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會議
領主府議政廳內，以阿斯倫為首的科帕沃領所有高層都齊聚在這裏，這還是格里斯第一次看到科帕沃領除阿斯倫和傑爾特之外的其他人。議政廳內安靜的可怕，空氣中瀰漫著一種令人窒息的壓抑氣氛，所有人都陰沉着臉沉默不語，腦子裏不知道都在想些什麼。
在格里斯到來后，阿斯倫才開口打破了這份寧靜，他將一份資料推到了格里斯的面前：“如你所料，地精開始進攻了。根據報告，它們就像海水一樣鋪滿了整個草原，經過的所有村鎮全部被洗劫一空，村鎮裏的衛兵沒有絲毫反抗的力量，甚至都沒有機會求援。”
傑爾特也帶着震驚和些許恐懼的情緒說道：“我從沒有見過這麼多的地精，如果這份報告屬實的話，地精的數量至少達到了十幾萬。這多麼的地精，它們究竟是怎麼躲過我們每天遍佈全境的偵查和巡邏的？它們掠奪的物資根本不可能支持這麼多的地精生存！”
“這些都不重要！”一個大胖子拍着桌子晃着自己臉上的肥肉驚恐地說道：“重要的是它們已經來了！我們該怎麼辦？要不趕緊離開這裏去其他領借兵，科帕沃領的兵力根本不足以對付這麼多的地精！”
格里斯雖然沒有見過這個胖子但也從其他人的嘴裏聽說過他，在科帕沃高層里只有他一個胖子，他是科帕沃的財務官沃倫。
阿斯倫瞪着沃倫怒道：“我們是科帕沃的管理者，這種時候我們決不能離開科帕沃放棄領地內所有百姓！”
“那你說怎麼辦？”沃倫也怒了。“你以為我想離開嗎？我在科帕沃的時間比你長，我的全部財產都在這裏！可是你看看現在是什麼情況？十幾萬地精啊！這還是我們從報告裏估計的，實際情況可能更多。而我們科帕沃才多少兵力？一萬五！這還算上了駐紮在各地村鎮和堡壘中的衛兵。還有，陛下給了你那麼多的資源讓你培養魔法師軍團，而你呢？弄了一堆只會發火球的棍子還有十個魔法學徒，還把不少魔法材料用來建設廣場！還有這個人！”沃倫指着格里斯。“我不知道他給了你什麼好處，還是他背後有什麼了不起的人物撐腰，但是一個雙腿殘廢又不會魔法的廢物憑什麼來科帕沃領指手畫腳。阿斯倫，你也是個聰明人，怎麼你將科帕沃的生死存亡全放在這個廢物的身上？”
沃倫的話也讓其他人連連點頭贊同，他們對阿斯倫一直支持格里斯一直心存不滿，一個雙腿殘廢也不會魔法的人憑什麼能受到如此重視。不過因為格里斯很少與他們接觸，所以有什麼不滿也都被阿斯倫壓了下來。
得到其他人的認同，沃倫的氣勢又盛了幾分，抬手指着格里斯又要再怒斥幾句，卻被阿斯倫喝止住了。
“夠了！”阿斯倫怒視着沃倫，或許是迫於阿斯倫的領主身份，沃倫冷哼了一聲后又坐了下去。“格里斯是梅爾院長推薦的人，我相信梅爾院長，我也相信他，你們對他的身份有什麼質疑大可以直接去魔法學院問梅爾院長。格里斯早就猜到地精攻城的可能，我們也一直在為地精攻城做準備，不論是培養魔法師還是修建廣場都是為了今天。至於你說的那個只會發射火球的棍子，那叫魔銃，它的威力傑爾特還有使用它的士兵更有體驗。”
雖然被阿斯倫的氣勢逼回了座位上，但沃倫仍然帶着不甘和怒氣質問格里斯：“既然你早就猜到地精會攻城，那麼你告訴我你做的這些都是什麼準備？為什麼要花費那麼多魔法材料修建廣場？為什麼要培養十個魔法學徒？”
格里斯明白他的感受，理解他對自己的不信任，也並沒有生氣，他面帶微笑環視了一下眾人緩緩開口道：“花費大量魔法材料修建的廣場並不是只是一些魔法效果看上去好看的廣場，廣場上的魔法陣是防禦魔法陣。修建這幾個廣場的主要目的就是在地精攻城時保護城中百姓的，培養的魔法師也是用來控制魔法陣的開啟。這麼大的魔法陣運轉起來十分消耗魔晶，而我們的魔晶儲備不大，魔銃與魔雷也要消耗魔晶，所以我才培養這十個魔法師。他們的作用不只是啟動魔法陣，也是用來維持魔法陣的運轉。雖然他們的魔法天賦不高，將來的魔法成就可能就停留在初階魔法師上，但是這段時間的針對訓練，讓他們在維持防禦魔法陣的運轉上不弱於一個中階魔法師。當然，我知道面對地精攻城不能只依靠魔法陣的保護，而且這五個魔法陣也無法保護科帕沃全城，所以守城的主要力量還是在城防軍上。我們要做的是拖延時間等待救援。”
