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我倆走進了女生宿舍樓里,直接上了三樓,從左往右第三間屋子,正好是303宿舍就是鄭小蕾生前所住的地方。門開着,實際上整棟樓的門幾乎都是開着的,所有的學生都在收拾行李衣物,期末考試剛剛結束本來明天正式放假的,但學校又出了這麼一個事兒所以就提前放假了。[space]
這303也不列外寢室里只有兩個女生在收拾東西,不愧是女生宿舍裏面乾淨整潔,還有着淡淡的花香氣。我跟鬍子直接走了進去,鬍子掏出警官證放在她們面前說道:我叫劉正峰,是本市公安局刑警隊長,這位是我的助理姓張!這學生不知道是天生的還是什麼,見了警察似乎都有些緊張,包括我上學那會兒也是,兩個女孩兒聽說是刑警隊長也是規規矩矩的站在我們面前,鬍子笑了笑說到:別太拘束就是找你們了解了解情況,請坐吧![space]
兩個女孩聽完就坐在了下鋪床上,鬍子也在她們對面坐下,我則是開始檢查這宿舍里有沒有什麼怪異的東西。“兩位同學,請問你們叫什麼名字呢?”穿白色衣服的女孩兒指着旁邊淡黃色連衣裙的女孩兒說到“她叫汪舒雨,我叫陳涵,警察叔叔你們剛才不是問過了嗎?我們真的不知道鄭小蕾是怎麼死的。”[space]
“不是這個意思,我們是想問問她以前的一些情況,你們有沒有發現她最近一個月或是一個星期有什麼特殊的變化嗎?”[space]
陳涵歪着腦袋想了想說到:“有一點兒不一樣,最近一個月好像變了個人一樣,性格也開朗了許多,還主動請我們吃過飯,而且還跟我們班的一個男生走的很近!”[space]
鬍子聽完點了點頭又問到“那她最近去過什麼地方沒有或者見過什麼陌生人嗎?”[space]
那個叫汪舒雨的女生說到“這個我們也不太清楚,反正前些日子她一有機會就朝外面跑,也不知道幹什麼。”[space]
就在他們三個問答之際,我發現了有點兒不同,冷不丁的問了一句,“這寢室里就你們倆人嗎?”[space]
汪舒雨搖了搖頭說到“應該是四個人,一個是鄭小蕾,還有一個是韓佳欣,不過她們兩個在兩個月前就搬出去了,她們的關係最好了,而且前不久韓佳欣轉校了。”[space]
我跟鬍子對視了一眼開始認真的聽兩個女生講這件事的來龍去脈。這鄭小蕾是個性格內向的女孩兒,父母開了一個電子廠,也算是小康家庭,本來有一個哥哥但十年前出車禍不幸去世了,她的父母就想這家產以後不能交給女婿呀![space]
於是趁年輕又生了一個兒子,這鄭小蕾本來就不怎麼受家裏人待見,她父母屬於那種重男輕女的性格,所以才有了上文書找校長賠錢而對女兒的慘死幾乎不聞不問,在這樣一個家庭里長大的孩子註定了性格孤僻,聽汪舒雨說她父母還因為她弟弟的事打過她,兩個月前寢室聚餐,他可能喝多了就對室友們說想要殺掉她的父母然後再自殺,還說活着真累,說了很多哭了很久,但聚會中卻沒人能夠理解她,然後沒幾天跟住宿處打個申請就搬出去了。[space]
搬出去后沒幾天,這鄭小蕾的大轉變確實讓所有人都很驚訝變得開朗穿了很多漂亮的衣服,也主動去找班上的小男生約會聊天,本以為事情都好轉了起來,但沒幾天就出事兒了。[space]
我跟鬍子聽完之後問他們知不知道鄭小蕾搬哪兒去了,她倆都搖了搖頭並不知情。[space]
問完之後我跟鬍子走了出來,說實話我倆腦子裏現在亂鬨哄的,事情怎麼越來越複雜了呢?我扔給鬍子一支煙自己點上一支蹲在校門口抽了起來,心裏想着,鄭小蕾兩個月前搬出去了,這搬出去的兩個月肯定發生了什麼事。[space]
鬍子問到:那現在我們去問問她父母搬哪兒去了,然後去她租的房子裏看看,怎麼樣?[space]
我搖了搖頭說到:凈扯淡,你看看她老子老娘那樣,自己女兒都不關心的人能知道她搬哪兒去了嗎?你沒聽說嗎?每個月給鄭小蕾卡里打兩千塊錢就不聞不問了,你找他們有個毛用![space]
那只有去問問其他人了。[space]
我跟鬍子在校園裏東奔西走,鬍子也發動了不少警察跟着問,但什麼也沒問出來,跑了一下午我倆肚子也餓了,腿也酸了,出校門找了個館子吃飯。[space]
我倆正邊吃邊聊着怎麼找線索,這時候鬍子的手機里一個電話打了過來,他接通之後說了幾句,臉色忽然就喜上眉梢。[space]
三下五除二的把面都吸溜了,對我說到:走!找到線索了。[space]
我甩開他的胳膊罵到:慌個毛啊!老子還沒吃飽呢!夥計再來一碗![space]
鬍子眼睛一瞪罵到:吃個雞毛啊?破了案,我請你宵夜![space]
也不等我反駁拉着我就上了警車,一陣引擎聲我倆停在了一棟老舊的公寓樓下。[space]
