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第 98 章
她哭的認真,系統審視了半晌,認真問:「你為什麼這樣問我?是不打算造反嗎?」
自己傷心,還要應付系統,秋暖擦了擦眼淚:「當然要造反,只是去別處當女帝,會更容易些,所以問問你。」
她的悲傷眼淚,像是流進了系統的腦中,終於發現事情出了偏差,小美女一直都對造反事業不積極,而且它拿出來的物品,大部分都是康熙得了利。
這一瞬,對她的信任打了折扣。
系統一直像個調皮的孩子,秋暖對它的提防降了又降,感受不到如空氣一般的情緒,收了愁緒,轉念繼續套着話。
「酷少,就是假如,我是說假如我造反失敗了,你下一個宿主會找什麼樣的?」
系統對她有了那麼一丁點的防備,把這句話從裏到外的琢磨了兩遍,最後發現沒有什麼坑,才回她:「你太鹹魚了,下一個宿主,我一定要找個想要造反的,最好手握重權。」
最後又補充道:「最最重要的,是不能和康熙當好朋友,要不然別又跟你一樣,顧念着感情一直拖延。」
它話中的不滿明顯,秋暖忙表衷心,立誓一定要造反。
系統學着康熙,高傲的恩了一聲,像是相信了她的話。
月光如水,平靜流淌,秋暖抱着十阿哥的枕頭,沉沉睡去,一隻如墨的黑貓憑空出現,輕跳到床上。
把剛才鼓搗半天的變音器拿出來,邁着小碎步走到她腦後,開口問道:「秋暖,我們什麼時候造反?」
秋暖睡的雲裏霧裏,翻了個身嘟囔一句:「造什麼反?跟你說過是假的。」
說落猛的反應過來,十阿哥出差去了,哪裏會來問她這話,睜開眼確認身旁是空的,在床上滾了兩下繼續睡。
難道是太過想念幻聽了?可是怎麼幻聽了這麼一句,估計是因為睡覺前和系統聊造不造反的事。
她毫無所覺的睡去,床幔後面的黑貓淚如雨下,圓圓的眼睛悲傷萬分,騙子,人類都是騙子,太過分了,心好痛。
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跳到窗戶旁的桌子上,掀開窗帘看向那圓月,委屈的無聲淚流。
不一會,桌子上就有了一攤水漬,自己為她付出了全部,得到的居然全是欺騙。
它的夢想,它的抱負,還有那顆真誠的心,全都被辜負了,嗚嗚嗚,它遇到了渣女。
點開抹殺宿主的面板,回想兩人之間的種種情義,貓眼朦朧,可恨老天為什麼讓它遇人不淑,貓爪抬起,點了下。
【請確認,是否要抹殺現有宿主!】
肉乎乎的小爪子停在【確認】的上方,轉頭看向睡夢中的人,痛苦嗚咽,嗚嗚,她叫我酷少寶寶。
一行人駿馬疾行,趕到驛站已至深夜,熄了燈,十阿哥躺在床上,閉目而睡。
咚咚咚
「主子,你睡了嗎?」家康話問的小聲,祈禱着十阿哥睡著了聽不見,明日就可以委婉的說他睡的沉,要不然肯定少不了一頓罵。
可惜十阿哥睡的淺:「進來。」
家康哀呼一聲,推門而入,只見一道修長的身影立在桌前。
十阿哥把蠟燭點亮,才轉身問:「這麼晚了,有何事?」
「福,福晉讓我把這封信給主子。」一句話說的顫顫巍巍,恨不得給自己兩拳,怎麼能把這麼重要的事情忘記。
聽到福晉兩個字,十阿哥的嘴角就揚了起來,一邊接過一邊問:「福晉讓你半夜叫醒我,送信過來?」
家康手心冒汗,忐忑道:「福晉未說明時間,是奴才白日裏忘記了。」
像是一把無形的刀架在脖子上,家康雞皮疙瘩都起了來,盯着威壓道:「福晉給了奴才一個包裹,裏面有許
多的信,說是一天送一封給主子,奴才是否全都拿來?」
十阿哥手中捻着信,抬腳踹了過去:「沒聽到福晉怎麼說,出去,下次再敢把福晉的事忘了,我饒不了你。」
那一腳只用了兩分力,家康拍了拍屁股,傻呵呵說:「謝主子開恩,下次定不會再忘。」
說完又補了一句:「下次就算是忘主子的事,也不會忘福晉的事了。」
說完不等十阿哥再踹他,就跳到門外,一邊關門一邊嬉笑道:「主子你快看福晉的信,定是捨不得你。」
手中的信輕飄飄,落在心裏又沉甸甸,十阿哥坐在桌前,抽出信封里,泛着桂花香氣的信紙。
(胤俄回家倒計時:89天)
十阿哥:
不信邪的,把正反面都看了一遍,當真是只有這幾個字,一瞬間不知道是笑是惱,既然寫信了,就不能多寫幾句,哪怕說個想你呢!