說完，格里斯看向阿斯倫。阿斯倫會意，於是向眾人講了一下科帕沃的準備情況：“在我收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就派人向周邊領求援了，在這之前我已經向他們通過信，如果他們也早已經開始準備的話，十天後周邊領的援軍就會到達。科帕沃城內的物資足夠支撐十五天。現在看地精的行進方向很明顯是沖科帕沃主城來的，但是也必須讓其他城鎮做好逃離的準備，我也派人去通知周邊村鎮了。魔銃和魔雷的威力雖然強，但是我們目前只造了五百支魔銃一千枚魔雷，面對十幾萬地精還是不夠，所以魔銃手只能在關鍵時刻出動，守城時還是要依靠常規的守城武器。至於周邊村鎮，現在主城情況已經不容許派出更多兵力去保護他們了，希望他們能夠及時得到消息儘快逃離。”
“報告！”
阿斯倫話音剛落，又有一個士兵突然走了進來。
“米基利爵士同意了嗎？”阿斯倫問他。
士兵回答道：“大人，我們趕到伯爵府的時候發現伯爵府已經沒人了。”
“什麼！”士兵的話讓在場所有人都開始慌張地議論起來。
格里斯疑惑地看着阿斯倫，希望他能告訴自己是怎麼回事。
阿斯倫向他解釋了一下。
原來在得到地精大軍的消息后，阿斯倫除了派人向周邊領求援和通知周邊村鎮避難外，也派人去了伯爵府希望米基利伯爵能夠在危難時刻出動他的家族魔法師幫助守城。除了王國會從平民中挑選魔法天賦的人進入魔法學院，貴族也會從自己的家族中挑選合適的人培養魔法師，因此每個貴族家族都會多多少少有一些魔法師。在此之前阿斯倫也多次和米基利討論過這件事，但都被米基利以各種借口回絕了，本想着這次地精大軍出現，米基利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再找什麼借口了，卻沒想到米基利竟然第一時間逃跑了，甚至不顧自己在科帕沃的財產。
格里斯問道：“米基利有多少魔法師？”
阿斯倫回答道：“五個初階魔法師，兩個中階魔法師，一個高階魔法師。”然後他又問格里斯：“你覺得這次我們有幾成把握守得住科帕沃？”
格里斯沉思了一下后回道：“地精能夠在我們眼睛底下將十幾萬大軍藏了這麼久，說明它們有自己的計劃，這次攻擊科帕沃恐怕它們準備已久了。地精越多就越能激發它們個體的戰鬥力，數萬地精，戰鬥力怕是可能已經超過一個成年人的戰鬥力了。不過我們的優勢在於我們的城牆更高，我們的武器更利，除非它們有高階魔法師，我相信勝利之神還是站在我們這邊的。”
聽到格里斯這麼說阿斯倫心裏稍微放鬆了一些。
不過他心裏還未放鬆多久，又有一名士兵匆匆跑了過來，氣喘吁吁地說道：“大人！地精來了！”
這一句話再次讓本就有些慌亂的科帕沃高層更加慌亂了起來，議政廳嘈雜得就像街邊的集市一樣，就連剛剛還不反對阿斯倫的財政官沃倫也忙問阿斯倫怎麼辦。
“慌什麼！”阿斯倫一聲怒吼平息了議政廳內的騷亂，然後他對那名士兵說道：“一切根據以前演練的那樣執行！特別是城中的百姓，讓他們有序進入廣場的魔法陣，這種時候決不能出任何騷亂！若有藉機鬧事者，當場處決！”
當阿斯倫進行安排的時候，一旁的格里斯卻開始思索起來。
“根據報告中地精大軍的行進速度到達科帕沃主城還需要至少一天的時間，為什麼這麼快就到了？一個小時跑了三十公里？十幾萬大軍又沒有騎兵，行進如此迅速嗎？”
“等等！”格里斯攔住了剛要離開的士兵。“來的地精有多少？”
“五千多。”士兵回答道。
傑爾特道：“不是主力！是來試探還是真打算用五千地精攻下科帕沃？”
格里斯又問他：“周邊的哨所沒有報警嗎？”
“沒有。他們直接出現在了城外，我們發現后第一時間關閉了城門。”
士兵的話讓格里斯陷入了沉默。
駐紮在哨所的士兵雖然才幾十名，但這些哨所都已經相當於一個小型堡壘了，五千地精雖然多，啃下這些哨所也需要費一些時間，也不至於讓哨所連報警的時間都沒有。但如果不經過哨所，這些地精又是如何出現的？格里斯隱約開始感覺到，地精能夠將自己十幾萬大軍在科帕沃領藏得如此不着痕迹，又能夠在科帕沃全境各處進行騷擾，讓科帕沃的士兵疲於奔命，或許就與它們突然出現在科帕沃城外有關。
就在格里斯正疑惑着這五千地精如何出現的時候，科帕沃城外，突然出現在科帕沃城外的這支地精先遣部隊對科帕沃城發動了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