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46章
◎【岑家法器】◎
欒洲岑家是四大修仙世家之一,以煉器為長,族中子弟皆是從小便開始學習煉器。
而岑暄曜便是岑家家主最小的嫡孫。
將控制面板展開之後,看着崔椋獃滯的表情,岑暄曜不禁有些得意。
“怎麼樣,是不是沒見過?”他笑嘻嘻地在面板上點了幾下,然後一臉驕傲地說道:“這可是我岑家先祖煉出來的法器,功能多種多樣,還有不同的模式可以選擇。”
“比如說我們現在所處的這個模式,就是難度等級最高的地獄模式!”見崔椋還是沒有反應,他恍然大悟道:“對了,你應該不知道‘功能’、‘模式’之類的詞是什麼意思吧?這些都是那位先祖創造出來的詞,我可以解釋給你聽。”
“不用了,我其實大概懂的。”看着眼前泛着藍光的面板,崔椋有些不敢置信。
這玩意兒明顯不可能是這個時代的人做出來的,就連右上角的語言選擇中還包括英文呢。
所以說,難不成還有跟她一樣的穿越者來到了這個世界,或者是曾經有外星人在這裏生活過?
“可以給我看看這個模式的具體信息嗎?”收起驚愕的表情,她出言問道。
岑暄曜點了點頭,熟練地調出了寫着“環境特性”幾個字的頁面。
崔椋湊近看了看,只見無論是“難度等級”還是“對戰時長”都被調到了最高,就連“相關物品是否含有毒素”之類的選項也被勾選了“是”。
在頁面的最下方,還寫着一行字——本模式僅適用於元嬰期及以上。
“這些東西到底是誰調的啊?”崔椋一目十行地掃完了頁面上的字,有些煩躁地問道。
好特么惡毒。
“不知道,按理說平日修鍊根本就不用把難度調得這麼高。其實我也好久都沒有用這個法器了,之前有個矇著面的小妖闖進岑家,趁我不注意的時候將法器偷走了……不過我也揍了她一頓。”
崔椋收回放在控制面板上的目光,看向一旁背着斗笠的少年:“既然法器已經被偷,那你又是怎麼進來的?”
“你看這裏。”岑暄曜點開設置按鈕,打開裏面的“個人偏好”,然後指了指上面的文字:“上一次用完后我點了這個‘法器開啟后自動練習’,今日有人啟動了法器,所以我才被傳了進來。”
“那你知道怎麼出去嗎?”瞟了一眼顫顫巍巍從花中爬出來的孟安節和朝她奔來的狗子,崔椋有些擔憂。
她已經辟穀了,不需要吃飯喝水,但孟安節不一樣。他現在發著高燒,還受了傷,若是一直在這裏耗着恐怕情況會變得更糟。
“放心吧,這裏只不過是個用來練習的地方,雖然不知為何退出鍵已經被鎖定了,但其實三天之後我們就能自動被傳出去。”
岑暄曜揉了揉自己凌亂的淺棕色頭髮,笑得像只快樂小狗,他本想再說些什麼,卻被突然出現的孟安節嚇了一跳。
“你、你又是哪裏來的?”
崔椋將一臉警惕的狗子撈了起來:“他叫孟安節,是跟我一起來的……其實這裏還有一隻狗。”
岑暄曜點了點頭:“既然這樣,那咱們就一起行動……”
話音未落,不知從哪裏突然竄出一隻蟾蜍,它伸出長長的舌頭一下子便將孟安節卷了起來,然後順着林間小道飛快地跳着。
“孟叔!”崔椋二話不說便踩上了燼宵劍,一路追着蟾蜍就往前跑。
岑暄曜抱着狗子稍稍提氣,腳尖輕點,也提氣跟了上去。
幾個起落間,他便追到了蟾蜍旁邊,他將千機弩對準顛來顛去的孟安節,微微眯起了眼睛。
這隻蟾蜍見有人一直追着自己便加快了速度,長長的舌頭也纏得更死,勒得孟安節口吐白沫,兩眼翻白。
他氣若遊絲,從牙縫中擠出一句哀嚎:“我不想死,我還沒娶媳婦呢。”
盯着頭頂遮天蔽日的樹木,孟安節突然嘔出一大口血。這條舌頭纏得實在是太緊,他的內臟彷彿都要被擠碎了。
眼看孟安節就要失去意識,岑暄曜抓住時機,迅速將弩/箭射出。
蟾蜍皮糙肉厚,個頭又這麼大,如果不能一下子將其擊殺的話說不定它會因為疼痛而狂躁,到時候反而對孟安節不利,所以他就只能對它柔軟的舌頭下手。
弩/箭閃着銀光擦過蟾蜍的舌頭,岑暄曜飛身上前,將孟安節連帶着捆着他的那一截舌頭一起扯了下來。
崔椋此時正處於蟾蜍的後方,見岑暄曜已經得手了,她迅速將燼宵劍扔到空中,然後狠狠地用劍氣將蟾蜍自上而下地洞穿。
火焰在它身上巨大的傷口處燃起,使它由內而外的燒了起來。
蟾蜍痛苦地在地上翻滾,它皮膚上的疙瘩被擠破,裏面流出一股又一股的膿液,岑暄曜趕緊往後退了兩步,他將孟安節靠在一旁,然後又加入了戰局。
等蟾蜍徹底死了之後,崔椋早就累得氣喘吁吁的。
她看向周圍的場景,發現不知何時他們竟然已經一路跑出了森林。
眼前是一個大大的土坑,坑邊有幾道鐵制的柵欄大門,看起來很像以前的斗獸場。
岑暄曜看着這斗獸場,表情有些古怪:“怎麼會是這裏。”
瞥見他的表情,崔椋小心翼翼地問道:“這應該不然讓我們斗獸的意思吧。”
“我也不知道,這法器我用了那麼多次,卻也是第一次到這個地方。”
“……所以說呢?”
