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九十八次初犯
一聲衝破天際的慘嚎,嚇退山鳥無數。
“師...師姐?”
被突然拎起耳朵的徐囂大驚,抬頭一看正是被自己偷窺的師姐,瞬間滿臉驚恐。
這麼遠的距離,我就一愣神思索的功夫,師姐是飛過來的么?
真就玉足凌波了?
不科學啊這!還能瞬移?
師姐蕭千嬈差點沒擰着這耳朵把徐囂給提起來,氣鼓鼓道:“又偷窺?說吧,第幾次了?”
徐囂嘴硬:“什麼第幾次?第幾次什麼?哎嘿嘿,師姐鴨,其實我是初犯來着,就饒了我這次吧!”
“初犯?第九十八次初犯是吧?”
“誒?都九十八次了嗎?師姐你咋比我記得還清楚,嗷...輕點輕點,疼疼疼!”
徐囂甚至都開始跳腳了,叫聲震天,眼淚猛飈。
疼不疼的不知道,反應倒是挺強烈的,跟殺豬似的。
蕭千嬈莫名感覺好笑,全山上有如此大膽的,也就只有他了吧?
從九歲偷看到現在,是一丁點初心都不改啊!
洗澡不偷看,睡覺不偷看,偏偏洗腳的時候,每次都少不了他!
他左耳朵比右耳朵稍微長一點,有點像精靈耳。
帥吧?老娘...呸,本羞答答的二八芳華的小姑娘擰的。
蕭千嬈擰耳朵的力道又大了幾分。
徐囂帶着哭腔悲憤一句:“師姐姐!你光腳的果然不怕穿鞋的啊!你再擰,我可就喊非禮了昂!等掌教怪罪下來,我再勉為其難的原諒你!”
蕭千嬈低頭一看,這才意識到自己腳還光着呢!
並且濕淋淋的,在師弟徐囂所在的這塊暗礁之上,踩出了一連串腳印。
嗯...這腳印,這形狀,這剛剛沐浴過溪水的雙足,確實有點好看。
這狗賊師弟不就喜歡這樣的么...
正要下意識去找鞋子,卻是突然想起什麼,轉頭看向此時正一臉無辜的徐囂,先是欲言又止,而後就連眼色都黯淡下去。
最後索性直接在徐囂身邊盤腿坐下,雙腳隱於素佈道袍之下。
徐囂看師姐藏起雙腳,捏着剛才被擰平的耳朵,不屑道:“喲,你屬貓的嗎?還會揣腳腳呢?好像誰稀得看似的!”
然後也貼着師姐坐了下來,覺得不夠近,又舔着厚臉皮湊近了一些。
溪水波光粼粼,時不時有把手絹落在水中的師姐師妹驚聲尖叫。
兩人的位置不遠不近。
清風拂來的時候,能把蕭千嬈的髮絲吹到他臉上。
“那個...”
“那個...”
良久,兩人卻是異口同聲。
兩人皆愣。
“你先說!”
“你先說!”
徐囂嘿嘿一笑,大言不慚道:“那我就先說了,話說,師姐你到底啥時候做我媳婦兒啊?我馬上都及冠了!”
說話的同時,他已經用雙手捂住雙耳。調戲師姐然後挨一頓毒打,這已經是每日必修課了。
不過,呵,掐耳朵是吧,這次我看你怎麼掐!傻了吧?貧道學會預判了!
徐囂還以為這話一出口,師姐會直接一個暴跳如雷然後再暴揍他一頓呢。
畢竟,師姐已經三天沒有打他了呢!
半晌,這位一向在他面前脾氣火爆的師姐居然沉默了,只是失神的盯着他,獃滯了半晌。
這讓徐囂一陣詫異,幾個意思?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開什麼玩笑?今天陰天!哪來的太陽!
他只得尷尬的咳嗽幾聲,而後壓低了聲音嘟囔着:“不嫁我就搶...”
不知過了多久,蕭千嬈才面無表情的說道:“我聽掌教說,那個異姓王就要上山了。”
異姓王,左國城唯一的異姓王,天啟王,白衣徐晟!
徐囂一呆。
然後罵罵咧咧:“他?他來做什麼?有病吧他?”
蕭千嬈苦笑。繼續沉默。
徐囂四歲上山,如今已經十栽有餘。
期間天啟王上山四次,每次都會帶來無數珍藏,以及,各種胭脂水粉。
當然,胭脂水粉是徐囂寫信點名要的,最後都運到了她的閨房。
不過饒是如此,蕭千嬈對這位異姓王的到來,仍舊沒有半點期待感。
因為時間不一樣了。
如今她已經十六歲,是時候......哎。
天啟王徐晟一來,說明那個女人也要來了。
那個狠心的女人!那個彷彿幽冥一般的女人!
蕭千嬈狠狠咬了一下嘴唇,痛徹心扉。
眉輕蹙,絕美的臉蛋上,彷彿柳枝撫平湖,帶起一絲美中不足的褶皺。
她不想看到那個女人,尤其是當下如她,豆蔻芳華。
哪怕永遠呆在這無聊的山上也好啊!
有這麼個小子讓我天天擰,也不失為一件美事...
哎!
蕭千嬈心中再次長嘆。
可當真就能如此嗎?
那個幽冥一般的女人說,她,是整個家族的希望。
可蕭家,早就亡了啊!
我,想自由,想嫁一個有趣的人。
而此時,邊上的徐囂也有點不淡定了。
不過兩人可謂各懷心事,蕭千嬈擔心的是家族的那個女人,徐囂則擔心的是——
那個魔鬼一般的老傢伙又要來了?
他娘的這人來自己就從來沒有過好日子!
掌教趙重樓就等着這傢伙上山然後打小報告呢,包括自己尿過幾次床都詳盡細緻,甚至尿的什麼形狀都不放過。
不是,咱就說,七歲尿個床不過分吧?
這狗日的趙重樓不仗義啊!
虧我還經常偷偷到葛明那裏給你偷春神丸!
娘的,小爺的屁股眼見又要保不住了!
側頭看看師姐,師姐早已是淚眼婆娑,看看,就只有師姐會心疼貧道!
“師姐啊,那老頭再揍我的時候,你會幫我的對吧?記憶里只要你開口,那老頭不敢不聽!”
蕭千嬈從回憶中回過神來,看着面前還略帶童真的小師...小畜生,猛地站起來就飛起一腳,光溜溜的玉足,狠狠踹在他那一張自以為俊秀的破臉上。
她氣的渾身發抖,指着被踹飛的徐囂一陣斥責:“手往哪兒放呢?”
“
徐囂被踹的差點沒跌水裏去,人都被踹懵了,咋肥四?
剛才還楚楚動人呢?怎麼這會兒就處處動人了呢?
老天爺你看看!打人啊她!
蕭千嬈憤而離去,眼中淚水滂沱而下。
也許,這一轉身,就是永別吧?
徐囂委屈的坐在原地,半天沒有動彈。
早課的鐘聲再次響起,他都沒有一丟丟反應。
“還響鐘?響啥響?沒見過逃課啊?小爺我失戀了嗚嗚嗚!”
“師姐她可從來沒這麼對過我啊!”
“師姐虐我千百遍,因為我專門數過了。”
“不就是摸了一下腳嗎,又沒人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