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第 99 章

第99章 第 99 章

系統想了會,才明白地府老家是什麼意思:「什麼地府不地府的,回你現代的家。」

想到自己的妥協,心裏就難受,都怪自己太善良,這下好了,原本就沒有多少的能量,又要消耗了。

回家倆字在秋暖的腦中回蕩,從未奢望過還能回去,雙腳像踩在雲端,虛晃不安,迷茫道:「可是,我在現代已經死了。」

系統氣咻咻:「我會把你送回你車禍前。」

秋暖的心從未跳動的這麼快過,咚咚咚的仿若擂鼓,震的她腦袋發矇。

月光夾雜着燭光,把房間的陳設照的清晰,秋暖一一望去,她小歇的貴妃塌,是十阿哥親自打的,那桌上成對的草人,是十阿哥親手編的。

兩人相處的一切浮現於眼前,他信守承諾,每日給她洗臉,梳頭,畫眉。

把她從謹慎的小宮女寵回成秋家的小公主,可以繼續任性妄為。

現在,她可以走了,可以回去她的時代,回到家人身邊。

可是,胤俄怎麼辦,她的愛怎麼辦。

自己要拋棄他嗎?拋棄兩個字像是利劍貫穿心臟,疼的她快要無法呼吸,比被系統抹殺還要難受。

她不覺的淚流滿面,系統第一次見她如此痛苦,不自覺的消了氣,小聲問:「你不想走了嗎?可是你不走,到時間你必死無疑,我救不你。」

秋暖擦了擦眼淚,抬起頭對着空氣,求道:「那我可以到了期限再走嗎?就再耽誤你三年多。」

系統煩躁道:「這不是幾年的問題,當我的能量低到一定程度,就無法送你回去了。」

「你知道送你回去,我要犧牲多大嗎?我的壽命要減好多好多,如果下一個宿主不能快速造反成功,我就要報廢了。」

越想越肉疼,坐在秋暖對面也哭了起來。

一個哭她艱難的抉擇,一個哭它即將失去的壽命。

只是系統哭的天崩地裂,實在吵鬧,秋暖被它感染,咬着唇也哭出聲來。

若這是個買賣,四年換餘生,傻子都知道怎麼選,可感情不是生意。

月英在耳房聽到壓抑哭聲,猛的站起來,鞋都顧不得穿,敲了下門不等秋暖說話,就推開門來。

十阿哥若在府她定不會如此,可現在秋暖一人睡,還不讓人候在她床尾,哭的又是如此,實在讓人不安。

順着聲音找去,就見坐在地上,抱着雙膝的人。

蹲下身輕聲問:「出了何事?」

秋暖微微轉頭,雙眼模糊的看不清她的面容,搖搖頭,失魂落魄的不言語。

悲傷在房間瀰漫,月英拿過架上的披風,幫她披在肩頭,坐在旁邊靜靜的陪着。

雨打窗檯,落到地上砸出坑來,濺起一朵朵水花。

只點了一盞燈的寢房,秋暖的眼角已經幹了,靠在床上,閉上眼像是睡去了。

只是那短促的呼吸,說著一切都是假象。

若她當初嫁的是別人,若十阿哥對她差一些,她定會轉身離去,回到自己的世界。

可那是對她一心一意的十阿哥。

月落雞鳴,雨漸漸的小了,終於聽到了呼吸綿長,月英跪坐在地上,把她抱到床上,蓋上被子后才輕輕退了出去。

雨停后,艷陽伴着白雲而出,房間內絲毫無聲,冬雪趴在門上聽了又聽,擔心道:「這都中午了,福晉怎還未醒。」

月英心中也是挂念:「福晉夜裏睡的晚,今日怕是會晚一些。」

兩人壓住心中的擔憂,又等了半個時辰,隨後同時伸手推開了門。

走進一看,只見秋暖睜着眼望着床幔中掛的安神香包,不知在想些什麼,只是那目光中,少了往日的光彩。

那日起,無人知道發生了何事,只是府中的福晉消沉的明顯,有時在房中枯坐,有時在花園枯坐,有時看那池塘的錦鯉,一看就是一天,往日裏她可是最坐不住的人。

之前熱鬧喜樂的十阿哥府,也變的寂靜起來,冬雪急的團團轉,十阿哥不在,她都不知要去找誰。

自康熙把月英給了秋暖,她已很少給康熙傳消息,這次猶豫了幾日,還是擅自往宮中遞了個信。

魚兒聚成一團,張着嘴求食,秋暖捏着魚食撒下去,掀起一番爭鬥。

月英去幫她沏茶水,只有冬雪一人在身邊。

「冬雪。」

秋暖嘴唇輕啟,發出如水的聲音,冬雪怔楞了下,隨後連連應道:「在,在,奴婢在。」

秋暖把手中的魚食盡數撒了進去,轉頭輕笑道:「冬雪,我餓了。」

這抹笑像是風雨過後的彩虹,那麼難得,冬雪點頭如搗蒜,笑着哭出淚來:「奴婢這就去廚房,讓他們把福晉喜歡吃的全做出來。」

「去吧!吃完飯我們去街上逛一逛,現在天氣暖了,定是熱鬧了不少。」

「哎哎,好,奴婢這就去。」說著像是參加比賽般,提着裙擺跑去。

秋暖手遮在額頭,抬頭望去,金光耀眼,她想了這麼久,終於理清楚了心思。

「系統,你的能量可以保住了。」

系統迷糊:「啊,什麼意思?」

秋暖盈盈一笑,恬靜美好:「我不回現代了。」

眼前的氣流覆在她的額頭,系統:「也沒發燒啊,怎麼說出這個胡話來,你不走,我就算是放你一馬,你也只能活四年。」

秋暖趴在膝蓋,拿着根木棍逗水中的小笨魚玩:「我爸爸媽媽已經不在了,只有我哥哥秋易,他很疼我,但是他會遇到喜歡的女孩子,結婚生子,少了我,不會影響他生命中的幸福。」

