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正與邪

第97章 正與邪

清晨,李明頂着痛疼欲裂的腦袋醒來,看到身下的大床怔愣了一下,記憶才一點點兒回籠。阿怪送的這個床,說實話睡起來是挺舒服,/size的尺碼,讓清晨獨自醒來的他更顯孤寂,這一刻他甚至希望能在床上看到阿怪,這次他肯定不踢他下床。

“嗯……”阿怪打着哈欠,伸着懶腰從地上坐了起來。

李明詫異的坐起身瞪着他,“你沒走?”

“沒有啊!你昨天那麼醉,我哪兒能丟下你走了啊!”

阿怪的一句話,讓李明的心暖了暖,但臉上還是冷冰冰的,“瞎操心,我喝多了只會睡覺,不鬧騰。”

“呵呵,就當我多事兒吧!”阿怪心想,還不鬧騰呢,他都差點兒失身啦!

“你幹嘛睡地下?”

阿怪心說,還能為什麼,為了自保唄!他乾笑了兩聲道:“省得你早上再費事踢我下來了,我乾脆直接在地上睡了。”

李明站起身,一邊往外走一邊道:“下次睡床上。”

下次?還下次?我敢嗎?

阿怪扁扁嘴,摸摸鼻子從地上起來,走出卧室。

李明從廚房探出頭來,“你的洗漱用品在衛生間,早飯馬上好。”

什麼情況?阿怪走到廚房看了一眼正在煮麵的李明,一陣心虛。

“快去洗吧!”李明催促道。

阿怪訕訕的走去衛生間,牙刷、毛巾還是他之間用的那套,李明一直幫他整齊的收着與他自己的並排放在一起。阿怪的心情複雜,良心隱隱地不安。

李明端着煮好的面從廚房出來,路過衛生間,探頭看看裏面的阿怪,“別磨蹭了,一會兒面酡了。”

阿怪頂着良心的考問,和李明一起吃了早餐離開。

……

恆升財務。

阿怪早上一到公司就直奔許致恆的辦公室。

許致恆抬起眼眸,“剛從他哪兒過來?”他指的是李明。

“嗯。”

“監控裝進卧室了?”

“裝了。”受良心責備的阿怪明顯興緻不高。

“調出來看看吧!”許致恆把筆記本推給他。

“不用看了,今早我走後,他根本什麼也沒檢查,他好象完全信任我了。”

“Good!”許致恆沒想到李明能這麼快就對阿怪放下戒心,這下就更好辦了。

“哥,我怎麼覺得挺對不起他的呢!其實李明他也挺慘的,我還這麼利用他,我挺良心不安的。”阿怪想起昨晚李明那失魂落魄的無助樣子,還有今早他對自己的態度,內心充滿煎熬。

許致恆白了他一眼,“你見過差人誘捕殺人犯,還覺得良心不安的嘛?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婆婆媽媽,婦人之仁了?”

“他又不是殺人犯,沒這麼十惡不赦。”

“你怎麼知道?我告訴你,我昨天聽了他和陳希的對話后,我回去又研究了一遍關於陳希的調查報告。我發現陳希離開的時間正好與當年警方派到勝聯的卧底失蹤的時間吻合。我懷疑陳希是因為看到了一些她不該看到的東西才逃離的。”

“你是說卧底的失蹤和李明有關?”

“很出奇嗎?你別忘了李明的上位就是從六年前開始的。如果他不是做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怎麼會在勝聯上位得這麼快,迅速成為司徒騰最得利的左右手?”

阿怪抿着唇沒有說話,半晌摸了摸鼻子道:“卧底失蹤的事兒,不在咱們調查範圍吧?咱又不是警方的人。”

許致恆瞥了他一眼,“你想說什麼?我不過是在提醒你,你面對的是一個窮凶極惡的罪犯,收起你那些不必要的悲憫之心。”

阿怪垂着頭望着自己的腳尖不說話。

許致恆眯着眼睛道:“你小子不會盤算着要放他一馬吧?”

“他真的挺可憐的,他昨晚喝醉了還叫着陳希的名字。我真是有點不忍心。”

許致恆冷冷地盯着阿怪,嚴厲地道:“你現在就給我回房間面壁,好好想想什麼叫正邪不兩立,還有,最近李明的事情,你不要再跟了,所有的監控線路全交給韓鈺去處理。等你反思清楚了,咱們再談。”

阿怪扁了扁嘴,“老大~”

“賣萌沒用。阿怪,你現在把最基本的是非善惡都搞混亂了,這是做我們這行的大忌。你必須停下手頭的工作,好好反醒。出去!”

