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瀧澤之死

第九章 瀧澤之死

哐當一聲,自行車被仍在了院子外面,院子的鐵柵欄沒有鎖,而入戶的門也只是虛掩着,這讓慶河心裏頓覺不妙。

唰的推開門,仔細聽,屋裏卻靜的出奇。

就好像屋子是空的,為什麼是好像,因為慶河還是感覺出來了人的存在,這種安靜和空蕩蕩的安靜不同,是一種隱忍的蓄勢待發,或者說是一種守株待兔的安靜。

就在一瞬間,慶河確定瀧澤已經死了,他能聞到屋子裏除了老物件和老屋子的成年木頭的味道以外還有一股死亡的臭味。

而這種臭味讓他有些難以忍受。

“線索已斷,前方有危險,建議原路返回。”系統又亮了起來,它似乎挺有人情味,還能提示風險。

但是原路返回——就好像沿着來時的路往回走就能回到過去一樣,但這不過是自欺欺人而已,有些事該來的,躲也躲不掉。

比如十點以後的外賣,還有到期的花貝。

忽略系統的提示,慶河小心的往那股臭味最濃的方向進去,那股臭味就像是有形的灰霧一樣,在左手邊順着樓梯往上越來越濃。

慶河順手拿起了樓梯口的棒球棍,金屬制的,握了握,手感還不錯。

一會就來個安打就好,人要留活的,最好能問出點東西給遠山成間那個老頭交差。但是還是要安全第一,畢竟對方是動手殺人的傢伙,全壘打也在可使用範圍內。

雙手握住球棒,微微躬身,沿着台階一步一步的往上走着,樓上的光反而要亮一些,但這並不是什麼好事,因為陽光從二樓的陽台直直的灑向樓梯的位置,導致視線正面的景物看不清楚,也導致樓梯口一旁的景物看的非常的清楚。

二樓樓梯口有一片只有慶河能看見的濃稠的灰霧,那股帶着刺鼻的腥臭味的源頭就在這裏。一個男人像是破布一樣被隨意的扔在了那裏,沒有任何的生氣。

他的眼睛上翻着,像是心情很不好。這可以理解,畢竟兇手把他脖子間的領帶勒得太緊,已經深深的陷進了那紫紅色的皮肉里。

這個男人就在不到一個小時前還在居酒屋裏喝着酒,在控訴着梅村先生的獨特愛好,還說要告訴慶河一件像是炸彈一樣勁爆的事。

“一定會驚訝到合不攏下巴,那可是和死亡有關的事。”

瀧澤說的死亡事件一定不是他自己的,但是此刻的慶河確實因為他的死亡事件震驚的微微張開了嘴巴。

“這個時候偷襲別人是不禮貌的,我正在表達對於死者的哀悼。”在慶河側身的瞬間,一股勁力順着那鋒利的刀刃從後背緊貼着砍過。

慶河反身就是一棒球棍,金屬間的撞擊聲在這個安靜的房子裏很是清脆而清晰。那人是專業的殺手裝束,帶着面罩,剛剛趁着慶河對着屍體觀察的時候從陽台的位置朝慶河發起了襲擊。

從慶河所在的位置看陽台的方向完全逆着光,很難注意到動靜。

但是慶河的注意力一直就不在屍體身上,他一直在等暗處的人出手。而就在剛剛揮棍阻擋住偷襲的一瞬間,系統又亮了起來。

觸發隱藏任務:格鬥級別+1,升為3級。

只是那一瞬間,慶河覺得自己的身體的筋脈和骨骼的分佈排列變得格外的清晰,他覺得這具身體有種更進一步的掌控感。

事實也是如此,那一刀是慶河故意憑着感覺去躲開的,為了對身體的控制力,他故意讓刀刃蹭着自己的襯衫劃過。

那種金屬的冰冷在棉質布料上摩擦而產生的酥麻的感覺讓他覺得自己的靈魂在唱歌。

一邊回味着剛才的舒爽,一邊揮起球棍用腰勁來了一次完美的揮棒,殺手的長刀被慶河球棒上的勁道給震飛。

而讓慶河有些失望的是,那人毫不戀戰,竟然一點也沒有為了男人的尊嚴而戰的意思,翻身下了陽台。

等慶河追到陽台上的時候,人已經不見了蹤影。果然尊嚴在生命面前什麼都不是。

撿起地上的刀,屋子裏除了死屍,其他的東西都很乾凈整潔。

但是仔細看柜子和箱子都有剛剛被動過的痕迹,似乎都被翻找過,對方在找什麼東西。

警察來的時候,按照程序對案發現場進行了搜查和保護,而慶河則和他們會警察局做筆錄。

慶河被要求這幾天不要離開村裡,於是他就住在了居酒屋不遠處的一家旅館裏。說是旅館,除了慶河以外,沒有第二個客人。

店主是一對老夫妻,人很和善,就是都有些耳背,說話基本靠吼,聲音大的就和廣播一樣。於是慶河在住店的第一天就連老頭藏了多少私房錢也弄清楚了。

這倒是讓無趣的等待調查結果的日子裏多了些樂趣。

只是幾天的等待之後,初步的結論是自殺。說是殺手在現場沒有留下指紋和其他的證據。

這個結論對於慶河來說並不算是意外。

那把可以當做證據和線索的長刀,慶河猶豫了一下並沒有交上去。因為他在一邊做筆錄的時候,不小心聽到一邊的老警官對着電話那頭很恭敬的說了句:“請代我向梅山先生問好。”

一切的意外,聯繫上這個名字似乎都有了一個合理的聯繫。

梅村議員知道了慶河來這裏找瀧澤,且瀧澤知道一個他絕對不能說出去的關於梅村議員的秘密。

讓慶河安慰的是瀧澤沒有說謊,遺憾的是他卻不能活着把這個秘密說出來了。

慶河的腦海里現在迴旋着幾個問題,第一,誰把自己來這裏調查的事透露給的梅山議員,第二,瀧澤家失火后還有沒有可能再在這裏找到這個秘密的相關線索?

沒錯,就在現場被保護封閉起來的當天晚上,瀧澤家的兩層木樓就因為一個流浪漢扔的煙頭而着火燒成了一堆灰色的渣渣。

這火燒的可真是巧,而且燒的很徹底。

一切似乎開始有了眉目,一切有都進了死胡同。

慶河也一直提防着,因為瀧澤死了之後,梅村先生的下一個目標一定是自己。他決定讓居酒屋的酒保再把賬單多開一些。

說道酒保,慶河對於他在瀧澤死後說的一句話有些在意。

聽到瀧澤的死,酒保似乎不是很意外:“他從東京回來之後,就一直說自己在等待死神。我還以為那只是為了讓我少收他一些酒錢,在裝可憐。”

“如果你知道他說的是真的,會少收一些嗎?”

“應該會多收一些,反正他不久之後也用不着錢了。”酒保抽了口煙,面無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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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升職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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