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舌戰群儒
“得，該來的還得來”韓立苦笑不已。
關係到兩國國本的事情，這件事不可能不有個說法。
他很清楚自己雖然是穿越過來的，但和小說不同，不會有什麼主角光環，說不準今晚就會人頭落地。
“魏總管辛苦，請稍等一下，我換身衣服這就跟你去”韓立諂媚的回應着。
待得到魏全忠的回應后，這才轉身進入房間更衣去了。
魏全忠雖然是五品大內總管，但他卻是皇帝老子的貼身太監，就算是當朝態勢、國公，乃至太子殿下都要可以拉攏的人。
很快韓立便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走了出來。
“殿下，跟奴才走吧”
“是，走，走，總管大人您先請”
魏全忠眼神有些狐疑，現如今的七皇子殿下簡直就像是換了個人似的，心中雖然奇怪但也沒有多說什麼。
“魏總管，父皇他老人家，心情怎麼樣？”
魏全忠心下一驚，以前的七皇子殿下完全是心無城府，現在七皇子殿下卻心思玲瓏，居然想從自己身上得出陛下喜怒，以便從容應對。
“回殿下的話，皇上此時憂心忡忡，心情並不好”
韓立叫苦不迭，這擺明了是要收拾自己的。
跑，還是不跑？
韓立很是糾結，他雖然剛得了金手指，可是還沒有轉化成自己的實力，就算皇帝要殺自己，阿爾法星也完全幫不上自己的忙。
跑也不一定能跑得掉啊，這裏可是皇宮，佈滿了巡邏的守衛，自己現在身體弱成這個鳥樣子，可怎麼辦？
不多時，眾人已經來到了一處高大建筑前。
韓立大腦飛快的思索着關於這位皇帝的性格和秉性。
端景帝算不上雄才大略，只不過其性格有些軟弱迂腐，卻也算不上昏君。
否則，今日自己大鬧朝堂的時候，他也不會冷眼旁觀且置之不理了。
正思索間，韓立跟在魏全忠的身邊已經來到了內室。
“迴避下，七皇子殿下帶到”
良久后，才從御書房內傳出一道低沉的聲音“進來吧”。
魏全忠示意他可以進去了，韓立便大踏步走了進去！
御座之上，端景帝正在批閱走上，神色上無喜無怒！
“兒臣，拜見父皇”
韓立躬身行禮，頭也不敢抬！
如此，半晌卻沒聽到段警惕的聲音，於是悄悄抬起頭向上看了一眼。
“靖芝，你可知罪”
端景帝頭也不抬，聲音沉重。
韓立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兒臣知罪”。
“哦，你倒是說說你到底罪在何處？”端景帝放下筆，居高臨下的看着韓立。
“兒臣，撕毀和親文書，破壞兩國邦交，咆哮朝堂，辱罵大臣，罪該萬死”
錯了就是錯了，挨打要立正！
“原來你也知道你罪在何處，今日朝堂之上你不還是慷慨陳詞，義憤填膺，不僅撕毀國書，而且得罪了滿朝文武，自我大禹開國以來從未有人敢如此目無法紀”
“孩兒知罪，請父皇開恩”
韓立態度誠懇，言辭真切。
以往的穿越小說中，主角面對強權都是慷慨陳詞，大義凜然，以前他沒少噴，這樣的主角絕對活不過第二章。
而韓立此刻只想說“臣妾做不到啊”。
“開恩？如何開恩，你所犯知罪，罪在不赦，朕就算是有心要赦免你，滿朝文武也不會放過你”
韓立眉眼一跳，喜道“父皇，其實你內心也不希望和親吧”。
端景帝看着喜笑顏開的韓立，眉頭微皺，沉聲道“何以見得？”
“若是父皇也贊成和親，在我大鬧朝堂的時候便已經制止了，可是父皇沒有，難到不是默許？”
端景帝仔細打量着自己這個兒子，二十年來他從未關注過這個兒子，然而今日韓立的表象卻超出他的意外。
滿朝文武，就連他寄予厚望的太子殿下都沒有看出自己的本意，反倒是這個自己從未關心過的皇子卻看出了自己的本意。
“哎，朕的確不願意和親，可是大禹積弱，外敵環伺，北方不僅有縱橫天下的狼族，東海倭寇、南疆、西域皆虎視中原，現如今遼東契丹逐漸興起，現在的大禹根本打不起任何一場仗”
韓立，沉默不語。
端景帝說的的確是事實，當初南宋不也是再這樣的格局下苟延殘喘，最終被蒙古所滅。
現在的大禹比起南宋的遭遇有過之而無不及，和親或許是最好的辦法。
可是不行！
“你認為我們有能力打贏狼族嗎？”
“父皇，兒臣...不敢多言，畢竟孩兒二十年來，不知兵事，不敢妄下斷言”
端景帝不僅沒有生氣，反而點了點頭。
兵家之事豈可妄言，若是韓立脫口而出我們一定能戰勝狼族，端景帝可能更要失望。
見端景帝心情好轉，韓立打蛇隨棍，道“那個父皇，是不是這件事就過去了，您就不再追究了？”
只要度過這難關，以後做個閑散王爺，在這裏還不是吃香的喝辣的，美女環繞，妻妾成群，簡直爽歪歪。
“哪有這麼容易”
“啊，父皇，你還要治我的罪啊”韓立頓時就萎了。
端景帝再次恢復嚴肅的神色，沉聲道“朕雖然默許了你的行為，但你要知道國家之事非朕一人之事，你作為皇子所作所為也當以江山社稷為重，你今日撕毀國書，將大禹至於戰火之中，罪不可恕”。
“而且，你當眾侮辱朝廷百官，現在的他們恨不得生啖你肉，看到那堆奏摺了嗎，全都是在彈劾你的”
韓立順着端景帝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媽的，奏摺居然堆了一米多高。
“說來說去我還是難逃一死？”
端景帝轉過身來，道“明日早操，文武百官必定會發難，朕幫不了你.......不過......能不能活命就看你自己了”
“什麼意思？”原本目光已經黯淡下去的韓立再次興奮了起來！
.......
