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第 101 章

第101章 第 101 章

倆人在府里沒羞沒臊的過了三天,秋暖心裏的丁點懷疑消失的無影無蹤,應該是她想多了,康熙還是挺疼兒子的,沒有讓他知道這些是是非非。

出了趟公差,康熙給十阿哥放了三天假,第四日早起上朝,到了晌午居然還未回來。

秋暖以為是有事耽擱了,也未多想,直到九福晉急匆匆的趕來,看着她眼冒淚珠,愧疚道:「十弟妹,九阿哥帶着十阿哥去了醉春樓。」

平地一聲炸雷,讓冬雪等人怔在原地,隨後不由的看向秋暖,只覺得悲傷不已,猶如偶像塌了房,如此伉儷情深的兩個人,怎會也走了這條路。

這事一看就是了九阿哥帶壞了十阿哥,心裏大不敬的把九阿哥罵了千百句,不止她們如此想,九福晉也是心中愧疚,自覺對不起秋暖。

秋暖抬了抬頭,詫異道:「這青天白日的,青樓開門嗎?不是說青樓都是晚上的生意嗎?」

九福晉+眾人:你關注點是不是錯了。

九福晉解釋道:「醉春樓白日也是開門的,只是沒有夜晚熱鬧罷了。」

秋暖點頭表示了解,十阿哥莫名其妙鬧這一出,要說不是因為她回家的事,打死她都不信,沒想到她家十阿哥演技還挺好,前幾日除了剛開始在馬車上,其他的一點破綻都未露。

像喝了一瓶陳醋,心裏發酸的厲害,幼稚鬼,玩這種無腦的劇情,這是把她當傻子了吧?

當下吩咐道:「月英,去賬房支五千兩銀票,送去醉春樓給十阿哥,讓他玩個盡興。」

九福晉杏眼微瞪,不明其意,隨後恍然大悟:「十弟妹,你這招以退為進可當真是高明。」

秋暖壓下心中的酸澀,拉着九福晉走到一邊,嘀咕道:「我才不是以退為進,他愛逛讓他逛去,不過我也沒去過青樓,還挺好奇的,我去見識見識,今天就不陪你玩了,改日再找你。」