阿怪垂着頭,諾諾地道:“我知道了。”

許致恆重重的靠在椅背上揉了揉眉心。

“叩,叩,叩”

露露敲門進來,“許總,那位紀先生,又來了。”

“讓他進來吧,不要讓任何人打擾我們。”紀律的到訪早在許致恆的意料之內,實際上他今早一直在等他。

“坐吧!喝點兒什麼?”許致恆很客套的招呼着紀律。

紀律在他辦公桌對面坐下,“不必,我找你說完我要說的事情就走。”

許致恆做了一個“請便”的手勢。

“昨晚的短訊是你發的?”紀律說的十分肯定。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許致恆靠在座椅上態度十分疏離。

“你明明在現場為什麼不阻止他,就那麼眼巴巴看着一個女孩子受辱,我問你你的良心怎麼過意得去?如果那個是米洛,你也那麼做嗎?”

許致恆攤攤手,“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麻煩你在指責我之前先把話兒說清楚。”

“得了,別裝了,沒意思。昨晚在我調頭回南山村的時候,曾經南山公路與一輛黑色轎車擦身而過,當時我就覺得這輛車非常眼熟,但我那時急着趕回去看陳希來不及細想。可等事情告一段落,我靜下心開始思考到底是誰給發短訊提醒我回去的時候,我再一次想到了那輛車,然後我突然想起你每次去非凡接米洛開的都是那輛車。你昨天根本就在南山村,你親眼看到李明傷害陳希,但你卻冷血的選擇置之不理。”

“你真是好笑,我昨天是去南山了,傍晚從南山公路回的市區,請問這有什麼問題嗎?難道我就不能上山頂看日落,或者到山上跑跑步。紀律,保護不好自己的女人,就承認,不要象瘋狗一樣四處咬人,你說的什麼陳希、李明我昨天根本沒見過。”

“許致恆,你只管不認,你說如果米洛知道你是這樣一個冷血無情的人,她會怎麼想?一個周濤已經惹她很不高興了,如果再加上這件事,你覺得她會不會直接和你分手呢?”

許致恆冷笑道:“你可以試試。我可以保證你會得不償失。如果我是你就會好好想想怎麼才能更好的保護自己的女人,而不是在這裏亂咬人,而且還是一個很可能會幫到你的人。”

紀律愣了一下,“你肯和我合作了?”

“本來已經在考慮,但現在又覺得沒這個必要了,你的智商和情商都太差,和我合作不夠資格。”

“你到底想怎麼樣?”

“想合作你總要展示一下實力是吧?不然我為什麼要冒這麼大險與勝聯為敵?”

紀律目光冷冽的睥着許致恆,半晌,站起身道:“等着,很快你就能看到。”說罷,他轉身離開。

許致恆望着他的背脊彎了彎唇,“那我就等你好消息嘍!”

紀律走後,露露進來給許致恆送咖啡,咖啡放在桌上后,人卻站在辦公桌前欲言又止。

許致恆抬眸看了看她,“有事?”

露露點了點頭,“是關於衛小姐的,我不知道當不當講。”

許致恆低笑一聲,“坐吧!什麼事?”

露露謹慎的坐在椅子上,背部挺得筆直,“之前,您不是說衛小姐精神狀況不太好讓人多和她聊聊天嗎?阿怪就安排我去了。通過這段時間和衛小姐的接觸,我發現一些問題,覺得應該和您說說。”

“嗯,你說。”

露露指了指頭,“我覺得她這裏確實有些問題。這些日子她和我說了許多關於孩子的事情,她對於孩子出生前後的事情記得很清楚,有許多很微小的細節她都記得很清楚,但只要一說到孩子生病那部分,她就什麼也想不起來,哪個醫院,什麼病全都不記得,而且情緒非常不穩定,象變了個人一樣。最近這幾天她的狀態越來越差了,我覺得您得想想辦法了。”

“所以,關於孩子還是沒問出新的線索嗎?”

露露搖了搖頭,她猶豫了一下接着道:“還有一件事,我覺得她在吸那種東西。”

“你是說du品?”許致恆想起以前米洛就說過衛寧的手有不正常的顫抖,他也注意過,就曾經有過這樣的懷疑,只是他對衛寧這個人的死活實在不太在乎,所以後來才又把這一點忽略了。

露露點了點頭,“我懷疑她一直和外面的某個人有聯繫,那種東西在咱們那個場是找不到的,而她又幾乎沒離開過醉愛,一定有人給她供貨才行。所以我在想,她外面的那個人會不會才是真正策劃讓她接近您的人?”