翌日，早朝，氛圍濃重！
滿朝大臣一個個盯着一雙黑眼圈，神色疲憊，但眼睛裏卻是怒火中燒。
“滿朝文武竟無一人是男兒”
韓立的話言猶在耳！
他們中有不少人一夜未睡，感受到了奇恥大辱，據說昨晚極為御史回到家中更是痛苦落淚，幾度昏厥。
端景帝一出現，御史中丞胡良庸便率先說道“啟稟陛下，七皇子殿下破壞兩國邦交，撕毀國書，激怒狼族使臣，將我大禹百姓置於戰火之中，此事不能就這麼算了，必須給天下百姓一個交代”。
禮部侍郎郭敬東，闊步上前，聲淚俱下道“陛下，七皇子殿下目無法紀，目無尊長，置於社稷黎民於不顧，還請陛下給列位臣工一個交代”
“臣複議，必須驗證七皇子”
“臣等複議”
.......
一時間滿朝文武，跪倒一片，全都是要求嚴懲韓立的。
端景帝眉頭緊鎖，眼神凌厲的掃過凝立不動的文官，沉聲道“你們呢，你們也是認為應該嚴懲七皇子？”
刑部侍郎來俊臣，道“按照國法，七皇子殿下撕毀國書，破壞兩國邦交，的確有錯”。
“那按照刑律該如何處置？”
“按律當斬”來俊臣，不卑不亢的說道。
端景帝神色如常，淡淡的道“那依諸位愛卿的意思，是要朕下旨將七皇子處死？”
“這......”
“砰”
端景帝一巴掌拍在座椅上，站起身來。
“諸位愛卿，若是今日朕不同意將七皇子治罪，爾等是否要逼宮”
此言一出，原本並未下跪的大臣全都起齊刷刷的跪倒在地。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我等絕無此意啊”
逼君殺子，更古未有，也難怪皇帝陛下會如此生氣。
御史台一名官員，突然朗聲道“陛下，我等身為臣下，所作所為皆是為國為民，絕無半點私心，七皇子殿下昨日所作所為，不能沒有個說法，陛下不能因為父子之情，而壞了國家法紀”。
端景帝眼神凌厲，目光看向場上站着的僅有五個人，目光落在太子韓珩身上。
“皇兒，你也認為其七弟做錯了”
太子殿下名韓珩，字景川，生母乃當今皇后，端景十四年被立為太子。
韓珩恭敬的道“回父皇的話，七弟雖然是心疼皇妹，情有可原，但畢竟形勢太過魯莽”
“好，既然你們都認為七皇子有罪，但是七皇子卻說他無罪，朕就給你一個朝堂對峙的機會”
魏全忠上前一步，高聲宣道“宣，七皇子殿下進殿”。
韓立早在大殿外等候，此時大踏步走了進來。
看着跪倒在地的滿朝文武，嘴角微微上揚，走上前道“兒臣拜見父皇，祝父皇文成武德，壽與天齊”。
尚書令秦京、右都丞相張白圭，太子韓珩、大皇子韓睿以及滿朝文武，聞言都不由得扯了扯嘴角。
端景帝又好氣又好笑，這都是從那裏整出來的詞，不過面上卻是不動聲色。
“靖芝，滿朝文武都說你目無法紀、行事狂悖，破壞兩國邦交，撕毀國書，按律當斬，你可認罪？”
韓立故作驚慌“什麼，兒臣所作所為全都是為我大禹着相，怎麼會有人覺得自己有罪，這一定是誣告，還請父皇為兒臣做主”。
“七皇子殿下，你也太猖狂了吧，你竟敢當著陛下的面顛倒黑白”
“你明明犯下大錯，將我大禹至於戰火之中，怎能說是有功，這分明是強詞奪理，罪不可恕”
韓立轉過身，看着兩人，笑眯眯的道“兩位大人可不能胡說，你說本皇子罪不可恕，我倒要問問我究竟犯了什麼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