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為強大而努力
我的眼睛,睜得好大,連眼淚也忘記了從眼中滾落。
可是我沒有推開岳引。
他已經這麼凄涼,多年未曾相認的母親也不幸逝世。
我……也許是他唯一的一點溫暖了……
這個時候推開他,太過殘忍。
但要坦然接受這個吻,卻也不太容易。心中泛出絲絲犯罪感,總覺得……有點對不起師洛。
我僵着身子,一時不知該何去何從。
他的身子,異常緊繃。
嘴唇象印章般烙在我的唇上,並沒有更進一步。
他亦輕輕的擁着我,突然之間,有一種奇異的感覺,自我身上漫過。
一種我絕不陌生的感覺!
陰冷的、森然的、令人不自覺害怕恐懼的感覺!
巫女的詛咒!
我大驚,條件反射想要推開岳引。
可是他原本溫柔抱擁的手臂,現在彷彿變成了鐵箍,將我的身子鎖緊。
讓我無法逃脫。
我清清楚楚的感覺到,有無數帶着森冷恐懼感覺的冰點,一點一點,自我身上爬過。
彷彿……彷彿這冰冷的東西,在向某個地方聚集、匯合。
我的嘴唇!
可是,也許我是瘋狂了,才會產生這樣的錯覺:這些冰冷的“東西”,竟也有猶豫敬畏的感覺,雖然一分一寸在向我的嘴唇匯聚,可是,仍然想拚命退縮。
我福至心靈,突然想到:咦,莫非是岳引在替我解咒。
他……是不會害怕巫女之咒的人啊。
凈化之吻!
姬艷說過的解咒方法!
我的身子,一下子放鬆。
這個時候,岳引的舌頭,象條淘氣的小魚,倏的探進我的口中。
彷彿……彷彿引了什麼!有一種奇異的感覺,從我的舌尖向全身迸開來,身子彷彿轟的一下炸開,四肢的冰冷感一下子被驅散。
同時,岳引的舌尖,彷彿形成了一個強有力的旋渦,那些冰冷的“東西”不斷的被吸附、被捲入這旋渦之中,一點一點從我體內抽走。
有一種喜悅,從心中悄然綻放。不需要岳引告訴我,我自己都感覺到,巫女的詛咒,正被岳引從我身上,逐分逐寸被?除。
他吻了我很久很久。直到,最後一絲冰寒也從我身上消失,才輕輕放開我。
放開我,他馬上以打坐的姿勢跌坐在地,兩隻手各結一個神秘印結,雙眼緊閉。
我摸摸腰間的含沙射影,再把暴雨寒星拿出來,站在他身邊,為他護法。
什麼事都沒有生。只有時間,一點一點流逝。
不知道過了多久,岳引終於睜開眼睛。
“琉璃。”他喚我。
我興奮的撲上前:“岳引,你沒事了,是不是?”
他含笑讓我看他的手指。
左手與右手的食指上,各有一點晶亮的紅色,彷彿是活物,隱在他的皮膚之下,彷彿還在象小蝌蚪般遊走。
“這是什麼?”我訝然的問。
“姬艷的靈血。”岳引微笑,“現在,已成了我的血奴。”
“血奴?”我更加訝異。
他的笑容加深:“亦即是說,她這兩滴靈血已為我收服,從此之後她與我一旦對敵,她體內的靈血會與我的血奴生出感應,她對我施出任何攻擊性巫術都不能傷我。”
我睜大眼睛。“太好了太好了!”雖然仍是不太明白這些玄妙的東西,可是……只要對岳引有利,就好。
他靜靜的看着我,唇邊一抹迷人的笑,忽然之間,不知想到了什麼,神色轉為凝重。
“琉璃,我問你……”
我望向他。
“剛才,你為什麼沒有推開我?”
我的臉上一熱:“嗯,那個……你不是……不是在替我解咒嗎?”
“可是一開始,你並不知道我是在替你解咒,對不對?”他問我。
“呃……”
“其實,你亦不是對我全無感情,所以,才沒有推開我,對不對?”
我臉上的溫度加升高,我叉起腰,兇巴巴的瞪着岳引:“你,你很過份哎,知道不?”