許致恆聽到露露的話,眼睛一亮,“露露,你反應的情況很好,看來我當初真的沒有看錯人。我會通知財務部下個月起給你調一級工資以資鼓勵。”

露露舒了口氣,嫣然一笑,“漲工資不用了,你現在給我的工資已經是秘書崗里最高的了,只要能幫到您就好了。我還一直怕您怪我太多事呢!”

“你這回算是幫了我大忙了。你想要什麼獎勵,只管說。”

“真不用了,這都是我應該做的。”露露站起身,微微頷首,“那我先出去了。”

許致恆也站起身,繞過辦公桌和露露一前一後往外走,“你去通知韓鈺,讓他到阿怪的辦公室,我在那邊等他。”

露露答應了去找韓鈺,許致恆急步走到阿怪的辦公室,刷了指紋推開門,阿怪正坐在辦公桌旁低着頭髮呆,看到許致恆,眼睛亮了亮,“老大,你這麼快就原諒我啦?老大,你真好!”

“少賣口乖,我只是給你一個立功贖罪的機會。”

阿怪連連點頭,“沒問題,老大你說,只要你不關我禁閉怎麼都行。”

“咱們接手醉愛之後,那裏的監控你有沒有重新佈置過?”

“布了啊!在幾個以前的監控死角我都重新裝了監控。”

“把它們全調出來,從衛寧住進醉愛開始,所有的監控錄像全部調出來。”

阿怪正想問為什麼,就聽到“叩,叩”的敲門聲,他奇怪的望向許致恆,他這個辦公室是禁區,大家都知道不能進,所以也沒人過來敲過門,真找阿怪有急事,都是打電話讓他出來。

“是韓鈺,我讓他過來的。”

阿怪扁扁嘴,有些不情願的去開門,他真的覺得老大不如以前疼他了,現在很多事情都越來越依仗韓鈺去辦,反而把他放在了一邊。他和李明喝酒時說的那些話,也並不完全是無感而發。

韓鈺走進阿怪辦公室,也被他這裏先進的設備嚇了一跳。

“坐吧!”許致恆道:“你這個媳婦選的好,夠機靈,竟然在衛寧身上發現了咱們一直沒有發現的線索。不錯,不錯。”

被許致恆這麼一說,韓鈺臉微微有些紅了。

阿怪撇撇嘴沒說話,明明是他安排露露去的,怎麼這一功就記到韓鈺身上了。老大現在這心都偏到胳肢窩了。

許致恆簡單複述了露露反應的情況后,三個人分頭開始看這些日子的監控錄像,先是以4-8倍的速度剔除沒有衛寧的部分,然後在仔細看衛寧出現的畫面。

不知不覺三個人看錄像就看到了晚上,這時韓鈺的手機響起信息提示音,他拿起手機看了看道:“露露給咱們買了飯盒,我出去拿一下。”

許致恆這才意識到時間已經不早了,看了看腕錶已經9點了,可他的手機連響都沒響過,米洛這是打算一直氣下去嗎?這麼一想,他心裏不免有點兒賭氣,伸手就把手機給關了。

三個人吃過飯盒后,又接着看監控,阿怪實在是給醉愛上上下下裝了不少的監控點,他們每個人同時用三台電腦分別播放三個不同地點的監控,就這樣,一直看到凌晨。

許致恆揉揉太陽穴,掀起疲憊的眼帘問:“還有嗎?”

“沒了,全看完了,可是老大,從監控上看衛寧這些日子根本就沒出過醉愛,也沒和任何人接觸過,大部分時候都在自己房間連門都不出,看了半天有她的鏡頭根本不多。”

韓鈺摸着下巴,看着電腦里剪輯出來的有衛寧的部分,突然道:“你們有沒有發現,她特別喜歡去樓下營業區的洗手間,明明她住的那層員工休息室邊上就有洗手間,可她總是要走到樓下。”

阿怪懶懶的靠坐在轉椅上不以為然的道:“要是我天天被困在一個那麼狹小的空間裏,我也會藉著去洗手間的機會,四下走走,就當活動筋骨了。”

許致恆卻象是受到韓鈺的啟發,又坐直身子,翻看自己手裏的監控,“不對,阿怪,你在看看你的,她好象每天很固定的會在凌晨12點前後去一樓的洗手間。”

阿怪聽了許致恆的話,也馬上坐直翻看了自己電腦里的監控,“我去,還真是。”

許致恆馬上道:“把手頭上衛寧去一樓洗手間的視頻全集中到阿怪的那台主電腦上,對比看看每天在她去那個洗手間之前是不是都有同一個人也在那個洗手間出入過。”

視頻集中到阿怪手裏,他將視頻打到大屏幕上,一段一段的看,很快他們鎖定了一個身材高大的妖治女子。那個女子每天都在不到凌晨12點的時候去一趟一樓的洗手間,在裏面逗留的時間很短,她走後不超過5分鐘,衛寧就會下樓去洗手間。

