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風險

那天，我望着車間主任數學家和車間管理張老頭的背影，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悲涼。

人類的苦難，永無止境。他們兩個為了賺錢不顧年齡拚命賺錢，一股貧窮之美的感覺升上我的心頭。貧窮，非常美麗。為了一個硬幣，出賣肉體和靈魂。

車間裏老君的去向下落不明，我這兒的線索到此為止。只能結束。

濤濤電話通知我，去他單位旁邊一個小酒館吃飯。跟以往一樣，我屁顛屁顛的騎上電三輪就去了。看見濤濤一個人，在沉着冷靜的喝酒。他永遠都是那麼鎮定，打小就這樣。我經常咋咋呼呼，他一直老練沉穩。據說，這是軍人的基本素質。

點菜過後，添上一幅碗筷。濤濤就說，這事相當的不簡單啊，兄弟。

我落座后，魚鍋端上來了。啤酒冰鎮。我們倆立馬喝喝吃吃。

濤濤說，哥哥現在跟你剖析分解一下這事兒吧。恐怕兄弟你面臨不妄之災啊，希望這是哥哥想多了。只是我替你擔心。畢竟你我是生死兄弟。父母那一輩你父母很照顧我家。我家是外來戶還沒什麼學歷和背景。只是一個世代軍戶而已。能在這城市落腳實在是造化，還能結拜你這樣不嫌棄我低微出身的朋友。

濤濤說：“你們單位是大廠，是大型生產社會單位。這幾次合併了好多家咱們市裏的工廠企業，表面上說這些工廠企業經營不善，其實這個世界上哪有那麼多經營管理善的地方，都在虧損，但並不說明他們沒有存在價值。畢竟他們解決了大批人員的生存就業。這次合併的目的就是為了收這些工廠的土地，因為土地才是最大的資源，合併工廠的目的就是未來轉型做房地產開發。實際上是我們這邊經偵多次對你們那邊做了審核，實際情況你們廠經濟情況非常不妙，但是你們那邊為了合併工廠，公開財務報表一片大好。大造聲勢，我估計你們那邊頭腦們賭的就是將來賣地開放房地產。我這些分析有些話不能說到明處，畢竟我是公門裏的，保密是基本的操守。實際上哥哥已經違規了。但是還是那句話，你我畢竟生死兄弟。我不怕說這話，以後也不後悔。”

濤濤繼續喝口啤酒，濃眉大眼，手指粗大那是訓練留下的痕迹。他常年練武練槍。手指粗短。

他嘆氣說：“最近案子很多，有這麼一個案子恐怕跟你們單位財務失蹤有關。這人是咱們市裏的一個有錢人，祖上跟你家一樣，後來落實政策發還家產，除了房產以外，據說家裏還有祖傳的十二尊金佛和大量過去的字畫珠寶，尤其是那十二金佛，堪稱稀世珍寶。在我們公安這邊都是備案保護的對象。至於到底是哪個朝代的文物我就不清楚了。”

濤濤說：“昨天，有人闖進這家人，殺掉了家人，搶走了金佛。只留下一個當時不在現場的這家人的一個女兒。”

現場勘查，然後還原，估計現場腳印推斷，這是一個巨人和一個身高大約一米六左右的兩人乾的。巨人的左腳有殘疾，因為他的腳印左腳很淺，而且受力點非常不均勻，說明此人瘸了左腿。至少走路是一晃一晃的。

再根據腳印帶動起來的摩擦痕迹，推斷，巨人身患有病，動作遲滯，而另一個人應該是一個性格極端暴躁的人，因為他的腳印凌亂不堪。而且輕重不同。他們用的是棍棒和刀。專業點，叫鈍器和銳器。

老君！我脫口而出，一定是此人沒跑了。這傢伙簡直就是專業犯罪分子了。快快把他抓獲，一切自可迎刃而解。我立馬給濤濤獻策。

這樣吧，我請幾天假，我揣上我自製的武術傢伙，天天蹬電三輪去市裡各地轉悠，不信找不着這傢伙。

濤濤忍不住又是微微一笑，差點噴出酒水，他說，這人肯定不在這城市裏啦。早轉移了。信不信?

末了，濤濤說，你沒有執法權，你這麼干你這就違法行為。你揣上傢伙亂跑你就是一個違法行為，懂不懂？我如果允許你這麼干，我就犯錯誤了，搞不好得脫衣服了，知道不?

濤濤說，我希望你注意自身安全，不要中了人家的圈套。知道不?至於案子，有哥在，有法律，有人民政府。你得相信我們才行。

我笑了，我信你，不信別人。濤子說，這你就不對了。我們都是有責任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