“你替我解咒,為什麼不跟我提前通知一聲,讓我有個心理準備?要是我反抗,咬你一口撓你一把,你也只有自認倒霉的份,知道不?還有,若是你被……”
他笑,很可惡的樣子,滿不在乎的神情:“你為什麼不咬我?”
“我……”我語塞,“本小姐是淑女,再說……幸好我沒有咬,否則不是恩將仇報了?”
他輕笑着,彈起身子,陡然欺近。
“琉璃……”
“啊?”
“你不坦白。”他的眼中,是醉人的笑意,然後……
他又吻上了我!
這個吻,跟上一個吻,大不相同!
帶着輕憐蜜愛,與含蓄挑逗,這是一個屬於情人之間的吻!
先在唇上碾轉吮吸,然後長驅直入,意欲與我唇舌交纏。
我大腦先是空白一片,瞬即回過神來,用力撐住他的胸口,想要將他推開。
氣惱的抬眼瞪他,正好望進他含笑醉人的眼中。
他的眼中,彷彿……彷彿有一片蕩漾着的水波,多看幾眼便要迷醉其間的水波。
我趕快閉上眼,用力掙扎。他的唇,離開了我的唇,輕笑一聲,放開我。
“岳引,你!”我聲音有點顫抖,不夠有氣勢。調整,調整。
“岳引!!你!!”
他輕鬆的截住我的話:“為什麼沒有咬我?”
啊?
他笑,長長的鳳眼,深黑的眸珠,充滿魅惑感的笑容:“琉璃,這個吻,已不是為你驅除詛咒的凈化之吻了,你為什麼不咬我?”
“你……你就是為了證明這個,才吻我?”我氣得聲音顫。
他一挑眉:“我吻你,是因為想吻你,證明你不會咬我只是附帶目的。”
我咬牙,再咬牙:“岳引,不要對我隨便展示你的風流。”
他亦變了顏色:“我怎麼風流了?我又沒吻旁人!”
我不屑:“難道你能否認,剛才那個吻中表現出的豐富經驗?”
他怔了怔,忽的大笑起來:“天哪,琉璃,莫非你在為我吃醋?”
“呸,你想呢。”我惡狠狠的說,“我愛的人是師洛……他,他從來不會教我吃醋!”
說完這句話,我突然有些恍神。
真的,師洛從不讓我吃醋呢。從現代,到這個時空,他的私生活,都如同清教徒一般,完全不可能把他跟其它任何一個女人聯想到一起,就連納蘭辭,曾經那樣接近師洛,我也從未有過嫉妒的想法。莫非,正是因為他對我的死心塌地,才令我一直對他的感情……滿不在乎?
眼前彷彿有陰影。一抬眼,岳引又站到了近前。“你,你幹嘛?”我有點害怕,一時居然口吃。
他陰沉沉的說:“我要警告一下你!”
我條件反射的伸手掩住嘴,後退。
他一愕,然後不受控制的狂笑:“你――你――”
我的反應很可笑嗎?那是因為他有前科的好不好!
我用力瞪他。他好容易忍住笑,把臉一板:“琉璃,我警告你,在我面前,最好別提……別提那個人的名字!”
我白了他一眼。
他又說:“還有,有時候,你可不可以不要那麼誠實?”
我受挫的說:“我才下定決心要吸取教訓,以後心裏藏着什麼事都要說出來,以免造成不必要的誤會,或是弄出破壞性後果……結果你又叫我不要坦白。”
接下來,我拉開話題,問他:“我們現在要去哪裏?”
他問:“你想去哪裏?”
沒等我張口,他又急急的說:“不許說璃堡!”
我問:“去阿里綠洲行不行?”
這一刻,身與心都告痊癒的我,無比想趕往蔚沐風墓前,讓他看一看現在的我,讓他在九泉之下,可以放心瞑目。
岳引一怔,臉色一沉:“你找得到那綠洲的位置?”