“看來她們每天通過這個洗手間交接衛寧需要的du品。”許致恆看了看錶,現在是凌晨一點,已經錯過了她們今天交接的時間,“韓鈺、阿怪,安排好人手,明天務必給我把這個女人捉住。”

就在他們翻看監控時,J市發生了一件大事,勝聯名下的十幾個夜場在同一時間全部被警方掃場,從中發現了不同程度的涉du,涉黃問題,抓獲相關涉案人員上百人,十幾個夜場全部停業整頓。

這次由市局直接領導掃黃打黑大行動,被J市電視台作為晚間熱點新聞持續滾動報道,引發市民熱議,一時成為J市最火爆的話題。

司徒騰得到消息,大發雷霆,一腳踢在李明的後腿窩處,李明直接跪在了書房的地板上,低着頭不敢出聲,垂在身側的手攥得緊緊的,指關節因為用力泛起的白光出賣了他此刻的心情。

“你在警方布的眼線呢?怎麼事先一點兒風聲都沒聽到?他們是聾了,還是瞎了?我每個月花那麼多錢養着他們,就為了看到今天這個局面嗎?”

李明跪得筆直,緊緊抿着唇,這件事確實在他職責範圍內,但事態的發展卻由不得他掌控。

“我問你話兒呢?他們是白吃飽,你也是白吃飽嗎?就是這麼給我辦事的?我司徒騰的臉算是讓你給丟光了。十幾場停業,這損失我擔的起,但這臉我丟不起!說,到底怎麼回事兒?”司徒騰咆哮着。

“這次警方的行動非常突然,而且事先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只有市局幾個主管這次行動的人知道具體情況,其他分局的人都是在行動前半小時才得到消息,而公佈行動具體計劃時,參與行動的人,手機已經全部上繳,咱們安排在裏面的人根本沒機會通風報信。”

“我不想聽這些解釋,我只知道我已經成為J市最大的笑話,我問你現在要怎麼辦?”司徒騰叉着腰在房間裏走來走去,怒火有增無減。

李明知道司徒騰現在聽不進去任何話,但有些事情現在必須得做,而與警方打交道處理這些事情一直都是他負責的,所以這些話無論如何都得由他來說。

他咬咬牙道:“現在只能認真配合警方調查,交出涉案人員,我會安排幾個小的把責任全攬下來,保證不影響勝聯的筋骨,當然安家費是少不了的,這個事情我會親自去處理,請您放心。”

“放心?”司徒騰一腳踢在李明的身上,把他直接踢倒在地上,“你讓我怎麼放心?我放心交給你辦的事兒,那一件最後讓我省心了?你還好意思和我說放心?”

李明撐起身子,依舊跪得筆直,“這次的事情是我沒有辦好,我願意領罰!”

司徒騰冷哼一聲道:“領罰?你倒是聰明,一頓家法算是便宜你了!要不是看在接下來的事情還需要你這個大律師,我現在就讓你見閻王!阿豹,招呼他出去領家法,絕對不許給我手軟。”

一直站在一旁的阿豹頷首領命,扶了李明起來,表面是拉扯着他,實際胳膊上用力一抬,架住了因為跪得太久已經站不穩的李明。

司徒騰睨着李明道:“李明,這次的事情你要給我處理不好,就不是領家法這麼簡單了,到時你就等着自裁吧!”

與此同時,看到新聞的米洛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這件事是不是和許致恆有關,今天下班沒在公司門外看到許致恆的影子,已經超出了她的意料,心裏也曾有一陣小失落。人就是這樣,嘴上說著不原諒,你別來煩我,但心裏還是盼着對方出現。

現在又爆出這樣的新聞,米洛很容易就把兩件事聯想到一起,她不知道搞出這樣的事情需要什麼樣的手段,更不知道會不會有危險。這樣一想,她也顧不上和許致恆慪氣,拿出手機就給他打電話,電話竟然顯示關機,這下子她可有些慌了。

當你對一切未知的時候,往往就會把事情往壞的方向去想,特別是這件事涉及的是你所關心的人,而你能設想出的糟糕程度與你對這個人的關心程度成正比。而此時,米洛就正處在這樣一個情況之下,而以她對許致恆的關心,她已經想到許多血腥的場面,使得她再也在家裏坐不住了。

許致恆對發生的這一切全不知情,布署好明天的工作,他開車回家時已經凌晨2點多鐘,車燈打在小區的走道上,他遠遠就看看米洛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在樓門口走來走去。

“洛洛,你怎麼來了?”許致恆又驚又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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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熟意外:我老公不靠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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