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第一百六十一相互
新娘二乖巧的回到床上躺着。
時卿凝神看了一眼,腦子閃過她被人逼迫學刺繡,學規矩的畫面,深深呼吸一口氣試圖把這些畫面驅趕。
可是畫面還是留在腦海里無比情緒,帶動她的心在劇烈跳動。
新娘二開口道:“姐姐你沒有事吧?”
時卿搖搖頭看着新娘二臉上的一絲擔憂,心中升起一絲暖心,道:“沒事。”
新娘二很猶豫的開口道:“可是你看起來很有事情。”
時卿勉強笑了一下,她走到桌邊坐了起來。
時卿沉默的看着窗口,窗口外夜色暗沉,如同她的心。
她開口問道:“你不睡嗎?”
她看向一直注視自己的新娘二。
新娘二臉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
時卿問道:“你好好睡吧。”
新娘二點了下頭,突然想到了什麼開口問道:“姐姐你帶來的那個人,他現在在哪啊!我摘花回來之後就沒有看到他了。”
“你見到容家小姐了嗎?”時卿問。
新娘二搖搖頭。
時卿道:“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了嗎?”
新娘二點了下頭。
“今天容家小姐企圖誣陷那個男子玷污她清白。”時卿說。
新娘二驚訝道:“堂堂一個大家閨秀怎麼做出這種不知道羞恥的事?”
時卿道:“你聽完應該知道你得罪了她,她能對一個沒有得罪她的陌生男子下手,那麼就能對你下手。”
新娘二臉上露出害怕的表情。
“現在乖乖睡覺。”時卿嚴肅道:“答應我的事是得做到的,我答應你的事也會做到的。”
新娘二應了一聲,“我知道了,我會乖乖聽話的。”
她閉上了眼睛。
時卿等了一會,等到新娘二呼吸順暢安穩后,站起身要出門,新娘二睜開眼睛喊了一聲。
時卿鄒了下眉頭,新娘二有些膽怯道:“我害怕,不過我不會阻止你去哪裏,讓你留下來保護我,我只是提醒你,夜裏涼而且黑,你帶上些衣服還有燭火照路。”
她說著指了指放在床旁邊的箱子,道:“這個箱子裝的是你的衣服,是今日一個叫小桃的少女送過來的。”
時卿把箱子打開拿起一件披風,道:“你好好休息。”
新娘二道:“你小心。”
時卿走出門外來到公堂上,她掃視了四周看了一眼公堂下的院牆。
公堂下的牆壁暗沉沉的靠着一個人。
時卿走到進戌對面,看着閉着眼睛的進戌,進戌睜開困惑的雙眼看着時卿,道:“你回來的時候我沒有看到你。”
“我們是從後門進來的。”時卿聲音帶着一絲抱歉,道:“你怎麼不去和衙役說話?”
“他們似乎不太喜歡我。”進戌納悶道:“看着我和他們說話都是以沉默回答。”
“明天我幫你說說他們。”時卿說。
進戌笑了一下,道:“你要幫我這麼說,我們才沒有認識多久,你就幫我去得罪言大人的人?傳出去了,他們該懷疑我們兩個是不是有什麼關係的。”
“我跟言大人說過我在我屋子裏金屋藏嬌。”時卿聲音淡淡的說。
進戌愣了一下,突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道:“你這麼說不會引他吃醋?”
“你胡說什麼?”時卿有些不悅道。
進戌收起了笑容,眼神閃過一道幽光靜靜的看着時卿半響,道:“我們所在的地方你得要清楚。”
時卿不解。
進戌低聲道:“這些人上人怎麼可能懂得真心,對他們來說真心是最不值得的東西。”
時卿笑了一下,低聲道:“你放心,我不會對他們付真心的。”
進戌鬆了口氣,他道:“那就好。”
說完,他話鋒一轉道:“現在我們應該去做什麼?”