進了電梯我才問他:怎麼回事啊?這就是鄭小蕾住的地方?[space]
鬍子一搖頭說到:不是,這是韓佳欣住的地方,我們的同事問過校長了說她就在這兒住,而且她跟鄭小蕾的關係最好,我們問問她就知道了。[space]
這鬍子一直有個毛病,做什麼事兒一但發現有線索突破口就猴兒急的很。[space]
電梯停在了三樓,我倆走進了過道中,此時天色已經黑了,樓道中的一切都比較陳舊,牆面都快脫皮了,黃色的老式吊燈在閃爍着昏黃的燈光。[space]
這層樓道似乎沒人,每個房間都緊閉着房門,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子陳舊的氣味。[space]
我艹!這鬼地方能有人住嗎?你確定是這兒?[space]
鬍子點了點頭說到:沒錯,韓佳欣她們的房子就是買在這兒的,馬上要拆遷了,地產商補助七十多萬呢,不過這裏許多人都出去租房子住了,不知道她們家為啥還住在這兒。[space]
我點了點頭心說又是一個拆遷暴發戶。[space]
鬍子帶着我來到了一處房門前,他拿起電話又詢問了他同事一遍確認無誤之後就敲響了房門,我則是在旁邊笑着說到:這破地方這麼亂人家肯定出去租房住了。[space]
但鬍子沒聽,敲了三下對裏面喊到:請問是韓佳欣同學嗎?[space]
問了好幾聲都沒回應,鬍子也開始有些泄氣了,我轉身正要往後走的時候,樓道的燈忽然閃了一下,然後就聽房門裏穿出一陣沙啞的聲音“誰呀?”[space]
鬍子沖我一笑對房門裏說到:您好,我是警察,我想問你一點事情。[space]
房門裏沒說話,過了一會兒那老舊的紅色方型門,各支支,一聲刺耳的響動,開了一條縫,裏面黑漆漆的,藉著樓道里的燈光一張慘敗的人臉貼在們縫隙之間。[space]
鬍子被這突然冒出的白色人臉嚇了一跳,咳嗽了一聲說到:您好!我是本市公安局的刑警我姓劉,有些情況想找你了解一下...[space]
沒等鬍子說完這白臉機械的眨了一下眼皮,說了一聲“不知道”然後用力摔上了門。[space]
鬍子也是個急脾氣,受到這樣的待遇可能還是頭一次,氣憤的說了一聲,你這個丫頭什麼態度呀?又準備敲門。[space]
我一把拉着他朝着電梯就走,鬍子被我拉的懵逼問到:幹嘛呢?我這兒問案子呢![space]
我把他拉進了電梯才出了口氣臉色凝重的說到:你沒發現嗎?剛才跟你說話的是個死人![space]
鬍子被我說得一愣,他知道這種情況下我不能跟他開玩笑,於是問到:不會吧?你的意思是我剛才在跟鬼說話?[space]
我搖了搖頭說到:不是鬼,只能說是個死人,她的魂魄已經不在了,跟你說話的只是一股子意識而已,剛才一開門我就聞到了一股子濃烈的陰氣,之所以沒說話,一是怕打草驚蛇,二就是我身上沒帶傢伙,怕不是她的對手,這事兒不簡單了,看來有人在後面操作着一切。[space]
那現在咋辦?要不我從警局調人過來?鬍子問到。[space]
我搖了搖頭說到:你叫多少人都沒用,你去買瓶工業酒精來,我回靈車裏拿傢伙。[space]
鬍子知道我的本事也沒多問,把我送到校門口就走了。[space]
我從車裏拿出木劍黃符等一應用具,然後拿出裝有雞血和硃砂的罐子,把裏面的藥水倒在墨斗線上,之後就等着鬍子來接我。[space]
鬍子去得快回來的也麻利,他買了一大瓶子工業易燃酒精,我們重新回到公寓樓下的時候天色已經全黑了,這座鎮子比較大,霓虹閃爍中,這座大樓與周圍的熱鬧顯得格格不入,白天沒怎麼看出來這到了晚上才發現才八點鐘,整座大樓,一戶亮燈的人家也沒有,黑漆漆的,只能依稀看到樓道里的微光在若隱若現。[space]
我問鬍子:哎!鬍子,裏面很危險,你要不就在這兒等我一下?[space]
鬍子罵到:說她媽什麼屁話,老子才是警察好不好,毒販都抓過不少,怕死誰當刑警呀?[space]
我倆在夜幕中第二次走進了大樓的電梯,晚上正是陽氣散盡,陰氣拔地而起的時候,整棟樓顯得冷氣森森,也可能是心理作用,就連長期與狂徒罪犯打交道的鬍子也不由得深吸了幾口氣。[space]
我倆重新回到那間屋門口,門縫中飄出來陣陣的寒氣,我對鬍子說到:咱們把地上的易燃物清理乾淨,然後把酒精撒在門周圍,等咱們一進去就點燃,封住裏面東西的路。[space]
我倆做好一切之後,我抽出木劍拿着墨斗,站在門口,深吸一口氣,抬起腳,一腳就踢開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