這話嚇的九福晉大驚失色,忙道:「青樓這種地方,我們女人如果能去的了,傳出去名聲還要不要了,你若是難受,就找小廝把十阿哥叫回來,在府中想怎麼鬧都行。」

「不是難受,我是純屬好奇,別說你不好奇啊!我今日去看看,回來后說給你聽。」兩人關係熟,秋暖說完就想回房換衣服,被九福晉一把拉住。

秋暖不解問:「怎麼了?」

九福晉手心冒汗,緊張道:「帶我一個,我也去。」

「不行,我不能把你帶壞了。」她去是篤定十阿哥不會跟她發火生氣,九阿哥那個人小氣吧啦的,別記在心裏,到時候給九福晉委屈受。

只是九福晉也是個倔脾氣,秋暖越勸,她要去的決心越堅定,最後兩個人梳上辮子,帶上帽子,一身男裝出了門。

醉春樓內,九阿哥幾人在二樓無聊的磕着瓜子,路過的茶女,龜公無不側目冷眼。

兩層樓像是兩個天地,他們被喧囂隔絕在外,底下的人美人美酒,他們除了瓜子還是瓜子。

又一次受了白眼后,九阿哥終是忍無可忍,衝著十阿哥道:「什麼時候能走?」

他真是冤枉,別人都以為是他帶壞了十阿哥,誰能知道是十阿哥硬拉着他來的,這腦子也不知道是如何想的,誰逛青樓會白日來,還大搖大擺的進來,唯恐別人不知道。

他雖然花心了些,但臉還是要的,平日都是從後面進來,今日走正門倒是頭一次。

怪只怪十阿哥是出了名的痴情種,他是出了名的花心人。

京城內外,連五歲小兒都知道,十阿哥和五穀郡主恩愛一對,他就算是大喊冤枉,定也是無一人信他。

十四阿哥水都喝了三杯了,除了丫鬟,連個姑娘都未見到,衝著老鴇招了招手。

老鴇走到

跟前,假笑道:「十四爺,有何貴幹?」

十四阿哥是第一次來,老鴇原是不認識的,只是九阿哥叫着十四弟,她又不是傻子,不用猜都知道這位是誰了。

十四阿哥擺着譜:「你們醉春樓好看的姑娘呢?叫幾個過來。」

老鴇瞥了眼十阿哥,皮笑肉不笑道:「都病了。」

十四阿哥不依,老鴇就打着花腔,死活不願意找姑娘過來陪着,話里話外的擠兌九阿哥,勸十阿哥回去。

老鴇心中豪情萬丈,做好了為郡主的愛情,奉獻自我的精神,直把十四阿哥氣的面紅耳赤,指着手要發作她,被十阿哥按住,只道:「丟不丟人。」

老鴇心中冷哼一聲,你也知道丟人?男人果然都是無情的郎,當時殿前求婚成佳話,這才幾年就開始尋花問柳了,啊呸。

秋暖外出頻繁,識得她的人不少,當一身青綠色的月英從門外而來,不少人都屏住了呼吸,這是十福晉讓人來拿十阿哥的吧?

月英打眼一瞧,就看到二樓的幾人,抬腳往前走,一步一個台階上了樓。

九阿哥忙拉着十四阿哥退了幾步,別人不知道,他可是見過這丫鬟的身手的,那可不得了,別誤傷了。

十阿哥端正的坐着,按在膝蓋的手青筋泛起,秋暖怕是傷心了吧?只是,他別無他法了。

月英立與桌前,醉春樓靜寂無聲,一樓的人皆是伸長了耳朵。

月英掏出銀票放在桌上:「福晉說,這五千兩銀票,讓十阿哥玩個盡興。」

像是被按了暫停鍵,說完后都沒了反應,月英又補充道:「福晉還說,這麼狗血的誤會,太小兒科了,讓你別鬧了。」

隨後便轉身離去,直到月英走出了醉春樓,裏面才像是被解了禁,一瞬間喧囂起來。

剛才冷言冷語的老鴇,鄒然變成熱心大姐,笑眯眯的立在一旁勸道:「原來是和福晉鬧彆扭了,那十阿哥快回去吧!以後沒事常」

想說常來玩,反應過來忙對着嘴打道:「看我說的,以後沒事也不要來了,多多在家陪着福晉。」

十阿哥一時間說不清心中是悲是喜,原以為她會對自己失望,亦或是心痛到一走了之,誰知竟是絲毫未懷疑他。

看來這計不成了,不由的懷疑起自己的智商,這很小兒科嗎?

抄起桌上的五千兩銀票,還未起身,家康就從外面急急忙忙的跑來:「主子,福晉去對面青樓了。」

十阿哥腿一軟,差點站不穩,傻眼道:「她去了哪裏?」

家康着急道:「對面青樓,我剛才在樓下見到福晉,還以為她是來興師問罪的,看她走錯了就提醒福晉你在這裏,福晉說」

十阿哥:「說什麼?」

家康:「福晉說她不找你,怕你看見她后,逛青樓逛的不痛快,你們各逛各的,今天晚上她就不回去了,你這五千兩銀子若是不夠,就讓人回府中拿。」

一樓的酒杯落地,噼里啪啦的響,十阿哥轉身就往外跑,氣的咬牙切齒,他就知道她一直想去青樓逛一逛,這一次可算是找到理由了。

九阿哥摟着十四阿哥的肩膀,樂的哈哈大笑:「我這輩子就沒見過,夫婦兩人一起逛青樓的,十弟這也真是開天闢地頭一回。」

家康慢了幾步,聽到這話回頭道:「九阿哥,九福晉也去了對面青樓。」

九阿哥臉上的笑戛然而止,僵在臉上,知道他家的福晉和秋暖關係好,但也不用約着去青樓吧!