我沮喪的垮下肩。他又硬邦邦的補充:“我對沙漠裏的情形也不熟悉。”
好吧,也許有些強人所難。我想一想,說:“那,帶我去你母親墓前?我想祭一祭她。”
岳引錯愕之後,神色大見柔和:“你跟她,真的很投緣。她臨終之前,也特別提到你。”
我心裏一陣難受,勉強露出笑容:“那我們這便出吧。”
岳引搖了搖頭:“不,我想到另一個好去處。”
我探詢的望向他。
他得意的笑着,宣佈答案:“巫淵。”
“巫淵?”我吃驚不小。
“正是。”他笑容可掬,“走,琉璃,我去單挑姬艷,替你出氣。”
有點意動,可是……
“你不是……不是已經放過巫族的人了嗎?”
“那是為我娘放過他們的。可是誰叫她們不長眼睛,又來惹我心愛的琉璃?我只答應我娘饒她們一次,不是要饒她們一世。”他的眼中,亮光閃閃。
我懷疑,他根本就是想找巫族生事,樂得拿我做個理由。不過,他的這項提議……
“好,我們就去巫淵。”我完全沒有任何異議。
倒是岳引一愕:“你不是……不是才叫那傢伙的手下放過巫族?”
“那是因為我看巫后的情面。”我理所當然的說,“現在知道她們對巫后做的事,那我還對她們愛屋及烏做什麼?”
岳引笑了:“不過,琉璃,我們這次去,面對的可是一大群會巫術的女人……你難道不怕再中什麼巫術?”
我心裏咯噔了一下,又揚起臉:“不怕!我有含沙射影,有暴雨寒星,再說你會護着我。”
岳引拍拍我的肩,笑:“有這麼多防身至寶,膽氣大增?”
我扁扁嘴:“那些又不是我真正的本事。”
岳引訝然:“有這麼多好東西你還知足?什麼才算你的真實本事?”
“象你的巫術啊武功啊這些,才是實實在在怎麼丟也丟不掉的自衛本領啊。”想起讓管家搜走了我的法寶們以後,我束手待斃的可憐遭遇,我就心寒,“可惜,我不能學巫術……走得匆忙,也沒讓楚大哥把他那赤炎功先教了我再出門。”
岳引冷笑:“赤炎功,能及得上我千魅心法?”
“你那什麼心法我又不能學,再厲害又有什麼用?”我嘀咕。
岳引望着我,唇邊泛出一縷神秘笑意:“誰說你不能學?”
“你說的。”我嘀咕。他之前才說的巫族秘聞,我記憶猶新。
岳引笑吟吟:“千魅心法原是武功心法,雖然也跟巫術有點淵源,不過沒有巫族血統的人,亦不是不能學。你忘了我跟你說的,祖師爺所收的第二代弟子,便不是巫族的人?”
“是哦!”我驚喜。
他似笑非笑的睨我:“要不要學?”
我緊緊的拉着他:“岳引,我要學,你教我好不好?你一定一定要教我!”
只有讓自己變得強大,才可以不再負累別人。
經過了這麼多血與火、死亡與犧牲,我才終於明白了這個道理。這個世界,比我以前身處的世界更講究弱肉強食和強權。以前那個世界,我只需要夠可愛、懂得討家人喜歡便可以討生活,可是,這樣的生存法則,無法用於這全新的世界。
其實……或者以前的我,生存方式也大有問題。所以在那個世界裏,最終被逼上絕路,抑鬱自殺,或也有我自身性格的原因?
是師洛推動了命運神秘的輪盤,改變了我註定悲慘的命運。雖然,投身到了這可怕陌生的世界,也經歷了種種如煉獄般的疼痛……可是,極至的痛苦之後,彷彿霍然而悟,我已無復初到異界時那個一心想找個人依靠着過其米蟲生涯的軟弱女孩。
或者現在,我還不夠強大。可是至少我已轉變觀念:要在這險惡的世界裏生存,我不能只靠別人的救贖與呵護,我自己亦要努力!再努力!
可岳引真是不解風情,無復我在他面前雄心勃勃,情懷激蕩,用戲謔的聲音輕鬆的說:“要學?那你豈不是得拜我為師?喂,徒兒,拜師要磕頭的哦。”
我馬上一屈膝,欲待跪下去。他連忙一把拉住我:“你休想!哼,以為我不知道你的險惡用心?”
我無辜的望他。他睨我:“哼,想趁機定下師徒名份,分了輩份好趁機撇開我,是不是?”