“去救人。”時卿道。
進戌瞪大眼睛看了看四周,道:“你現在真的如傳聞那樣膽大妄為了。”
時卿道:“掩飾的性格不如以本性直接面對,至少還能讓我想讓去信任的人感受到真誠。”
進戌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走吧,我們從前門走。”時卿道。
進戌微微點了下頭,“你在前面,我在後面。”
時卿也點了下頭,她打開了門。
門發出的聲音在幽靜帶着冷意的官府前門響起。
進戌道:“你真不怕被人發現。”
“他們不敢攔。”時卿聲音含着笑說。
“你們去哪?”有衙役拿着燈火從公堂後面的屋子走了出來,不悅的開口問道。
時卿轉過身看着衙役。
衙役走近藉著燈光一看,臉上很驚訝,他飛快看了一眼進戌,聲音充滿了不解問道:“我…”
他遲疑着。
時卿問道:“你想說什麼?”
衙役道:“姑娘不要為難小的,我不能眼睜睜看着你們出去。”
時卿道:“可是我有聖上的令牌,我得出去你能攔得住嗎?”
衙役點點頭。
時卿驚訝了。
是來打她的臉了。
進戌不敢置信看着衙役,聲音警告道:“聖上的令牌,見了令牌如見了聖上。”
“小的聽言大人吩咐。”衙役低聲道。
時卿道:“你這話要是傳到聖上的耳里,你和言大人都得…”
她說著沒有繼續往下說,而是目光沉沉帶着一絲威脅看着面色平靜的衙役。
衙役道回道:“那都是命。”
時卿輕嘆了口氣。
衙役道:“是命就得認命,正如我聽到你們的開門聲…”
“開門聲那麼大聲,你要是沒有聽到就得出錢找大夫治治了。”進戌說。
“我就是大夫。”時卿道。
衙役受寵若驚道:“你的診費貴,我可不敢要您診治。”
“沒關係。”時卿道:“算我打暈你給你的賠償。”
她看了一眼進戌,進戌動作利落把衙役打暈了。
公堂後面有火光亮起,時卿看了一眼進戌,道:“走。”
說完,她和進戌跑出了公堂。
後面的衙役不見了他們的身影站在原地半響,分散衙役四處尋找,又點了一個衙役去稟告言澹。
時卿背靠着牆,低聲道:“我們翻牆闖入別人家是很不地道的。”
進戌道:“可是我們已經翻了,現在你打算怎麼樣?”
時卿眼睛直直盯着屋子,道:“叫醒,道歉。”
進戌不敢置信盯着時卿,道:“你沒有瘋?”
“我像瘋了嗎?”時卿問。
進戌眸子閃過一絲誠懇之色,“我認為你瘋了。”
時卿笑道:“既然我瘋了,屋子裏藏着的人就出來吧,不要躲躲藏藏。”
“你不也是在躲躲藏藏。”蕭清塵目光不悅推開屋門道。
時卿輕挽嘴角給了一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蕭清塵冷聲道:“不知道你有什麼好笑的,淪落到躲躲藏藏的地步。”
時卿搖搖頭,道:“我躲躲藏藏只是一會,你躲躲藏藏可能是一輩子。”
蕭清塵目光冷冷盯看一眼時卿,走到時卿面前,道:“你是大夫不能醫者自醫,我可以幫你找個大夫。”
時卿對着蕭清塵伸出了手。
蕭清塵不解問道:“什麼意思?”
“你給我診治錢就好了,我可以立刻讓我可以和你正常對話。”
“你的算盤打得真好。”
蕭清塵冷笑一聲道:“你是我的誰?我為什麼要給錢治你的腦子。”
“現在有關係了。”時卿說。
蕭清塵目光幽幽問道:“你的話似乎有點意思。”
“我現在身上有你想要的東西。”時卿目光堅定自信道。
蕭清塵冷聲道:“你是怎麼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東西?”
“蕭容妃為何而死一案你一定很想知道。”時卿認真道。
“你知道。”蕭清塵說著目光遲疑,“可是你要是對我做出什麼壞事來,你就可以拿這件事告訴聖上,讓他來對付我。”
“聖上下令要掩埋此案,如果我跑去跟聖上說,你把如何得知此事的事情和聖上一說,聖上怎麼會饒了我?”時卿道。
“你給了我把柄。”蕭清塵幽幽道,眼神中帶着不信任的光。
時卿笑了一下,道:“我有事相求,當然得給你把柄,讓你安心。”
蕭清塵道:“果然無利不來。”
時卿說:“你不也是無利不來嗎?”
“我和你不一樣。”蕭清塵臉上有着清高的倨傲,道:“我是我家人,你呢?”