五十步笑百步,哪裏還顧得上看十阿哥的笑話,忙追着十阿哥往對面青樓趕。

有熱鬧怎能不看,一樓的看客忙放開懷中的姑娘往對面走,要不是對方的身份是阿哥,他們高低要用跑的。

的快的進了對面的青樓,走的慢的站在路上往裏面張望。

生意一時間跑光了,老鴇也不惱,樂呵呵的往裏擠,她就說嘛,她的偶像郡主不是一般人,定不會被一個男人拿捏住,哪怕那個人是十阿哥。

秋暖出手闊綽,直接叫了六個姑娘,十阿哥推開門,就看到不大的包間,裏面載歌載舞,她兩旁各坐着一位,穿着清涼的姑娘。

左側的姑娘剛把手中剝好的葡萄遞到秋暖嘴邊,就被人直接推了開,抬頭怒道:「你誰啊!」

秋暖抬抬手,讓暫停的歌舞繼續,拍着姑娘的手道:「沒事,你到一旁玩會,我和朋友說說話。」

那披紅紗的姑娘輕撫自己的手背,委屈的走了出去,知道兩人有話要談,還細心的放下素白紗簾。

朋友兩個字莫名的刺耳,十阿哥坐下來恨恨道:「你說什麼,我是誰?」

秋暖手撐在桌子上,歪着頭看他,把葡萄往他那邊推了推。

十阿哥惱怒的瞪她一樣,卻還是如剛才的姑娘一般,低頭給她剝起了葡萄。

秋暖看了良久,先是無聲道:「系統,我和十阿哥要談情說愛,做些少兒不宜的事情,你回你的小屋待着去。」

系統對此嫌棄萬分:「真搞不懂你們人類,那麼無聊的事情,一遍一遍的也不嫌煩。」

它居然還對此事評價,秋暖嚇了一跳,忙問:「你不是說,那個時候你被關進小黑屋的嗎?你怎麼知道無聊不無聊?」

不要告訴她,系統看過她和十阿哥床笫之間的事,要不然真的會抓狂的。

系統:「我電視上看的,看起來兩個人都很痛苦啊!搞不懂有什麼好玩的。」

秋暖送了口氣,差點沒嚇死:「少看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你還是看動畫片就好,我和十阿哥時日無多了,你最近玩自己的去,少來打擾我們,我需要你的時候叫你。」

系統哇哇亂叫:「渣女,渣女。」

發泄了一番,才撇嘴道:「哼,不出來就不出來,你叫我我也不出來,我不和一個快死的人計較。」

等確定系統走了,秋暖才問十阿哥:「你知道了,所以鬧這一出,想讓我走?」

她聰慧過人,十阿哥這次終是承認了下來:「嗯,我也知這個法子不穩妥,可一時想不到其他的了。」

抬起頭,露出一抹笑,只是那笑容極盡苦澀,比哭更讓人難受萬分:「你回去吧!」

回去兩個字刺的兩個人心臟抽搐發疼。

絲竹聲繞耳,身材婀娜的人隔着帘子跳的情意綿綿,十阿哥抬手拭去秋暖眼角的濕潤,眸中帶淚,笑道:「回去吧!」

秋暖淚水絕提,靠近他耳邊,故意調皮說:「喂,我跟你說,我在現代可只有二十歲,我要是真回去了,說不定會再找個帥哥結婚哦,你這麼小氣吧啦的,連個小姑娘的醋都吃,能願意?」