冤枉啊,這全是他一個人在自說自彈,我可完全沒想到這上頭去。
“那你是不肯教我啦?”只關心這個問題,心裏一陣失落。
“教引不知道又想到了什麼,復又笑意盈盈。“若不教你,你豈不是會偷偷認為我比不過那傢伙那幫手下?不過算咱們朋友之間切磋便是。哼,總也得讓你見識一下本公子的武功巫術,文才韜略……”
“只需要見識武功和巫術就夠了。”文才什麼的,沒啥用,我對在這個時代當文藝青年不感興趣。
岳引果然馬上便興沖沖的教了我如何運氣的法門。他的千魅心法固然是以培養內力為主,卻也同時可以在體內儲蓄巫力,據岳引說來,是普天之下最為神妙的一門內功。我也且先姑妄信之。
岳引生怕我學不會,當下就在曠野之中找了個地方,替我先用內力疏通經脈。一股暖洋洋的氣流順着我體內特異的路線循環往複,最後流到胸前岳引說是氣海的一處位置,奇妙得很。
我很用心很用心的記着岳引教我的運氣法門,然後在他的幫助下試着運氣,居然一次便成功了。這對於才對學武一道立下雄心壯志的我來說,實在太鼓舞了。我得意忘形的跟岳引炫耀:“還說你這千魅心法有多了不起,還不是讓我一學即會?哎,我是不是你們九幽谷不世出的天才啊?你當初學這個心法用了多少天才學會?”
岳引鄙夷:“不是我運功助你,你只怕此刻連經脈運行之道還弄不明白哪。天才?聰明穎悟是有一點的,可是天才?我四歲便已開始練這千魅心法了,七歲便已突破了千魅七段的級數,可是我師父還沒說我是天才呢,就憑你……”
我鬱悶:“岳引,你能不能給末學後進一點鼓勵啊?討厭,誰讓你這麼誠實!”
岳引算了算時間,說先不急於去巫淵。按他的說法,我現在笨手笨腳,搞不好是要替他添亂的。所以我們先取道玄天的邊城輿乘,那裏貿易達,是附近藥材貿易的集散地之一。他要在那處採購一些藥物,執行他的“葯人計劃”。所謂葯人者,杜琉璃是也。他要用他們九幽谷的秘法,將藥物熬水給我浸泡其中,以增加我身體的各項機能,據說對我練千魅心法有很大助益。
我嘀咕:“其實璃堡的藥局之中,什麼藥物都有,齊全得很。”
岳引狠狠的瞪我一眼:“隨你說什麼我也不會讓你回璃堡。不過,要不要做葯人,這個倒是可以任由你選擇。”
“要!要!”我立刻沒口子的答應。
於是,我們取道輿乘。
岳引辦事效率很高,在輿乘租下了一幢獨門獨院的小小院落,開始了對我的魔鬼式訓練。
其實與其說是他對我魔鬼式訓練,不如說是我對自己要求嚴格。在輿乘,我幾乎沒有上街,食物也是由岳引令酒樓的小二送到院裏。他每天熬兩大桶藥水,讓我早晚各泡上半個小時。其它的時間,岳引有空時,便由他輔助我修習千魅心法。他若是外出,我便在院子裏練習雷釗教我的幻影十三式。
不知道我的千魅心法進步大不大,但是日夜苦練千魅心法以來,我的身法倒是大見輕靈,手上腳上的勁力也無形中大了不少。十餘天後岳引替我檢視,宣佈我築基已成,可以不必再做葯人。
我感謝他:“謝謝你天天替我熬藥,又天天助我行功……”
他對我的感謝之辭受之不疑:“那是。我想歷代的九幽谷弟子中,怕是沒有誰享受過這樣的待遇,天天由尊長助她渡氣行功。”
尊長!
“不過……”他話鋒一轉,“你的巫力,仍是一點也沒培養出來。想是這巫力只有巫族之人方能修習而出?”
沒關係,反正象現在這樣的成績,我已經很開心:“那你可不可以傳我幾招精妙武功?”
岳引想了想,搖頭:“貪多嚼不爛,你學的幻影十三式,奇詭非常,已是數一數二的招數。你現在做的,便是練習練習再練習。等你千魅心法略有小成時,我倒是可以教你在出招中附以內力傷人的法子,當可威力倍增。”
這樣啊……
我申請:“替我找輛馬車。”
他一愕:“好好的要馬車做什麼?”
