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林旬已經四天沒有見到司清了,這幾天無論他在司清門口說什麼,司清總以打坐為由不肯出來。
今天除夕,外面飄起了雪花,天陰沉着沒有要亮的意思,林旬翻來覆去的睡不着,這幾日對他來說太煎熬了,更重要的是,司清的爽度也停滯了。
他倚在床邊,邊烤着火邊發著呆,之前和師尊說好了,今晚要下山去看煙花,不知道師尊還記不記得?
林旬下定決心,今晚說什麼也得讓師尊出來,再這麼下去,爽度不升他可就要聽系統安排了。
好不容易找了個舒坦的日子,他可不想遭罪。
林旬左等右等就是不見天亮,他從來沒覺得時間過得這麼慢過,等天亮都這麼煎熬,這要什麼時候才能天黑?
林旬覆在火爐的手一顫,突然想到什麼,臉上的陰霾一掃而空,隨即抓起白狐裘披上,走了出去。
“師尊?你醒了吧?”林旬站在房門口,任由雪花飄落到他的鼻尖上,化成水滴掛在上面,他沒去理會。
司清的房間依舊漆黑一片,他獨自坐在廳堂沒有掌燈,也沒有回話。
“師尊?”林旬站在門口繼續說著,“外面下雪了,師尊睡不着的話……我們去泡溫泉吧?”
一邊泡溫泉一邊欣賞雪景……這樣會不會過得快些?
房間內,司清喝茶的手停在半空,猶豫了片刻,回道:“不去了。”
他側耳傾聽,始終沒有聽到門外林旬的回話。
“外面冷,回吧。”
司清嘆了一口氣,不應該掃林旬的興。
這幾天他過得也很煎熬,林旬總是畢恭畢敬的站在門口,只是一味地尊敬着討好他,包括現在喊他去泡溫泉。
他是個好徒弟,是自己太自私了,司清這樣想着。
他多希望這一刻,林旬可以把門踹開,不管不顧地把他拉出去,任性地告訴他,“我就是想泡溫泉,你就得陪着。”
而此刻林旬喊的每一句“師尊”,他之前聽的明明很舒心,可現在卻像一根刺一樣扎進他的心裏,有種說不出來的難受。
林旬跟凌舒他們玩鬧時很放的開,他明明就是那個性子,卻從來沒對司清使過。
這應該就是司清感覺到的疏遠,明明住的很近,明明天天在一起,可司清感覺林旬在一點點疏遠他。
大概是從上次摸了林旬的頭開始,林旬就已經在疏遠了。
“哦。”林旬站在門口,回了一聲。剛剛他還在期待,以為師尊肯定會出來的,畢竟上次泡溫泉他泡了很久的。
清來居的燈籠還亮着,只是無論夜再怎麼黑,燈籠也不如第一天的亮了,就連微弱的紅光都沒有,林旬披着狐裘站在燈籠下,頓感失落。
他不想回去,一個人在屋子裏待着太安靜了,安靜到總有一種時間靜止的錯覺。
師尊不出來就算了吧,自己泡溫泉更舒服。
可當林旬剛泡進池子就後悔了。
他低着頭無聊地撩着水,嘆了一口氣,把胳膊搭在池子邊仰起頭,看着滿天飄雪,他回想着自己穿過來后發生的種種,想到司清站在雪中吐血,想到自己站出來替司清作證,想到他的一句“我想拜你為師”司清站在雪中真摯的笑容。
再到……初次與師尊泡溫泉那種尷尬的畫面,林旬不自覺地笑了起來。
笑着笑着,表情突然凝固,又嘆了一口氣。
明明自己泡溫泉才叫舒服,可這一刻,他卻希望有師尊陪在一旁,即便一句話都不說,也好過現在。
林旬轉過身,看向司清的房間,依舊沒有一點亮光。
師尊每天這個點都睡不着,自己一個人待在那不會悶嗎?他每天都在想什麼?
林旬斜眼一撇,看到了不遠處的廚房。
“嘩啦”林旬從溫泉走了出來,回屋換了件乾淨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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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旬,你用的什麼法子?司劍尊許你在清來居掛燈籠了?”凌肖瞪着眼,看着滿處絢麗的花燈問道。
凌肖這次來是找林旬去他們那過除夕,在他看來,清來居連個燈籠都沒有,林旬會無聊死。
他本來是拉着凌舒一起來的,可凌舒死活不來,他只能自己來了,人剛到清來居就愣了,這燈籠可比他們那的好看多了。
林旬正打算出門,還沒走出清來居半路就被凌肖攔下了。
“你來的正好,陪我下山去買雞。”林旬不想回答這個問題,故意扯開話題。
“買……?”凌肖一聽林旬這話,瞬間把剛才問題拋到一邊,震驚地問道:“什麼?”
“雞。”林旬往前走着,又加了一句,“我要活的。”
“活的?”凌肖拔高了嗓門,林旬要找……雞?他本來還想把這個問題消化一會兒,但發現根本消化不了。
凌肖一臉憤恨,心想,林旬怎麼突然這樣了?他一定要去找長老,林旬趁早換個師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