來的事物感到恐懼。喪失了寶貴的勇氣。
好像又回到了那個夏天,年年都有夏天,只不過那個夏天我才剛遇到她,她仍清純,我少年。
再想起來仍感慨於那時美好,有的時候上晚自習前任懿笑着對她說。
“楊正正看看窗外的夕陽。”餘輝灑在她的臉上,似光芒萬丈。
每次編輯框內為來及發出的信息,每次在背後默默地注視,每次她回眸的一眼與任懿不經意的對視。
高中畢業的時候,座位上只剩下幾個稀稀落落的人。
少年的任懿向她走去,鼓起勇氣對着她:“來一張合照吧,楊正正。”
她卻笑着:“對不起哦,任懿,我只跟女生合照。”
她兩眼笑起來是個月牙,臉頰有淺淺的酒窩。
學校在藍藍的海旁邊,日日吹的海風那天突然變得不一樣
熟悉的海風吹散我滿是遺憾的青春。
沒想到沒想到最後的時候都沒有一張合照,少年任懿無奈的笑了笑。
獨自走在回家的路上只得自顧自地安慰自己:“有遺憾的才叫青春吧。”
白駒過隙,後來再相遇時,她不再清純,我仍是少年。
恍然間感覺又回到那個時候,時間感覺像過去六年,我心境翻然變化。
似乎不再像原來那麼年少輕狂,變得成熟穩重。
畫面一轉,任懿感受到玉佩能量的注入,洗滌自己全身,玉佩卻反而暗沉幾分。
“下船嘍。”時間卡到這時,任懿的浩然之氣感知突破到25米。
“任懿,天賦罕見,一日之內,儒家境界就達兩儀境界。”空子站在我身後,稱讚道。
任懿不敢恭維,他認真說道:“真正的天賦,並不是修行迅速,而是能找到迅速的問題所在,並不是那些靠天才地寶堆疊出來的“天賦”。”
任懿起身向空子作揖繼續說道;“先生謬讚,任懿拿着這玉佩再加心境與文學有些火候。武俠境界原本也是兩儀境,才有如此進步神速。”
“而且也有可能是我與其情感共鳴深刻,導致玉佩將浩然正氣更快地傳到我身上吧。”
空子聽罷點點頭,便解釋道;“任懿,果真天賦罕見,一來你本是兩儀之境,沒有破境的困難,二來是你情感與其共鳴深刻,儒家浩然之氣急速進入你的身體,三來,就是你文學淵博。”
任懿認真想着,以他那大學數理化,政史地的知識,已經是他們一生觸及不到的知識了。
再加上又有他師傅虛像將歷代文學注入他的腦子裏。
“聽先生這一句話,任懿頓開茅塞,又感知許多學問”他真誠地感謝空子道。
空子便向任懿說道;“隨我來吧。”
任懿便跟着他們走到一個驛站里,安排好行李,他便與空子一同去了山上。
這座被譽為“吳中第一山”的白雲山,山腳便是太湖。其山勢陡峭險拔。
空子說:“教你儒家武技—幻境,特意讓你感受一下這個武技。”他將白雲山最美的那幅畫面展現到任懿的面前。
當真是吳中第一山,湖面如鏡,顯現着整個天空。夜晚深深的山色中,藏着蟋蟀輕輕的鳴聲。
撲通一下,任懿感覺自己掉入水中,他撲騰雙手說道:“先生撤了你的神通吧。”
“冷靜一點”空子在一旁輕輕指點。
任懿自己批評:“怎麼還沒有改掉急躁毛病。”,於是認真地用浩然正氣感受周遭世界。
幻境如影破滅,任懿又回到原來的視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