十阿哥的指尖顫抖不停,手中的葡萄怎麼也剝不開,最後遞到秋暖嘴邊時,已是七零八落。

想牽牽她的手,又無力的縮了回去,一滴淚落在手背時,他笑着說:「好,我知道你喜歡皮相好的,這一次,找個滿意的。」

秋暖此時才知,自己無意間誇別人樣貌時,讓他記在了心裏,認為自己不喜歡他的長相,一時間悔意叢生。

初遇時,他年歲尚小,眉眼間還有着青澀,此時的他,臉型稜角分明,眉眼冷銳,不符合古代人所講的溫文爾雅,卻讓秋暖一日愛過一日。

氣惱道:「我就喜歡你這樣的長相,我跟你說,我是個極其自私的人,我的東西我的人,都只能是我一個人的,你要是讓我回去,我可不會讓你娶別的福晉,小妾也不行。」

十阿哥好脾氣回:「好,不娶不納。」

樓下人頭

攢動,九阿哥進門拉着九福晉從後門離去,舞樂停了下來,十阿哥揮了揮手讓她們出去。

兩人靜靜的坐着沒再說話,嘴邊的葡萄一顆接一顆,秋暖垂着眼,淚水連成串,回去,還是不回去?這一走,怕就是永別了。

「我不想走,我捨不得你。」

她坐在對面,哭的像個小貓,溫軟的說捨不得他,十阿哥一時間丟盔卸甲,自願舉手投降,挽留的話來到唇邊,又生生咽了下去,他不能。

把人抱在懷中,吞下彼此的不舍。

日薄西山,等着看戲的人久久不散,十阿哥帶着她走到後院,跳了牆頭出去。

回府牽了馬,趕在城門關閉前,策馬揚鞭出了城,夕陽鋪路,座下的馬慢悠悠走着,秋暖倚靠在他懷裏,只覺得時間過的是如此的快:「胤俄,我們去哪裏?」

「天涯海角。」

倆人不管不顧的離了京,上至王公貴族,下至城外百姓,都知道十阿哥和福晉鬧了彆扭,兩人為了賭氣一起上了青樓,最後吵吵鬧鬧出了城。

初聽十阿哥進青樓的氣憤,全都化作了笑意,沒有負心人就是最好的結局。

回家的牛車上,五歲的稚童聽着幾個婦人聊天,懵懂道:「娘,十阿哥和五穀郡主,這麼厲害的人,也會和小孩一樣吵架嗎?那十阿哥長的又高又壯,郡主會不會挨打呀!」

天真的話惹的一眾人哈哈大笑。

兩人漫無目的的遊玩了一月,待到歸程,秋暖又鬧了起來,一會哭一會笑,天天鬧着不回去了,十阿哥就抱着她不說話,看着繁星,望着山下的燈火炊煙。

他知道,她是個理智的人,她為了他選擇過放棄,他知足了。

回到京城時,已經入了夏,冬雪看着瘦了一圈的秋暖直掉眼淚,不敢明着抱怨十阿哥照顧的不好,只話里話外說著受了罪。

耳房中,冬雪選了一瓶沐浴露:「福晉,你都晒黑了,用這瓶美白的。」

這裏的一切終將要告別,一花一木,冬雪,月英。

秋暖趴在浴桶上看着她忙碌:「冬雪,你以後想做什麼,可想着嫁人?若是有喜歡的,你秋暖姐姐就給你辦了,嫁妝定是多多的,以後有府中撐腰,無論對方是好是壞,你都受不了委屈,大不了咱們休了他。」

冬雪跺跺腳,嗔道:「秋暖姐姐,你每年都要問我一次,我不嫁呢!我就想永遠的伺候你。」

秋暖失笑:「傻不傻,哪裏有人願意一輩子當下人的。」

其他人倒也罷了,冬雪和月英跟了她這麼些年,她就算走了,也要把人安排好才是。

冬雪振振有詞道:「下人和下人是不同的,秋暖姐姐你待我親如姐妹,我可比別人家的小姐都自在。」

隨後小心翼翼的看了眼門外,轉移話題:「秋暖姐姐,我和你說,你催催月英姐,你走的這段時間,我都看見好幾次了,她三天兩天的揍家康,我偷偷的聽過,是因為家康說想娶她。」

秋暖直起身,帶動水花飛濺,驚奇道:「家康和月英?不會吧?我怎麼沒發現這倆人的不對勁。」

冬雪是唯恐月英聽到了,忙小聲道:「福晉,小聲點。」

隨後和秋暖嘀嘀咕咕起來,把自己細心觀察的八卦一股腦說出。

秋暖實在沒想到,家康居然敢打月英的主意,還真是不怕挨打啊!

不知月英對他什麼想法,等下問一問,若是她也願意,就趁着自己還在給她辦了。

水微涼,秋暖站起來穿上衣服,對冬雪道:「你把月英叫進來,我與她聊一聊。」

冬雪小臉緊張道:「福晉,你可不能說是我告的密。」

「知道了,我不出賣你。」

秋暖應承下來,冬雪才放心的喚月英

進來。

秋暖拿着吸水帕子出神,聽到腳步聲轉頭笑道:「月英姐,你今天幫我梳頭髮吧!我還記得你第一次幫我梳頭時,疼的我都坐不住了。」

想起當年,好像近在眼前,猶如夢一場,現在她要從夢中醒過來了。

月英接過她手中的帕子,扯了扯嘴角,卻笑不出來。

窗外的幾棵翠竹,四季常青,秋暖不經意的看到全身鏡中的月英,不由怔楞住。

認識快七載,哪怕是受了傷,她也未見她哭過,而此時,那張不愛笑的臉已經掛滿了淚。

秋暖心中一疼,忙轉身,往日的相處一幕幕在眼前浮現,拿起帕子幫她擦了擦眼淚,也不住的哭了出來。

走到桌前把匣子打開,哽咽道:「月英姐姐,我分了兩份產業出來,一份你的,一份冬雪的,她現在還不知道我要走,到時候我走後,你再給她。」

「冬雪心思簡單,日後你要是能看顧,就看顧一些,不過人各有命,若是為難的事,你就不用管了。」

隨後走上前,抱着她輕聲道:「月英姐姐,我會想你的,我回去了,也會永遠記得你的。」

只是一別,將再也不相見,大家在各自的世界裏,各自安好。

月英抬手擦了擦眼角,終是扯出一抹笑:「我也會想你的,我永遠記得你,你是秋暖。」

不是五穀郡主,不是十福晉,是有名有姓的秋暖。

想到那晚,兩人相視一笑,既然分開在所難免,那就笑着道別吧!

秋暖坐到鏡台前,月英輕柔的幫她梳發。

「我聽聞家康向你求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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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康熙嘮嘮嗑(清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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