我說:“我好在馬車中打坐練功……”
…………
好半晌,我才聽到岳引的聲音,有氣無力:“琉璃,你不是這麼勤奮吧?”
我向他嫣然一笑:“不好意思,正是。”
既然管錢的人同意了,我們便出去車行挑一輛馬車。話說我到了輿乘這許多日,還是第一天出門。
才走過兩條街,就看到許多路人驚慌走避。一個老婦險些撞到我,被岳引輕輕的攔開。她抬起頭來,看到我與岳引,一愕之後,對我道:“姑娘,你還不快走,輿乘雙惡在那邊呢!”
輿乘雙……惡?
我一凜。
馬上向人群逃散的中心點奔過去。還沒奔近,就聽到一個猥瑣的聲音:“嘖嘖,這臉蛋兒生得還不錯,也罷,就陪爺一晚上,抵了爺的衣裳錢。”
自然,伴隨着這個聲音的,還有女子哀婉驚怕的嘶喊聲。
我二話不說衝上前,啪的給了那正跟一名女子拉拉扯扯的男子一個耳光,勁力十足,那男子的臉上馬上腫起高高一個掌印。
我的手勁什麼時候這樣大了?看來,千魅心法對我果然頗有助益。
那小潑皮讓我打中,一怔之後,將他緊扭着的女子放了開來,怒吼一聲:“朱二,別跟那死老頭瞎扯了,過來!”一邊正纏緊一名老人不放的男子聞聲奔回,在看到我以後脫口而出:“原來是你。”
我冷冷的一笑:“真是巧得很哪。”
面前的輿乘雙惡,果然正是我隨依蘇大叔的商隊來輿乘時遇上的那兩名猥瑣男。此刻,他們眼中流露出淫邪興奮的目光,放過先時欺負着的弱小,一步一步向我逼近。
岳引走到我身後,低聲問我:“琉璃,你才學了一點點功夫,便要出來除暴安良,是否太也不自量力?”
我憤恨的瞪着眼前噁心的兩個傢伙,反手從靴筒里撥出西門斬送我的短劍:“他們便是前番在輿乘欺負我的人,若非他們……”
若不是因為怕了他們,依蘇大叔他們不會急急的驅着商隊回程……也許,便可跟那死神化身的管家失之交臂……
也許我的想法有點遷怒於人,可是……我緊握着短劍,緊盯着面前兩名猥瑣噁心的傢伙,胸中竟迸出一股殺機。
他們一愣之後,倒笑了:“難不得這麼大膽,原來找了個情郎撐腰……”
“只不過,這小白臉看上去文弱得很,濟得甚事?”
話雖如此,他們卻分別從身邊各摸出一把匕,對我們形成合圍之勢。
我對岳引說:“你替我掠陣。”
他微一點頭,游目注射着場中兩人。我清叱一聲,突的躍了出去。
戰鬥進行得非常快。
其實這兩個潑皮人物應該也會一些粗淺武功,可是我習自雷釗的幻影十三式,看來真是奇幻無比,再加上最近苦練之後,身法大見輕靈,所以,不過七八招,我便已在他們身上劃出了十餘道血痕。這兩個憊賴傢伙貪生怕死之至,眼見不敵,馬上滾倒在地,哭求“仙姑饒過小人一條賤命”。
岳引輕鬆的踏前一步,對手持短劍意猶未盡的我悄聲笑道:“仙子的修為是不是太低了,居然讓這等俗人一眼便瞧破了身份。”
我白他一眼,看着面前這兩隻象癩皮狗一樣癱在地上的傢伙,一時拿不定主意。
岳引象是看穿了我的心意,輕鬆的對我說:“這種欺男霸女之徒,順手一刀殺掉便是,也算是替一方百姓做了件好事。”
“仙姑饒命啊!”
“可憐小人家上有八十老母,下有……”
最最最陳腔濫調的求饒詞都使了出來,我一下沒忍住,笑出了聲。
手中的短劍遙遙的指着面前的兩灘爛泥。
殺,還是不殺?這是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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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出外旅遊,更新會不太定時,在這說明一下。不過貌似也沒啥人看,應該問題不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