“情對我而言也是利。”時卿道:“所以你的家人對我來說,也是你的利。”
蕭清塵深深呼吸一口氣,“你想要的是什麼?此事你告知了我,確定能隱瞞言澹是你泄的密嗎?”
言澹是負責蕭容妃為何而死一案的官員,要是他知道消息外泄,是一定能追出來真相的。
“你想讓言澹知道此事?”時卿問道。
“如果她是死因是由別人所害,無論那個人是誰,我們蕭氏一族就算只剩下人也得幫她報了這仇。”蕭清塵英俊的臉上帶着堅毅的決心。
院內沉默了一陣子,時卿看了一眼進戌。
進戌眼神不解的看着時卿,顯然不明白她為什麼還不主動開口說話。
蕭清塵見她也不開口說話,輕咳了兩聲,時卿臉上帶着淡淡的表情看着他,抿嘴似乎在遲疑什麼。
蕭清塵再次咳了兩聲,問道:“你不是想反悔吧?”
時卿道:“你們蕭氏一族很記仇。”
她給出一個結論。
蕭清塵道:“我給你一個機會,我們之前的恩怨一筆勾銷。”
時卿笑了一下,道:“如此甚好。”
蕭清塵臉上帶上滿意的笑容,道:“現在你可以告訴我真相了吧?”
時卿將來龍去脈說了一遍,蕭清塵圓目猙獰盯着時卿,伸手就要把時卿的脖子握住狠狠掐斷,進戌抬劍把他的舉動打了下去。
繼而雙方打鬥了起來。
時卿找了一面牆背靠着,抬頭看着星星道:“你答應我的事還沒有辦到,難道蕭公子是一位不講信的人。”
“你在地下等着我幫你辦到。”蕭清塵氣息很弱停下和進戌打鬥的身影,進戌把劍鋒對準了蕭清塵的脖子,道:“你再出口妄言,我可以立刻讓你到地下。”
時卿道:“蕭公子你打不過人,也要在口頭先說幾句會害你之言,我有些後悔要和你合作了。”
蕭清塵抿着嘴,狠狠盯視時卿,道:“你怎麼敢?”
時卿道:“當時的情況,不是他們死就是我死,換做你是我,你也會和我做同樣的選擇。”
蕭清塵無言以對。
“再者我們的合作之前你可是說過,我們之前的恩怨一筆勾銷,不管是你知道的還是你不知道的。”時卿說。
蕭清塵冷哼一聲,問道:“你想要我幫你辦的事是什麼?”
時卿道:“你有一本催眠術的書。”
“你是那晚的少女。”蕭清塵驚訝中又帶上氣憤的語氣道。
時卿點了下頭。
“你…”蕭清塵深深吸一口氣,道:“你最好不要再做害過我的事,否則我一定將你碎屍萬段。”
時卿道:“原來你之前你也沒想過讓我碎屍萬段,你比我想像中大氣多了。”
蕭清塵冷聲道:“在你心裏我居然那麼狠,以後我會想辦法如你所願。”
“我讓你去幫忙催眠一個人。”時卿道。
蕭清塵問道:“誰?”
“聖上。”時卿回。
蕭清塵不敢置信看着時卿,進戌也不敢置信的看着時卿。
時卿道:“解決源頭就可以安然無恙。”
“你怎麼敢的?那可是一國之君。”蕭清塵道。
時卿驚訝道:“原來蕭氏一族是愛君一族,那麼蕭容妃的仇你們也不報了?”
蕭清塵惡狠狠盯着時卿不說話。
時卿道:“現在你不說話了,可以到我說了。”
蕭清塵冷聲道:“我想說就說,不需要你來給我下結果。”
時卿笑了笑,聲音也不惱還帶着笑意,“你要想說我可以繼續讓你說下去。”
蕭清塵深吸一口氣不再說了。
他也知道早繼續下去,天都要亮了。
時卿道:“我要你催眠聖上你和蕭氏一族都會平安無事。”
“我拿什麼相信你?”蕭清塵道。
“蕭容妃是怎麼死的一事不就是我給你透露的?你一旦說出來,聖上就算被你們催眠了,他的心腹也不會放過我的。”時卿道。
蕭清塵嘲諷笑道:“我一旦做了就是和你同一條船了,我們都可以相互威脅了。”