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神婆救我

今天上午發生的事情也太過離奇，張立事情還沒有完全搞清楚，後面二節課時，不敢睡覺，只能二眼無神，腦中打些主意，也不知道老道會不會有所察覺，忍着眼皮打架，好不容易熬到最後下課鈴聲響，就飛快地朝校外跑去。

張良老祖以為這小子臉上受了傷，生怕被別人看見，見張立一路飛奔，看與早上過來的路不是同一條路，也擔心張立這小子受到了刺激，想不開，千萬不要去跳樓，跳河自殺去了，就出言提醒到：“張立啊，是不是走錯路了？來的時候不是這個方向。”

張立這小倒沒有張良老祖想得那麼脆弱，臉皮比張良老祖想像還要厚實，一聲不吭地進入一個小巷，七拐八拐衝進去一家小木屋，裏面正有一個裝着奇裝異服的老太婆，正跪着上香，桌上擺道財神，土地公公，千手觀音大雜燴一眾神像，香壇中插着幾十根香火和數根香燭，煙霧繚繞，再配一個小喇叭不停地在念經，倒有幾分神秘色彩。

張立一陣風地沖了進來，將台上香燭的火苗忽大忽小，左右搖擺，衝著那正上香的老太婆，倒頭跪倒，哭喊道：“王神婆，我被鬼上身了，救我，”抱着王神婆的腿不放。

王神婆是個縣城遠近聞名，集問仙，祈福，做法事，跳大繩大拿，滿足一切街坊鄰居的非物質的需求，自封：王大仙，但小縣城內大多老百姓發音不標準，經常喊：黃大仙地叫，不介意還好，介意的會將民間黃鼠狼的別名相聯繫，所以後來改名叫王神婆。

住附近的街坊都知道，王神婆30不到就男人死了，又無兒無女，經常到處討飯，撿破爛，不知是真有門道，還是受人指點，一天逛菜市場時，突然倒地不起，再醒來時，說有大仙附體，並跳起了常人看不懂的舞，也不管在地上的泥水，滿地打滾，自此出名。她回家后，裝扮一下，擺上香火，總有一些迷信老人，先找上門，也不知王神婆使了什麼招，但找過她的人都給好評五星，這樣一傳十，十傳百，就遠近聞名，王神婆從足不出戶，就日進升金，但要她出門就要預約排期，想插隊沒門，誰的面子也不給，臉子只留給票子的厚度。

王神婆正在給站旁邊的客人祈福，看在100元大票的份上，正準備起身來段滿地打滾舞，把客人服務高興了，說不定還可以得個紅包，剛才客人給錢時候，王神婆眼角看見客人的包里有兩個紅包，卻被張立這小子衝進來，抱自己不放。

王神婆滿臉神仙氣度，不慌不忙說道：“張家小子，萬事不用不必擔心，有神婆在此。”

起身後再讓張立鬆手，接着道：“張家小子，喊你家爺爺過來。”

張立站起后，知道神婆的意思，說道：“王神婆，不需要我爺爺來，您幫我驅鬼，我有50塊錢，稍後送來。”

張良老祖在張立衝進來時候就明白了，倒也不理會，看張立這根救命稻草能不能救他，若不讓這小子辦法使盡，這小子不會完全聽自己的，就旁觀看戲，也看看王神婆有幾分斤兩。

王神婆一聽，只有50元的單子，心想我最低消費都100塊，有些氣道：“張家小子，速速回去，不要耽誤了本神婆施法。”

張立也不省油的燈，知道嫌棄錢少，說道：“王神婆，今天若你見死不救，這段時間天氣不好會經常下雨，您家屋子年久失修，保不齊要漏雨了。”

王神婆的房子離張立家也就三條街，張立從小公廁點炮，砸人玻璃，偷雞摸狗都是家常便飯，所有也知道張立的頑劣品性，若得罪他，剛修好的屋頂，說不定就會被他丟石子砸了。

王神婆權衡之下，也顧不得跳舞了，匆匆地在一疊符文之中，隨便抓了一兩張，給到那個客了就把他打發走了，再有些生氣跟張立說道：“你小子，若不是看你爺爺的面子，今天是不想理你的。說什麼情況？”

張立將情況介紹了一下，說有老道在他身內，還能控制他的身體等等。

王神婆聽完，上下打量了一下，見張立臉上紅腫，還有手指印，但二眼有神，也不像生病的樣子，根據行走江湖30多年的經驗，大多有心病的人，只要順着對方心意，說一些他們想聽的，再安慰一下就基本上藥到病除，若按張立說的若是真的，王神婆也從沒有見過，心想可能是這小子又是惡作劇來惡搞自己，那就隨水推舟了。

王神婆拿定主意，拿過一個碗倒上水，從香爐抓了一把香灰，接着又抓了一把撒進碗裏，一邊嘴裏念念有詞，一邊用兩根已經發黑的手指伸到碗裏攪動，之後再端着到張立面前，點着一張黃符，在張立左右晃了一下，隨即丟入碗裏。

王神婆跟張立說道：“這是神符水，驅一切鬼怪，你一口氣喝下。”

張立接過碗，看着滿滿一碗，已經渾黑一片的符水，上面還漂着沒有燃盡的黃紙，真下不去嘴，但想到被上身的情境，以後可能的遭遇，幾十記耳光挨了，一咬牙，仰頭一飲而盡，喝得過急，被沉底的香灰卡了喉嚨，一陣劇烈咳嗽，香灰與口水混合又濃稠的香灰大部分噴在王神婆的臉上。

好在王神婆年紀已大了，又故意整張立，也不與小孩子計較了，面不改色擦了一把臉，說道：“小子，感覺好點沒有？”

張立感覺一下，在體內看到老道盤坐指着王神婆方向，捧腹大笑，已經有些喘不過來氣，白喝了一碗香灰粥了，有些生氣道：“王神婆，一點用都沒有啊，那鬼還在啊。”

王神婆心想這50塊不好掙啊，接連二招都無效，只剩最後一招了，說完開壇作法，讓張立跪在中間，接着一手桃木劍一手鈴鐺，圍着張立跳大繩舞，念念有詞后，拿碗吸一口水，“噗.”直僨張立臉上。

王神婆氣喘吁吁道：“可好？”

張立從早上到中午，先被自稱張良老祖的老道折騰，接着又被王神婆喝香灰水，又還一口有點大蒜味道的口水，雖然王神婆也是自己找上門，有用倒還好，但是卻沒料到是個只會神弄鬼騙人錢財的神婆，還把自己幾番折騰下來，一點用都沒有，還被老道看了一場馬戲表演。

張立還跪地不起，見老道已經有些笑得滿地打滾樣子，接上種種遭遇，又氣又惱，一氣之下，爬起雙手搭在案前，雙手向上一掀，直接將案台掀翻了，案台上的物品深滾落一地，對道王神婆：“你這個神棍，沒點本事，只能裝神弄鬼！”，立馬轉頭離去，王神婆這幾十年也沒有從未有過如此不滿的客人，還是個小孩子，氣得在那破口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