系統聽的嘆為觀止,四年換六十年,這個傻宿主居然選四年?看來她真的是個傻的。

怒其不爭道:「你就是戀愛腦,戀愛腦沒有好下場,你為了十阿哥放棄回去,到時候他娶了嬌妻美妾,把你趕出去,你就和王寶釧一樣,去挖野菜吧!」

秋暖噗嗤一聲樂出來:「好了好了,消消氣,為了防止不餓死,我明天就去打聽打聽那個地方的野菜多。」

這沒出息的話,系統聽的快要背過氣去:「你,你太沒出息了。」

系統氣的亂晃蕩,秋暖轉頭看像它所在的位置,輕聲道:「酷少寶寶,謝謝你。」

流竄的氣流停滯了片刻,隨後安靜下來,煩躁道:「隨你吧!你不回去更好,省的我浪費能量。」

沉默了片刻,又冒出頭:「你再好好想想,三個月內應該還可以,後悔了告訴我。」

秋暖抬手摸了摸那個位置的空氣,感動把心臟撐的發漲:「謝謝!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可是,我不走後悔四年,要是走了,就是後悔愧疚一輩子。」

一個全心全意對她的人,她做不到拋棄,也捨不得拋棄。

像是霜打的牡丹,遇到朝陽重拾了嬌艷,秋暖想通后,恢復如初,府中惴惴不安的人,也都放下心來,恢復往日的樣貌。

秋暖坐在鞦韆上,嘆氣道:「十阿哥不在,好無聊啊!」

月英在身後輕推鞦韆:「十阿哥再過幾日應該就到了,無聊的話,要去宮裏嗎?皇上已經派人傳了兩次話了。」

秋暖任性叉腰:「我不,我要感受下三顧茅廬的威風,等到汗阿瑪第三次派人來,我再去。」

冬雪坐在一旁的板凳上,叉了快哈密瓜遞到她口中,笑道:「福晉你在皇上跟前可真任性,就不怕皇上生了氣,要怪罪於你了。」

「不怕。」她現在在康熙眼中,就像是頭頂掛着死亡倒計時,活一日少一日,對她寬容的不像話,別說鬧性子不去見他,就算是揪他鬍子,他也最多冷着臉說兩句。

次日晌午,梁九功帶着人前來,秋暖詫異道:「梁公公,你怎麼親自來了。」

梁九功無奈笑道:「奴才來走這第三趟,看福晉能不能給個薄面,進宮去。」

自那日月英遞了話進宮,康熙心中就一直挂念着,若是十阿哥在府,秋暖不來他就自己來一趟,十阿哥不在,他要帶人過來恐惹了閑話。

秋暖怎不知道他的用意,只是她還沒想好如何說,只能拖一天又一天,一直到現在。

此時指了指自己的穿着笑道:「梁公公,你看我都穿戴好了,原就是打算今日進宮的。」

梁公公忙引路:「那感情好,福晉咱們這就走吧!」

乾清宮內,康熙一手執白子,一手執黑子,聽到腳步聲,未抬眼道:「朕還以為梁九功也無法把你請來。」

秋暖看到他的棋盤,嘆氣道:「你這是又想和我這個臭棋簍子下棋了?」

一盤剛下到一半,康熙把黑白棋子各自撿出,扔回棋奩,推了黑子過去:「下幾局,讓朕看看你的棋藝是否有長進。」

秋暖喪氣的哦了一聲:「那麼多棋藝好的人你不下,就喜歡和我下棋,你說你是不是浪費時間。」

她實在太菜,康熙隨意落子:「他們輸給朕,都是假的,只有你輸給朕,是真的。」

秋暖:「扎心了啊,汗阿瑪!」

一局下完,秋暖收拾棋子時,康熙端起茶問:「發生了何事?老實說,御膳房的酒不少。」

秋暖低着頭,手指停頓了下,被康熙盡收眼底。

「也沒什麼,就是我想了個法子,問系統能不能去別處當女帝,系統說不可以,一時難受了起來。」

這話說的合乎道理,只是康熙對她太過了解,要是單單如此,她定不至於失魂落魄這麼久,連他都瞞着,怕不是小事。

「還有呢!」

秋暖知道瞞不過他,把棋子收攏完,才低聲道:「系統知道了我不是真的要造反,氣過之後說現在的能量可以送我回家。」

康熙手腕一抖,茶碗被重重的放了下去:「哪個家?是朕對你不夠好,還是胤俄對不起你,這裏不是你的家?」

話中的震驚不舍秋暖聽的出來,那緊繃的嘴角像是在生着悶氣,秋暖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這小老頭,我又沒說要回去,不走不走,這裏也是家。」

說著把棋奩推了過去:「下棋,我原本是不想說的,誰讓你三催四請的讓我過來,我又不能說謊話騙你。」

康熙手按在膝蓋,心中被這句話掀起了波濤,她要是毫不留情的轉身就走,他會覺得自己的真心餵了狗,也會替自己的兒子抱不平。

但頭腦冷靜的想一想,她能回去,實乃萬幸,要是在這邊能壽終正寢,為了十阿哥,康熙也會儘力的留她,可是四年,留下依舊是離別。

康熙看了她許久,最後嘆氣道:「隨朕出去走走。」

春風拂面,康熙想着秋暖,又想着十阿哥,心中鄒然升起了無盡的悔意,當時他要是隨了她的意,讓她嫁給四阿哥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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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康熙嘮嘮嗑(清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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