把信折好賽回信封,遇到阻塞皺了皺眉頭,撐開信封掏出裏面的小紙片,還沒巴掌大彩色照片映入眼帘。
上面的人笑語晏晏,眼顰秋水似是在說著萬般情意。
十阿哥是第一次見到照片,但也未覺詫異,他的福晉,總是與眾不同的,他不想去探究,不想去問,只要她在,就好。
與上面的笑眼對望了許久,而後情不自禁吻在她的唇邊,把照片放在胸膛,躺到床上睡去。
次日清晨,秋暖伸了個懶腰,穿着棉拖拉開窗帘,落入一室的暖陽。
聽到動靜,冬雪在門外問:「福晉,可是醒了?」
秋暖:「醒了,進來吧!」
門咯吱一聲,房間多了腳步聲。
「冬雪,今天天氣很好呢!」
冬雪回:「是啊!難得的好天氣,福晉要不要去花園走一走,或者找其他福晉玩。」
秋暖換好衣服,坐在鏡台前:「賬本還未看,今日就不出去了,你幫我梳個簡單不沉重的,這院中無外人。」
日子一天天過去,秋暖每隔幾日就會收到一封厚厚的書信,哪怕十阿哥未訴苦,也能從那些見聞上,看出此行不易。
她心疼就會去乾清宮,找康熙抱怨一番,導致康熙現在也異常後悔,不是後悔兒子受了罪,實在是被她煩的。
在他看來,挨凍猛獸,根本就不算個事,就偏偏她覺得胤俄吃了苦。
月掛枝頭,和秋暖單方面冷戰了一個多月的系統,乍然出現,氣狠狠道:「起來,我送你回家。」
這聲音太過響亮,秋暖被它吵醒,藉著月光環顧一圈,揉了揉眼不解道:「我不是就在家裏嗎?你是不是程序出錯了?你這些日子去哪裏了,我怎麼叫都找不到你。」
說起這個系統哇哇大叫:「你還說,你還說,你個騙子,渣女,明明不願意造反,為什麼拖了我七年。」
悲傷哭泣道:「七年啊!我的青春,系統生能有幾個七年,都被你浪費掉了。」
秋暖:懵逼中
不知道自己露餡的人,試圖負隅抵抗:「誰說我不願意造反了,我這不是一直很順利的嗎?你看進度條都滿了。」
說完就發現系統狂躁了起來,周圍的氣流四處流竄:「你個渣女,現在還想着騙我,你在睡夢中都說了,是假的。」
它太過生氣,秋暖握着被子往後挪了挪,睡夢中?她沒有說夢話的習慣吧?
小心說道:「那個,你是不是幻聽了?我想要造反的心可是堅定不移的。」
系統真沒想到她現在還要狡辯,把那晚的畫面拉出來,清晰的對話傳了出來。
「秋暖,我們什麼時候造反?」
「造什麼反?跟你說過是假的。」
系統冷眼看
她,漆黑的房間死一般的寂靜,秋暖腦中突然想起,系統之前說的一句話:我長腦子了。
這可不就是長腦子了,都知道用十阿哥的聲音詐她了,還懂得選擇時機,挑了一個她迷糊的時候。
事已至此,再狡辯也沒了意思,秋暖垂眼低聲道:「對不起,可是我真的不想造反,現在百姓安居樂業,無論是按照你說的,把康熙毒死,還是舉兵造反,都會造成戰亂,百姓流離失所,無家可歸,這不是我願意看到的。」
「另外一點是,我不想當皇帝,我就是個懶散的生意人,做點小生意,過個悠閑日子,就是我想要的,你也看到過康熙,他那活的多累,起的比雞早,睡的比狗晚,孤家寡人一個。」
「而且確實像你說的,康熙對我不錯,我不能無情無義,對不對?你這幾年也看過許多動畫片,看到高興處都會和我說著那些角色光輝,我知道,你也是一個善良的系統。」
「酷少,如果我真的帶軍殺進了京城,手刃康熙,手刃十阿哥,變成無情無義的一個人,造成哀鴻遍野,屍骨如山,是你願意看到的嗎?」
系統像個和父母鬧彆扭的孩子,拒絕去聽這些大道理,大吼大叫道:「我不管,我就是要青史留名,我就是要完成任務。」
秋暖的苦口婆心沒了用處,只能順着它說:「那你覺得現在怎麼辦?是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完成十年之約,還是現在抹殺了我?如果是抹殺,可以給我留半盞茶的功夫,讓我留封信嗎?」
說著起身,跪坐在床上,點燃了燭光,嘴角掛着一抹淡然,這死亡倒計時就像是一把劍懸在頭上,今日猛的落下來,心中也沒有多少害怕。
只是有些捨不得,捨不得胤俄,捨不得康熙,捨不得冬雪和月英,捨不得這美好的世界。
自己死後,不知道胤俄會如何,如果替她守着,她心疼他的孤單,但若是娶妻納妾,她又會難過生氣,真難。
潔白的裏衣,烏黑的長發,沒有苦苦哀求着讓自己放她一馬,系統氣嗡嗡道:「我有說是抹殺你嗎?我不是告訴你了嗎,是送你回家,真笨。」
想到一個可能,秋暖心中一窒,聲音顫抖:「你說的回家,不是回地府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