岑暄曜嘆了一口氣:“先祖把這個斗獸場稱為隱藏任務,只要在斗獸場內獲勝法器中的人就可以提前出去,只不過這東西實在是太難,一般人都不敢輕易嘗試。”
“如果能順利離開法器的話,在法器中受過的傷都會自動復原,但若是死在這裏面可就再也出不去了。”
崔椋看向一旁情況越來越糟的孟安節,心裏有些猶豫。
孟安節這回是受她牽連才到了這個地方,她肯定不能丟下他不管,可若是她死在斗獸場中,孟安節能平安地挨到三天以後嗎?
可是如果不試一試的話,說不定現在他就撐不下去了。
岑暄曜似乎是看出崔椋心中所想,他頗為善解人意的說道:“咱們要不然先進去看看情況,實在不行再逃出來。”
說完這話,他又補了一句:“不過我也不知道進去還能不能再出來,所以這事兒還是有點風險,你考慮一下吧。”
深吸了一口氣,崔椋堅定地說道:“我去。”
搏一搏,單車變摩托!
狗子蹲在她的腳邊,有些不贊成地搖了搖頭,卻什麼都沒說。徒兒大了,最近越來越叛逆了,它這個做師傅的也不好說什麼。
當然,崔椋愛去就去,它可是絕對不會進去的。
聽到這話,岑暄曜笑了一下,露出兩顆小虎牙:“行,等咱們一起往裏沖,看看是什麼情況。”
……等等,咱們一起?
崔椋有些驚訝地望着他:“你難不成也要進去?”
憑岑暄曜的身手在此地自保應該是沒問題的,與其涉險,還不如老老實實地找個地方藏起來。再說了,兩人非親非故,他完全沒必要幫她。
“你若是成功了大家便會一起被傳出去,我又怎麼好意思坐享其成?”岑暄曜無所謂地笑了笑,然後又從儲物袋中掏出一顆小小的珠子遞給崔椋。
“這是儲靈珠,你隨身攜帶着,以防斗獸場內靈氣不足。”
這儲靈珠就類似於現代的充電寶,平時只要擺在靈力充沛的地方它就會自發地開始儲存靈力,可以反覆使用。
崔椋接過這顆流光溢彩的珠子,仔細打量了一番。
剛上鹿蹊山她就聽說了這東西,但是仙山上靈氣充足,她又沒多少靈石,便一直沒買。
岑家這種煉器世家做出來的儲靈珠品質肯定遠勝於那些小作坊,王都靈氣稀薄,聽說殷家每年都會從他們那裏進購大批的儲靈珠用於弟子修鍊。
“這顆儲靈珠多少錢啊。”進入斗獸場前,崔椋忍不住問道。
“容量小的大概一萬靈石就能買到,你手裏這顆要二十萬靈石。”
“哦哦。”崔椋面上不顯,心裏卻在一個勁兒的吐槽。
這麼一顆小小的珠子竟然就要這麼貴,怪不得岑家是四大家族中最有錢的,就憑這儲靈珠一年就得賺不少靈石。
之前她聽說符良是將什麼法寶扔在秘境的湖中,所以山頂上靈氣才會格外濃郁,既然儲靈珠都這麼貴,那其他的法寶肯定便宜不到哪兒去。
畢竟要將那麼大的湖全部充滿靈氣,為了能在考核中給人行方便,他應該是沒少破費。就算他用的不是法寶,選用的是價格較低的儲靈珠,怎麼著也得花上萬靈石。
想着想着,崔椋逐漸皺起了眉頭。
“奇怪了,我還以為符良是因為窮才去干這種勾當,沒想到他這麼有錢嗎?”
可是,如果他真的能買得起上萬靈石的儲靈珠,那他又有什麼理由要冒着這麼大的風險去收賄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