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福利院
下了車,映入許屹眼帘的就是高牆和一扇偌大的鐵門,進入福利院,便是一個開闊的院子,院子中央是籃球場和乒乓球枱,運動場地後面矗立着一排歐式風格的六層高樓。
許屹提溜着自己的行李,跟隨着福利院的接待人員走進大樓,移交手續很快就辦完了。他被分到了二樓的一個四人間宿舍,福利院的阿姨簡單交代了他幾句后就離開了。
房間裏之前只住了一個人,那名小男生正在樓下活動玩耍,還空着三張床。許屹坐在空蕩蕩的宿舍里,看着陽台外面的景色。正值冬季,遠處的高山上白雪皚皚,院子裏的操場上,一群各種年紀的小孩子正在追逐嬉戲,他們的臉上都樂呵呵的,也許是被他們所感染,許屹也漸漸放下了心中的戒備,開始慢慢收拾起了自己的床鋪。
晚飯過後,孩子們陸陸續續地回到了自己地宿舍里。在這半天時間裏,許屹熟悉了整個福利院的結構佈置,前庭的大院子是活動區,運動場和各式器械都在這裏;中庭的歐式高樓是學習區兼福利院的辦公區;後庭有一幢10層樓的生活區,一樓是飯堂和后廚,二樓到四樓是圖書館和電腦放映室,四樓以上是孩子們的宿舍,西幢是女生宿舍,東幢是男生宿舍。在生活區的後面,還有一個室外游泳池,都是標準的50m泳道,以供孩子們鍛煉使用。
同時,他也結交認識了原本就住在宿舍里的那個男孩,一個名叫木村的小男生。
木村與許屹年齡相仿,都是即將上初中的年紀。木村因父母在一場車禍中喪生,加之家中已無其他在世的長輩,所以被送來了福利院。
有緣的是,木村的父親是中國人,木村的母親也是一名旅日華僑,木村也說著一口流利的日語和漢語。
相同的境遇,相似的成長環境,使得許屹和木村一見如故,很快便成為好朋友,整日形影不離。
從木村的口中,許屹還得知,福利院裏的生活看似平靜,但在平靜的表面下也暗藏玄機。福利院中有一名叫池元的男孩,以他為首的小團體一直在院內橫行霸道,到處惹事生非。不僅肆意搶奪別人的物品,老大池元還時不時調戲調戲院內女孩子,大家都敢怒不敢言。
“老師們都不管一管的嘛?”許屹忍不住問道。
“沒辦法,那小子繼承了家裏的不少資產,雖說是被送進了福利院,但其實妥妥的是一個公子哥。平時沒少花錢孝敬咱們的院長,老師們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許屹是一個內斂沉靜的孩子,本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則,在日常生活低調行事。每日,按部就班地上課學習,雷打不動地鍛煉身體,想着安安穩穩地到高考,然後外出念書。
這日中午,到了開飯的時間,大家正有序地排隊打飯。只聽見一條隊伍中有人大吼道:“混蛋,你怎麼走路的,瞎眼了嘛?”原來是池元手下的一名小嘍嘍被木村踩到了腳,小嘍啰一把糾住木村的衣領,大聲怒罵。
木村趕忙連聲道歉,可小嘍啰不依不饒,一巴掌打在木村臉上,而後又將木村踹倒。周圍又躥出幾名同夥,一齊將木村圍在中間,連踹帶打,木村雙手護住頭部,想起身都站不起來,只能連聲求饒。
許屹見狀,衝上前去,一拳就掄倒其中一名嘍啰。別看他才初中的年齡,但是長期堅持的運動鍛煉,使得身體素質十分過硬,強壯程度比起高中生也不逞多讓。
其餘的幾名同夥見情形不對,立刻轉移了目標,朝着許屹圍了過來,其中一名還抄起一根拖把棍。
許屹不給他們反應的機會,率先發起了衝擊。他先是一腳踹在一名打手的胸口,那人被踹飛出幾米遠,重重地撞在立柱上。持棍者想從背後偷襲許屹,許屹抬起左小臂格擋住了拖把棍的掄擊,木棍應聲斷裂。一名打手從背後攔腰抱住他,想要將其抱摔放倒,許屹俯低身子,壓下身體重心,沒讓他得逞,然後用頭猛的後仰一擊,正中身後那人的鼻樑骨,那人頓時失去了意識,栽倒在地。
剩下的兩人,一人從左邊撲倒許屹,想要把許屹壓在身下,而許屹趁機往後傾倒身體,右腿膝蓋頂在那人身上,雙手抱腰把他甩飛了出去。最後一人見勢不妙,想要逃跑,被木村死死抱住小腿,許屹猛地肘擊在那人後背上將其放倒。
正當木村和許屹要乘勝追擊,挨個收拾地面上的傢伙時,池元帶着手下的小弟們趕來助陣,周圍的吃瓜群眾紛紛退讓。許屹一點都不慌張,猛地一抬大腿將木棍折斷,雙手持棍向對面的池元衝過去,而木村則趕忙跑去找老師。
許屹雖然孤身奮戰,但卻孔武有力,一棍就能抽倒一人;而對面的池元人多勢眾,被打倒一人,還有別的人頂上。一時間,雙方打得難分難解,而老大池元在置身場外,陰冷地看着愈戰愈勇地許屹,靜靜地等待着時機。
突然,許屹不小心踉蹌了一下,失去了平衡。
“機會來了。”池元拔出藏在褲腳的小刀,猛地衝到許屹身後,刺向許屹的胸口,許屹一拳錘在池元的臉上,而小刀也划傷了許屹的胸口。池元緩了緩神,揮着小刀就接着沖了過去。
“住手!”一聲大吼,在木村的帶領下,福利院的幾位男老師匆匆趕到,及時制止了這一幕。男老師們站在池元和許屹中間,將二人隔開。
“老師,老師,你們都看到了,是池元持刀行兇。”木村上前攙扶着氣喘吁吁的許屹。
領頭的老師說道:“許屹,快去醫務室包紮一下吧。還有你,池元,先把刀交給我。”池元一臉不屑地將刀遞給老師,鋥亮的刀面上還沾着許屹的血。老師接著說道:“下次不準這樣了,下不為例。”
聽到這話,正相互攙扶着前往醫務室的木村和許屹愣住了,池元在福利院持刀傷人竟然沒有受到任何處罰,可見經過了池元的賄賂,整個福利院都在庇護他和他的小嘍啰們。
許屹邊走邊轉過頭去,池元正目光陰鷙地盯着他。
“這一切都只是剛剛開始。”許屹暗自念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